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遙城捉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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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遠雖是一個縣令,可是他的府邸布置的格外清新,亭台樓閣也格外雅致,我們隨著遙遠穿過淩霄花廊,走過海棠花海,看見幾株將死的桃花樹,霎時讓我忘卻以前的美好,對著桃樹起來幾分憐憫。

    “遙大人,這府邸確實過於美好,可就是這幾株桃樹有點讓人感到惋惜!”

    “俠士,這桃樹原先還好好的,不知是怎麽了,自從澆了那井裏的水後,便枯黃而死,甚是奇怪。”遙遠指了指不遠處的井。

    我從麵上看並無不妥之處,就是不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口井罷了。

    “這井可曾是先前嬌兒投的進?”慕思寒不知何時走到井邊,還用手在井口處輕輕的劃了一下。

    “正是!”遙遠原本那無光的眼睛,閃爍起片刻光芒。

    慕思寒若有所思的停頓了片刻後,道:“若有機會,您將二夫人支開命人下井,說不定能有一番收獲。”

    “一切都聽俠士的,隻要您能將我女兒的病治好,要我怎麽都行!”遙遠此刻已經淚眼汪汪,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大人放心,我們定會全力以赴,隻要大人按照我們的話去做,小姐定能不藥而愈。”我看著遙遠任存有著慈父之心,心裏不覺也替他有些難過。

    遙遠將我們帶到庭院處停了下來,指著眾多衙役看守的門,這門上還釘有樹根木條,道:“這就是遙奴的房間。”

    我看了一眼五花大綁的門和窗戶,道:“命人將門打開!”

    遙遠露出一副驚慌的神情,道:“俠士,萬萬不可!”

    我可沒有慕思寒那個好脾氣,對著遙遠怒喊道:“想要治病!就開門!我再告訴你,遙奴的病不治,不僅她會死,你們整個城中的百姓都會死。”這靈體怨氣衝天,要不是被什麽東西壓製著,早就滅了整個遙城,這個靈體能有如此大的怨氣,恐怕還是和她的死有關。

    遙遠被我一吼冷不禁的一怔,方才意識到這件事非同小可,道:“來人,將門打開!”

    遙遠一聲令下不僅門前的衙役有了動靜,就連後院的衙役也趕了上來,我看了這陣仗算明白了,所有高大魁梧的衙役,都被這縣太爺調到自己府上了,難怪剛才會發生衙役結巴的事件。

    “吱~”一聲聲刺耳的木條撬起聲,刮的我心裏發毛,隨著木條的撬起,我明顯的感到一陣陣的陰風,從屋內傳了出來。

    雖說現在正是午時陽氣盛,陰氣弱之時,可是為了安全期間,還是在掌心用朱砂劃了一道符,以備不時之需。

    我的小心思,早就給慕思寒看透了,他嘴角那不易察覺的微笑,卻沒有瞞過我的眼睛。

    衙役們還在撬的板條,就在最後一根板條撬起時突然“哐當”一聲巨響,伴隨者一聲聲的慘叫,板條連同屋門全部倒了下來,砸的那些衙役東倒西歪。屋內一團黑氣向外不停蔓延,這比我昨晚看見的陰氣,不知道增強了多少倍,這到底怎麽回事?難不成遙奴體內原本的靈魂已經沉睡,或者遙奴的魂魄已被那靈體逼出體外,魂形俱散?算了!不瞎猜了,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我慢慢的往屋門口走,當走到門檻處時,我狠狠的將手上掌朱砂寫下的符咒拍在牆上,重重喊了一聲“滅”。

    隨著我聲音的消失,黑氣緩緩散去,屋中的一切映入我的眼簾。所有的擺設盡數被毀,遙奴站在廢墟中,一身紅衣,長發披肩,滴著鮮血的雙眸,黑色的雙唇,微微顫動著。

    一雙放大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身後遙遠,“遙遠,你終於出現了!”這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痛苦,幾分惆悵,更有幾分恨意。

    “你不是奴兒,你,你是誰?”遙遠的身體開始哆嗦起來,緩緩地向慕思寒身後退。

    “我你都認不出來了?來!我走近點讓你看看!”冰冷的聲音,尖銳而又傷情。

    這女鬼單手一揮速度之快,瞬間便越過我向遙遠飛去,幸好慕思寒反應快,擋在遙遠麵前你喝道:“孽障,住手!”

    “小道士,給我散開!”一雙尖而長的利爪,向慕思寒的臉上揮去,慕思寒手持玉笛橫向一擋,攔住了女鬼的利爪,那女鬼見沒有討到便宜,不禁急躁起來,一雙鬼爪不停切換著向慕思寒攻去,慕思寒也不是吃素的,玉笛在手更是如魚得水,招招接的毫不費力,女鬼見慕思寒非一般的道士,心裏越發的不爽起來,雙手在空中輕輕一劃,順著女鬼的之間出現了一把把黑鏢,女鬼手指一隻所有黑鏢向有魔力一般,齊刷刷的像慕思寒的要害飛去。

    “雕蟲小技!”

