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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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孫驍被禮炮聲吵醒,準確來說應該是喜炮,天一亮便鳴炮,用來祝福壽星,預祝她新的一歲,歲歲平安。孫驍下了床,來到衣櫃旁,翻來找去,都找不到幾件簡單純淨些的衣服。“今天是柳姐姐生辰,應該穿得低調些,襯托姐姐。”
孫驍開了門走到隔壁的珊兒,瑾瑜處,正要用手敲門,便看到鷺源閣外進來幾個丫鬟,孫驍便站在樓上大喊。
“小姐姐,幫我那一套白色純色的衣服。”
孫驍的聲音把他們嚇了一跳,跟隨在丫鬟身後的奴才看見孫驍便立馬轉過身,用手捂住眼睛。
“就算要給我看,也不用這樣大搖大擺地站在我麵前吧,瞧你,嚇著他們了。”
孫驍順著聲音看著對麵,“竺連君,你一天到晚能別這麽自戀嗎?我還是有穿衣服,隻不過不像往日穿著六七層而已。”
孫驍隨即便走回房間,丫鬟的腿腳還真快,孫驍前腳進房間,過了幾分鍾她便送衣服來了。丫鬟服侍孫驍穿那件白色衣裙,孫驍本以為就一件純色衣服很簡單,想不到原來就是這紗衣都有幾層。穿完衣服,孫驍看著梳妝台上的珠釵,同身旁的丫鬟說道:“一個珠釵也都不戴,戴流蘇就好。”
半柱香後,孫驍身穿白色紗裙,長發披於身後,頭發上幾串流蘇隨著身體走動而擺動,走出房門。一眼便看到對麵的簡修齊,對他笑了笑便下了樓。
此時此刻,樓下的曹桀正等著他們鷺源閣的貴客,看著孫驍從房間走出,好似看到了某一個人,直到孫驍走到跟前,眼睛都不曾離開。
“哥。”
竺連君笑了幾聲,走到孫驍身旁。“今天的阿夢與往日大不相同,連大少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孫驍瞥了兩眼竺連君,便往前走去,竺連君緊跟著她。“沒說錯啊,今天有種水靈剔透的美。”
簡修齊走到曹桀身旁。“昨天晚上抱走她的是我。”
清晨的喜鵲在屋簷邊咋咋地叫,藍天純淨,白雲飄飄然,欲仙欲醉。“想必是知道今天是柳姐姐生辰”
孫驍來到大堂,一眼便看到站在廳中的韓柳柔。見過此時的她,真的不敢相信,以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她。今天的韓柳柔嫵媚粉嫩,妝發上盡是珠釵步搖,笑容滿麵,一絲愁態都不曾顯於臉上。“難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嗎?”
韓柳柔看到了孫驍,便把她叫了過去。
“今天的笙兒穿得真素淨,但是啊,還是難以掩蓋美色。”
孫驍看著她,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笑了笑。“是啊,想襯托我的柳姐姐。”孫驍還如往日一般愛打趣,拉著韓柳柔看著絳珠。“姐姐,這才是真正的姿色。”
看著笑容迎人的韓柳柔,孫驍惆悵起來。“昨天的她和今天的她,還是一個人嗎?”
