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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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氏大廈
連部長與兩位下屬在兩點準時出現在十七樓會議室,十分鍾後,裴辛旖穿著職業服姍姍來遲,“抱歉連部,讓你久等了。”
“裴小姐身為一個女人,卻能將企業打理得這麽好,我真是佩服啊。”連部長笑嗬嗬地說。
裴辛旖吩咐下屬倒茶,隨後笑,“連部這句話可折煞我了,也是您看得起我,不然我做不到今天的高度。”
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之後她終於問,“今天連部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的企業做的很好,產品更新換代也非常的快,同時需求滿足的也很完美,”他說,“但是我就是擔心你太辛苦,一個女人家的,處理軍工業多麽的辛苦,正好現在有一個國外的軍工企業想要入駐,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們認識。”
“沒興趣。”她幹脆的拒絕。
“裴小姐,好好想一想。”
她還真就沉默了兩三秒,“要不你去問問,多少錢,我買過來?”
“裴…”“我做這行已經八年了,您現在怕我力不從心是不是晚點了?”她笑著回他,卻刺啦啦的讓人很不舒服,“您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吧,反正您就要退休了,我也不在乎。何必呢?何必臨走之前把我惹火了?這種爛攤子,您應該扔給下一任的。”
連部長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她的幹脆直接,她的有底氣,她的果敢大膽都讓畏手畏腳的他有些畏懼,於是隻能嗬嗬作罷,“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記住,別太辛苦,身體是革命的錢。”
“謝謝您了,連部長。”
送他回來的路上被彭言蹊堵,“bss出事了。”
“怎麽了,”她問。
“所有的追蹤係統都被關閉了,好像是被發現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可攻陷的係統?”她倒沒有多慌張,而是冷嘲熱諷一句。
“…”彭言蹊不該小看自己bss的毒舌,當時大大咧咧的來她公司的時候就該考慮這是個多麽牛逼的女中豪傑了。
“能查到哪怕一個定位嗎?”
“可以的,”他連忙點頭。有些心虛的殷勤著,“有一個定位在太平洋。”
“繼續。”
“我查過了,可那個地方根本不是軍事基地,甚至…都根本不存在。”
……
現場依舊十分狼藉,破落的酒吧,頹廢的氣氛,外牆上的血跡,圍著的警車,看熱鬧的人群和黃色的警戒線。遠處還站著幾個穿著暴露化妝妖豔的女人。
施誠幫她拉開警戒,她彎腰進去,“真的是完全是她的作風。”
現場還在采證,蔡文東看到兩人微微一點頭。
“覺得沒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忙的,”施誠淡笑,小聲說,“咱倆是知情人啊。”
她懶得搭理他,往前探看幾步,此刻卻突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串子彈生生逼退了腳步,臉一轉,第二波攻勢猛然襲來,施誠也下意識的拉她完好的那隻胳膊拽進自己懷裏。
“我去。”她爆一聲粗口。
警員順來處看過去,瞬間做好防禦準備。
警匪交火,兩人躲在車門後麵眯眼看過去,看到樹葉搖擺,灌木叢有輕微的移動。
“原來你的門徒也不是很老實啊。”子彈從身旁劃過,她以槍林彈雨為伴打趣他,“我以為這次任務你是一個人呢。”
隨後扣動扳機。“嗖”一聲,子彈破膛而出,其中一人應聲而倒。
“不是我。”他卻沒她那麽閑情逸致,眉頭漸漸皺深。
“嗯?”她一個出神被他一把推進車裏堪堪躲過一個子彈,她扒著座椅,“什麽意思。”
“不是組織裏的。”他從椅背扣出一個彈殼,口氣有些冷也有些打趣,“你到底惹了多少仇家啊?”
她順著殘缺的玻璃繼續射擊,嘴裏輕念,“berl。”
……
又是一場毫無理由的襲擊。
從現場回來有些疲憊,裴傾揉著脖子下了警車,麵前正好蔡文東經過,暗暗地看她一眼,“我還是懷疑你。”
施誠跟在她身後被擋了一下,看向兩個人,她無所謂的一聳肩,他離開了。
兩人向警署內的人告別,正巧西千稀下班,將手中用某化妝品牌袋子裝好的藥給了她,微笑著向她道別。
“拜。”
“你什麽時候有‘朋友’了?”他的口氣帶著嘲笑。
她懶得搭理他,轉身伸手攔車被他一把握住拉進懷裏,“去哪兒?”
和你找個地方商量對策,”她抬頭望他,眼神中略不耐,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難道不?”
“怎麽這麽自覺了?”他才懶得搭理她有情緒這種事兒,“去我酒店房間吧。”
“可以。”她提條件,“但我七點之前就得走。”
“為你那姐姐?”又是諷刺的口吻。
“是啊你孤家寡人一個是體會不到我有姐姐的美好心情的。”
“別刺激我。”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瘋了對你沒好處。”
“怎樣都對我沒好處。”她坐進車裏,他在旁邊。
一路上聊些有的沒的,直到進了房間,aitress送完了下午茶後他們兩個才切入正題。
她開他筆記本插u盤,屏幕跳出文件夾,“it把定位發過來了,在城郊的一片樹林,廠內的情況不清楚,但工廠外的巡邏是輪班製,六小時倒一班,五天一個循環,每天的人都不同,如果我們混進明天的隊伍裏,那五天後才會被發現。”
施誠開一瓶冰香檳,倒兩杯,那姿態清俊的要命,她沒聽到他的回應,抬頭看過去。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她沒接,而是將名字敲到平板上,將幾個人的資料都調出來,“晚上要見姐姐。”
他沒勉強她,“查到明天誰當班了?”
“嗯。”她將平板轉向他,“拿下這兩個簡直輕而易舉。”
ptsd,酗酒,不會惹人懷疑,甚至會被忽視。
“所有重要的駐地總是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減弱看守,這是他們最大的疏忽。”他在她麵前來回踱步,閑情逸致的,“今天晚上換班的時候。”
“別耽誤我吃飯就行了。”她回。
“你知道她是假的對吧。”他鄙夷的看她一眼,真的是驚訝於她現在的如此的“守信”。
“真的假的也輪不到你來說教施誠。”她說,“盯好你自己的任務吧。”
“在盯著,”拿她還在被追殺的事兒說事。
氣氛一時凝滯了起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抓另一個人還需要多久?”他挑開話題,酒杯與茶幾相碰。
“她應該察覺到了,最近她浮躁的很,疏漏也很多,所以很快她就能把自己賣了,你放心好了。”她將電腦連同平板一起放到桌子上,靠在沙發上,屈膝,倦意太濃。
“沒想到這麽淡定的女人也會成為這副德行。”
“我以前也很淡定。”她開口涼薄,垂眼,看不清她的神情,“也瘋過。”
“…”
“現在也在瘋著。”
非要提起這茬。他看著縮成一團的她,不經意間的想起了組裏津津樂道的傳聞和她每一個任務所產生的無數流言和“傳奇”,從未出現在台麵上,卻經久不衰。
“看起來好一些了。”他用這句話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