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大道無極神君。元始之化炁分真，紫府之潛龍勿用，稱帝於方諸之山

    隱隱約約，如近似遠，有人在低吟，淨著這方天地。

    自夢而起，葉綾空噴出一口血，撒在大漠上，染紅了眼前的沙。

    身上衣著破爛，身邊大地被一種狂暴的力量破壞，而出現的一個大坑，還有焦黑的痕跡，葉綾空就是躺在這中心。

    雲母？”她呼喚，但是小豹子沒有應聲而來。

    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幾近沙啞，和男聲差不多，經脈盡碎，炁靈全部消失。

    啊。”

    重重摔下，身體更加疼！

    欲站起來，但是全身就像是從碎肉機裏出來一樣，無一處完好。

    身體又重重倒下。

    看著這天，月朗星稀，夜風微涼，好一副美景。和半死不活的她，就是兩個極端。

    忍痛動了動手，卻發現連佩劍也不見了。整個荒漠安靜的隻有自己，從一開始到最後，隻有自己。

    遠天之上，妖藍色的月光，透著令人心寒的月光。

    等等，藍色？！藍色的月，這是見鬼了吧！

    再一次看天，這真的是藍色的月，亮的人難受，像是白熾燈直對雙眼，怎麽會這樣！

    叮”

    沙沙沙。

    人走在沙上的聲音，銅環敲擊著銅柱的聲音，風沙因此席卷

    阿彌陀佛。”

    很快，葉綾空看到一個頭戴鬥笠，身著黑色僧袍的人戰在坑的邊緣，手持錫杖，舉著另一隻手，念了一句佛號。

    你，又是誰？”

    這句話她不知問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來一個人，都要問。因為沒有一個人，她能分辨到底是不是本人

    施主，不記得小僧了？”他舉起錫杖，輕輕在地上碰了一下，清脆的金屬相撞的聲音，驚了月。

    魔音，尊者？”她很疼，說話都很艱難，口幹舌燥，也不知道在這待了多久。

    正是。施主，已經十年過去了，我還是如此，甚至更差，施主卻已上青雲，得萬人敬仰，覬覦。”

    妖僧搖頭輕歎，繼續道：“隻是施主，還請莫忘初衷。小僧對自己經曆的一切，也不曾後悔，這一切隻是小僧咎由自取。”

    葉綾空歪頭吐掉嘴裏的殘血，笑道：“那你現在是來嘲笑我的？”

    非也。施主，小僧在此，為施主最後吟上一曲，以報當年恩情。”

    戾氣橫浸珠穗黯，彼川風囂卷寒花，妖月佑輕筏。

    顧盡五劫世相忘，渡歌細細怔玉碟，甘露屈成霜。”

    這詞從他嘴裏念出，沒有伴奏，卻如仙音，醍醐灌頂般。

    隻是他每說一句，身體就黯淡一分，直到，隨風而散

    她感覺身上的肌理在重組，經脈從新連接，炁聚丹田，全身上下都暖融融的，洗去疼痛後是說不出來的舒服。

    叮”

    天地重回寂靜，又隻剩下她一人。念寶誥的聲音還在繼續，洞察著這一片湛藍的天。

    葉綾空緩緩支起身子，看著風沙漫漫，她眼中透著殺氣，手上凝著看不見的能量。

    多謝。”

    她不知他聽不聽得到，但是她還是說了。

    她在口袋中取出一枚硬幣，向上一拋。這是盜夢空間裏的一個理論，每個人有自己習慣的判斷方法，就像是那個陀螺在夢境中不會停下來一樣。

    葉綾空在很久以前也在比賽中試過，看到那硬幣並沒有落下，便也就無所顧忌了。

    一斬天地，萬仞絕！”

    以手為劍，豎斬而下！劍氣撕碎這片空間，妖月藍光也暗淡！

    一擊，把這空間分成左右兩塊，虛空的風暴從裂縫中闖入。

    冷冷睥睨，滿目殺機。

    她再度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火紅色的一撮毛，雲母瞪著大大的眼睛，正焦急地望著自己。

    玉川站在她床邊，神色凝重。

    小民見過上仙。”她坐起身，微微欠身。

    她已經什麽都明白了，結實東華帝君，也算是結下了善緣。

    我不過是一個分身，不是東華帝君，沒有必要對我行禮，我是玉川，也隻是玉川，而不是其他什麽人。”玉川淡然道。

    嗯。”葉綾空摸著雲母，安撫著它。

    盜夢空間就是這感覺吧，熾天使嗎，果然一個都不能信。”

