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勝者為王敗者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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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突然好累,要歇息幾日。出去告訴太後,讓戎兒和鸞顏回涼州,隻要他不出亂子,誰也不可以動他一根汗毛。”皇上揮揮手,譴退了一臉蒙圈的貴公公。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枯等了許久的太後氣憤離開,緩緩鬆了口氣。

    齊華、宰相和徐金璐被押進天牢,同時軟禁了皇後,一時間最有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一黨倒了,朝中定會動蕩不安,為了鞏固社稷,又是社稷,就要重新推舉一名皇子為儲君,這矛頭定是指向齊戎了。

    可他竟然進宮辭行,連帶著鸞顏也不懂事執意離開,惹惱了太後,被關在長壽宮。

    皇上明明可以一道聖旨斷了他的後路,但實在是不忍心。

    他將自己藏得這般深,明明武功高深,明明心思深沉,明明有手段人脈,卻整日無所事事做了個閑散王爺。

    這般做隻是想跳出這番紛爭罷了。

    若不是這次慕容家出事,若不是齊華宰處處相逼,他也不會將自己顯出來。

    終究還是為了個女人。

    得鸞顏者的天下,異世仙的話突然出現。

    作為皇上,又身為父親,能做的怕是隻有放他離開,去涼州瀟灑一世也算幸運。

    而宮中,怕是又有場風雲突變等著他來應對。

    太後都在生他們的氣,自是不會來送行,皇上這幾日龍體抱恙,大家都在傳是被齊華宰相犯下的錯傷神所致,臥在宮中不見任何人。

    齊戎和鸞顏離開京都皇城是在盛夏,跟上次被貶的心境完全不同。

    鸞顏前腳剛收拾完東西,後腳就不見了齊戎的蹤影,詢問過宮娥,說是見他出宮去了。

    一股莫名的擔憂染上心頭,鸞顏一路找出了宮,百姓見到了她都自動避開,神色慌張的看向同一個地方。

    不是旁出,正是齊戎以前最喜歡的花滿樓!

    哼!豈是以前喜歡,現在也喜歡的緊呀!

    鸞顏緊了緊纏在腰間的烏金馬鞭,怒氣騰騰的直奔花滿樓。

    花滿樓中一處裝潢豔俗的閨房中,有一男一女二人,女子跪在地上,男子背對著她站著。

    “你來找我是何事?”齊戎雙手負後,立在窗前淡淡說道。

    這時外麵響起哭爹喊娘的叫聲,還有東西破碎的聲音。

    “總算是來了。”紅芍藥唇角咧出苦澀的笑,頹然跪在地上,神色暗殤。

    “我故意回涼州城,是不懷好意想要拆散王爺與王妃的。”

    齊戎眉頭一皺,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何要將他引到花滿樓,連帶著將鸞顏也引了過來。

    “我先是找身形與王妃和靖王相似的兩人,易了容,來到涼州城外桑子樹下,掐準備時辰等王爺出現,再上演那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戲碼,叫王爺誤會。”紅芍藥瞥了一眼窗外偷聽的人影,接著往下說道。“然後再誆了王爺去小樓看我,汙蔑王妃要殺我,引得你們夫妻二人心生怨懟。”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如今我就要回去了,也望王爺與王妃和好如初,不似我與他一般,此生有緣無分了。”紅芍藥痛苦的閉上眸子,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還有,王爺上次被氣的氣血逆流吐血不止,治療內傷的丹藥盡數給了受傷的王妃服用,還望好生將養。”

    紅芍藥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隻匣子,打開裏麵有十幾顆丹藥。

    “此生後會無期,王爺王妃珍重!”紅芍藥旋身跳出了窗戶。

    齊戎馬上奔到窗戶邊查看,已經沒了她的蹤影。

    鸞顏一腳將門踹開,環視四周找不見紅芍藥,手裏提著烏金馬鞭氣衝衝的走向齊戎。

    “怪不得在涼州時你對我突然間就變了樣,原來是這般蠢,以為我與旁人私通。”

    鸞顏一甩馬鞭,纏住他的頸項,將人拉向自己。

    “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看不清真偽,鸞兒莫要生氣……”她這鞭子勒的夠緊,害的他喘氣都費勁。

    “說到底都是我追著你跑,幾次對你提出圓房,上次還特意換好了桃紅色的內衫,等了你一個晚上都不見人影,旁人都說你去了紅芍藥那裏。”

    提起那件事就覺得氣悶,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原來是穿給我看的……咳咳咳……都老夫老妻的了,這種事誰說還不是一樣……咳咳咳……鸞兒快放手啊……我那晚是去見聶湛了,他帶來了淮南大水的證據……”

    齊戎笑著討饒,明明可以用武功製服她,卻舍不得動她半個手指頭。

    “不一樣!跟我上杆子要跟你怎麽樣似的。”畢竟是女子,臉頰一紅,手上的力道也沒有減。

    “哎呦呦呦,我的內傷……”齊戎忽然捂著胸口哎呦,神情痛苦。

    鸞顏趕緊鬆了手,扶著他替他順氣。

    “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鸞顏心疼他氣血逆流吐血不止,想起她頭上的傷能恢複的這般快,還以為是爹爹的金瘡藥管事,原來是他將調理內傷的藥盡數給了她。

    這個傻子,真是個傻子!

