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扳倒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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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鸞顏坐在馬車上,看著對麵鐵青著一張臉的男人,單手托著香腮打量著他。

    “不是說去找冷陌道謝的嗎,怎麽回來就這幅德行?是不是被他刁難了?”

    齊戎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坐在她旁邊,摟著她的肩膀將人擁進懷裏。

    “聽好了,可能會有些驚訝,也許還有些失望,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隻有接受的份兒了。”

    鸞顏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弄糊塗,傻傻的跟著點頭。

    “冷陌是宰相的人。”

    “什麽?”

    鸞顏一把推開他,滿臉驚訝的吼了出來。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對小子不一般,這下表露出來了吧。”齊戎氣呼呼的轉過身不看她,滿身散發著陳年老醋的味道。

    “胡說什麽!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若他是宰相的人,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從未害過我們呀。”

    鸞顏使勁拽了拽他的胳膊,想把人拉過來,但他精瘦的身子就像塊石頭般,怎麽拽都拽不動。

    “你還想等他害了咱們後再發現啊,那個時候黃花菜兒都涼了!”

    鸞顏見他生氣別扭著,心頭升起一計,從後麵摟住他的脖頸,將整個人都貼到他背上。

    “說說看,你是怎麽把他揪出來的?”她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癢的他不時縮起脖子躲避。

    “真想知道?”他回眸,狡黠一笑。

    鸞顏認的這個笑,想趕在他做壞事之前抽身。

    孰料他還是威武霸氣的將她轉了個身,緊緊擁在懷裏。

    “若真想知道,就拿出點兒誠意來。”他邪魅一笑,說話時撩過她柔軟的下唇,在兩人之間激起火花。

    “可不可以不聽?”鸞顏臉頰如同熟透了的蝦子般,連脖頸和小耳朵都是誘人的粉紅。

    “晚了,一經出售概不退貨。”

    齊戎吻上她的唇,將人壓回軟榻之上。

    至於冷陌的是不是宰相的人這件事,他們兩個恐是沒有心思琢磨了。

    踏進京都皇城後,已經有宮中侍衛在城門處等候多時,現在的皇宮怕是已經炸開了鍋,等著他們回去好開席呢。

    馬車中,齊戎緊緊攥住鸞顏的手,看她的眼神如磐石般堅定。

    “等下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慌,有我在會沒事的。”

    鸞顏點點頭,對他抿唇一笑。

    這些時日越是相處越是能發現,之前那個隻懂吃喝玩樂的第一紈絝王爺,變得越來越穩重,擔起事來絲毫不露怯,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了。

    男人?想到這裏鸞顏還是紅了臉。

    他是她的男人,之前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真真這一天到來時,在夢裏都會偷笑。

    在她的生命裏忽然就多了那麽一個人,為她遮風擋雨,與她同甘共苦,待她如珍寶般,她可以不必為了父兄的期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反正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必擔心。

    見她隻笑不語,齊戎暗自琢磨,在齊華這件事上,他還是心有芥蒂。

    “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等過了今天我會一五一十的跟你解釋清楚。”

    “你說什麽我都信,要做什麽隻管去做好了,我是大齊的賢王妃,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鸞顏明白他的顧慮,今天回去必定會與宰相一戰,齊華是宰相的女婿,自然是被牽連其中。

    怕她心中還對齊華又眷戀,才說這些叫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雖是抱怨他對自己的真心還有介懷,但能這般替她思慮周全,縱使有再多的氣也消失殆盡了,從心中湧出一股子甜蜜,差點將她烝死在裏麵。

    “進宮之後你隻管放手做便是,我會乖乖的,我與你是一夥兒的。”

    小泥鰍般鑽入他的懷中,這些日子別的沒學成,情話倒是說的越來越順溜了。

    鸞顏的柔順加信任,最重要的是她開始嚐試依賴,弄得他好生感動,恨不得現在就到祈福殿焚香沐浴,齋戒四十九日,好好感謝祖宗庇佑。

    他化被動為主動,將她擁緊,一遍遍喚著鸞兒,再多的話也抵不上她的名字,因為這是他的專用稱呼,旁人想到不用想。

    馬車一路行駛進宮裏,停下來的地方是皇上的禦書房,宮中最為隱秘威嚴的一處宮殿。

    也不知道怎麽了,近些時日先是太後進了禦書房,再後來靖王殿下去了,今天又是賢王殿下呼啦啦帶著一幹人進去。

    宮人們經過此處時皆放輕了腳步,連大氣都不敢喘,更神奇的是平日裏嘰嘰喳喳的鳥雀都繞著飛,更將今天的事情弄的玄乎至極。

    貴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亦是為數不多知道宮中舊事的人之一,這次也被轟出來守門。

