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海對林凡說，過幾天，那些人就不會對她這麽熱情。

    這根本就是謊言。

    今天，林凡回到電視城，仍是被不同的人圍著。

    “凡姐，你有沒有新的製作計劃？”

    “凡姐，你喜歡什麽我替你買？”

    “凡姐，我是李思思，和你聊過天的，認不認到我？”

    天呀！為什麽又是這樣？她又不是老板，又不是大明星，為什麽個個也跟著她？

    林凡對這種狀況很困擾，但是很多不同人圍著林凡是有原因的。

    電視城雖然有很多工作機會，但是這些工作機會人人也可以競爭，故大家也要爭取，尤其是二、三線女星和助理編導就更是要握緊工作機會，因為好的工作往往輪不到他們。

    林凡能自組製作團隊，就等如提供很多的工作機會，在他們眼中就是上等的蜜糖，他們這麽勤勞的蜜蜂又怎會不團著她嗡嗡叫。

    林凡實在不勝其擾，隻好左避右閃，避到一個拍攝廠。

    那拍攝廠隻剩下幾個人，他們也在吃著飯盒。

    有一個人林凡也認識，他就是陳進軒，比林凡早入電視台的助理編導。

    他之前不願意做林凡的助手，覺得林凡職位比他高，但是年資少他幾年，他不是太服氣。

    沒想到林凡真的有天份，在重重障礙下，也能拍到高收視劇集，陳進軒服了，明白林凡為何能快速升遷，對著她也有幾分尷尬，更看不起其他人前倨後恭的嘴臉，故他一直離林凡遠遠的。

    沒想到此刻卻正麵遇見。

    林凡察覺到陳進軒的尷尬，林凡無奈的一笑：“你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你不用這麽尷尬。”

    陳進軒本來不說話，然而看著林凡轉身離去的背影，他終忍不住說：“我不是生你氣，而是我不好意思之前錯待你，怕你生氣又怕你以為我隻是為了你得勢而討好你，我是真心當你是朋友。”

    林凡轉過身來，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當我是朋友，有什麽話直說就可以，不用吞吞吐吐！”

    陳進軒見林凡對他的態度不變，也笑說：“我什麽話也直說，你又話我粗魯。”

    “就是呀！你們這群男人聚在一起，就是問候別人的母親，天呀！女人開罪你嗎？”

    “這是真性情。”

    林凡吐嘈：“這叫沒有修養。”

    陳進軒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你最有修養。”

    望著仍是隻得幾個人的拍攝廠，林凡不禁問：“為什麽還未拍攝？照道理開了廠，應該有很多人工作？”

    陳進軒歎了一口氣：“不要提吧！”

    “怎麽呀！是小生發脾氣，還是花旦扭計不肯拍。”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不會生氣，小生花旦擺架子我也不是沒遇過，我也成功哄過，他們也是重要的參與者，哄他們我不覺得太妥屈，我最恨的坐在辦公室那些管理層，什麽也不懂卻阻礙他們拍攝，還要…”

    陳進軒握緊拳頭，不作聲。

    林凡覺得他欲言又止，不禁追問：“其實發生了什麽事？”

    陳進軒望著林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凡，一開始其他人都幫助你，甚至為你拚上自己的事業，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林凡搖搖頭。

    “因為我們很恨那群管理層，恨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常凝雪不止打你，還打過很多人，監製們又覺得助理編導是萬能，把助導當無償工人，故他們才想曠工。”

    林凡想問，為何之後其他人對她這麽敵意呢！”

    然而，林凡成熟了，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問出口。

    陳進軒卻告訴林凡原因。

    “林凡，其實大家也妒嫉你能升遷得那麽快，你變成他們眼中的特權分子，沒有能力，卻上了高位。”

    林凡很想呼冤。

    如果她是特權分子，就不用做得那麽辛苦，又被人針對。

    不過…算吧！

    陳進軒苦笑道：“現在他們又拉攏你，似乎又覺得你是實實在在的特權分子，應該不會再下來，故他們忘記之前痛恨管理層，走來奉承你，電視城根本是個趨炎附勢的地方，所謂的改革和爭取隻是一場玩笑。

    陳進軒的灰心林凡感受到了，林凡不禁說：“我沒有變，仍是那個要很努力工作才能有飯唱吃的林凡。”

    陳進軒微笑著。

    “你還未說為什麽開了廠卻不能拍攝的原因。”

    陳進軒收了笑容，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打人的常凝雪，卻來出個伸手牌。”

    “什麽呀？”

    林凡真的聽不明白，難道她近幾個月沒有在電視城拍攝，連電視城的術語也聽不明白。

    陳進軒淡然的說：“常凝雪被免職後，替代她的人是申守兒，她呀！沒有什麽大才幹，隻是年資夠，可以卡著這個位置…”

    陳進軒忽然一笑。

    “不！她有一樣事情是很能幹的，全個電視城也沒有人能及。”

    不知為何，林凡知道陳進軒不是讚美申守兒。

    “不就是伸手問人拿錢嗎？紅的就要幕後給錢才給製作人員擋期，我們的劇組就是不願意給錢，就算入了紙申請演員，伸手牌仍是將人叫走。”

    林凡聽到無名火起。

    “怎可以這樣？這樣會影響拍攝進度？”

    她才懶得理我們，她最懂的是欺善怕惡，這個劇組的新監製是新升上來，在電視台沒有人脈，她才敢這麽放肆，演員就更慘，新演員已沒有太多薪水，不教敬她又沒有工作，有些慘到要預支信用卡來給她教敬金。”

    林凡忽然覺得有些意氣闌珊，她以為自己勝了一仗，其實電視城怎麽都沒有改變過，勤懇的永遠活得最慘！

    風波過後，也隻會是坐在辦公室攬權和貪財的管理層得到最大的利益，她究竟為了什麽而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