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332-月曦公主,你怕是神誌不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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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洛凡見狀直接看向月夕顏,畢竟在他看來月影是月夕顏的下人,會如此一定是得了月夕顏的授意。

    然而月夕顏迎著他滿是質問的雙眸隻聳了聳肩,完完全全一副“關我屁事”的樣子以此來給肖洛凡再添點堵。

    眼見她不管,肖洛凡簡直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他深吸口氣好不容易壓下即將噴發的怒火,轉過頭冷笑:“滾開,你是哪根蔥,也敢擋本王?攖”

    月影媚笑一聲,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撩了撩頭發,一副風情無限的樣子。她這般搔首弄姿果然就見肖洛凡的眸色深了幾分,見狀月影心中不由冷笑,卻調笑著道:“洛王爺急什麽,這不都說了事情還沒查明呢,你這麽做可是會落人話柄的!償”

    “那本王還應該謝謝你了?”

    “不客氣,誰讓這裏是紫雲境內,我們這些紫雲國的子民自然是該為你們排憂解難的。”月影惡心死人不償命地說著,然後看向一臉苦色的紀小池,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呆子,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不肯為自己辯解幾句,合著她之前勸他的那些話全都白說了!

    “紀小池,王爺在這兒呢,你倒是說話啊!說這些人不是你派去的,你跟這件事壓根沒有關係!”生氣歸生氣,月影卻還是主動開口說道。

    紀小池望著她,張了張嘴,到最後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帶走!”見狀,肖洛凡冷笑一聲不肯再浪費時間。

    “哎,慢著!”月影這下子是真的急了,她一把攔住齊宣國的暗衛,隨即卻是一把將紀小池扯了過來,揚聲道:“你這人,昨天晚上在床上不是還賣力得不行嗎,跟我說什麽會娶我過門,還說以後要好好待我!現在倒好了,人都快要沒了你讓我怎麽信你,你一句話不說是不是想賴賬啊!”

    “告訴你,我月影可不像某些死纏爛打的女人,你要是說你後悔了,我二話不說管都不管你,可你這樣,那我還真就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了!”

    月影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她說完這番話後,別說是月夕顏等人了,連紀小池都麵露驚色,下巴都驚得險些要掉在地上!

    肖洛凡看了看月影傲人的身材又看了眼紀小池一臉呆傻的樣子,暗自腹誹真是好白菜讓豬給拱了。然而對此卻仍舊不肯相信,他冷笑一聲道:“月影姑娘,別說紀小池沒認,就算他真承認昨晚是跟你一起過夜的,隻怕也說明不了什麽吧?”

    “誰說隻有昨晚了,我們可是天天晚上都在一起呢!”月影不滿道,“試問我這個枕邊人日日夜夜都盯著他,難道還不清楚他在做什麽?”

    月影這話足有以假亂真的效果,說完之後連月夕顏都有些不知真假了。她當然也看得出來紀小池並非幕後真凶,可正如肖洛凡所說的,若是沒有證據,他們誰都沒辦法救這孩子。月影的辦法雖然低俗了些但卻是最有用的,隻要紀小池應下來,那麽就能說明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可一旦這樣,月影後半輩子就得跟紀小池掛在一起了,而月夕顏無法確定對方在知道了月影的過往後,還會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女子。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了紀小池的身上,仿佛隻要他一語,今日所有的事都會塵埃落定一樣。紀小池本就生性膽小,在這麽多強壓目光的注視下整個人都變得不太好了,他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很久很久,才低聲喃喃:“月影姑娘……你不要這樣……我不值得……”

    “什麽值不值得,老娘人都是你的了,你跟我說不值得!”月影聽罷簡直氣得頭頂冒火,她一把捧住紀小池的臉,強迫他跟自己對視。

    鳳目對上滿是怔忪的雙目,那般清透,就如往昔的自己一樣不諳世事。可不管是單純還是不諳世事在這吃人都不吐骨頭的環境中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她不想看著紀小池出事,不想看到一個曾經的自己就這樣被毀,月影深吸口氣,不顧眾人在場,就這樣親了下去。

    “哇!”