    “哎,看樣子宮中的風向又要變了!”貴公公長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禦書房中靜的很,連一根頭發掉在地上都能察覺,皇上一臉凝重坐在正中央的龍椅上,旁邊分別坐著太後,還有心神不定的皇後。

    堂下站了幾個人,有宰相,齊華,還有身材發福雙目無神的徐金璐。

    齊戎和鸞顏一前一後跪著,臉上卻是無與倫比的堅定。

    “皇上,邊疆發生的事情兒臣已經闡述完畢,兒臣以為慕容七位少將軍被俘,全是因為總兵都尉的錯誤指揮所致,這裏麵不能排除他與西厥折蘭王勾結的肯能。”

    齊戎沉著穩重,將事情說的條理清晰,話語間沒有直接咬住總兵都尉背後指使者不放,但隱含的意義任誰都能聽得明白。

    這個總兵都尉,正是當朝宰相一手提拔起來的門生。

    “皇上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宰相臉色刷白,噗通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勾結外邦謀朝篡位,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這個屎盆子他是打死都不能戴的。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皇上冷嚇一聲,禦書房又恢複了之前的沉靜。

    皇上緩緩將目光放在曾經那個最不爭氣的兒子身上,不知為何,今日竟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他恍了恍神,是越發猜不透這個兒子了。

    “戎兒這麽說可有何證據?又或是宰相與你為敵,是什麽動機?”

    皇上這麽一問,倒是給了齊戎一個絕佳的開場。

    他看了一眼宰相,皇後還有齊華,唇角滑過信誓旦旦的笑。

    “皇上,慕容一族世代為大齊鎮守邊疆,慕容老將軍也就是兒臣的嶽父大人手握天下兵權,深受皇上器重,可謂滿門榮耀,可這種榮耀卻是有些人瞧不得的。”

    “賢王殿下,你休要血口噴人!老臣貴為宰相,與慕容一族更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些年都相安無事,又怎麽動手傷人?”宰相疾言厲色道,說的字字如真金般篤定。

    “相安無事隻是以前,自從皇兄遇襲被害後,宰相大人的手腳越發麻利了。”

    太子遇害一事早就是宮中諱莫如深的秘密,現在當著皇上太後的麵重新揭開,眾人都猛地倒吸口涼氣,莫不覺得後脖頸一陣發涼。

    “戎兒鸞顏都起來吧,接著說。”皇上開口,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齊戎扶著鸞顏起身,兩人對視那一刹那相視一笑,給了彼此個安慰。

    但這一幕被一旁的齊華看去,眸中生出恨意。

    “皇兄遇襲後朝中風向驟變,朝堂之上十天就有八天冒出人來極力舉薦立靖王為儲,緊接著宰相火速攀上靖王這根高枝,將自己的獨生女兒嫁過去,其用心不必我多言吧。”

    齊戎痞痞一笑,他人活的糊塗,心卻如水晶般透亮。

    “靖王殿下人品貴重,又是偏偏少年郎,老夫為女兒謀算,何錯之有?”宰相說的耳紅脖子粗,摸不清他為何要用這件事做印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宰相大人這般做自是沒有錯,還給了你們一個相互扶持的好借口。”

    齊戎話鋒一轉,撩起長袍重新跪下。

    “皇上,太後,兒臣有事稟奏!”

    皇上知道他要放大招,這般磨磨嘰嘰可不是他的個性,況且自己的耐性有限,就擺擺手叫他接著往下說了。

    “兒臣與鸞兒成親沒多久後,就接二連三的遭到歹人襲擊,都是些死士,後被京外知冷閣相救,那知冷閣閣主竟也是宰相的人!”

    “胡言亂語,老夫根本不知道什麽知冷閣!皇上,明察啊!”宰相渾身顫抖的跪下來,哭得老淚縱橫。

    齊戎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連珠炮似的接著往下說。

    “這件事皇上自然會明察,不勞宰相大人操心。咱們來將事情一件件捋一捋,看哪些是您做的,哪些又不是。”齊戎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齊華,老神在在的扶了扶頭上的紫金發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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