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更)K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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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她蹙眉往身上看去。
外裳被她脫了,已經扔到了一邊,她將外裳拿起來,聞了聞,眉頭蹙了一下。
她又伸手摸裏衣,摸著摸著,眉頭又蹙了一下。
最後,她將裏衣脫掉,對著鏡子,看自己隻穿著肚兜和底褲的身子,很白,很嫩,沒有可疑的痕跡。
可是,為什麽會有龍涎香?
外裳上有,裏衣上也有,莫非是,昨天從橋上飛下來的時候,她在他身上蹭的?
她抬起手臂聞了聞,很香,都是她自己的香氣,又低頭,聞了聞身上,還是自己的香氣。
她忽地就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她想太多了,那陌生的龍涎香確實是當時在抱著皇上時,不小心蹭上來的。
她將外裳和裏衣都搭到屏風上,喚春草備水。
春草將水提進來。
溫婉脫掉最後兩件遮身的衣物,坐在浴桶裏,剛撩起頭發。
“小姐!”
春草猛地驚喊一聲。
眼睛死死盯在溫婉耳根下麵,肩胛骨左側的脖頸處,那裏,一道鮮紅的牙齒印,很深很深地,潛伏著。
春草森寒著一張臉,問:“小姐昨天去河街,除了陪同皇上外,還有別人嗎?”
“沒有啊。”
溫婉疑惑,“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春草狠狠地抿著唇,“沒什麽,就是看你這麽累,提醒你,別睡著了。”
“哦,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嗯!”
春草出去,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她後脖頸處的吻痕。
溫婉洗罷,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春桃將燉好的雞湯端過來,吃了滿滿一大碗後,溫婉睡下了。
春桃端著碗出來,看到春草繃著冷冷的唇角,抱劍,一動不動地站著,她就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道:“你怎麽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我是想殺人!”
“啊!”春桃驚。
春草猛地側身,看著她,目光深沉而冷冽,“我要殺了狗皇帝!”
春桃駭然,一下子拉住她,急步把她拽到廚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春草抿住唇,極力忍住身體裏騰騰翻湧的嗜血殺意,她冷哼一聲:“膽敢欺辱小姐,管他是誰,我定不饒他!”
春桃猛然間就聽明白了,“你說皇上欺辱了小姐?”
“哼!”
“是昨天……”
春草扭頭,縱身就飛。
春桃立馬喊:“你上哪兒!給我回來!不許闖禍!”
“我去找蔣生。”
頭頂上,飄來一句冰冰冷冷的聲音。
“……”
武功高,就是這麽的任性!
如果真是皇上欺辱了小姐,找蔣大師有什麽用?
春草去找蔣生。
蔣生的作息時間是非常有規律的,這個時間點,他就正好在戲台子。
春草去台榭。
台榭依舊很紅火,人很多,每個椅子都坐有人,滿當當的。反正,就是,每天都有這麽多的閑人。
春草隻大致在一樓掃了一眼,就上了樓。
樓上,上官玉邊嗑瓜子邊看著對麵的男人,“喂!”
沒動靜。
沒反應。
沒表情。
上官玉將瓜子殼往那人臉上一摔,“你是死人啊!”
淩霄頭一偏,那瓜子殼順著他額際的發,擦,滑了下去,落在了肩膀上,淩霄眉頭一皺,刀峰一閃,那肩膀處的瓜子殼就不見了,連粉末都沒有,更別提屍體了。
這簡直……
上官玉驚,“你……”
淩霄冷冷看過來,那一眼含著很深很深的警告。
上官玉從驚詫中回神,撇嘴,“有什麽好神氣的,不就是武功高一點,模樣酷一點,你以為……”姐怕你啊。
後麵的字還沒說完,但見淩霄,倏地傾身,看向台榭下麵。
那個台戲中央,蔣生一生戎服,走了出來。
淩霄眯眼,又緩慢坐下。
上官玉問:“你也喜歡看蔣生的戲?”
“嗯。”
上官玉似乎來了興致,椅子往他邊上一挪,邊嗑瓜子邊問:“你喜歡蔣大師的哪出戲?”
淩霄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你呢?”
“獨醉江湖啊。”
“為什麽會喜歡這曲?”
“因為……”上官玉忽地一笑,奸詐的像狐狸,“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別想套我話,哼!”
她不說,淩霄也不動怒,隻轉回視線,繼續看著蔣生。
蔣生今天唱的,不是獨醉江湖。
但上官玉依舊是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輕輕哼著,看來,對蔣生的戲,不管是哪一出,她都熟爛於心,而且,都十非喜愛。
淩霄微微眯了眯眼,又轉頭看向上官玉,“你很喜歡蔣生的戲?”
“廢話!”
“喜歡了很多年了吧?”
