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買凶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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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院子裏,透過窗戶直射在屋子的地麵上,一陣陣泛著金光甚是好看。床上的女子被反光閃到眼睛,緊皺著的眉頭慢慢舒緩下來,一個翻身卻覺得腰間又酸又痛,嘴裏囁嚅了一聲才睜開眼。
“啊…我的腰!”邵依婷用手撐在床板與腰肌之間,卻還是被酸到直出冷汗。
還不是為了那個臭男人,昨晚上差點小命都折騰掉了。
她用左手撐著床板,右手托著腰努力直起身子,緩緩的讓自己坐起來,再把枕頭墊在腰後。
“小姐醒了,先別動,讓我幫你看看。”鬆林見她起身,急忙過來幫她查看腰上的情況。
邵依婷有些輕喘,想到昨晚上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橫豎隻是傷著筋,有些酸痛而已,沒事的。”
她嘴上說著沒事,昨晚上疼得那個呲牙咧嘴,冷汗直流,那場景自己才不會忘記呢。
住在這個院子裏才一個晚上,卻在半夜引來殺身之禍,這簡直就是恐怖襲擊。雖說她晚上已有了準備,自己帶了家夥防身,還讓趙君和鬆林都住在屋裏以免發生不測,千算萬算沒想到來了這麽多人。
半夜裏殺手進了屋,隻發現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兩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一看,發現是一個妙齡少女,便心生惡念想要毀了她的清白,離得比較近的男子剛伸手去掀被子,發現床上的邵依婷突然睜開眼睛,一個拳頭往他的下身狠狠的紮去,發出“啊”的一聲痛呼,頓時疼得眼前一黑。
這時,屋裏的燈被點亮,另一個男子被一雙手捏住脖子和下巴用勁一扭,腦袋一斜就翻著白眼昏死過去。而這個中了拳的男子這才稍稍清醒發現下半身已經被邵依婷手上的長釘子紮得鮮血直流。
邵依婷從床上彈起,右手緊緊的握著釘子,對著這個男子抬腳一踢,將他踹到老遠。一旁的趙君順勢將地上的男子壓住,一記記老拳打在他臉上。
這時,屋外衝進來另外三個黑衣男子,手裏拿著短刀,直衝向邵依婷。他們原是在隔壁屋裏行凶,卻發現那屋子的床上放的是一卷被子和枕頭裹成人睡著的模樣,屋裏找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出門看見這個屋子的燈亮著便進來幫忙。
雖說邵依婷這個“女漢子”向來不怕打架之類的事,但終究是個姑娘,這一來三個男人拳腳功夫了得,一看架勢應也是專業的殺手,手裏的刀蹭蹭發亮折射了桌上的燭光閃到邵依婷的眼睛,她隻覺得刺眼別過頭,一個眼疾手快將床上的一條被子一掀,迎麵甩在三人的臉上。
這時,鬆林從床邊的角落裏竄出來,跑到床前,趁著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先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一頓猛踹。而邵依婷從床上跳下來,一手用被子擋住這三人手上的武器,腿上也沒閑著找準中間那個男子的膝蓋踹去。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門外又衝進來三個穿麻布衣服的男子,手上也拿著短刀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實在是嚇人。而用被子裹住的趙祁晟這時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這場景如今三人對七個大男人,是在有些難,何況對方還是殺手,手裏的刀子不是唬人的,心頭一緊,手心裏出了不少汗。
趙君身下的這個男子本來就中計受了傷,還被打得七葷八素已經沒啥大用途了。而六個拿刀子的男子自然不是容易對付的。邵依婷來之前和鬆林身上都帶著武器,晚上睡覺的時候貼身帶了把匕首,此刻她左手指間夾著長釘子,右手手持匕首,上來先避開了兩個男子的攻擊,左手一拳打在其中一個男子的臉上劃出一道深紅色的傷口。
