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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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韶被兩個人壓進了一個灰暗看不見陽光的小屋裏麵,這裏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悔過室。於韶趴在地上沒有動,但是從他輕微輕微都懂得身體可以知道他在哭。

    於韶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他輕微都抖動的身體於子九都沒辦法發現他在哭。於韶小小的身板要去承受著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東西。

    經過了一上午的變故,終於承受不住在一個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哭了出來,就算是沒有人看到他哭,驕傲的他也不允許自己放聲的痛哭,他的母親需要保護,他不能讓自己軟弱的哭出來。

    帶著淚痕的於韶突然坐起身來扇了自己兩巴掌,這兩巴掌扇下去於韶的臉頓時就紅腫了起來,可以見的於韶是用多大的力氣在和自己過不去。

    明明剛剛還在哭的於韶怎麽突然就給了自己兩巴掌呢。於子九有點想不明白。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娘也不會被人打,都是我的錯。”年少氣盛的於韶做出了一個木偶,這種事情當然是很興奮很想要告訴別人的。

    而且這麽小的於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做出這個木偶會讓多少人震驚,所以於韶就一直把這個木偶待在身上把玩,而且這個木偶也是於韶做出來的第一個木偶。

    這個木偶在於封的心裏不單單是一個木偶,而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格外珍惜的於韶到哪都不忘記帶上這個木偶,但於韶沒想到蕭啟朝會把他的木偶搶走。

    他更加不會想到在他這個年紀就能用廢棄木料把一個完整的木偶做出來是會讓人多震驚。也正是於韶的這份不知道讓他遭到了這樣的對待。

    就連他的母親也被他連累了,於韶知道他在這個家根本就不受歡迎,甚至家裏每個人都對他心生厭惡就是因為他臉上的這塊胎記。但是他始終認為就算他們有多討厭他也不會置他於之地。因為他身上還流著蕭家的血。

    但是今天的這一切打破了他對這個家的幻想,每個人都討厭他甚至想讓他去死,就連祖母也不想認他覺得他是這個家的汙點。

    要不祖母發現他展現出來的能力能讓蕭家走上一個新的高度,祖母就不是把他關進悔過室這麽簡單了。但是於韶的母親是無辜的。

    於韶心裏暗暗決定既然你們這麽想我死,既然你們不給我和我娘一條活路我以後一定讓你後悔,今天所受的一切我都會在將來一一的還給你們。

    於韶緊握著已經傷痕累累的手,手指上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讓原本就已經血肉模糊的手又增添了四個新的傷口。

    這五天的日子裏有多難熬隻有於韶自己知道,於子九很難想象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能在隻有一點點誰的情況下一直堅持沒有暈倒。

    又或者是第三天的那碗稀粥讓他堅持了下來。五天的時間裏麵於韶好像不停地在用自己的手比劃著怎麽,他沒有因為沒有食物又受傷的原因好好休息。

    其實在於子九看來,如果周圍沒有食物維持自己的生活所需,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睡覺來解決,人在睡覺的時候就會身體的機能降到最低。

    在這種狀態下人就算不吃飯胡喝水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和感覺,但是於韶沒有這麽做,於韶靜靜的坐在角落閉著眼睛,感覺像是要進入睡覺的狀態,但是兩隻手卻在空中不停的演練這什麽。

    於子九仔細一看,於韶的這些動作都像在雕刻木偶,難道於封是在腦海中演練雕刻木偶的動作。看到這一幕的於子九沉默了,在這空曠的昏暗什麽都沒有的地方於封都沒有放棄過對木偶的熱情。

    就算手受傷了於封也能因為沉迷在木偶的世界裏忘記身上的傷痛。可想而知於封為什麽能在這麽小的年紀就做出別人學了一年都不熟練的刀法。

    在上午,別人看到的是於韶對於在木偶上麵展現出來的天賦,但卻不知道於韶在背後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可能隻看一眼就學會木偶上麵的刀法嗎。

    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可以想要成為木偶師根本就不需要老師啦,那於韶為什麽會看一眼就學會上麵的刀法。

    因為在於韶看來他看的不是一眼於韶看的是好幾個月,看到木偶的一刹那於韶就在默默的把木偶上麵的細節記了下來,日夜在心裏演練,不停地在腦海中想象著如何能讓木偶出現一樣的刻痕。