    慕思寒的玉笛忽然在他掌心騰空而起,閃出數道白光,在慕思寒麵前形成一道屏障,替他擋住了飛來的黑鏢。

    我看那女鬼陰氣不斷的聚集,弄得整個屋子如同地窖一般,我對慕思寒喊道:“陰盛,陽衰,速戰速決!”

    我攤開掌心,喚出破蒼幽冥劍,對著衣袖中的嘟嘟道:“還不回去?”

    嘟嘟從我一宿中鑽了出來,聽話的附著在破蒼幽冥劍上,寶劍喚出靈物附著,瞬間我的破蒼幽冥劍,紅光藍光交錯起來,女鬼看見破蒼幽冥劍不但不害怕,還發出“嘿嘿”的笑聲,接著從她的鼻腔裏發出“虛張聲勢”四個字。

    好大的口氣,這女鬼當真沒見過世麵,還敢嘲弄我虛張聲勢,氣的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我掌心一顛對著破蒼幽冥劍道:“束!”

    隻見破蒼幽冥劍,從我的掌心蹭的一下飛了出去,電光火石般直至女鬼命門,眼看就要刺中,突然女鬼雙手合十抵住了我的劍鋒,我輕哼了一聲,食指中指一並,指著破蒼幽冥劍道:“破!”

    破蒼幽冥劍一陣顫抖,接著發出清脆的“錚!錚!”聲,破蒼幽冥劍發出幽幽藍光,強烈的劍氣逼迫女鬼將雙手分開,一股陰氣強硬的連接著女鬼的雙掌,頑強的抵抗著我的劍氣,我看了看時辰,再這樣下去對我會越來越不利,我雙掌一合念起了降魔咒,降魔鈴也隨之搖擺起來,我掌心一抬指著降魔鈴道:“困!”

    降魔鈴變成了一根繩索,向女鬼飛去,一圈圈將女鬼困的不得動彈,對著破蒼幽冥劍再次大喝道:“陰陽自由乾坤定,天地無極,陣法追蹤,破!”

    破蒼幽冥劍再次靈光閃爍穿過黑氣,刺向遙奴的鎖骨,一個靈體從遙奴的身體中,飄然而出,我對這降魔鈴,道:“收!”

    降魔鈴白光一閃便回了原來的模樣,回到為的手中,遙奴也隨之到了下來,不過有慕思寒的溫暖懷抱,倒下來也未受傷,隻是我的那個劍傷,要讓她養一陣子了,我抬眼看著被我逼出體外的靈體,此刻真是虛弱的時候,我飛快的用朱砂,淩空劃了一道鎖靈符,向逼出的靈體擲了出去,鎖妖符碰到靈體的霎那,靈體化成一道黑煙飛進了符中。

    “嗚嗚嗚!”一陣悲慘的哭泣生,從符中傳了出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顫動的靈符道:“孽障!休的反抗,否則我讓你灰飛煙滅!”

    “道長!我是冤死的!您要為我做主!”

    女子的懇切聲,讓我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看了一眼遙遠,道:“看樣子,又是因為這縣太爺,哼!真沒想到,您都這把年紀了,這桃花債還不減啊!”

    遙遠看見這女鬼被收進了符裏,膽子也大了起來,振振有詞道:“我和她素不相識,何談情債!”

    “互不相識?好一個互不相識,那晚洞房花燭夜我不肯,你霸王硬上弓,你忘記了?我受盡,一根白綾橫斷秋香閣,你忘記了?”隨著女鬼的一聲聲質問,遙遠的麵容一白再白,他慌張的拉住慕思寒道:“你說,你……你是嬌兒?不!不!……不可能!”

    “哼,怎麽不可能!你以為現在嬌滴滴的可人兒是我嗎?哈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枕邊睡個妖怪還當她是情人!”女鬼的聲音越發變得慎人起來。

    “我明明將你救出來了!怎麽會?縱然如此,你死也是你想不開,與我何幹,與奴兒何幹,你何苦纏著她!”遙遠的話鋒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與奴兒何幹?就是她將我推下去的!”女鬼說到這裏陰氣再次聚集起來,我趕忙喝至道:“莫要掙紮,否則休怪我無情!”

    女鬼平定了一下,鎖妖符不再顫抖,聲音依舊慘烈,道:“還不是因為你寶貝女兒,不知從何處得知,李家大公子曾留宿過夢杜源我的醉夢閣,一氣之下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我退入這井裏。”

    “不可能!奴兒不會的!奴兒自小,膽小怕事,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麽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我不相信!”遙遠的話像極了,戲文中潛台詞,讓我想到說書先生的厲害,竟能說出這人間百事。

    “不信?你去井裏看看,我的屍體還躺在那冰冷的井水裏!至於我說的是否是實話,你等奴兒醒了,去問問她便知!”

    “好了,你的冤情我已知曉,我相信遙大人定會還你公道!等事情弄清楚後我會將你超度,你安心投胎去吧!”慕思寒談談的說了一句。

    “多謝,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