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打壓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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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州城內,水井被人下毒,那毒名喚雙枝,雙枝來自西南,極為罕見,又是歹毒的邪物,曾進了宮被皇後娘娘查獲,後來焚燒了個幹淨,皇上因此還嘉獎了娘娘,此事可屬實,母後?”

    齊戎雙眼如鷹般,盯住高座上惶惶不安的皇後。

    “確有此事,但此物已經被毀了,宮中親眼所見此事的人很多。”皇後話中已有些輕顫。

    “好,兒臣前腳去了涼州,後腳就遭人下毒,聽起來真是蹊蹺。”齊戎咧嘴笑道,沉著性子跟他們磨。

    “許是你在京都皇城得罪了人,被貶後才遭人落井下石的。”皇後冷笑一聲,強裝鎮定。

    這時,齊戎從懷中掏出一隻錦盒,當著眾人的麵打開。

    “母後可曾認得這是什麽?”皇後一愣,不自然的瞥了下徐金璐。

    可她卻木偶般站在,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

    “大東珠,你來我宮中求過的。”皇後淡淡說道。

    “母後好記性,兒臣確實向您求過,用來救鸞兒的命,可您後來轉手送給了靖王妃,兒臣到了涼州後,靖王派人送來了此物。”

    太後眸子一冷,聽出了齊戎話中的含義。

    “皇後,可有此事?你可曾用此物刁難過戎兒?”太後一派案幾,發出巨大的響聲。

    皇後嚇的從椅子上彈起來,連忙跪地求饒。

    “回太後的話,確……確有此事,臣妾隻當是戎兒頑劣,想將大東珠誆去另有用途,並不知道是為了救鸞顏啊。”

    齊戎突然將大東珠扔在地上,凡是被它沾到的地方,都留下一串黑色的痕跡。

    眾人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使勁看。

    “送來涼州後它就變成這樣了,沾滿劇毒,隻要碰上一碰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謀害皇子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皇後驚恐的看著那顆大東珠,跪著爬到皇上腳下,扯住他的衣角乞求憐憫。

    “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隻是將此物給了金璐,以後的事情就全然不知道了。”

    於是,眾人的目光落在從開始到現在都出奇安靜的徐金璐身上。

    隻見她緩緩附身行了個禮,對身旁滿臉錯愕的齊華勾唇一笑。

    這個笑落在此時,竟有種解脫的味道。

    “賢王殿下說的沒錯,那大東珠是喂了毒,也是要取慕容鸞顏性命的,想不到被殿下識破了,真是可惜。”徐金璐笑道,眼中如死灰般,沒了生氣。

    “之前殿下遇襲,在涼州城裏下毒,還有這次回京遇襲,統統都是我做的。”

    徐金璐此言一出,滿堂驚訝。

    宰相一把扯住自己女兒的手,雙雙跪在皇上麵前。

    “皇上啊,金璐她神誌不清,胡言亂語,這些話都是得了失心瘋了,萬萬不能相信,萬萬不能相信啊!”

    宰相哭得悲傷,不停打得磕頭求皇上寬恕,也知道那種可能隻是微乎其微。

    徐金璐掰開宰相的手,挺直了後背跪好,臉上盡是坦然和決絕。

    “我沒有得失心瘋,那些事都是我叫人去做的!”

    “你為何要謀害皇子?”皇上攏眉,不解的問道。

    徐金璐還是笑,仿佛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之前那般做是為了我的夫君,大齊的靖王殿下。太子遇害後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皇子,麵對最大的威脅賢王時,我在背地裏做了這些旁人不知道的手腳,甚至連爹爹和姑母都不知道,當然還有王爺。”

    她將所有罪行都擔下,把牽扯其中的人拋了出去。

    皇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沒為她說一句話。

    “後來這般做也是為了我的夫君,因為他心中一直都有個女人,不是我,是她!”

    徐金璐指著站在一旁的鸞顏大聲吼了出來,眸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紛紛落下,臉上的恨意不在,卻換成絕望。

    “慕容鸞顏,為何大家都寵著你,向著你?太後是,賢王是,就連我的夫君也是!你擁有的已經太多太多,為何還要跟我搶啊……”

    徐金璐歇斯底裏的哭著鬧著,齊華站在一旁,喉頭滾動了幾下,看著她黯然神傷。

    “來人呐,將這個毒婦押下去!”皇上一聲令下,宮門被打開,進來了兩個侍衛。

    宰相撲在徐金璐身上,將她護在懷中,雙手阻攔侍衛靠近。

    “金璐瘋了,金璐得了失心瘋!這些話都不作數,不作數啊!賢王,你口口聲聲說遭歹人偷襲,可有證據,拿不出證據就是誣蔑!”