    一旁的景清益見狀,替眾人發出一聲讚歎,卻又很快做作地雙手捂住眼睛,不時在指縫裏偷偷看。月影大膽的行為在讓眾人震驚的同時,也惹惱了某些人,畢竟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就算紀小池不說話,隻怕也沒人會再覺得這個清秀少年便是那幕後黑手了。

    “夕顏公主,你教的好下人!”越想越氣憤,肖洛凡衝著月夕顏冷笑道。

    月夕顏聳了聳肩,依舊是一副“關老子屁事的”樣子,隻是再看回那緊密相依的兩個人時,她眸底閃過了一道異色。一旁的應墨隱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他不動聲色地勾起了她的小指頭,滿目寵溺,衝她搖了搖頭。

    知道她是擔心月影,可感情這種事,一旦來了,誰又能阻擋的了呢?

    破天荒的,因著這一吻,現場原本凝滯的氣氛稍微被緩解,而觀看的眾人也都隻紛紛側目,卻無一人上前打擾。

    “紀小池你聽好了,我月影既然跟了你,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去哪兒,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別想甩開我!”結束這漫長的一吻,月影如同宣誓般說道。

    紀小池看不懂她眼裏的色彩,隻知道自己一顆心跳的飛快。心中莫名多出了一股勇氣,他衝著月影甜甜一笑,接著轉向肖洛凡就道:“洛王爺,不瞞您說,我在紀家的地位一向是連下人都不如的,自然也就沒本事去操控府中的那些暗衛,更沒有能力去挑撥離間了。”

    “哼,就算不是紀家的暗衛,你也可以雇凶殺人啊!”

    “雇凶?王爺真是高估我了,我在紀家每月的月銀最多不過一兩,敢問哪裏有用一兩就可以雇到的刺客?”

    紀小池簡單兩句話便讓事件翻轉,莫說是別人,就連肖洛凡都無話可說。而這時就見紀若魚挺著個大肚子走了出來,衝著肖洛凡一禮,道:“王爺,不是小池做的,他……他真的沒有那個本事。”

    “那是誰,是你嗎?還是景家?”

    肖洛凡這時候已經瘋了,完全開始不由分說胡亂指責起來。被他帶出的景清藍跟紀若魚等人臉上全都露出幾分不滿,卻無人能對這瘋子所說的話給出一個正確的反應。

    “洛王爺,其實先不說到底是誰在搗鬼,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跟夕顏公主孤單寡女在山底下呆了一天一夜,難道就沒發生點什麽事嗎?”這時,忽然有人插嘴道。

    這話說的太過不懷好意,眾人心中紛紛一驚,全都側目望了過去。就見李繼正一臉悠然地靠在門邊,見狀甚至還得意地笑了笑,才複又道:“看來大家好像都很關心這個問題哦,那不如就請洛王爺跟夕顏公主好好給咱們解釋一下吧!”

    “李繼,你鬧夠了沒有?”應墨隱哪裏會眼睜睜看著他在此胡鬧,不由怒道。

    “應候王,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李繼笑得更是得意,“莫不是你擔心聽到什麽不想聽的,所以才……”

    “李公子,這裏是紫雲國,所以我建議你不管說話還是做事呢,最好都要有真憑實據,否則會很令人討厭的。”月夕顏終是沒有忍住,淺笑卻冷著語氣道。

    李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被人討厭也沒辦法啊,畢竟真相最重要嘛。咱們三國使臣前來就是為求娶紫雲公主的,可眼下已經有一位公主不尊女德了,若是再有一位跟男人過了夜……這就剩下一位,咱們還娶什麽?”

