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酒！”孔維德忽然拍案而起，另兩人俱嚇了一跳，怔怔看著她，不知其意。

    古代蒸餾技術落後，故，所釀多是米酒，味酸，酒濁，口感並不好。所以那些稍加提純後的酒就能賣高價了，她喝過貢酒，不論是波斯進貢的果酒還是匈奴進貢的燒酒，酒精含量都不會超過20度。可即便是這樣的酒，在市麵上已經是千金難求了，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

    如果自己能夠提純出酒精濃度更高，酒液更加清冽，酒香更加醇厚的白酒，那可就真的發財了。

    拜前世的劈腿男友所賜，自己總算是還接觸過蒸餾技術方麵的專業技術。前世的男友是教熱力學的副教授，自己經常會去他的實驗室找他。在那裏，她玩兒過索氏提取器，接觸過蒸餾豎塔，還親手幫男友提取過純度達99％的酒精。

    不過那都是在實驗室裏完成的，有現成的器材設備。現在自己手裏什麽都沒有，拿什麽提純？

    皇甫靖和穆長白眼睜睜看著孔維德一會兒蹙眉沉思，一會兒眼睛發亮，一會兒又泄氣般坐了回去。突然又站起來跑到外麵去了。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不知孔維德是怎麽了。

    一會兒，孔維德又轉了回來，手裏拿著紙筆，身後的店小二手裏則端著硯墨。

    酒樓的雅間兒裏都會備有書案，以備文人墨客酒興上來舞文弄墨。

    孔維德鋪了紙，飛快地在上麵寫寫畫畫，皇甫靖和穆長白均好奇地圍過去看。

    孔維德畫的是蒸餾器，因為對其構造，原理都比較了解，一開始畫得很快。可畫著畫著就慢了下來，虹吸，冷凝，甚至是密封技術，這些在古代都是技術難題。她不知道畫出圖紙後，有誰能夠造得出來。

    皇甫靖和穆長白站在邊上看了老半天兒也沒看懂孔維德畫的是什麽。

    “三哥，我還以為她會當場揮毫畫一幅春宮送我呢！”穆長白小聲在皇甫靖耳邊道。

    皇甫靖白他一眼兒：“要送也應該送我，哪兒輪得到你？”

    穆長白苦了下臉，又道：“你說，她這畫的是啥？鬼畫符似的。”

    皇甫靖搖搖頭：“我也不知。”說著抬頭詢問地看向一邊兒的晨風晨雨，兩個丫頭也搖搖頭，表示不知。

    孔維德畫廢了三張紙，最後畫出來兩幅，一副是外立麵圖，一副是結構圖。

    皇甫靖倒是瞧出些門道：“先生畫的是一部機器？”

    孔維德點頭道：“不錯，這是一部蒸餾器。”

    “做什麽用的？”

    “釀酒！”

    皇甫靖有些傻眼了，愣愣道：“釀酒？你打算釀酒？”

    “是，我要用它釀出這世上最烈的酒！”孔維德轉頭看他，眼睛亮亮的，好像有碎金在裏麵浮動。

    皇甫靖看呆了眼，片刻炫目後很快回神，再次看向那兩幅圖紙，沉吟道：“這機器要用什麽來做？”

    最好是用玻璃，可這時代雖有玻璃製品，價格卻高得驚人，用來製作蒸餾器成本實在太高。且玻璃製品易碎，萬一壞了就虧大了。

    “用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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