    齊戎攥著鸞顏的小手,將她護在身後,怕那個瘋婆子什麽時候撲上來嚇到她。

    “將證據呈上來。”

    齊戎對身後的人點點頭,那人將一摞子證據和銀票呈了上來。

    “這些是兒臣循著死士順藤摸瓜找到的,是每次交易的憑據和銀票。”

    宰相麵如死灰,他千叮嚀萬囑咐叫金璐辦事時手腳幹淨些,怎麽會出這種紕漏?

    “皇上,這件事情是老臣做的,都是老臣指使的,金璐隻是個深閨女子,她什麽都不知道啊!”宰相護子心切,也管不了那些了。

    齊戎微微一笑,淡淡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總兵都尉。

    “既然宰相大人已經招了,雇凶謀害皇子這等事都做的出來,更何況是安插自己的人到軍營,禍害本王的親人呢!”

    總兵都尉雙腿一軟,結結實實跪在地上。

    宰相大勢已去,他不能枉送了性命!

    “皇上明察,皇上明察,都是宰相威脅臣做的,謊報軍情陷害七位少將軍都是宰相威脅臣做的!”

    鸞顏氣的牙癢癢,依著性子是要上前踹翻他們這些小人的,但此時有她男人在前麵廝殺,還是靜靜躲著就好。

    皇上眉頭攏的更緊了,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下旁邊的太後。

    太後正襟危坐,趕在皇上開口前發了一道懿旨。

    “將這個謀害忠良的總兵都尉拉下去,亂棍打死,頭顱懸掛在城牆之上三日,即可行刑!”

    那可憐的總兵都尉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拉了下去,連哭喊求饒都沒力氣做,嚇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齊戎眸子一沉,握著鸞顏的手又緊了些。

    太後這麽做,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難不成,這總兵都尉是借宰相的手安插進軍營,實則是皇上的人?

    齊戎耳邊響起慕容老將軍的話,皇上對慕容一族起了疑心,皇上到底還相信誰?

    恐是太後的狠辣將宰相嚇壞了,他抱著女兒癱坐在地上沒了動靜。

    禦書房裏又安靜了下來,如死水般。

    “三弟好手段,為了打壓我竟出此奇招,你這些年以退為進,暗地裏做的事可不比我少。”

    一直沒有開口的齊華站出來,唇角盡是不屑的笑。

    “別忘了,皇兄遇襲被害的時候,正是坐的你的馬車,那ri你突然稱病沒去赴宴,皇兄的馬又驚了,才坐了你的馬車遇上歹人無辜受害,當年這件事情被強壓了下來,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幹係,這些年晚上躺在床榻上你又有幾時安寧?”

    齊華字字緊逼,將大齊最沉痛的傷疤揭開,將矛頭指向齊戎。

    齊戎知道他想要混淆視聽,心中擔憂好不容易熬到的局麵,會被他一手撕裂。

    但,他還有一道最厲害的王牌沒有亮出來,到時候他的任何辯解都會化成灰燼。

    “就算我要取皇兄性命,但凡隻要長了腦子的都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動作,你不要狗急跳牆,咬錯了人可是不好。”齊戎罵人的功夫若是比不過他,還真就枉費了京都皇城晃了這些年的功底了。

    齊華雙手拱拳,對著高座之上的兩位深深行了個禮。

    “太後,皇上,兒臣請求重查當年之事……”

    話音剛落,齊戎也照貓畫虎行了個禮。

    “兒臣也請求重查當年之事!”

    太後和皇上四目相對,被他倆的舉動攪得不清楚了。

    “當年之事已經了結,是潛藏在京都皇城的前朝餘孽所為,不必多此一舉。”皇上眉頭緊皺,對這件事甚是反感。

    “兒臣有人證物證,皆證明此事並非那麽簡單。”

    齊戎說的老神在在,拍手叫人帶上了所為的人證。

    當欽伯被押上來時,齊華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身子如雕像般動也不能動。

    失蹤多日的欽伯被齊戎捉了,有了這張王牌,他恐是再難翻身。

    “你是何人,速速報上!”皇上沒了耐心,今兒個發生的事情太多,叫人心煩。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遠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草民白伯欽,是白府的下人。”欽伯跪下行了叩拜之禮,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雖是虛弱卻沒有多少慌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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