“鬆林,幫我拖住。”她一聲嬌喝,自己抬腿絆住想要爬上床偷襲趙祁晟的男人。
這個男人見被她拖住,反手用刀向她肩膀刺去,邵依婷身子一斜巧妙的避開,右手自下而上劃過,匕首劃過男子肘部,殷虹的血跡滴滴答答落在刀刃上,此時她順手將這個男子受傷的手一扯,擋住了另一個男子刀子的攻擊。他腳上用力一踢,將兩人雙雙踢倒在床上。
邵依婷被壓在下麵,膝蓋往男子身上一頂,將他翻身扔到床下。這時又過來一個男子往床上撲,刀子直直的向趙祁晟紮去,他眼疾手快從床上拿起枕頭擋住了尖刀,用力推開這個男子,不想將他推在了剛剛爬起啦的邵依婷身上,她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床腳下,腰上一記刺痛怎麽也直不起來。
眼看著背後跌在床上的男子起身要襲擊她,邵依婷舉手抓住他的雙臂,抬腿頂在男子的下巴上一使勁將他從床上翻下來。這男人被摔得眼冒金星,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邵依婷抓住頭發狠狠的朝地上砸去瞬間被弄暈。
奪了他手上的刀子,邵依婷看趙祁晟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扭打在一起,剛想上去幫忙,剛才臉上被她弄破相的男人伸手抓住她的長發,疼得她“啊——”一叫,已經被男子拖到了地上。
這個男人反身騎在她身上,雙眼猩紅,臉上的傷口還在滴血,卻還咧著令人作嘔的笑。
“你不是厲害嗎?我讓你嚐嚐爺的滋味。”
他一隻手依舊扯著邵依婷的頭發,一手按住她持匕首的右手,低下頭準備一親芳澤。而邵依婷雖然身上頭上都疼的厲害,但這種時候的她突然變得不怕死,因為此刻的心慈手軟隻能換來更多的侮辱和傷害。她的骨盆處被男子壓著腰疼得動彈不得,此刻隻能用膝蓋猛頂男子的後背和臀部。
這個男人重心不穩,腦袋直挺挺的撞在床沿上,手上稍有鬆動,立刻被邵依婷的手一用力一刀割在他手腕上。這時手上的長釘子對著男人的腦袋一通亂紮,男子抓著頭發的手鬆開想阻止,卻已經不聽使喚,一陣發瘋的邵依婷紮了十來下後發現身上的人已經不再動彈,臉上有熱乎乎東西,這才將他推開,定神一看,這個男人眼睛瞪得老大,太陽穴處被釘子紮得血肉模糊。
趙祁晟在床上,力氣卻抵不過這個和他廝打的男子,眼看著他麵前的刀尖離自己隻有一兩公分的距離,雙手捏住這人的手腕用盡所有力氣抵抗卻怎麽也沒法將他推開,此時聽到“哐當哐當”兩聲,那個持刀的男子突然昏厥過去,軟軟的癱在他身上,那把尖刀一歪隨後鬆開。他費力推開這個男子後,發現邵依婷手上拿著一個金屬的臉盆跪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甚是猙獰,那個臉盆已經被她敲得變形。
剛想開口說什麽,卻發現邵依婷背後一個男人已經抬手要襲擊她,趙祁晟脫口而出:“後麵!”
卻見邵依婷一個轉身,右手上的匕首直直的刺向男子的腰間,他那個捏著刀子的手臂也已經被邵依婷捉住,反手一拗尖刀掉落,邵依婷拔出他腰間的匕首,將男子反手推在床上,一隻手拗在他的背後,匕首在他脖子上架住。
“說,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的?”
邵依婷的眼眸深不見底,冷若寒霜,語氣也是惡狠狠的。她額頭已經滋出細密的冷汗,身上的疼痛一陣陣變得明顯,卻沒有止住她的好奇。
男子受了傷,血不停的流出,他的手上已經沒有了武器,隻能捂住傷口默不作聲。
“說話!啞巴了?”
邵依婷見他不說話,轉頭看了下鬆林手下的男人已經被打暈,身上也有明顯的傷痕。趙君和一個男子糾纏在一起自己也受了傷,但這個男人已經被他製服。
“小姐,我找繩子把他們都綁起來。”鬆林起身對邵依婷說了一句,便開始動手,幾個男人的手腳都被綁起來,兩個男人已經醒來,嘴裏還被鬆林堵了塊破布。
被邵依婷製服的男子依舊不肯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們被一個個綁起來任憑他們處置,自己也被粗麻繩綁住手腳,身上的血不停的流著,此時他的臉和嘴唇已經開始泛白。
“很好,一個個身手了得。”邵依婷用手撐住自己的腰,忍著疼痛靠在床頭坐下。
趙祁晟驚魂未定,人已經累的癱軟下來,自己微微喘著氣,看著那一個個穿著黑衣的殺手,背脊一涼。
一定是老夫人!