    李繼的話音剛落,就見一旁的莫笑突然抽出長劍,顯然是動了怒。莫胤恰好在他旁邊,見狀急忙將他攔住這才沒能釀成大禍。他一臉恐慌地看向莫麟跟應墨隱,卻見往日裏能說會道的兩個人,此刻卻忽然都保持了沉默。

    並不是因為他們不信月夕顏,而是以他們眼下的身份,不管怎麽替月夕顏辯解,都會被李繼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所遮掩,到時隻會讓月夕顏落得個私生活混亂的糟糕名聲,這不管對她還是對紫雲國來說,都是很不利的。

    李繼的咄咄逼人雖然讓月夕顏很是氣惱但卻偏偏無可奈何,這家夥太懂得虛張聲勢,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最能造成難以預估的效果。而她如果不正麵迎上隻是一味逃避的話,對方隻會利用這一點再大放厥詞,最後孰是孰非就真的沒辦法說清楚了。

    正在這時,門外一聲尖利的鳥叫喚回了月夕顏的意識,她靈機一動吹了一聲口哨以示回應,就見外麵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接著白鳥展翅低飛,直接闖進了屋中。

    這一下當即嚇壞了不少人,看著這麽一隻長相驚奇的家夥卻對月夕顏喜歡得緊,眾人神色各異,明顯以為她是否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舉動。

    “夕顏公主?”李繼顯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眉峰高抬,一臉的不可思議。

    “真是抱歉要讓李公子失望了,我落下懸崖待清醒後就一直在找出來的路,還真是沒有時間跟洛王爺發生些什麽事兒。你若不信大可問問這隻鳥,畢竟若不是有它幫忙,我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平安站在這裏的。”月夕顏說著,又看向肖洛凡道,“你說是嗎,洛王爺?”

    肖洛凡很不情願,他多希望自己能說不是,這樣他就可以以假亂真從此得到月夕顏,然後再無憂慮。可是麵對月夕顏此刻清冷略帶慍怒的眸子,他知道說不是的後果,於是隻能強壓心頭各種不好的想法,不情願道:“是。”

    李繼聞言,麵上神情古怪。他看了看那隻鳥又看了看月夕顏最後又看了看肖洛凡,麵上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夕顏公主,在下是人,對這鳥語恐怕還不是很精通。”

    “再說這玩意兒長得實在令人古怪,誰知道是不是……”

    隻可惜李繼話音未落,白鳥突然不滿地發出一聲尖叫,不知從哪兒就掏出來一坨屎,就這樣甩了過去。

    動作之迅猛,氣勢之淩厲,味道之濃鬱,讓李繼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當即便被甩了一身的屎。這般驚奇的畫麵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一屋子人都滿是厭惡地看著他,人們不由分說紛紛後退,打死都不肯再跟他站在一起。

    而李繼臉上表情更是古怪,他強壓著心頭竄起的那一股小火苗,呼吸吸氣再呼吸,最後才緩緩道:“夕顏公主,這就是你的解釋解釋嗎?”

    月夕顏很是無謂地聳了聳肩:“李公子,是你胡亂說話得罪了這隻鳥,可跟我沒有關係。”

    “它不過就是一隻畜生!”

    李繼頓時不滿道,誰料話音剛落“嗖嗖”又是兩坨屎以光速砸了過去。

    月夕顏簡直要笑開了花,她一本正經地看著李繼道:“它的確不過就是一隻鳥,但我都說過了它通人性,你非不信,還當著人家的麵埋汰它的長相,換成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啊。”

    原本很嚴肅的場景因著這隻鳥的出現而處處透露著古怪跟可笑,見狀,偏向月夕顏的眾人不由鬆了口氣,卻見李繼仍舊是一副耿耿於懷的模樣,顯然是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好,就算這隻鳥通人性,但也隻能說明它帶你們出來了而已,可是它不會講人話,我們也聽不懂鳥語,如此一來……”

    “李繼,你這樣怕是有些固執己見了。”這時,就見應墨隱忽然上前,衝著他提醒道。

    李繼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應墨隱再度開口,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冷笑一聲表情很是不屑,盡管滿身都是屎卻依然保持著高傲的態度:“應候王,忍了這麽久還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你惦記公主,我又何嚐不是呢?可我想要的不過就是個答案罷了,你們遮遮掩掩不肯說實話,反倒還要怪我固執己見?”

    應墨隱冷笑一聲,隻當他在說葷話。

    他目光側移先後打量了月夕顏與肖洛凡一眼,接著慢條斯理道:“那好,既然想要答案,那本王親自告訴你。”

    “其一,從山底到山頂的路程要多少時間你自己心裏清楚,自他們昨日掉下去到現在回來已經一天一夜,落崖、昏迷、清醒、找路、回程的所有時間加起來,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剛剛好。若說真的發生了事情,那就隻能是在這本就看起來緊湊的時間裏,依你的意思,洛王爺難道是個廢物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完事兒?”

