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從裏到外都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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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罷,猶不解氣,傳喚壽南,“朕的茶呢!”

    壽南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火氣這麽大,連忙說:“奴才馬上去泡!”

    “不用了。”

    商戩揮手,“傳帝師。”

    溫婉被傳召,著實是有點納悶,按理說,今天沒有她的事了啊,但是,皇帝傳召,她又不能不來。

    她進來後,商戩緩了緩臉色。

    見她遠遠地立著,躬身行禮,有尊敬,也有距離,一本正經,實又覺得,自己這火發的莫名其妙。

    傳她過來幹嘛呢?

    無事!

    既無事……商戩就垂下頭,準備拿起狼毫繼續批閱奏章,可是,手伸出去,才忽地想起,那狼毫被他摔在地上了。

    他眼睛一眯,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女子,“帝師才華橫溢,多才多藝,定也會研墨了?”

    溫婉微愣,但還是很快回道:“對於研墨,微臣稍會一點兒。”

    說的是稍會一點兒,但其實,這稍會一點兒的意思,便就不是一點點了。

    商戩便揮手,“過來替朕研墨。”

    溫婉:“……”

    額頭忍不住抽了抽,她實在沒想到,皇上把她召過來,就是讓她,來給他……研墨的?

    伺候他的人呢?

    都死了?

    這樣想著,就站在那裏沒動。

    商戩不悅了,臉色一沉,眼睛一瞪,“帝師是覺得朕很閑,有空等你?”

    “皇上息怒!”

    這聲音,明顯的是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何生氣,但是,看著眼前,滾落在地上的狼毫,溫婉眉頭動了動。

    莫非,有人也跟她一樣,被皇上的狼毫……打了?

    想到上次那狼毫打在頭上的滋味,溫婉很快移步,走到龍桌旁邊,很認真地研起墨來。

    研好墨,卻沒有筆,溫婉又在商戩的使派下去取筆。

    取好筆,遞給他。

    商戩接過,開始心無旁騖地辦公。

    溫婉站在一邊,視線沒處著落,一剛開始盯著那精致的硯台研究了一會兒,待研究罷,實在是沒什麽可看了,她就鬼使神差的,看向了龍案前的男人。

    商戩的長相,沒得說,百分之百的男兒本色。

    立體刀削的臉,輪廓分明的眼睛,挺翹的鼻,淡薄又性感的唇,皺眉時,那眉毛如劍,總有一股森森寒氣,不皺眉時,那眉毛又如刀,硬冷,夯沉。

    這張臉,雖然經常看上去都是冷酷薄情的,但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張令眾女都顛倒瘋狂的臉。

    溫婉來自於現代,又去過很多國家,看過不同膚色,不同種類的帥哥,但無一人可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

    說也奇怪,怎麽她就沒覺得那些人帥呢?

    溫婉看著看著,眉頭也開始發皺了。

    她突然發現,側著臉,微垂著頭,一心一意專注批閱奏章的男人竟這麽地好看。

    看罷臉,再看向那握筆的手。

    那手,細,白,纖長,骨指分明。

    這雙手,那天給她擦了嘴……

    那個時候,她太過緊張,根本就沒去注意他的手,現在想來,當時,他的手,是碰了她的唇的。

    不知為何,溫婉頓感唇上燒的慌。

    似乎感受到了那手指的溫度,還有那手指摩挲唇瓣時的觸感……

    轟!

    溫婉的臉陡地爆紅。

    她慌忙收回視線,但,慌中慌,她的眼睛竟一下子斜到了商戩的臉上,而此刻,商戩似乎是看完了眼前的這個奏折,還沒批閱,一手拿著折本,臉微微抬起,大概是想讓溫婉看一下,卻不想,剛抬頭,就撞上一雙驚慌失措的眼。

    商戩微愕,又去細細看她的臉。

    而她的臉,如小鹿一般,也是恍然受驚的樣子。

    但又很紅,像抹了胭脂。

    這一次,商戩是直接挑眉了,“帝師……”

    “微臣在。”

    溫婉一驚,手慣性就要抬起,卻不想……

    “嘭!”

    放在她手邊的硯台被她那寬大的官袍袖子給撩到了,一下子跌在地上,沒碎,就是墨水四濺,濺了皇上一腳黑,而她自己……深沉的官袍,越發的黑了。

    商戩:“……”

    “皇上恕罪,微臣不是有意的。”

    溫婉一下子跪了下去。

    簡直是想哭!

    近距離地看著商戩那龍袍底端的黑墨,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甚麽慌!