    你快走吧，這一次，青玉觀也在參與其中，我能做的不多。”

    這個掌門，他是掌門，也不是，至少青玉觀不在他控製範圍之內。

    能給我理由嗎？”

    一人雲為非，二人雲不可信，眾人雲則為實。

    快走吧，之前你行蹤詭異，他們找不到你，你這次給道盟傳信，憑著加急令上麵的氣息，他們找你輕而易舉。”

    我的功德，難道也不足夠上仙庇佑我一次嗎？”她問玉川，她苦笑。

    為什麽這天地孕育了自己，給了自己全天下羨慕的一切，現在卻又要將自己挫骨揚灰！

    玉川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良久，她大笑了起來：“好啊，神諭說我會給這天下帶來厄運，天下就要滅了我！”

    好，好！”連說兩個好，禦起劍破窗而出，任這風沙打到自己身上。

    雲母腳下踏火跟上去。

    小心屍仙張角，他也在追你。還有，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屍仙，果真沒有死！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但是這天上，可沒有給妖道的地方。”沒有走多遠，一群人就攔在了葉綾空前麵。

    你們要和我動手？”葉綾空立在劍上，用一根簪子束起頭發。

    對麵的人，不多，也就五六個，一個個的也不過接近渡靈期而已。

    散修，雇傭軍！

    不然呢，難道我們大半夜是來陪你看月亮的？”他冷笑。

    今晚可沒有好月，紅色的月，我一向是很討厭的。”

    話未說完，已經完。劍未出鞘，已歸鞘。

    那人看著自己的身體從空中掉下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意識已經消散。

    還要繼續？”看著剩下的人，不屑一顧。

    老大！”

    你這妖道，果然殺孽滔天！”

    雇傭兵還說我殺孽滔天？你們腦子都留在老娘的肚子裏了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若是誅不得，隻怪自己修為低！

    前生以殺入道，今生就以道會殺！

    妖道，人人都說我是妖道。我的修為盡是我自己體悟，一步步修煉得來。比起你們想奪我力量，得天眷顧，一步登天，你們更像妖道吧？”

    她笑，皮笑肉不笑，笑如鬼魅。反手一劍，斬斷了後麵那條帶著倒刺的鞭子，那切口出流出了殷紅的液體。

    鞭子的主人身上，從裏到外出現無數切口，血射出來，劍氣攻身，擋不可擋

    你們知道嗎，實際上我這程度，根本不需要渡劫，但是我還是有劫，因為天也想滅我。它失敗了，所以，你們也不會成功。”

    一句話，一個人頭，一個動作，一道血箭。月被染紅，風帶腥味，她是地獄的修羅，拿著死神的鐮刃。

    天，不是天道。因為，天眾（即天道）攜德，惠澤蒼生！

    你們總以為，人多就一定可以取勝。可是，螻蟻再多，也滅不了地球，不是嗎？”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包圍了葉綾空，天上，還是地下，都是。

    葉綾空從容不迫，仿佛那一劍在手便是天下我有，微笑著，沒有可以靠近的，但凡靠近一點，便是被劍氣撕碎。

    和尚，我勸你就不要用你那蹩腳的法術了，省的一會你被他們說，你是我的同夥，我會很困擾的。”

    葉綾空不用看也知道，一個西域門派的和尚，正準備召喚靈，來對付她。

    但是她稱號可是契蕪，毀掉或者建立契約是她最擅長的東西了。

    那和尚聽到她這樣說，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瞬間很尷尬，因為全部人都看向了他，似乎在責怪他打草驚蛇。

    葉綾空隻是靜靜地浮在那，他們來勢洶洶，卻又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普通人對上散仙，壓也壓不死。

    睥睨一切，目中無人！如此狂妄！

    葉綾空說的沒錯螻蟻再多，也是沒有用的，人海戰術在低層戰鬥有用，高階對戰，嗬嗬。

    不打，那我就走了。不見。”

    葉綾空朝著運氣行劍，朝著一開始的方向，繼續前行。

    雖然人群包裹，但是在她衝上去時，都自覺地讓開了，一路上，暢通無阻。

    慫，打不過就會被人欺。打得過，天下人都懼。

    清微大道無極神君。元始之化炁分真

    東王公寶誥gao

    東王公，即東華帝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