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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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周公、孔子和高文化三人看過電影後在咖啡館裏暢談良久,本來是做好了分手準備的,沒想到高文化卻又介紹了一個董事局主席,並且一下子就把周公和孔子吸引住了。說實在的,兩位老祖宗穿越過來並不是像自己說的要找易學中人探討學問,實際用意則是想找一個代言人,讓子孫們在意識上能夠重視訟卦,在實際生活中能重視法度,以法治理國家,不要再迷信什麽聖人治世了。所以高文化一提有一位企業家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踐行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當高文化說出“無情的崗位,有情的待遇;無情的製度,有情的管理;無情的裁員,有情的執行”時,就更是愈發地不敢相信了。高文化看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就趕緊解釋說,噢,可別想歪了,這可不是讓人尋私情、搞**,而是讓人首先要守住底線。在企業裏就是要守住製度的底線,在社會上就是要守住法律的底線,然後對人要給予最大限度的體諒和包容。他的手下有幾十個公司,幾十萬人的隊伍,怎麽會沒有一些經濟糾紛呢?但是他都能夠處理得當,讓對方感恩戴德,靠的是什麽?靠的是格局和肚量呀,當然也靠實力和膽魄呀。如果“酒杯一端,政策放寬”,這是對製度的不尊重。如果是法律,那就是對法律的褻瀆。你看看,這企業家有點意思吧?

    什麽**、底線、崗位、裁員等等這些現代詞,周公和孔子兩人究竟聽懂了沒有?聽懂了多少?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兩人相互看了看,心想,這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創意,一個讓人難以解決的問題,就這樣被小高輕描淡寫地一說,就化作雲煙飄散了。無情勝有情,有情又不損害綱紀,這確實是高明之舉。小高說的對,格局是關鍵,心胸氣魄是定力,這絕非一般常人所能擁有,不是政界高官也是理論大咖。但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提出這樣一個思路,並以實際行動踐行的竟然是一個商人,怎能不令那些理論家們汗顏呢?再仔細想想,也難怪,很多發明創造都是產生在諸如工地、礦山、農田等一線崗位上,搞設計的專家們很少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奇跡,原因就在於他們停留在理論層麵太久了,思維往往被理論所束縛、所禁錮,變得越來越難以超越。這既是理論專家們的長處,有時不可避免地就成了他們的軟肋。政界人士則多混跡於俗事政務難以抽身,更別說靜下心來梳理思想了。這位什麽董事局主席應該是不錯的。

    周公和孔子不停地點頭稱是,高文化越說越興奮,他把身子往前傾了傾,繼續說道,我現在唯一不理解的是,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職工稱作“家裏人”?我們都知道家族式企業已經被證明是沒有出路的,憑感情管理、憑血緣紐帶來治理的企業遲早都會出問題。我們也可以說,家族式企業其實就是家國天下的翻版。家國天下走的不類不倫,家族式企業也必將行將就木,這是被現代管理派了死刑的東東。可是這位大企業家卻仍在延用,而且他的財富帝國卻如日中天,不知何故。這倒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兒。

    周公和孔子相互看了看,感覺有點不太好懂。這畢竟是兩個領域裏的事兒,不太好摻和。周公試探性地問,是不是他也吸收了現代管理的精華來充實了他的家族式企業了呢?家國天下不好,但引入法治精神不就好了嗎?而且你也說了,法治不等於沒有道德、不講情義,人們照樣可以有情有義呀。隻不過就是設置了一個底線而已。家族式企業采用現代管理,既高效,又情滿人間,怎麽就不行了呢?我不太懂這個,隨便說說而已。

    高文化一聽,對呀,剛才周兄還說了不要偏執,要中庸一下。我怎麽就又偏執了呢?為什麽不家族式就一定要現代管理式?不現代管理式就一定要家族式?為什麽不能現代管理下的情滿人間呢?換句話說,為什麽不以德治國就一定要以法治國?不以法治國就一定要以德治國?難道不能既法治又輔之以德嗎?

    家國的桎梏是聖人的謬論,法治的精神是底線的不可逾越。不看你穿什麽衣、戴什麽帽,關鍵看你的內核是什麽。就像“無情的崗位,有情的待遇;無情的製度,有情的管理;無情的裁員,有情的執行”一樣,設立底線,守住底線,讓人們在底線麵前人人平等,這才是真正的法治精神。人的出生可能是不平等的,人的死亡方式可能也是不同的,但毫無疑問都相同的則是出生賦予你生命,死亡剝奪你的生命,這一點對誰都是相同的。所以鐵定的規律就是每一個人都要好好地生活,靜靜地死去。不好好地生活,就會害怕死亡;**太多,就會不甘心死去。好恐怖呀!