    這話說的太直接,在場的幾個姑娘當即紅了臉,而肖洛凡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但所謂話糙理不糙,應墨隱一番驗證果然說明了問題所在,李繼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眉眼深了幾分。

    見狀,應墨隱再度指著月夕顏:“至於其二,你若是沒瞎,就好好看看夕顏公主的樣子好了。”

    李繼順著應墨隱的話看過去,隻覺得什麽都看不出來,而這時就聽應墨隱笑了聲,語氣輕快道:“看出什麽了嗎?”

    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李繼還沒開口,就見應墨隱走到了月夕顏身上,淡淡道:“公主身上的衣裳並無異樣這我們都能看到,而她胳膊受傷的地方,破損的皮肉仍舊跟外衫連接了一點,這隻能是在受傷後衣裳長期貼著肉身所致。品書網她腳上的鞋子滿是泥濘,但看得出裏麵的襪子卻很幹淨,顯然一路都沒有脫下來過,試問,李公子見過有誰辦事不脫衣服不脫鞋的嗎?”

    應墨隱如此大尺度的說明讓月夕顏都隱約聽不下去,紅著一張臉隻覺臊得慌,更不要說周圍其他人了。可麵對李繼這種厚顏無恥的家夥,隻能用這種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解釋才可以堵住他的口,果然在應墨隱說完後,李繼再也沒有吭聲,隻麵色不善地回望著他。

    不過是區區一場處心積慮的爬床活動,卻莫名牽扯出來這麽多的關係,看來是有人想要利用某些蠢貨的嫉妒心理來挑撥三國之間的關係,而從目前的情況看,顧暖跟李繼很明顯是知道些什麽的,可那真正在背後出謀劃策的,又是誰?

    “洛王爺跟李公子敬請放心,關於今日刺客行刺一事,我們會在三天之內給出一個答案。”

    “那若是給出的答案我們不滿意呢?”這時,就聽李繼邪笑道。

    “不滿意就憋著。”卻是應墨隱接過話,似笑非笑道,“除非你有更好的答案。”

    強者相對,比的就是氣勢,而對於上過戰場的應墨隱來說,這明顯隻是小事一樁。

    事情鬧到現在,天色已經大亮,除了連夜趕回來的月夕顏跟肖洛凡外,其餘人也覺得甚是疲憊。都到了這個時候,什麽奇珍異獸眾人也是沒心思再去欣賞的了,於是不用再說明就算達成了一個共同的協議,準備此刻就下山回宮。

    誰料就在他們轉身收拾東西離開這裏的時候,月曦卻突然揚聲道:“等一下!”

    月夕顏他們步子停住,紛紛回頭望著她,不明所以。

    麵對這般神色各異的目光,她心裏強壓的憤恨再度湧出。她一瞬不瞬盯著月夕顏,語氣陰冷道:“顏姐姐在對別人的時候一向苛刻,為何在對自己的時候就這麽不當回事?”

    月夕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怒反笑:“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既然這麽多人都懷疑姐姐跟洛王爺昨晚發生過什麽,姐姐為什麽不拿出點真憑實據來?”

    “我以為剛才應候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但是口說無憑,就這麽不清不楚地遮掩過去,日後若是再有人提起,隻怕會對姐姐的聲譽造成影響!”

    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她好,可實際那些陰晦的想法卻在她臉上太過顯而易見。

    月夕顏權當看不懂月曦心中所想,隻稍一沉吟後淺笑:“那我還真是應該感謝妹妹為我著想了?”

    “姐姐不必現在謝我,要謝還是將證據拿出來讓眾人折服以後再說吧!”

    “證據啊……”月夕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像是順著她走,卻又像是引誘著她道,“那不知妹妹你覺得什麽樣的證據最有用呢?”

    “依我看……不如姐姐驗明正身吧!若姐姐還是完璧,這謠言必定不攻自破!”