    慌什麽慌啊!

    沒見過男人嗎!

    沒見過美男嗎!

    楚溫婉,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在慌什麽!

    心裏不停地咒罵,差點都把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罵了,可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聞風不動,就那般靜靜地看著垂著頭,一副恨不得鑽進地洞裏的小女人。

    片刻後,商戩動了一下。

    他將那一片染了墨汁的龍袍提了提,單手搭在膝蓋骨上,將身子俯低,慢慢說一句,“把頭抬起來。”

    溫婉依言,抬起頭來。

    目光,就那般地,被商戩攫著正著。

    商戩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又視線微垂,看向她的臉,半晌,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她的臉。

    “帝師的臉怎麽這般紅?是不舒服?還是,在害羞?是想到了……”

    商戩又將眼睛抬起來,眼中閃著濃濃的戲謔,“朕還以為,帝師不懂男女情事。”

    “我……”

    “嗯?”

    一慌,連稱呼都喊錯了,溫婉立馬改口,“微臣……”

    “帝師剛剛是在看朕?”

    她還沒說出辯解的話,商戩就又挑眉,唇角似乎是含了一絲笑意,問。

    溫婉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這下子,商戩唇角的笑意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溫婉連忙道:“不是!”

    “哦,朕看的很清楚,帝師剛剛就在看朕,而且看著看著,臉還紅了,難不成,帝師對朕……”

    “微臣沒有!”

    急急辯解,卻越辯解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看著她急的像煮紅的蝦子般紅的發豔的臉,商戩眉眼都笑開來,“帝師何必急急解釋,朕還沒說是什麽事呢!”

    他將臉湊過來,“帝師以為,朕要說什麽?”

    “皇上!”

    溫婉猛地抬眼,卻不想,他的臉就近在咫尺,鼻尖就那般,在毫無控製的作用下,撞上了商戩的臉。

    這一刻,似乎一切都靜止了。

    隻有兩個人,不同神色的對視。

    溫婉的眼,黑白分明,卻盛滿了驚恐!

    而商戩,一雙深邃的眼內,淌過暗色風暴,一如那潑灑的墨,緩緩沉澱。

    稍頃,商戩收回身子,抿了抿唇,“下去吧。”

    什麽都沒說,把她趕走了。

    溫婉此刻還有點驚魂未定,忙不跌地退出去,一退出去,被風一吹,她竟生出無名的冷汗的來。

    她是做了什麽讓皇上誤會的事嗎?

    溫婉深深吸一口氣,立馬回了帝師府。

    而商戩,此刻有點呆。

    發呆。

    他把手抬起來,摸了摸被她用鼻尖蹭過的地方,心裏湧過一陣甜蜜,又湧出一陣失落……

    為什麽她偏偏是帝師。

    如果不是帝師……

    如果不是帝師,會如何呢?

    商戩眯了眯眼,抬手傳喚,“壽南。”

    “皇上。”壽南立馬進來。

    商戩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龍桌下麵,“收拾一下,朕去換件衣服,還有,記得給朕泡茶。”

    “是!”

    商戩起身,去昭陽宮換衣服。

    壽南盯著那地上狼藉的墨汁,又想到剛剛帝師出門的時候,似乎袍角也帶了墨汁,還有皇上……

    他剛剛如果沒看錯,那龍袍上,也是墨?

    這兩個人在禦書房裏做了什麽?

    帝師把硯台打翻了?

    還是,呃,主子霸王硬上弓?

    應該不會。

    壽南拍了拍頭,他都在想什麽呀。

    他甩甩頭,連忙安排人進來打掃,等把地麵清掃幹淨,又換了一張幹淨的桌布,壽南就去泡茶了。

    泡的自然是花茶。

    等商戩回來,桌子上就擺了一套幹淨的硯台,還有一杯飄著青煙的托茶杯。

    他坐下,繼續辦公。

    溫婉回到帝師府,片刻不停地奔到閨房,脫下官帽,脫下官袍,放下盤的死緊死緊的頭發,又開始脫裏衣,還沒脫完,春桃進來了。

    “小姐,你在做什麽?”

    “春桃,備水!”

    “咦?小姐從不在白天洗澡的啊?”

    “今天……”

    溫婉想到剛剛,自己不僅打翻了皇上的硯台,還幾乎跟皇上親密接觸了,她的臉,忽地一紅,又忽地一沉,“速去備水!”

    她要洗澡!

    該死的。

    從裏到外都要洗!

    春桃不明所以,還要追問,一件官帽從屏風後麵狠狠地砸了過來,“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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