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傳奇級就擁有了微觀視覺，就擁有了讓物體崩解成為原子的本領。從隻能局部打斷原子間的作用力到能整片整片打斷，都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深入、擴展而已。到了聖級，微觀視覺已經觸及到了更加微小的粒子，乃至於空間最小的單元。同樣是令物質崩解，精神力、魂力、靈力在宏觀上的表現是差不多的，不同之處在於速度和覆蓋範圍。而馮誌遠的三角形法則崩解乍看起來好像也差不多，其實裏麵的區別可大了。首先，法則崩解是全方位的，不存在外部、內部，不存在先哪裏後哪裏。其次，法則崩解是不可逆轉的，隻能提前防禦或者抵消，一旦崩解開始就隻能等它自己結束。有這兩條就注定了收割者的淒涼下場。

    收割者的身體雖然在崩解，但馮誌遠的持久力實在是太差了，法則在自身張力的作用下很快就被修複，解體也就逐漸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做到畢其功於一役，不過其最難啃的外殼已經灰飛煙滅，內部結構也千瘡百孔，果然是由靈子造物建造起來的。透明的外表下是極其複雜的機械結構，透露出一種蒸汽朋克式的特殊美感。它一動不動的停在半空中，身上的那些觸手也停止了舞動，耷拉著腦袋垂在一邊，隻有一些沒有“死透”的時不時的會抽動一兩下。收割者的身軀有七成依然完好，可惜最重要的內部器官卻先一步崩裂了，已經無法控製整個身體。

    賭博賭贏了的馮誌遠顧不上去查看戰果，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邊回想著剛剛的戰鬥過程，將其化作經驗和技巧儲存起來，以應對今後可能發生的危機。

    在魂海恢複靈力會受到意識原體的負麵影響，反正這裏足夠大，能碰到個人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也不怕有人會來攪局，索性完全放鬆自己慢慢的恢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馮誌遠突然發現眼角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等他定睛去看時卻又什麽都沒發現。

    “剛剛絕對不是我眼花了，肯定是有什麽東西！”他還是很相信自己聖級的眼力的。在他身邊便隻有一具不動如山的收割者遺骸。“不會是這東西還沒死吧？”正說著，收割者又動了一下，這會幅度比較大，觸角都在晃晃悠悠，“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是沒死！”

    收割者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好像馬上就能活過來一樣。馮誌遠不慌不忙的繞著它轉了幾圈，終於發現其控製中樞的位置，一伸手，一道烏光般的匹練徑直刺入靈子造物外殼，硬生生扒開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裏麵的控製中樞。

    說它是控製中樞有些誇大，因為這裏不過是許多管道集合的地方。但是馮誌遠發現每次抽動，這個部位必然會優先運動起來，有時候還會有電火花跳躍其中，就算不是中樞也和中樞脫不了關係。他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直接切開連接的管線，把這個部位拆了下來。在切割的過程中，收割者的身體發出了激烈的抖動，就好像是渾身被通了電一樣。隨著切斷的管線越來越多，抖動也逐漸停止下來，當最後一根管線被扯斷之後，收割者又沉默了下來。

    “這，竟然是這東西？”看著拆掉部件後留下的凹洞，馮誌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透過凹洞可以看見收割者的內部，那裏麵都是……靈魂本質！

    小山一樣的收割者整體是圓柱狀的紡錘體，長約六七公裏，最寬處直徑不下五六百米，刨去外殼和機械部分，內部空間少說也有半立方公裏，這麽大的空間內放滿了靈魂本質，這是一種怎樣壯觀的場麵？

    “如果按照一個生命一個靈魂本質來算的話，這裏堆積的數量恐怕相當於地球時期人類的總數量了吧？就算沒有也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馮誌遠看看內部，在看看自己那將要碎掉的靈魂本質，頓時生出一種日了狗了的念頭。“話說回來，這些靈魂本質不可能是從生命身上取下來的吧，這得殺多少生命？嗯，等等！這裏可是意識界！能帶著靈魂本質進入意識界的，起碼都得是三段傳奇朝上走，這得殺掉多少傳奇？幾個銀河係也湊不出這麽多來吧？再說了，收割者這種機械物品，有一個就會有兩個，有兩個就會有三個，說不定幾十幾百幾萬個都有，那又需要殺掉多少傳奇？恐怕整個宇宙的傳奇加起來也不夠它殺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靈魂本質來自於意識原體！”其實馮誌遠一直沒弄明白意識原體和靈魂之間的關係，他的理解中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問題，通過這隻收割者，至少讓他確定靈魂本質的來源了。

    “如果是這樣，那麽這些靈魂本質在現實世界中應該沒有可對應的身體，我就算是拿來也沒什麽用啊。”話雖是這麽說，但他還是不自覺的取出了一顆，放在手上掂量。八心八箭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樣，“能不能轉化成飛船呢？”這個念頭剛剛誕生，手中的靈魂本質就開始變化，拳頭大小的本質仿佛是吹了氣一般不停的脹大，隨著馮誌遠的念頭變換著自己的形態，最終成為一艘戰艦，停在他的麵前。

    “這樣也行？”看著眼前的戰艦，再看看滿滿當當的靈魂本質，再看看自己身體內殘破到快要碎的家夥，馮誌遠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為靈魂本質擔憂過，捕食者也是，沒想到到了人家這裏就跟路邊的石頭一樣，用一個扔十個都行！”

    伸手觸摸著冰涼的銀色戰艦，雖然這東西對於馮誌遠回到現實世界沒什麽幫助，但仍然讓他喜不自勝，至少逃跑有了依仗，不用再靠自己的那個老破舊了。

    “坐進去試一試再說！”興致一來誰都擋不住，馮誌遠手貼在戰艦上感受著它的頻率，準備調整後融合進去試駕一番。誰知這一下，異變陡生。銀色戰艦突然變形蠕動，又縮了回去，不，不是縮了回去，而是縮入了馮誌遠的身體中，兩顆八心八箭的靈魂本質猛地撞擊在一起。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