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安慰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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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麽時候,王銳也來到了樓頂,此刻,站在藍藍背後望著她孤單柔弱的背影,很想走過去抱著她。他深深的喜歡著她,每次看見她在樓下和莫言約會時,就覺得特別難過。可又不知道這種喜歡是否合適,藍藍還是個十**歲的花季少女,而他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把這種純潔如玉的愛藏在心裏,默默的守護著,生怕說出來會使她在慌亂中迷失自我,畢竟,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別人的位置。

    此時,隻見王銳把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為了不驚動她的自我陶醉,便慢慢的走到她麵前溫柔的說:“嗨,真巧啊,你也在這裏啊。”其實有好多次,都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樓頂,一坐就是好長時間。那時,他就會悄悄的站在樓梯口望著她,感覺她沒有壞念頭,僅僅隻是為了看落日,才會放心的回到樓下。

    藍藍輕描淡寫的回答:“是啊,閑著無聊就上來呆會。”她的話不多不少,也沒有表現出對這個財務部主管應有的恭維。

    王銳走到圍欄邊撐起雙臂探出腦袋望著樓下,晚風輕輕吹拂著他烏黑的頭發,金色的霞光撒在他的身上,把他襯托得更加俊美挺拔。過了片刻,他才說:“哦,喜歡清靜,你和很多女孩子有些不一樣。”說完扭頭望著她,然後又仰起頭望著被霞光染成彩色的雲朵。

    這時,公司裏的幾個保潔阿姨來樓頂收被子,被子已經曬了一天了,再不收回去就會變潮濕。看到他們,神情怪怪的,然後走到樓頂拐角聊起公司裏發生的新鮮事,偶爾會扭頭看他們一眼,接下來便低聲說著什麽。

    藍藍也不在乎她們那張愛八卦的嘴,瞅著王銳的側臉問:“哪裏不一樣?”想到以前產生過要嫁給他的念頭,此刻竟有些臉紅。她不是見異思遷的女孩,可把愛慕從他那裏轉移到莫言身上速度的確有點快。

    王銳站直身子,又把雙手裝進口袋來回踱著步子:“我一時也說不上哪裏不一樣,但那種與眾不同的感覺的確很明顯。比如許多女孩子一開心就會張大嘴巴嘻嘻哈哈的大笑,而你從來不會。”說完抬起胳膊看了看時間。

    藍藍聽見“感覺”兩字便低下頭,心想他所謂的感覺究竟是什麽,不然提及她時,他的眼睛裏竟閃爍著一股渴望的光芒。因此她想問個究竟,

    王銳望著天邊,眉頭微皺:“我還有點事先下去了,拜拜。”說著擺擺手朝樓梯口走去。藍藍望著他瀟灑的背影,矯健的步伐一時愣住了。

    傍晚的天色一如舞台上漸漸閉合的淡藍色帷幕,被這彩色的街燈映著,竟然帶著一縷晚秋時的蕭索與悲涼。

    王銳走後,那幾個阿姨就抱著被子回宿舍去了。

    藍藍在拚圖般的樓頂走來走去,水泥方塊的縫隙裏長了一排排野草,紅的,藍的,紫色的小野花神采奕奕的仰著笑臉望著她的腳丫,似乎在用小腦袋輕輕的蹭著她的腳踝。

    這時,幾個男孩你推我搡的來到樓頂,你推我搡的打鬧著,看到藍藍放低聲音嚷嚷起來。

    那個一臉壞相的大高個說:“有美女也,走!過去打個招呼。”他說話的時候把旁邊的圓臉大眼睛男孩推了一把。男孩往後縮著身子反感的瞪了大高個一眼:“哎呀!你有病吧,要去自己去。”另一個叼著煙的尖下巴男孩拉著大高個說:“要不咱倆一起去,呃嗬。”“……”

    藍藍走到他們麵前故意問:“跑上來跳樓啊?”然後對著他們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便向樓下走去。男孩們望著她離開紛紛議論著。這個說:“那個女孩誰啊?高冷、霸道、還很毒蛇呢。”那個說:“雖然有些毒蛇,可那張僵屍臉還挺漂亮的。”另一個說:“藍經理的妹妹你們也敢招惹?想死呀?”這時大高個不屑的說:“切,藍經理有什麽了不起,我爸還是……”大眼睛男孩蔑視的望著他:“嗬嗬!你爸?你爸是奧巴馬啊?”“……”他們愛說什麽說什麽,藍藍毫不在乎的回到宿舍。

    在樓頂呆了這許久,她覺得有些困了,於是早早的洗漱一下,就躺在了床上。一閉上眼睛,亂七八糟的夢就像肥皂泡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依稀記的有兩個男孩因為她在街上打架,結果打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後來又像是在和同事吵架,吵著吵著,渾濁的洪水一下子從腳底下冒出把她們給淹沒了……。

