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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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這才放開她打開電視,然後點燃了電視櫃上的螺旋狀蚊香。
清官難斷家務事,母子間的小摩擦很正常,一個外人也不好妄加揣測,藍藍如此想著便從包裏掏出手機躺在床上玩那款遊戲。
這時,電話響了,莫言拿起手機走到窗前說:“小胖子,你還沒睡啊?”他很愛這個妹妹,麵對她的時候,他的壞脾氣和情緒瞬間就收斂了許多。
莫莉笑嗬嗬的叫囔:“哥,你跑到哪裏去啦?媽煮了綠豆稀飯說是要給你滅火呢,快回來吃吧。”哥哥是爸媽的寶貝,也是她的寶貝,她甚至比爸媽還愛他。他挨訓的時候,她就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和爸媽頂嘴,幫他說情講理。有時他做了錯事,她還悶著良心幫他撒謊,要是不小心露了馬腳,她也樂意跟著挨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處處袒護他,包庇他,她隻知道,除了爸爸媽媽,他是她最親的人,有些心事她不會給爸媽說,但會私底下告訴他。
莫言小聲嘀咕:“又是綠豆稀飯!我不吃了,給媽說一聲我晚上不回去。”說著把電話扔在了床上。
莫莉說:“那,你在哪兒呢?喂!喂!你說話呀?喂!”媽媽聞言生氣的說:“又不回來是吧?越長越不讓人省心了,別打了,愛去哪去哪。”莫莉悶悶的嗯了一聲,然後就躺在床上看電視去了。
莫言透過玻璃望著被燈火染成粉結色的夜空一言不發的愣了許久,眼看那根煙就要燒到手指了,可他一點都沒察覺到,身體像是被沉重的心壓著挪都挪不動。
藍藍玩了會手機然後拿著搖控器一個一個換著頻道,血腥,殘酷的凶殺片正在電影頻道播放,這是莫言喜歡的類型,她有意把聲音放大以便引起他的注意。
莫言像個木偶似的站在那裏,眼神冷漠迷離,眉宇之間擰成一個明顯的“川”字。藍藍瞅著他的側臉說:“嗨,你到底怎麽啦?快來看哦,這部電影很精彩的。”說著跳下床跑到他麵前有意把腦袋歪來歪去,還做了幾個滑稽的鬼臉。
莫言的目光像根利箭射穿夜空一直鑽到宇宙深處收不回來,藍藍像個調皮的孩子故意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出氣,她不相信一個人在缺氧的狀態下還能保持帥氣的表情。莫言紅著臉睜大眼睛瞅了她幾分鍾,然後丟掉煙頭一個鯉魚打挺把她壓在身下:“臭丫頭敢惹我!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便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
他的身體很強壯,藍藍被他壓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根本無力反抗,於是隻得可憐兮兮的求饒:“不,不要,哎呀!你,快放開我,咳,咳。”
莫言抓住她的雙手質問;“還虐待我不?”藍藍撅著嘴說;“不了。”莫言這才放開她起身去上廁所。
藍藍趕緊爬起來躲到被子裏叫囔:“狗熊大混蛋,狗熊大混蛋。”莫言說:“你是狗熊小混蛋,快點來幫我搓背。”他的口氣強硬而不容拒絕。
藍藍很不服氣的說:“憑什麽幫你搓背?”莫言字句清楚的回答:“憑你是我的女人。”他說完,藍藍就愣住了。
淡淡的煙味和濃重的蚊香味混合在一起簡直把人悶得喘不過氣來,風扇已經開到最大轉速,可怎麽都無法把這氣味驅散。
藍藍分明覺的很困可想睡又睡不著,於是隻好打開窗戶望著粉紫色的夜空,戶外的嘈雜毅然如初,街上人頭攢動,夜市上的攤主忙得暈頭轉向。穿著打扮偏向非主流的情侶是那麽的惹眼,就如尋常現象中一個很不合群的存在。
水岸是個有故事的地方,藍藍曾聽哥哥說,這個看上去不怎麽大的小鎮曾是魚蝦豐美的淺海,後來海水下降,這裏便成了一塊寸草不生的鹽堿地。
有一天一個打漁的青年劃著木船帶著一棵小榕樹漂洋過海來到這裏,船靠岸後他就登上陸地歇息。陸地上有幾處岩洞,夜晚突然下起大雨,他便鑽進一處山洞躲雨。
山洞裏住著老漁翁和他的女兒,青年以為裏麵沒人,進入洞中看到他們時非常驚訝。老漁翁見他饑腸轆轆,便讓女兒煮了一鍋魚湯給他。山洞裏既陰暗又潮濕,燃起的篝火把姑娘的臉烘的泛起一層紅暈,看到她的第一眼,青年便喜歡上了她。通過十多天的相處,那姑娘也對青年產生了好感。
老漁翁年歲已高,生怕自己去世後女兒無人照顧,於是便讓青年和她結為夫婦。青年雖然貧困潦倒,可他有棵神奇的小榕樹,據說能給人帶來財富和幸福。