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廳堂。首先自然是吳晉攜著吳言,繼而王渙之領著她的女兒王蘇兒,王世之,王堅等等有權優勢的都來了,好像這生辰都像是王策之大壽一樣。最後待大家入座後,門外又來了一位小姐。
“羅氏三女羅寒,托家父之命,前來為大小姐祝壽。”
大家看著這羅家三小姐都你一眼我一語的。
“羅三小姐抱病許久,此次竟然來祝壽。”
其實在座的有權勢的人都知道,這哪是為一個女子祝壽,這分明是來看吳王兩家結親,若無王真的聯合,東晉就盡歸他們了。
曹桀來到劉涵語跟前,接過她身旁丫鬟的禮品,隨即便對她笑了笑,迎著她入座。劉涵語一進門,便注視著曹桀,餘光不曾離開過。
今天的位置全部都是按照規矩坐的,孫驍還是依舊讓瑾瑜,珊兒坐在自己身旁。簡修齊,司空,絳珠坐東邊的第一排,孫驍同竺連君,瑾瑜珊兒坐在第二排。王渙之,王世之,吳晉等坐在西邊第一排,而吳言,王蘇兒,劉涵語,曹桀坐在第二排。韓柳柔站在坐在中央的王策之身旁。
王渙之領著王蘇兒來到吳晉跟前,王蘇兒嬌滴滴地向吳家父子行禮。孫驍看著這一幕,仔細地盯著王蘇兒。“什麽貨色,怎麽和我柳姐姐比。吳言要是看上她,真是瞎眼了。”
竺連君卡金孫驍,輕輕地在她耳旁說道:“你一個人嘰嘰咋咋地說什麽呢?”
孫驍扯著竺連君的衣服,“哎,你說,王蘇兒長得怎麽樣。”
竺連君假裝思考著。“嗯,相比絳珠小姐肯定差遠了,相比你姐姐也差遠了,不過相比你嘛”竺連君假裝打量著孫驍。“相比你,好多了。”
孫驍瞪著眼睛看著竺連君。指著王蘇兒“什麽,你什麽眼神,她會比我好看?”
竺連君咽了一口口水,因為孫驍說得太大聲,以至於大家差不多都聽到了。竺連君扯了扯孫驍的衣角,孫驍扭過頭,發現王渙之他們都看著她,看到吳言一個勁地笑。孫驍嗯了兩聲,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兩口茶,繼而用力地踩了竺連君一腳。
一個冷場過後,王策之提議進行詩詞比試。孫驍很得意地看著王蘇兒。“柳姐姐詩詞可是一絕,想贏她,真是做夢。”
王策之出題。他看了兩眼門外的荷花便說道:“就用荷花為題吧。”
王蘇兒像看到什麽似的,立馬便說了出來。
“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身穿粉紅襖,陣陣放清香。”
孫驍看著她,就像看到了王渙之一樣,一樣的爭強好勝。
韓柳柔隻是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孫驍看著韓柳柔,笑了笑。想到,這句詩的詩人好像還沒出生吧,想了想,其實後世學的詩句,說不定某一首詩中的某一句可能在詩人之前的朝代便出現過,隻不過被他引用進來,成為千古名句。
孫驍站起身,大聲說了幾句“好,好。”隨即孫驍看著笑得很開心的吳言,便調侃似的看著他。“吳言公子,兩位小姐都說過了,你也應該說幾句了。”孫驍自然是知道他不會,所以故意刁難他。
吳言朝周圍看了兩眼,看著孫驍。“二小姐還未作。”
孫驍嘴角一彎,心裏想著,“等下,我隨意背出來幾首,你們沒聽過還以為是我自己作的呢。”
孫驍裝著思考的模樣,一股詩人做派。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繼而又說道“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說完後,孫驍樂嗬嗬地看著吳言。此時王世之站起身來。“笙兒真是當之無愧的才女,脫口而出的詩句,字字珍貴。”
孫驍朝著王世之笑了笑,接著又行了個禮,略顯尷尬。
吳言站起身來。“答不出來,我甘願受罰。”
孫驍從座位上走出,看著吳言,“你就罰你稱讚在座其中一位女子吧。”孫驍自鳴得意,因為曹桀和父親說過,吳言和柳姐姐從小青梅竹馬,讓他稱讚,他肯定會選柳姐姐,這樣就可以挫一挫王渙之和王蘇兒的銳氣。
“小姐身穿純色紗裙,飄飄欲仙,小姐出口成章,才女是也。”
看著吳言笑得正開心的孫驍,笑容慢慢停滯,轉頭看向韓柳柔以及她身旁的王策之,他們還是一樣笑容滿麵。孫驍閉眼,咬了咬牙,白了一眼吳言,餘光瞟到了王蘇兒,一臉嘲笑的表情。孫驍氣急敗壞又心懷愧疚地望了一眼韓柳柔,慢慢回到位置上。
“瞧你,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白白便宜了你姐姐的情敵。”
孫驍看著竺連君。“你怎麽知道,王蘇兒?”
