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給我滾(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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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咬破她的唇,又非常帶勁地吮了一口。

    反正,不知道為什麽,淩霄就是容忍不了被這個女人騎在頭上的感覺,他可以把她欺負的死死的,但她卻不能對他施以反欺負。

    這一口下去,春草的嘴唇就破了。

    她再怎麽堅強,再怎麽冷血,這麽脆弱的嘴唇被他殘忍地咬破,她也疼的。

    她躺在屏風上,一時,也不反抗了。

    難得的,比較安靜。

    隻是那雙眼睛,奔騰著綿綿不絕的冰冷殺氣。

    她看著淩霄。

    淩霄也看著她,看著她的唇,看著她唇上的那一抹朱紅,看著她被他壓的死死的,不能反抗的樣子。

    嘴角,咧了一下,似乎是笑了。

    反正,就是很有成就感。

    他挑眉,“不咬了?”

    春草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如果再這麽陰魂不散地跟著我,我發現一次,就咬你一次!”

    “怕你沒那能耐。”

    春草嗤鼻,“你如果不做宵小之輩,你能勝得過我?”

    淩霄淡淡勾了勾唇,手指順著她的額際線,撫上她的發。

    春草本來就在洗澡,所以,這頭發就放了下來,一頭黑瀑布似的秀發,還是很漂亮的。

    淩霄理了幾下,覺得手感還不錯,又理了幾下,然後低下頭,說:“即使我不做宵小,你也勝不過我。”

    說罷,起身,撣了撣袖子。

    春草將腿間散開的衣服攏住。

    卻不想,淩霄又突地轉頭,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春草是徹底的爆怒了,“給我滾!”

    “……”

    那次事件之後,兩個人的梁子真的是結大了。

    隔天。

    溫婉帶著春桃,去了第一次見的那個老人家。

    今天,還是老人一個人在家裏。

    溫婉就在那裏坐了一小會兒,又聊了一些事,臨走的時候,她讓春桃將蚊香遞給老人,然後對老人說:“這是我送給爺爺的禮物,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可以驅蚊,我看你們家周邊的蚊子挺凶的,大概你們晚上都不能睡個好覺,這個香,用火點燃,放置牆角,關上門窗,燒個一個時辰左右,就可以熄了,如果蚊蟲太多,燒一夜也沒事,你可以試試。如果覺得好用,下次我再給你帶一些過來。”

    那老人大概是沒有聽過這種新鮮玩意,伸手接過來,摸了摸。

    末了,他說:“像盤蛇似的。”

    “嗯,螺旋狀。”溫婉笑著接話。

    那老人看她一眼,似乎對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感到非常新奇,他笑著將那蚊香收起來,擱置好。

    溫婉向他道辭。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

    溫婉知道他腿腳不好,就說:“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

    那老人偏不,即使是行走不便,他還是堅定地將溫婉送出門,然後看著她越走越遠,直到完全看不見,老人才回身。

    回身後,就說了一句,“不是孫頭秦家的娃,那娃子沒這麽聰慧。”

    到了晚上。

    在地裏幹了一天活的人陸陸續續地回來。

    吃罷晚飯,老人把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叫到身邊,拿出蚊香,一人遞一盤,“看看這是什麽?”

    大兒子先接過來,摸了摸,聞了聞,說:“爹,這個有香味,是香料?”

    老人搖頭,又問二兒子。

    二兒子也跟老大一樣,先摸,後聞,表示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老人說:“是蚊香。”

    “蚊香?”兩個兒子同時出聲。

    “嗯。”

    老人說,“今天有人送過來的,說是點燃後可驅蚊,你們拿到房間試試,把門窗都關閉了。”

    “是的,爹。”

    兩個兒子都聽話地照辦。

    點好,放置好,兩個人又回到老人坐的前廳,這個時候,在後廚房裏洗碗和喂豬的兩個媳婦也過來了,孩子們也過來了。

    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說著收割情況。

    末了,大兒子想起那香來,就說:“爹,我去看看,是不是把蚊子都燒死了。”

    老人點了點頭。

    老大離開,很快就回來,大聲喊,“爹!爹!真燒死了。”

    老人笑了笑,問:“最近,你們有沒有聽說,咱們郡來了什麽人?”

    兩個兒子都茫然,搖頭:“沒啊,最近我們都忙著收割,哪有時間去打聽這個,怎麽了爹,這蚊香是生人給你的?”

    “嗯,一個不認識的小夥子。”

    老二一聽,急了,“爹,都跟你說了,我們都不在家,你千萬注意,別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爹知道,爹這麽個老頭子,還怕有人來搶不成。”

    “不管怎麽說,你一個人在家,要格外小心些。”大兒子也提醒。

    老人點頭。

    但是想到那個人兩次來,每每跟他說話,都非常親和,而且問的事情,好像都跟他們農戶有關。

    老人大概猜測著,這個年輕人可能是個當官的,但,是什麽官,他猜不出。

    不過,有一點,他能肯定,就是,這個官,絕對是跟黃扒皮不一樣的好官。

    他想著,沒出聲。

    兩個兒子見爹都不說話,就問:“爹,你在聽沒有?”