    高文化一時愣在那裏,大腦卻是在高速旋轉,全不管兩位老祖宗還在場。孔子看看高文化又看看周公,然後輕喚,小高!小高!高文化猛然醒悟過來。孔子問道,怎麽?磕睡了嗎?

    周公看到小高這樣,心裏出現了要全麵考察他的想法。想到這裏他暗中運法,一場不可思議的事即將發生。

    高文化假裝揉揉眼,以掩飾自己的出神,然後顧左右而言他,我這兩天認識二位真是收獲頗豐呀。一直盤旋在大腦裏的幾個問題都得到了答案。我也不是磕睡,我現在的大腦還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清醒過。怎麽樣?時間也不早了,人家也該打烊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繼續聊吧。

    周公和孔子一聽此話當然沒意見。要知道周公和孔子兩位可是老祖宗,睡不睡覺的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既然小高有這個需求,周公談興也正濃,那就走吧。

    三個人結帳出來,相互謙讓著讓小高先走。小高抬腳出門,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他醒來的時候,世界可就大不一樣了。

    高文化悠悠從睡夢中醒轉過來,正要象往常一樣摸索著開燈,摸了半天沒摸到開關,努力一睜眼,眼前景象嚇了他一跳。這哪裏是他的家呀!隻見一個碩大無比的房間內陳設華麗異常,他正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身上蓋著錦絲棉被。他這猛一驚可非同小可,立刻翻身坐起。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這時有美人款款出現在床前,燕語輕聲徐徐問道,相公又作惡夢了嗎?如此這般操心,咱們還是遠離了這裏吧,走了幹淨。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不管塵世如何千變萬化,我們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了。說著說著,竟嚶嚶咽咽哭了起來。

    高文化聽著一頭霧水,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是誰呀?美人看他頭上大汗淋淋,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汗。高文化卻被嚇得隻往床裏縮,嘴裏不停地嚷嚷,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是誰呀?

    美人看他滑稽的樣子,一時弄得哭笑不得,說道,燒糊塗了嗎?連妾身都不認得了嗎?看來我們必須得走了,離開這個鬼地方。再這麽下去,恐怕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高文化越聽越糊塗,他靜下心來,開始慢慢梳理思路。自己和周兄、孔兄看過電影後在一咖啡廳喝咖啡,怎麽一轉眼就跑到這裏來了呢?這裏是哪兒呀?他再看看屋內陳設,從未見過;再看眼前美人,雍容華貴,這些好像隻有在電視劇裏麵出現的情景,現在怎麽跟我高文化聯係起來了呢?對了,周兄呢?孔兄呢?再看看眼前美人,更不認識了,他怎麽叫我相公呢?難道我是在做夢?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做夢。難道自己像中說的那樣穿越到了古代?那這可真太不可思議了。

    床邊美人見他愣怔半天不說話,款款坐在床邊,兩行清淚漱漱落下。高文化此時不再驚恐,重又閉上眼睛,她要好好想想這前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高文化輕聲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美人見他開口說話,趕緊說道,這是咱們家呀,你不認得妾身了嗎?我是禦姬呀!你在朝堂與人辯論,被人誣蔑,吐血昏迷過去。是孟孫陽和幾個宮人把你送來,禦醫給你開的藥。你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呀。

    噢,那我為什麽會在朝堂上吐血呢?

    你和孟孫陽受魏王相邀,前往朝堂與魏王講學,卻沒料到魏王也邀了墨翟,聽說你們辨論很激烈,狗人墨翟出言不遜,大罵與你。你忍無可忍與其辯論,終不能忍受其汙辱,你的身體又不是太好,怎麽能經受得住那個人高馬大、體格健壯的墨翟的氣呢?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吐血,昏了過去。到現在已經三天三夜了呀。

    高文化開始很糊塗,聽到後來終於有點明白了,難道我是曆史上的楊朱嗎?我怎麽會是楊朱呢?難道我也會穿越了?

    穿越,這個令現代人想入非非的詞語,一個還停留在想想階段的高科技,就這樣一不留神落在了高文化的身上。不,是讓兩千多年前的楊朱和現在的高文化來了個無縫對接。欲知原來的高文化、現在的楊朱會有怎樣的經曆。請看下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