這個該死的老女人居然在荒郊野外對他和邵依婷下毒手,還找來了這麽多的殺手,若是沒有邵依婷可能這個院子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一想到這裏,趙祁晟氣得捏緊拳頭,骨節之間隱隱泛白。
“你準備怎麽處置他們?”他轉頭看著這個剛剛從刀下救了自己的女人,想著這也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怎麽處置?還不是看四爺您的心情。”邵依婷說話淡淡的,卻無時無刻透露出一股子殺氣。
趙祁晟看向地上的這些男子,正正色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們?”
地上的男子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他們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今天都已經回不去了。
“這些人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看在錢的份上也要給雇主保密。”
邵依婷靠在那裏,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鬆林,取碳來,燒一壺開水。”
不一會,鬆林就送院裏拿了爐子和燒水壺,開水在壺裏不停的沸騰,火焰跳躍燃燒,還不時發出劈啪響聲。
“你們都要為雇主保密,當一個啞巴,那我就成全你們。今天你們並為成事,應該想到被我們捉住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也許你們覺得橫豎就是一死,但是…”
邵依婷說到一半停下來,用手撐在床板上,支起身子麵對著他們,臉上掛著的笑容變深,繼續說道:“我不喜歡弄死人,卻喜歡人的器官,既然要當啞巴,就順便當個瞎子、聾子,斷了你們的手筋腳筋,讓你們當一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廢人,一輩子不能幹活,要你們家中妻兒和年邁的父母照顧你們,給你們喂水喂飯,把屎把尿,我想這樣的結果你們雇主也一定喜聞樂見。”
說罷,她對鬆林使了個眼色,那丫頭聽話的拿起燒開的水壺向那些男子走去,眼睛掃了一圈,找了個已經受傷發抖的男人下手。一手捏住那人的下顎骨,一吃痛便張開嘴,將壺嘴對著這個男人的嘴往下灌。其他人見狀,紛紛別開臉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了男子的慘叫聲。
“啊——啊啊——不要!”水還沒灌下去男子就開始叫起來,一聲聲別提有多撕心裂肺。
“你不肯說,就讓你當個啞巴,別怕,開水灌完我會幫你挖去眼睛,這樣就看不到別人受苦的模樣,要是你聽不得慘叫,我就用銀針幫你把耳膜也刺破了——”
鬆林一聲聲說著,嚇得男子直接尿了褲子,刺鼻的氣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他剛才和這幾個人打架的時候明顯發現邵依婷和鬆林不怎麽好惹,如今這處境她們已經會說到做到,弄得他生不如死,也好給自己撒撒氣。
“哈哈哈哈,為了你們的雇主也是夠拚命的,到時候自己殘了不知道她給你們的這些錢還夠不夠養你們後半輩子,拖累了家人和朋友,誰還會在意你之前為誰賣命。”
邵依婷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邊上翹邊嚇唬他們,不過她的確是動了殺念,若是留下這些人將來早晚有一天還會回來尋仇,不如——
“我說…我說…”男子撕心裂肺的吼著,聲音一聲比一聲小。
“說什麽?”
男子看了看邊上的兄弟們,聲音變得細如蚊蠅。
“是…強哥,昨天他說有個有錢的夫人要我們到這裏來,院子裏住著一男一女,要我們把男的殺了,女的……”
他說著,抬頭看看邵依婷,眉宇間有恐懼與無奈。
邵依婷冷哼一聲“女的怎麽樣?”
“女的…讓兩哥們享受一下,然後卸了頭顱,不得留全屍。”
嗬,恨成這樣還會有誰?
“誰是強哥?那個夫人什麽模樣?”鬆林緊跟著逼問,絲毫不願錯過任何信息。
幾個大男人皺著眉頭相互看看,沒人願意說話。
“能買凶殺人,想必也是有錢人,你們不說,那隻能繼續當個廢人。”
邵依婷這句話一出,地上的這些男子一個個麵露驚慌,其中一個男子貿貿然開口:“是個老媽媽來找強哥的,我看見的。”
老媽媽?趙家有老媽媽的也隻有老夫人了。
邵依婷冷笑一聲,讓趙君和鬆林將人帶出去處理了,自己趴在床上冷眼瞧著趙祁晟坐在邊上,心裏竟然萌生了一絲恨。
待兩人回來,邵依婷讓鬆林幫趙君處理了傷口,再讓她給自己看一下腰上的傷。捂了熱毛巾,擦了藥油才睡下,直到天亮。
鬆林為她檢查了腰上的傷,疼痛的地方隻是扭了筋,沒有傷到骨頭已是萬幸,擦了藥之後換好衣裳準備出門用膳,想到一會老夫人看到他們都活著出現在麵前,那表情一定會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