    翌日清晨,當她從睡夢中醒來,室友們刷牙的刷牙,洗臉的洗臉,進進出出,雜遝的腳步聲響個不停。她揉了揉雙眼走到窗前,望著對麵那棟豆綠玻璃牆麵的商貿大樓,明亮的陽光照在上麵反射回來正好打在她的臉上,晃得她的雙眼都在生疼。她揉了揉淩亂的頭發抱著枕頭回想著昨晚那個夢,夢裏那兩個男人雖然身處濃霧之中,模樣不太清楚,但她還是記得其中一人是王銳,而另一個是誰已記不清了。

    人生的聚散似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有的人終究不過是生命裏一顆絢爛的流星,努力綻放著耀眼的光芒,可也隻是曇花一現,最終躲不過轉瞬即逝的宿命。藍藍和王銳就像那天上的雲與樹梢的風,風輕而雲淡,即便有交集也擦不出愛的火花。

    幾天後,王銳寫好離職申請,到一家實力更加雄厚的公司走馬上任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藍藍和莫言開始頻繁約會,約會的地點不是在公園就是在網吧。

    幾乎每天,莫言都會在藍藍快下班的時候跑到宿舍樓下等她,等待心愛的女孩對他來說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雖然有時候,當藍藍遲遲不肯出現時,他會焦躁,會迫不及待,甚至會走來走去發牢騷,但是,當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以清純、靚麗的樣子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就會無法自控內心的狂喜一下子衝上去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喃喃低語,換個衣服怎麽這麽長時間,我好想你知道嗎,好想,好想,好想一下子就見到你。

    那一刻,藍藍什麽都不說,隻用溫柔嬌羞的眼神注視著他,就把他內心所有的焦躁都化解了。

    傍晚的水岸矜持的躲在夕陽溫柔慈祥的目光裏,沉靜,端莊,宛如一位深情款款的女子,靜靜的屹立在夾雜著花香的晚風中,遙望著彩雲飛揚的廣闊天際,搖曳著花團錦簇的豔麗裙擺,在海螺姑娘悠揚的笛音裏,舞動著南國兒女內斂的柔情。

    夏季河水迅猛上漲,大小帆船像身手敏捷的魚兒在波濤洶湧的江麵上穿梭著,激起的波濤呈弧狀向岸邊擴散開來,撞擊著凸出水麵的半月形露台下的水泥立柱,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聲響。

    莫言緊緊的拉著藍藍的手和劉軍一同在岸邊花木蔥蘢的曲折小路上緩緩踱著步子。路燈蒼白的光芒宛如流瀉的月色籠罩著暮色中的花和樹,放眼望去宛如一層麵紗遮著,神秘且朦朧,竟有一種醉翁看世界的恍惚感。

    臉頰清秀的劉軍就像侍衛一樣緊跟在藍藍和莫言後麵,偶爾插一句風趣幽默的話,但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靜靜的,要麽踢一踢腳下的石子,或者把玩一下路邊低垂的花枝。有時候會遠遠落在他們後麵,有時候又像隻敏捷的猴子跳到他們前麵,他的存在並不妨礙他們花前月下,你儂我儂,談情說愛。

    莫言和藍藍約會的時候喜歡帶上劉軍,因為有他陪伴左右,他才能放開自己,把最真實有趣的自己展現在她麵前。他不奢望藍藍有多麽了解他,但至少不能對他太過陌生,在相識沒多久的現在,他希望他和她之間能夠這樣。如果老天抬愛他們能有將來,他希望自己能讓她覺的安全和安心。

    水岸的暮色像詩又像畫,溫潤,柔美,毫不硬朗。晚風吹在身上輕柔的沒有一丁點摩挲感,一如雪白的棉花觸碰在肌膚上,綿軟而舒適。

    莫言不顧藍藍的羞澀,緊緊的樓著她纖細的腰肢,用那霸氣十足的雙眼癡纏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腦子裏卻盡是讓自己血脈膨脹的情愛畫麵。

    很多次,他試圖去親吻她柔潤粉紅的小嘴唇,都被她及時的躲開了。欲速則不達嘛,他不會強迫她把純潔的吻獻給他,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的給他,兩情相悅的纏綿才能燃起旺盛的,欲罷不能的愛火,他會耐心的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大部分男人都是自私而驕淫的,總希望那個願以身相許的女孩宛如出水的芙蓉,把純淨的靈魂和**和盤托出奉獻給自己。

    莫言亦是如此,他太想要藍藍了,想的晚上把持不住,抱著枕頭或被子揉搓著,撫摩著,甚至啃咬著。這內心的陰暗與齷齪讓他在麵對藍藍的時候都覺得羞恥,覺得臉紅,覺得滿腦子淫念的自己不配擁有她。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莫言在欲火焚身的煎熬中陪著藍藍走遍了水岸的大街小巷,和幾個比較大的公園還有娛樂場所。

    他期待著她能主動投懷送抱,或者小鳥依人的給他永生難忘的一吻,要麽能在不經意間緊緊牽著他的手,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