    怵然,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一亮,大手用力擒住她的腰身,將她頂在身後的牆上。

    “那你可喜歡這個傻子?”

    又被騙了,鸞顏氣惱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噘著小嘴不去理他。

    “你可否覺得紅芍藥有些不對勁?她是怎麽知道我受內傷的事,是怎麽知道我將丹藥給了你,這回突然跑出來澄清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齊戎問道,攏眉深思。

    這趟出來發生的怪事太多了,多的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順著花小嬌戲班子的琴師下手查起,準能找出些頭緒。”鸞顏說的篤定,信誓旦旦。

    “好,那咱們即刻啟程,重返涼州!”

    齊戎擁著她,低頭重重吻上她的柔軟的唇,單手摟住她的腰身,縱身一躍,從窗口飛了下去。

    這時,花滿樓的媽媽手裏提著笤帚衝了進來,見已是人去樓空,肥胖的身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哎呦,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呀,賢王妃把我一輩子的心血砸了,還夥同賢王跳窗逃跑,沒天理啊,青天大老爺可要給我做主啊!”

    正在巡城的京都皇城府尹聽到下麵的人前來稟報此事,命轎夫加快腳程趕緊回衙門,自此十日內衙門休息整頓。

    賢王妃,那可是號令三千禁衛軍,還要殺人殉葬的女魔頭,砸了花滿樓算什麽,就算是砸了他的衙門,那也一句怨言都不能有。

    但是為了耳根子能清靜些,還是躲著點好。

    齊戎和鸞顏離開京都皇城,百姓自覺的前來送行,待他們走後這裏又要沉寂許久了,越想越傷心,沒有熱鬧看的日子好難熬,有的竟然偷偷抹起眼淚來,把這離別的場麵弄的更加傷情。

    可馬車裏的兩個人卻全然不知,還在為旁的事吵鬧。

    “我以前不知道你會武功的事,眼下你的內傷也好了,咱們可要切磋一下。”鸞顏擼了擼袖子,對他挑了挑眉毛。

    “切磋個什麽勁,我更喜歡跟鸞兒在旁處切磋……”說著說著,他竟然動手寬衣解帶。

    “做什麽呢?快穿起來,不然的話我一生氣,將你丟出車去,丟人現眼可是你!”鸞顏最是抵不過他的無賴勁兒,被他一逗就亂了陣腳。

    “行吧,既然鸞兒想要切磋武藝,我就逐了鸞兒的心願,這十八般武藝得一項一項來,咱們先從騎馬開始。”齊戎興致極好的樣子,眸子裏卻盡是算計。

    “好!”

    “慢著,既然是比試,就得分勝負,沒有獎懲可就不好玩了。”齊戎摸著下巴老神在在說道,開始左一坑右一個坑,將麵前的小女子收入囊中。

    “輸的一方要滿足贏得那方一個願望,敢不敢跟我比試?”齊戎用了激將法,知道她好勝心切,隨了慕容家的臭德行。

    “自是敢了,你就等著被我懲治吧!”鸞顏信誓旦旦說道,一心都在騎馬比賽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狡黠。

    若是早點兒看出來,就不會一頭紮進這場隻輸不贏的賽事中,輸的片甲不留。

    出了京都皇城,是一片開闊地,最是適合縱馬奔馳。

    齊戎鸞顏二人挑了中意的馬,程文程武花梢連翹做裁判,一聲令下後,兩匹馬如離了弦的箭般飛馳而去。

    “這又是唱的哪出?”程武歪著腦袋問道。

    “勝者為王,敗者暖床。”程文搖搖頭,轉身去檢查那可憐的馬車是否夠牢固了。

    連翹雙頰一紅,也走了。

    花梢傻愣愣的追著程武刨根問底,大家都說她腦子不靈光,也隻有程武一個人能耐著性子跟她說許多事情,可大半都是在他的解釋下越來越迷糊的。

    望鄉亭還在,隻不過這次站在亭中的換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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