竺連君捏了捏孫驍的臉。“你蠢起來可還真蠢,這裏明眼人都看出來看,你們兩家都有意與吳家聯姻啊。”
孫驍愈加低下頭。“你別說了,我會更內疚的。”
竺連君看著低頭,懷著犯罪感的孫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王蘇兒看了王渙之一眼,便好像趁勝追擊般,毛遂自薦上前請求跳舞。
“你還要不要去同這小姐比比舞,再去出出風頭?”
孫驍看了一眼王渙之,又看了一眼韓柳柔。
“不去,剛剛真的尷尬死了。今天是柳姐姐生辰,要跳也是她跳,我不能搶她風頭。”
看著孫驍的模樣,竺連君笑著。
約莫準備了半柱香時間,空地旁站滿了樂師,王蘇兒翩翩起舞,孫驍看著她,朝身旁的瑾瑜說道:“她學的應該是宮廷舞,莊嚴些。”
王渙之笑容滿麵,因為我那個蘇兒是從小習舞,恐怕在王氏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王世之,吳晉他們的掌聲也證明王渙之所說不假。吳言並沒有認真留意她的舞蹈,隻是看著孫驍,記起那天孫驍所跳的霓裳羽衣舞。
“若沒有見你跳過,肯定覺得這小姐跳的極好。”
聽著竺連君的誇讚,孫驍得意的笑了笑。“坐了這麽久,你終於說了句人話了。”
孫驍扭過頭,見簡修齊看了自己兩眼,而後又見到吳言朝著自己笑了笑。每次看著吳言朝自己笑,尤其是當著韓柳柔的麵,孫驍總有著想打他的衝動。
樂師的音樂結束,王蘇兒的舞蹈也結束了,穿著舞衣的王蘇兒便前來行禮,受到全場不少人的稱讚。王策之也大力稱讚她。
“蘇兒幾年不見,舞藝更是精湛。”
王蘇兒笑了笑,“不如讓柳柔姐姐也舞一曲吧。”繼而她又說“哦。我忘了,姐姐十六歲那年摔傷了腳,再也跳不了舞了。真可惜。”
此刻,韓柳柔一直保持笑容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愁態。
“表妹,家妹受傷,你知道的。再次舊事重提,欲意何為?”
曹桀站起身,讓人看著便有恐慌的麵容再一次顯露。
聽著曹桀的話,孫驍就算反應再慢,也知道,韓柳柔受傷與她脫不了關係。
“隻不過為姐姐感到惋惜而已。再也欣賞不到姐姐絕世舞姿。”繼而王蘇兒轉身看著孫驍,“要不,二小姐代替姐姐舞一曲吧,說不定你身為姐姐的妹妹,深受姐姐影響,也能舞出絕色。”
孫驍朝她嘲笑一番,一口便答應了。竺連君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說道:“不是說不搶風頭嗎?”
孫驍看著我那個蘇兒,大聲地回答竺連君的問題,“有些不知好歹的人都已經欺負到主人頭上了,若再隱忍豈不是太蠢。”
王蘇兒看著孫驍,輕微笑了笑。“那就請吧。”
孫驍記得手機放在床頭,現在回去拿也不可能,便拉起竺連君。
“你吹簫。”
孫驍走出,來到王蘇兒與王渙之麵前。
“妹妹今天所跳都是柳姐姐傾力傳授,跳不好是我努力不夠,若跳得好,全是柳姐姐所教的功勞。煩請蘇兒姐姐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