“當然!他唱了十三年,我就喜歡了十三年。”
說罷,忽地覺得不對勁,上官玉停住嗑瓜子的動作,擰眉:“你怎麽對蔣大師這麽感興趣?”
“跟你一樣。”
“嗯?”上官玉沒聽懂。
淩霄淡淡勾起唇角,“戲迷。”
“……”
說她呢?
說他呢?
蔣生唱完,退到後台。
淩霄也立馬起身。
上官玉丟掉手上的瓜子殼,也跟著站起,“喂,你要回去嗎?載我一程!”
“不回。”
說罷,身形一閃,不見了。
上官玉冷哼,“有武功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哼罷,又想,不行,趕明,也得讓她老哥教她武功。
淩霄離開後,追著蔣生離開的方向而去。
而同一時刻,春草也跟了上來。
兩個人,不期而遇。
目光對視,烽火戰場又在無形中拉開。
春草今天在看到溫婉後脖頸處的吻痕時,那心中的殺氣就已經濤濤不絕了,如今,又遇上這個狗腿的東西,可想而知,那結果……
對視片刻之後,淩霄收回目光,他還有事,不能浪費時間,遂,提氣往前縱去。
但,下一秒,錚——
劍聲泠泠,後頸處森然一寒,淩霄皺眉一閃,劍氣擦肩而過,還沒回神,冷劍又逼至眼前。
淩霄這下子動怒了,他騰地飛縱數裏,衣衫翻飛,臉色冷然,“非要逼我動手?”
“上梁不正下梁歪,斬一個少一個!”春草冷冷道。
淩霄這下子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沒想明白,倏地,一柄劍又近至眼前,那劍——白,薄,長,透著冰雪一般的寒氣,又煞氣衝天,隱隱地,泛著紅光。
淩霄眼神一震,抬頭,狠狠地盯著她,“你是誰?”
春草並不應話,二話不多說,直接攻擊。
春草的武功,淩霄沒有見識過,但是,她的氣息還有她的劍,絕非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所以,也不敢大意。
數十招過後,淩霄還是沒有出刀,春草怒了,“拔刀!”
“在下今日有事,不奉陪。”
說罷,提氣就走。
春草縱身攔住。
淩霄怒,“讓開!”
“告訴你們狗皇帝,再敢動我家小姐一根頭發,我就剁了他!”說罷,春草將劍一收,身形一縱,消失了。
“……”
口氣夠狂妄的,我家主子也是你能剁得了的?
不過,這丫環口氣這麽惡劣,火氣這麽大,莫非……主子對帝師,做了什麽……咳,不該做的事?
淩霄滿腦子問號。
他往後看了一眼蔣生消失的方向,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主子跟帝師的事情比較重要,他得先回去稟報。
他回皇宮。
春草去追了蔣生。
皇宮裏,商戩自回來後,心情就非常好,臉色也非常好,雖不至於紅光滿麵,但那唇角的笑,卻是一直都沒有停過。
壽南守在禦書房的門口,眼觀鼻,鼻觀心。
他可能,大概,覺得,他家主子昨天是真的把帝師給那個那個了,所以,才這般高興。
其實不然。
淩霄一路回到皇宮,進禦書房。
商戩看到他,眉頭微微一皺,“查到了?”
“嗯!”
“說!”
“屬下這幾天拜訪了幾個夜裏打更的人,問了一些相關信息,得知那一天,神秘人出現的時刻,正是南風驟起的時候,也就是說,那個神秘人出現的地方,很可能在南邊,而聲音,就是順著風向傳來的,而南邊,就是護城河,也就是河街,屬下昨天晚上去探查了一下,發現一個可疑人物。”
“誰?”
“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屬下讓人畫了畫像。”淩霄將畫像呈給商戩。
商戩看罷,眉頭一撩,他將畫合起來,放置一邊,“這個人,朕見過。”
淩霄驚,“主子見過?”
“嗯!”
“何時?”
“昨天晚上,花坊上。”
淩霄道:“我也是在花坊上發現她有異常的。”
商戩眉頭又皺了。
淩霄抿了抿唇,斟酌半晌,還是問:“主子昨天怎麽去了花坊?屬下聽說,昨天是……”
“西商國的民俗節日。”
淩霄額頭微抽,“所以,主子是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還是去了花坊,是……跟帝師一起去的?”
商戩一想到溫婉,就想到昨天晚上……
他猛咳一聲,“你管朕!”
淩霄感到有點小委屈,“主子昨天是不是對帝師做了什麽,她的丫環今天追著要把屬下給殺了。”
“……”
“還說,主子若是再敢動她家小姐一根頭發,她就……”
商戩眼神一冷,“如何?”
淩霄垂頭,“屬下不敢說。”
“朕讓你說!”
“……她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