    莫說月夕顏早已經生養過月曉,就算她現在隻是個姑娘,也沒有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作為禁錮,可這種被人驗明正身的事一旦做了且被傳出去,也隻會讓她聲譽損毀的更加厲害罷了。月曦的這個建議看似是為了她好,實際卻不過是想把她往火坑裏推!

    月夕顏不傻,在場所有人都不傻,麵對月曦太過明顯的逼迫,眾人依舊表情各異,隻覺得她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然而最應該生氣的月夕顏卻並不惱火,她饒有興趣地盯著月曦看了許久,才淡淡道:“曦兒,你當真決定要讓姐姐去驗明正身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眼角眉梢皆是和緩的笑意。可月曦不知為何在看到這樣的笑容之後隻覺得深深的恐懼,她緊咬著下唇渾身發抖,適才還一臉篤定的神情瞬時帶上了不確定。

    “我……我隻是為了姐姐好……”她不敢抬頭,垂首說道。

    月夕顏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就這樣想了想,她才複又道:“既然你這麽為我著想,我總不能浪費你的好意,不過在那之前,我也有一件事希望妹妹去做。”

    “什……什麽?”

    “妹妹今日鬼迷心竅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們這些在場的人倒是清楚個中緣由,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妹妹你還年輕,日後還得嫁人,為了不讓你聲譽受損呢我建議你先去驗明正身一番吧,如此一來就算是以後有人說閑話,你也可以狠狠打她的臉!”

    狠狠打臉幾個字月夕顏念得格外重,頓時就見月曦臉色慘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月夕顏適才雖不能說就這麽放過她了,但也不想再跟她計較,可這家夥不知好歹非要往她刀口上撞,那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不等月曦再說什麽,月夕顏已經看向莫麟,而後者心領神會即刻下令宮人將月曦扶出去,並派隨行的宮中嬤嬤前去查看。月曦掙紮的厲害,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在那裏鬼哭狼嚎,她如此激動的反應看在眾人眼裏卻變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卻是不知對方到底是因為應墨隱變成這樣的還是另有其人。

    見狀,月夕顏不由歎了口氣,她其實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做這種給人“啪啪啪”打臉的事。

    “好了,先等一下。”待到時機差不多,月夕顏終於出聲。她雙手後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望著月曦滿身狼狽,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抬手攫住她的下巴,月夕顏淡淡道:“說說看吧,你為什麽如此大的反應?”

    “我……”

    “是因為害怕嗎?”月夕顏忽然一笑,“月曦啊,不過就是驗個身,你有什麽好怕的呢,莫非……你早已經不是完璧?”

    隨著月夕顏這一語落下,在場有不少人都麵露異色,而其中神情最是古怪的卻隻有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月曦本人,而另一個,則是肖洛凡。

    月夕顏權當沒看到,畢竟她真的已經給過月曦機會了,對方沒完沒了的挑釁她總是受不了的,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嫌麻煩。那麽解決一個麻煩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給對方一個更大的麻煩。

    “顏姐姐……”

    月曦想要再說什麽,此刻卻突然心有餘悸起來。她真是氣傻了竟然會想到去挑釁月夕顏,明明……明明那一日對方已經目睹了事情經過,以她的本事隻要隨便一說,自己就會淪為萬劫不複的地步!

    相比起遭人冷眼來說,她更擔心從此以後會被眾人唾棄成一個被男人玩過的破鞋!

    “曦兒……曦兒不過是害怕罷了,畢竟這種事……實在太過羞人了……”深吸好幾口氣強硬了態度,月曦看著月夕顏道,“不過既然姐姐也覺得驗明正身甚是有用,不如……不如我們一起……”

    這是在逼她了?

    月曦並不清楚月夕顏跟月曉的關係,會有這個提議也不過就是猜測而已。

    月夕顏麵無異色點了點頭隻道一聲“好啊”,她不由分說親手駕著月曦就往她房中走,誰料剛剛行了兩步,就聽身後有人喊道:“且慢!”