    一個完整木偶上麵的刻痕幾乎是不可見的,因為完整的木偶一定經過了打磨和上漆這一個步驟,就算是木偶上麵有著清晰的刻痕經過打磨和上漆這個步驟這些痕跡都變得微乎其微。

    但是於韶就可以憑借著他強大的毅力,每天晚上不停地在腦海中演示憑空操作給還原了出來,於韶對於木偶確實有著驚人的但天賦和敏銳度,但是能學會徐木師師門的刀法靠的絕對是於韶的驚人的毅力以及對木偶的執著。

    看著到這裏的於子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在身體受傷手還滴著血的情況下還在“做木偶”於子九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木偶視做自己生命糧食的人。

    對於於韶來說沒有什麽事比做木偶更讓自己容易活下來的事了。除了必要的休息喝水以為,於韶一直都坐在角落不停的在腦海裏麵演練這做木偶的每一個步驟。

    於子九相信隻要一天不停下他對木偶的執著於韶就能一直堅持下來。於子九自認自己做不到像於韶這樣,因為於子九沒有這種可以拋棄生死的執著。

    而於韶對於木偶的執著都來源於他的母親跡娘,因為於韶對承諾過,他向自己的母親承諾過他一定會成材,一定會讓他母親過上更好的生活的。

    從他發現自己對木偶的天賦後,於韶就沒有一刻是不在努力的,因為他知道隻要他努力他就讓自己的母親過得更好。

    而且母親教過她,許下的承諾就一定要兌現,不然會被世人瞧不起的。既然自己對母親承諾過就絕對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它。

    這就是為什麽就算受傷了,就算要餓死,他也不會放棄他要在木偶界成為翹楚的決心,隻要他還能抬起手,他就不會讓自己停下來。

    所有的人都因為他臉上的胎記討厭他,所有人都因為他臉上的胎記而想他死,隻有母親重來都不會因為這個個胎記嫌棄討厭他。

    世界上也就隻有母親最在乎他,所以不管怎麽她也不能讓母親失望,不管會經曆什麽樣的磨難他都要讓自己的母親過得更好。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決心才讓於韶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堅持了這麽多天。

    家主回來的那一天,是一個仆人去把於韶放出來的。那個仆人過了十多年後依然清晰的記得當時他把於韶放出來的情景。小小的一個人,頭也才剛夠到腰的位置。

    虛弱的幾乎走不動路需要有人抬這,臉都蒼白得沒任何血色,呼吸都十分的微弱。但那一雙眼睛竟然還綻放著像太陽光一般的光彩,堅定地明亮的的眼睛讓人想象不到這個五天就吃了點稀粥的小孩。

    自從那天以後這個仆人在也沒有和別人下人一起嘲笑和嘲諷於韶臉上的那塊胎記了。就算他隻是一個仆人見識不多但在蕭家工作這麽多年見過不少大人物。

    而於韶的這個眼神他在很多大人物裏麵件到過,也是這個眼神讓他知道,以後的於韶絕對不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無名的人。

    於韶被兩個仆人抬到了大廳,這一次坐在高堂上的在也不是那個一身貴氣的老夫人了,這個坐在高堂上的人理論是他的父親。

    但是於韶對於這個父親一定印象都沒有,這麽多年來於韶總共就見過他兩麵,加上見天這一次。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於韶還小大概是三歲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還是因為笑啟朝生病,而跡娘剛好有一種特效藥才過來的,自從這次後於韶都沒有將這位所謂的父親。然而今天再一次見到這位蕭家家主。

    於韶發現這位父親跟他印象裏的完全都不一樣,印象裏麵的父親對著她一臉的厭惡,皺著眉頭話不多衣服很不耐煩想要離開的樣子。

    幾年過來了父親的樣子沒有變但是臉上的表情在也看不到了,看著這位坐在高堂上主麵無表情的蕭家家主,於韶不得不感歎不愧是同一個血脈。

    他麵無變輕的樣子就跟那天的老婦人一樣的,當年的那位蕭家家主還沒有向現在這樣成熟,與其說是成熟不如說是可以自如的隱藏內向的想法。

    “哪的事情我已經聽母親說了,今天就是我們商量過後對你做出的決定。”

    於韶默默的聽著不想要給任何的表示,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這麽多人麵前低頭,那天的事情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今天他在也不糊讓這些想要看他笑話的人,笑話看,於韶默默的太氣筒,用著無比堅定地眼神看著坐在高堂上的那個人。

    不少人都對於韶很意外,五天前於韶在老夫人麵前可是狼狽的不行,所有的情緒都表露無疑,但是今天麵對這家主怎麽這麽的鎮定。

    感覺就像是一早就知道了結果。想要看戲的人臉上都多多少少露出了點失望的神情。就連坐在高位的家主也有點意外於於韶的態度。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家主一點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