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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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豔豔,彩綾飄揚,夢回鄉的大堂內人聲鼎沸。石質舞台上已經披掛起層層粉色紗簾作為遮擋,九層燭塔上燈燭通明,滋滋地燃著香油,舞台下環繞雕刻奇珍異獸的石柱階梯,階梯上灑滿五彩花瓣,將神秘展現得淋漓盡致。
大堂與舞台相隔一汪三步見寬的泉水,泉水上白煙嫋繞,絲絲水氣沁人心肺,在流轉之下升騰而上,為整個舞台添上一抹如臨仙境的迷幻色彩,泉水中矗立著幾座一人高矮,怪石嶙峋的假山,其上竟還有幾隻鸚哥兒駐足,可是稱奇。但令人奇怪的是,泉上並無橋,將舞台和大堂分割而開,好似一座孤立的小島。
“嘖嘖,這舞台真夠氣派呀!依山傍水,飛鳥走獸,雲霧成海,好構思,好意境。”
二樓正對舞台的高級包房內,虞情正和琴一起坐著嗑瓜子,閑來無事便聊起來麵前這華麗的舞台來。
“燕兒,介紹一下唄,你東家將舞台打造得如夢似幻,想必花了不少銀子。”
“郡主殿下說的不錯。”燕兒站在兩人座椅之後說:“這舞台改造前後花費了十五萬白銀,主體采用遙遠益州產出的白玉石,這種石料本身在明亮的燈火照射下表麵會有熒光流轉,美觀氣派,所以賣價高昂,再加上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欄杆樓梯和小泉兩岸石頭,所支付的薪酬也是很高的。”
“十五萬白銀基本和修建一座普通宮殿的造價相當,就算采用白玉石鋪底,加上人工耗費,應該不會超過五萬吧?”琴粗略地在心底算了算,身為水佩風裳的總賬理事,她的神經一直對和錢沾邊的字眼非常敏感。“應該還有其他的開銷,十五萬的價格太過昂貴。”
燕兒聽聞這番話後點點頭,她走上前將虛掩的簾子拉開束好。“這位小姐說的沒錯,貴的不是舞台本身,而是這泉。”
“什麽泉水能夠買到十萬白銀呀?”虞情蹭地躍起,趴到欄杆邊探出小腦袋,可惜底下煙霧濃厚並看不清泉水模樣。“接給我一杯嚐嚐味兒怎麽樣?我喝的每一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呃……郡主殿下這口泉不能喝的。”
“難道是溫泉嗎?”琴走上前,伸手攬過來一片雲煙,卻是被其中深刻的寒冷弄了個措手不及。“不對,這煙氣怎麽如此寒冷!”
燕兒笑笑不語,轉身在小桌上拿過幾顆瓜子,翻手扔向泉水中。瓜子尋著一道弧線定定墜入一片白煙之中,先是外殼上凝結出薄薄的水珠,隨著離泉水愈近,水珠凍成顆粒分明的冰晶,將瓜子包裹其中。
噗通幾聲,冰晶帶著瓜子沒入泉水,濺起絲絲漣漪暈開鏡麵後不見蹤影。
目睹這神奇變化的虞情呆呆張開嘴巴:“哇塞,不是吧。”續而迷茫的大眼睛轉過來看看也是呆滯的琴,無聲地詢問。
琴搖搖頭:“我也沒見過,別這樣看著我。”
燕兒頓了頓,笑著說:“此泉名為寒泉,因泉水萬年寒冷徹骨而得名,沒有任何生靈能夠在其中生存,除開修行有陰寒內力的古武者能夠在待上一會兒,否則被凍住手腳,寒氣侵入體內,幾個呼吸就會化作冰雕。”
“居然還有這種奇異之物,那這寒泉產自哪裏呢?”
“這寒泉產自大漢最為寒冷的赫連山脈的最高峰天脊山,天脊山終年被積雪埋沒,高聳入雲,至今還沒有人能夠窺視雲層之上有何風景,不過它的山腳下有個村落,是一個世代居住在此的部族,貌似叫做朗基族。這個族雖然不過千人,但族人體型高大,生活與世隔絕,一年隻有一次會走出赫連山脈,到邊城來換取些鹽巴。”
“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呀,燕兒姐姐你快點說說這朗基族和寒泉的關係。”
“其實我也不知道很多,隻是有一次修理樂器,看過庫房裏存放的一些商隊撰寫的遊記而已。”
“啊……”虞情失望地嘟起嘴巴。
“不過東家最近就在樂坊,奴婢可以代郡主知會一聲,等見到東家本人,這一切問題就可以解開了。”
“好吧,那麻煩燕兒姐姐了。”
“不敢,伺候郡主是奴婢的榮幸。”燕兒行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琴姐姐,這東家很神秘哦,赫連山脈是名揚天下的無人區,當初大漢軍隊想進駐這裏,卻是铩羽而歸,那裏的極寒凍死了好多將士呢!”
“是呀,但世間萬物就是這麽奇妙,能人異士不勝枚舉,指不定這位東家可以解答更多的東西。能夠進入赫連山脈尋得寶物,非尋常人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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