    聽那一聲響起,月夕顏莫名鬆了口氣,幸好幸好,說話的不是應墨隱。

    她轉過身,目光先是落在應墨隱欲言又止的臉上,隨後才看向剛剛開口的肖洛凡。很明顯這兩人心中念頭一致,不過是一個先開口罷了。不過在這個時候先開口可不是什麽好事,尤其是在月夕顏一臉坦然而月曦一臉驚恐的時候。

    “洛王爺有什麽事嗎?”月夕顏佯裝不解,笑問道。

    肖洛凡不願自己所做的醜事被人發現,他緊了緊拳頭,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道:“事情已經說清,本王覺得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裏。我們已經在山上呆了一天一夜了,內子懷著身孕身體不太舒服,本王現在就想帶她回去。”

    “這樣啊……”月夕顏若有所思道,“那就等回去再驗明正身好了。”

    “夕顏公主,你聽不懂本王的意思嗎!”莫名抬高了音調,肖洛凡臉色一冷。

    真不知這些人是不是出門都沒有吃藥,明明知道在這情況下表現越明顯就會越落人口實,卻偏偏一個比一個激動。月夕顏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被這麽一群蠢貨給害了,她心中隻覺得荒唐,少頃卻一臉莫測地看向肖洛凡。

    “洛王爺,適才被指認跟我做了什麽不軌之事的時候都不見你激動,這會兒不過是要帶我二妹去驗明正身,怎麽你卻如此大的反應。莫非……”月夕顏話留一半,十分惹人遐想。

    肖洛凡當即一驚,臉色大變:“夕顏公主,本王不過是不想被你們的耽誤工夫,你不要血口噴人!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對你不會做什麽不軌之事,對你妹妹自然也不會!”

    “王爺的意思是說跟月曦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沒錯,本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循循善誘,這番話卻不是為了月夕顏自己,而是為了月曦。

    女人其實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口不應心往往都是最常見的狀態。她們對於自己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格外在乎,所謂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因為得不到,所以記掛,因為記掛,所以不甘心。

    而月曦恰恰好就是這樣一種心態。

    她本就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是個公主,就應該得到比月夕顏還要高貴的身份和地位。然而在被肖洛凡始亂終棄之後她卻什麽都沒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使用下三濫的招數去爬別人的床。可老天沒有給她機會反而還讓她滾了一身的泥,而如果這個時候最初那個碰過她的男人再跳出來擺出一副極力與她劃清界限的樣子,無疑隻會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你越不想的,我越要去做。

    於是就在肖洛凡話音剛落的時候,月曦突然開始冷笑。

    那聲音就如十二月的冬雪,寒冷刻骨還帶了幾絲故意,讓對麵的肖洛凡一聽頓時慌了神。可惜沒等他想到化解的方法就見月曦抬頭看了過來,楚楚可憐的麵容早已化成冰冷,她目光冷寒,一字一句道:“王爺,你敢對天發誓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嗎?”

    “你敢說你從未對我做過任何不軌之事嗎?”

    “你敢保證你剛才所言句句屬實,字字為真嗎?”

    冷靜的質問,強壓的怒火,臨近崩潰的邊緣。

    三個問題,三下重擊,肖洛凡張了張嘴,很快道:“月曦公主,你怕是神誌不清了吧?”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洛王爺,若非是你始亂終棄,我又何必出此下策隻為給自己尋一條後路!”

    月曦聲嘶力竭地咆哮,說著就掙開月夕顏衝著她跪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完完全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聲音卻無比清晰道:“顏姐姐,今日之事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對,可若非我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想到去做這種會被人恥笑一輩子的事!”

    “當日我在禦花園偶遇醉酒的洛王爺,原隻是想問他是否安好,可誰料卻被他用了強!我一向膽小你是知道的,本想著事已至此就跟了他吧,誰料事後他卻不認賬,說隻是跟我玩玩,還不準我告訴任何人!”

    “我月曦再不濟也是這紫雲國的公主,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我幹幹淨淨的身子給了他,可他對我卻連對那些歌姬、舞姬都不如,甚至還威脅我說如果事情傳出去,丟人的隻會是我自己!”

    “顏姐姐,反正事已至此,我以後也沒什麽好日子可以過了。我原想著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可我實在看不得他做錯了事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現在說出來,隻求姐姐你幫我討個公道,幫紫雲討個公道!”(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