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幄撤去，眾人看見帝與孔侍郎坐在一起。

    周太後遠遠地看著，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隻是掩在寬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被打斷的比試繼續，周寄誠與孔善禧站到了演武台上，雙方抱拳一禮，擺開架勢。

    一聲兒鑼響，比試正式開始。

    周寄誠先發製人，鑼響的同時揉身而上，五指曲張朝孔善禧襲來。孔善禧身形靈活，快速閃避，回身拍出一掌。周寄誠伸臂擋格，兩人一觸即分。

    一個回合下來，兩人就感覺出彼此實力不分伯仲。

    帝側首看了孔維德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弟弟身手倒是不錯。”

    “可不是？身經百戰呐！”她脫口而出，與有榮焉。

    帝挑眉：“身經百戰？”

    “呃……”自知一時嘴快失言，孔維德摸摸鼻子，含糊其辭，“那個……和晨風晨露日夜操練，日夜操練……”

    帝沒再揪著這個問題繼續深入，橫豎閑閑的弟弟他沒興趣多管，隻要閑閑歸他管就成。

    目光再次投到演武台上，兩人已打得難分難解，在場中騰挪移閃，拳來掌去，險象環生，引得台下呼聲，叫好聲一片兒。不過細聽似乎都是為周寄誠叫好喝彩的，看來即便是這樣一場武舉，周太後也是做了安排的。

    周寄誠練的是外家功夫，憑著一身兒力氣，雙拳舞得呼呼生風，若是不慎被打到一拳，夠喝一壺的。

    孔善禧也不弱，練的也是外家的小擒拿，晨風晨雨的路子是實戰型的，沒有任何花架子，一切以實效，有用為出發點，對戰時靈活機動，再加上他從漕幫幫眾那兒切磋來的實戰經驗，對上周寄誠不說技高一籌，那也是旗鼓相當的。

    “小心了！”孔善禧虛晃一招，覷準對方一個破綻，揉身撞了上去，肩膀頂上對方胸骨，一下子將周寄誠撞飛出去，差點兒跌下演武台。

    周寄誠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氣得差點兒沒吐血。

    在他看來跟前兒這小子根本就夠不成威脅，一個不成氣候的庶子罷了，能進得了前十定是靠了孔侍郎的關係，混個好名次，將來安排入金吾衛。那些個沒出息的官宦子弟不都是走的這條路子嗎？

    他一開始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隻想逗他幾個回合，讓他不至於輸得太難看。畢竟人長姐還是自家老爹的頂頭上司呢！

    沒想到這廝扮豬吃老虎，居然給他玩兒陰的，幾次虛晃他幾招，害他以為這小子隻會耍詐，上了幾次當，他也火了，拳頭結結實實打出去，可這小子屁本事沒有，躲的本事最大，幾次都被他躲了過去。

    周寄誠一發狠，動作幅度難免就大了起來，而孔善禧就是覷準了這一機會，又是虛晃一招。他以為孔善禧又來個假動作，沒有理他，不管不顧地往前攻去。

    沒想到，孔善禧要的就是他維持攻擊的姿勢不變，這樣才能讓破綻不會稍縱即逝。

    周寄誠越想越氣，握緊雙拳快速攻去，奈何招式已經用老，孔善禧早預料到他會反撲，好整以暇等著。待他攻至自己麵前，一口氣運完準備換氣時，突然出手，抓著他手腕，以自身扭力旋轉反剪至身後。

    同時膝蓋往前一頂，壓住他脊柱。

    “啊——”周寄誠慘叫一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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