果然,樹種下去不到幾天,就像有人使了魔法一樣,一下子長成了參天大樹。樹上長了很多漿果,漿果酥脆甘甜不僅可以食用而且可以治病。老漁翁吃了那些漿果之後,身上的病痛瞬間就消失了,於是他們便以售賣漿果為生,出海打魚的次數漸漸少了。
更加神奇的是,那棵大榕樹繁衍了很多小榕樹,漸漸的鳥獸也多起來,不僅如此,貧瘠的土地上也能長各種農作物了。青年也沒想到會出現那樣的盛況,原本打算帶著妻子和老漁翁離開的他便留了下來,決定在這裏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他們都很勤快,白天忙於生計,晚上忙於“生產”。那些大榕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一到晚上,地麵便被它遮得漆黑一團。
老漁翁睡著後,青年就拉著妻子鑽進樹林深處,爬到粗壯的榕樹上不停的**。繁衍後代是他們背負的光榮使命,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他們都會把它提上日程。漸漸的,他們有了兒子,兒子又有了兒子,如此下去,子子孫孫便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鬥轉星移,歲月如梭。經過無數代人的艱苦奮鬥,這裏終於變成了一個繁榮富饒的村子,後來周邊的人也聞風而來在這裏經營生活,落地生根。還有很多外省人不遠萬裏跑到這裏打工,要麽做生意。由於村子前後都是水,於是人們便給它取名為
“水岸”。
轉眼許多年過去了,水岸的富庶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每次逛街的時候,藍藍都會因眼前的繁榮景象感慨萬千,天地固然讓人敬畏,可是人的力量也不容低估。
有時候,她會想,要是青年沒有遇見老漁翁和他的女兒,那麽如今的水岸會不會像多年前一樣,貧窮,醜陋,皴裂,難看,就像鯨魚皺巴巴的脊背裸露在苦澀的海麵上,無論多麽有思想的人都望而怯步,疏於開墾,任由它荒蕪下去呢?如果是那樣,如今的水岸就會像一張蒼涼得讓人發怵的白紙,失去了讓人魂牽夢縈的靈光,沒有人開拓,沒有人創造,死寂的毫無生命,那麽恐怕,她連與莫言邂逅的契機都無從談起了吧?
街市上炊煙嫋嫋,呼聲四起。啤酒瓶“叮叮叮”的碰撞聲,人們劃拳的吆喝聲,小青年們青春洋溢的嬉笑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鬧哄哄的。藍藍想象的翅膀不停的在夜市上空撲楞著,久久停不下來。
這時,莫言洗完澡用白色浴巾裹住下身走到窗前從背後緊緊的摟住她問:“美女,想什麽呢?”她這才收回馳騁的思緒回答:“沒想什麽。”莫言把她的身體扳轉過來,用雙手托住她嬌嫩漂亮的臉蛋:“是不是餓了?說!想吃什麽我下去買?”他的腹部緊緊的貼著她的腹部,身體不停的左右擺動著,使原本羞澀的她繃緊了神經,瞬間感覺到一陣燥熱。
藍藍紅著臉把他推開,過了片刻才說:“我想吃檸檬。”莫言吃驚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叫囔:“腦袋是不是讓驢踢啦?檸檬好酸的你敢吃嗎?我幹脆給你買一瓶老陳醋得了。”藍藍說:“好啊,你去買吧,吃醋可以美容的呢。”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她的胃口有些反常。莫言摸著下巴一邊嘀咕一邊在她麵前走來走去:“想吃酸的?想吃酸的?嘿!有了。”
藍藍瞪大眼睛說:“有了?什麽意思?”莫言說:“嗯,你等著,我這就去買。”說完從褲兜裏摸出癟癟的錢包就往外走。藍藍趕緊堵住門口問:“你就這樣出去呀?比老外還開放。”她的目光順著肚臍一直往下,然後在那個讓她臉紅的部位停了片刻便難為情的移開了。
莫言說:“是啊!怎麽了?我這樣出去有什麽不好嗎?”藍藍說:“你,你還是把褲子穿上再去吧,我怕浴巾滑下去嚇到別人。”莫言衝她嗬嗬一笑,捏住她小巧的鼻子:“滑下去就滑下去唄!我正想走光呢,走光了明天就能上頭條多好啊!”藍藍說:“那你別裹浴巾光著屁股出去吧。”莫言壞笑著把浴巾扯下來往地上一扔:“你以為我不敢啊?誰怕誰呀?。”說完打開門就要往外走。藍藍也不攔他,閉上眼睛嘟囔:“還真豁的出去啊,誰要是不去誰就是大王八。”
掃地的大姐看見莫言赤身**站在走廊上先是“哦喲”了一聲,然後立即扭過頭去斥責:“現在的年青人也真是的!一點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