    “聽著呢,聽著呢。”

    “那你吭一聲啊。”

    “我不是在想事情嗎。”

    “爹在想那個年輕人?”大兒子問。

    老人點頭,“爹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可能是朝廷派下來的官,大概是來體察民情的。”

    大兒子撇嘴,“這麽多年都沒見一片官衣,怎麽突然會派人來?再說了,這天高皇帝遠的,豐埠縣就是黃扒皮的天下,即便是來了官也無用。”

    二兒子聽著,覺得他大哥的話沒錯,也附和,“大哥說的對,豐埠縣那些小官小吏全都聽黃扒皮一個人的,包括當地的地主,都跟黃扒皮有很深的關係,即便是朝廷派下來的官,怕也拿黃扒皮沒辦法啊。”

    “你們兩個人都沒聽懂爹的話,爹是說,這個官是來體察民情的,他問的問題,全都跟農戶有關,他問這幾年的收成如何,一季種多少作物,哪幾種作物,哦,對了,她還說了什麽,經濟作物,這個詞,爹沒聽懂,還問爹,這邊的土地怎麽樣,雨水怎麽樣,對了,他還問爹,咱們郡有沒有粘土,石灰石……”

    “粘土和石灰石,咱們縣就有啊,很多,在羊頭山那一片,全是,正是因為那一片全是石灰地,所以,咱們的莊稼地才這般的少。”大兒子道。

    老人點頭,“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

    二兒子皺眉,“他問這個幹什麽呢?那些東西,全都無用。”

    老人搖頭,“不知道,爹就是覺得他說的話都讓我很新奇,覺得他是個妙人,倒是挺喜歡跟他聊天的。”

    大兒子看他一眼,說:“晚了,睡吧爹。”

    “好,睡覺,你們也早些睡,明兒還得早起。”

    “媳婦先扶爹進去。”

    兩個媳婦聽著男人們聊天,也不插花,各忙各的,看老人要去睡覺了,二媳婦扶著他。

    老大就和大媳婦還有孩子們回了自己的屋。

    進屋後。

    一直靜靜聽著他們說話而不插言的陸止水,跟他爹說:“爹爹,爺爺說的那年輕人,女兒見過。”

    老大奇怪,拉過女兒到床沿坐下,“你見過?”

    “嗯,就前兩天,我在街上玩,碰到的,那個大哥哥超極超極帥的,長的很漂亮。”陸止水說。

    老大:……

    他拍了一下女兒的頭,“去睡吧。”

    陸止水興衝衝地去挨著她娘睡了,入被窩前,她又揚聲道:“那個大哥哥說,爹給我取的名字極好,我原來還挺嫌棄的,現在覺得,是蠻好聽。”

    說著,嘻嘻地往被窩裏一拱,睡了。

    老大卻是對自家媳婦說:“看吧,我就說我給女兒取的名字是頂好的,連當官的都稱讚。”

    媳婦笑他,“他誇你名字起的好,不是誇你有文化,可能他也看出來了,咱們這裏,雨水會影響收成。”

    老大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說的對,這麽一想,又聽爹那樣一說,俺倒是覺得,這個官,說不定真的是來咱們郡做好事的。”

    “嗯,睡吧。明天還有活呢,這事兒也輪不到我們去想。”

    老大也嗯了一聲,脫了衣服就睡。

    溫婉從老人那裏回去後,直接回了驛宅。

    驛宅裏,淩霄在練刀,春草在自己的屋裏頭給唇上的傷口擦藥。

    溫婉回來,片刻沒停留,連一口水也沒喝,就讓春桃去喚春草。

    春桃去春草的門前,敲了敲門,“春草!”

    春草一驚,慌忙把藥膏收起來,抽出劍,對著雪白的劍刃看了看自己的唇,還好,有雪白膏覆著,看不出來血跡了。

    她吸了一口氣,拉開門。

    春桃就說:“小姐叫你呢,快去!”

    春草“嗯”了一聲,立馬走了。

    春桃看了她一眼,嘀咕,“大白天的,鎖什麽門。”

    但也隻是嘀咕,她也跟著去了。

    溫婉一見到春草,就朝她招手,“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著,就往外走,似乎挺著急。

    春草二話不說,直接跟上。

    春桃跑過來,“小姐,不帶我了?”

    “嗯,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什麽事?”

    溫婉看著她,笑了笑,“小姐我這幾天吃素吃的都沒胃覺了,這樣吧,你拿些錢,去附近的農戶家轉轉,看看能不能買些肉,雞或魚,豬肉也行,如果有小雞或小鴨什麽的,你也買些回來。”

    “小雞小鴨?”

    春桃納悶,“買那個幹什麽?那麽小,不能吃的吧?”

    “當然不能吃,是買回來自己養的。”

    “自己養?”

    春桃驚呼,“小姐,你還會養這個?”

    溫婉失笑,“不會。”

    “那你讓我買來幹嘛?”

    “你養啊。”

    “我?!”

    春桃懵,“小姐,我也不會啊。”

    “我教你,好了,想以後三餐都有肉吃,就聽我的,快去。”

    “哦。”

    春桃雖然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但還是依言去買了。

    小姐的話,不管是什麽話,都是極有道理的。

    而且,小姐說了會教她,就說明小姐一定懂得如何喂養,小姐的才華,她還是頂頂佩服,頂頂相信的。

    溫婉帶著春草去了羊頭山。

    春桃拿錢出了門。

    淩霄收刀,眼神一轉,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上了溫婉。

    皇宮。

    自從溫婉離開之後,商戩的心情就不怎麽美妙了。

    朝堂上看不見她的影子。

    禦書房裏也不會再出現她麵聖的身影。

    總歸,就是,很不爽。

    壽南跟隨了他那麽久,當然看得出來,自家主子最近心情不雜滴,所以,但凡無事,他都不往跟前湊。

    可偏偏,就有那麽不怕死的,每天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