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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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關心她的。裴辛旖有些矛盾,既覺得自己去了解她知道她的身份沒什麽問題,也因她的冷淡,甚至有些冷漠排斥的反應而有些退縮。

    “姐姐你這麽想知道我的身份,”她沒有馬上走,逆光,表情模糊扭曲,整個人勾出一個剪影,長發被冷風猛的揚起,在空中迷淩的交纏著,“不怕我又很恐怖的過去,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你說你可能不是好人,但絕對不壞。”她邊說邊點頭堅定自己的觀點,“你不會騙我,阿傾。”

    她沉默了一陣。

    “而且你身上那麽多傷,”她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我想知道每一個的來曆。”

    她感覺她突然綻開了笑顏,因為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快,在零度之下的冬夜暖意很濃,“那今晚姐姐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也要告訴我你和江警官的事情了哦。”

    “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在轉身的瞬間所有的笑容都褪了下來,眼前的過於明亮的白色燈光次的她眼眶欲裂,她長時間的閉了一下眼,噓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麵臨的會是什麽,這麽客氣的邀請並不能讓她安心,先禮後兵的把戲她自己就玩過很多次。

    她腳步速度不變的往裏走,左手摁右手手肘,一把匕首半露在袖口,她握緊刀柄,麵色平靜的往裏走。

    裴辛旖快步上前跟上她,經過周圍人,她戴上耳機。他們在討論案子,她摁放大鍵。電梯“叮”的打開,兩個人走了進去。

    電梯燈光更亮。蔡文東夾著一個檔案袋也走了進來。

    他仿佛還不知情,隻看了兩人一眼,簡單點頭。

    他沒有摁別的樓層。

    不過幾秒的時間,電梯門又打開,蔡文東左拐,而兩個人向右,江碧顏的辦公室在盡頭,此刻磨砂玻璃將光線模糊。

    裴辛旖敲敲門,“碧顏,是我。”

    門從裏麵被打開了,裴辛旖先進去,裴傾隨後跟進去,謹慎而小心。

    “我來介紹一下,”江碧顏看到了裴辛旖一臉疑惑,解釋,“這位是國際刑警組織特派警員施誠先生,而辛旖,你妹妹,她是他的同事。”

    而裴傾看到男人臉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那男人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抱住她,壓著她的傷的同時快速抽出她袖口的匕首握到自己手裏抵著她的後腰,嘴上臉上卻滿滿的是擔憂和欣喜,“裴傾,終於找到你了。”

    可惡的嘴臉。

    她被他的蠻力壓的右臂傷口崩裂,本來為了美觀她的紗布就包的比較少,才一天,傷口都來不及全長好。她能感受到薄痂撕裂,血液層層的染了上來。

    應該一時是露不出來的。裴辛旖有些驚訝,但想想是在意料之中,江碧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怕她太過激動。

    裴傾則貼在他耳邊,氣息整個吹進他耳朵裏,裝似親密的說了一句,“hatthefuk?”

    ……

    辦公室的氣氛兩分,對裴辛旖和江碧顏來說挺和諧,畢竟現在兩大探員都在幫忙,而對於剩下兩個人來說…

    “她因為行程原因所以必須對外身份保密,”施誠先跟她們解釋,“真的是給你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很抱歉。”

    江碧顏輕輕擺手。

    她與他對坐著,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看不見的硝煙彌漫著,她不說話。

    她什麽都不知道,說什麽?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直到外麵有隱隱的喧囂聲,腳步聲,而江碧顏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蔡文東漏了個頭,“碧顏,城東酒吧街出現了一對女屍!”

    城東酒吧街是市內著名的紅燈區,裏麵魚龍混雜,妓女,黑幫,乞丐,混混,但同時也是最刺激的一個地方,雖然危險,但還是有很多人前去狂歡。

    裴傾注意到對麵的施誠此刻抬頭看過去,聽他說,“那基本可以確定那個連環殺人犯就在這裏了,但我還有些事情要和裴傾交接,可能沒法去現場了,那群特工會和你們一起,到時候現場采證到什麽,麻煩江警官發到你的電腦上,我們隨時和你們聯係。”

    “好。”她點頭,隨後對裴辛旖說,“這樣的話辛旖可能要先把你送回去了,你妹妹需要參與這幾個案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裴辛旖還是沒完全接受,但又知道怎麽做是對的,於是點頭,“好,那我先走了,裴傾你自己小心。”

    她點點頭,“回去早休息,姐。”

    ……

    裴辛旖走了。蔡文東和江碧顏也走了。

    裴傾幾步向前想起碼離開這個密閉的空間卻被他一把抓進傷口裏,她生怕他把自己弄殘,止住了腳步。

    “哢嗒”一聲。

    他落了鎖,順手將玻璃上的百葉窗都關上了。

    剛轉身就被她左手劈向手腕,他眼疾手快地鬆開,轉而去抓她的手腕,她彎腰躲他的攻勢從靴子裏抽出另一把匕首與他兵刃相見,手臂後拉擋住他匕首的攻勢,發出清脆的“噹”的一聲,兩個人都是經受過訓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招招致命,回回辣手,後來她用腳踢開她手中的刀卻被他錯手抓住握刀的右手腕,肩膀骨略錯位,左手捏著她後頸將她重重的推向書櫃,相碰間發出巨大的聲響,書被撞散,而她的額頭帶出幾條細長的血痕,粗糙而鋒利。她反身甩出自己手腕耳機,繞他脖子轉了一周,隨後兩手扯住將他整個人拽過來,踹他,正中小腹,這一腳力道很大,他後退幾步後腰撞上桌角。他靠著桌子,她撐著書櫥,耳機被扯在地上,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急速上升,血流加速,她摁一下自己的傷口。隨後她比他先出手,快一步拾起兩把小刀,卻隻用一把,攻擊的目標主要是臉,現在左胳膊基本不能動了,所有都要靠右手。

    傷口愈合又要延期了。在成功的在他臉頰側留出一道刀口後他徹底被惹怒,三兩下將她雙手反扣到身後,將她整個人摁在辦公桌上,刀刺入皮膚,抵在骨頭上。

    她在此時漏了一聲喘,臉與油墨味重的紛亂檔案相貼,血跡染透了薄薄的毛衣顯露了出來,而他彎腰貼近她的身體,她甚至能感覺他的配槍抵在她身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拔槍,和她,和任何人打架,除非想速戰速決,他都不需要用這把槍。

    耳邊聲音如同催命符般,“我在用一點力l,你整個人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