第一百一十八章 您放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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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孔維德與皇帝爭鋒相對。
“您到底放不放人!”
帝悠然瞧著手裏的奏折,淡淡道:“不放!”
孔維德氣結:“我都說了不可能嫁給他,您壓著他不放算個什麽事兒啊!”
“可他想娶你!”帝瞧她一眼,繼續看奏折。
她簡直想丟給他一個白眼!
“那這世上想嫁您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也能想抓就抓,想扣就扣?”
“行啊!”帝一臉欠揍的表情,“若你能如此在意朕,朕求之不得!”
要不是對方是皇帝,孔維德現在就擼袖子上去揍人了!
她深吸一口氣兒,平複心情,免得一衝動把人打死。
“您怎樣才能放人?”
“你嫁給朕就放人!”
她瞪他!能不能不要圍著這個問題打轉?這就是條死胡同,走不通!
帝無賴道:“做不到吧!朕也做不到!”
“您不能這麽做!這叫以權謀私!不是明君之舉!”
“那又如何?遇著你,朕就不打算做明君了!”
孔維德要暴走了,怎的有人橫豎都講不通道理呢!
“行!”她點頭,怒道,“您愛扣著就扣著吧!您是皇上您說了算!您就是把他關到地老天荒臣也管不著!微臣告退!”
一轉身兒,孔維德甩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守在門口往裏瞧動靜的蘇公公差點兒被撞一跟頭。
“孔大人,您走好!”蘇長喜扶著帽子站穩身子,對著孔維德背影行禮,好懸沒摔趴下。
孔大人怎的生這麽大氣兒?為著個什麽都不是的小翰林值得嗎?有眼無珠!
蘇長喜沒敢耽擱,躬身兒入了書房,卻見萬歲爺怔怔望著門口,半晌聽見萬歲爺喃喃自語了一句:“她怎麽就走了!”
唉——萬歲爺咱不跟女人一般見識,頭發長見識短,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就是個女人嘛!天下女人都是您的!
蘇長喜默默地站在一邊兒守著,隻敢在心裏頭替自家萬歲爺叫叫屈。
許久,聽得禦案後傳來一聲兒無奈歎息:“把他放了吧!”
蘇長喜愣了一瞬,立馬兒會意,跪了下去:“遵旨!”
孔維德氣極了皇帝的不講理,自己真是腦抽了才會跟他去講道理。她氣呼呼往前走著,過乾清門時,忽然頓了一下,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她背脊一寒。她放眼望去,闊大的廣場上除了固定位置站立值守的侍衛,並無他人。
“孔大人,您怎麽了?”一個乾清門侍衛見她定住不動,試探著問道。
孔維德回過神兒來,笑著擺擺手:“無事!”
再抬步時,那種被陰冷的目光緊緊盯住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她不確定剛才那一瞬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不過直覺告訴她,那目光背後一定藏著惡意。
孔維德來到宮門外,晨風晨雨快速迎上來,對上二人擔憂的目光,孔維德展顏一笑:“放心,你們家小姐好得很,一塊肉都沒少!上車吧!”
回到府裏夜已深沉,暫時沒空去管孔善禧那臭小子。
孔維德泡在寬大的浴桶裏,洗澡水裏因滴入了晨露特質的玫瑰精油,隨著氤氳的熱氣散發著馥鬱的玫瑰香氣。
孔維德閉目養神,心思卻轉到了今日群臣為之接風洗塵的周太後身上。
身為吏部侍郎,調檔查閱曆任官員資料那是名正言順的事兒。於是,這幾日她利用職權把周太後的身家背景查了個底兒掉。
周太後閨名周明萱,其父周宏明乃保頤十二年的進士,說起來與王侍郎還是同科呢!
從翰林學士做起,後來被派到南疆去做縣令,一做就是六年。期間毫無建樹功績,政績平平,要不是還有個做寵妃的妹妹,估計這輩子就在南疆回不來了。
周宏明的妹妹當年隻是個美人,卻頗得聖寵,才入宮沒多久就懷了龍種。
可能是生產時虧了身子,生下小皇子才三年就撒手人寰了。
周美人去了之後,先皇就降旨將周宏明從南疆調回了京城,還封了個考功司主事的肥差。這明顯是先皇的一種補償心理。
也許周宏明確是有才,在考功司做得順風順水,甚至一躍至吏部四司之首的文選司做了最高長官,文選司郎中。
原本升官兒是一件好事兒,而且還是如此重要的一個官職,可偏偏被卷入一場莫名其妙的科場舞弊案中。
究其原因,個中細節已不可考,若父親還是大理寺少卿,倒是能調閱案卷了解些詳細情況。
而她這邊的資料記載隻有簡單的升遷貶謫記錄。
從吏部案卷記載上看,隻有寥寥數語:保頤二十六年,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周宏明,經查與科場舞弊案有關,自辯不得明,金殿之上觸柱而亡,以死明誌。
周宏明是自殺的。不論其自殺的目的是什麽,畏罪自殺也罷,以死明誌也罷,至少皇帝感念慘烈之舉,保下了他一雙兒女。
當時大兒子周問禮已年過十六,而小女兒周明萱才隻有九歲。
周宏明的妻子受不了丈夫身死的打擊一病不起,沒撐過幾個月就拋下一雙兒女,追隨夫君而去了。
後來的事情孔維德差不多也知道一些。當時還是七皇子的皇上去了封地,就把周明萱——這個唯一的表妹也一起帶去了封地。留周問禮在京讀書科舉。
後來不知為何,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娘娘竟主動將遠在千裏之外的周明萱認作了義女,還將她召回了京城。最後卻一道聖旨命她遠嫁匈奴,與老汗王和親。
說起來這個周明萱也是個可憐人,被太後娘娘坑了一把,毀了半輩子,如今被皇上接回來,也算前世積德,沒讓她今生悲慘到底。
可是周太後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就實在是不敢恭維了。若說她愛慕皇上,仇恨敵視皇上身邊兒的所有女人,這種想法就太蠢了。
不說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她一個個恨過去的話,一年三百六十日都不帶重樣地恨著不同的女人。若說她單單針對自己,又實在說不過去,名正言順的大小老婆不去記恨,反過來記恨她一個情婦做什麽?
“情婦”這個詞在孔維德腦子閃了閃就被直接pia飛在浴房的牆上,且鬱悶了老半天!
為毛她要貪嘴喝那瓶破酒,現在一失貞成千古恨了吧!弄得現在身份尷尬不已,真真兒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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