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惡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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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就是想睡覺的季節,阿滿的眼皮太沉重了,慢慢的合上,又猛地睜開。

    為什麽阿滿這麽警醒,除了要牢牢的占據床之外,還有一件大事,她今天還得洗澡,可誰見過一隻貓那麽幹淨的,如果你見過,那一定不是阿滿。

    她在薑禪床頭最裏麵靠坐著,一邊思考一邊犯困,嗯?屁股有點癢,阿滿撓了撓,疑惑道:是不是今天爬樹有小蟲子,怎麽這麽癢。

    阿滿的小貓頭盡力轉頭看著屁股,一隻貓爪努力的伸著。就在阿滿進行著這個高難度動作時,一聲阿滿死也不想聽到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貓,過來洗澡了。”

    聲音好聽悅耳,在阿滿耳裏卻如催命符一般。

    阿滿轉過頭看著端著盆的薑禪,努力擠著臉營造著一股真誠的感覺,然後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嗚嗚啊喵~喵”

    翻譯過來:我知道我現在很髒,因為我也感覺有點癢了,但能不能明天洗,我現在很累了,我要睡覺了,真的,讓我睡覺吧。

    阿滿知道薑禪肯定沒聽懂,但是,她說了啊,聽不聽得懂就是薑禪自己的事了,要是還繼續洗,她就撓他。誰知薑禪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不行,今天必須洗。”

    阿滿睜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薑禪,他能聽懂貓話。

    然後試探的“喵喵”了兩聲:你是大混蛋。

    薑禪笑了笑,道:“別吃驚,你剛才一臉的諂媚,你傻還是我傻?”

    明明是疑問句,可這營造出的“你傻”的氛圍讓阿滿很不爽,不過又慶幸他聽不懂她說的話,不然單單是剛才罵他的話,就足夠她被仍幾百次了。

    薑禪,你幹什麽,你過來幹什麽,別抱我,人妖授受不親,別動,我自己會走,我不洗,別摁我,啊喵嗚~

    她掙紮過了,沒用;她反抗過了,沒用;她給薑禪講理了,沒用。

    那能怎麽辦,隻能像現在一樣一臉不情願的被摁在水盆裏強行洗澡。

    阿滿被薑禪的手揉搓著,一臉埋怨。泡了一會兒熱水後,就開始打皂角粉,強勁而有力的為阿滿搓,阿滿很氣憤,有必要這樣用力搓洗顯得她很髒嘛!

    關鍵她還時不時的聽見幾句:

    “嘖,還不願洗澡,這麽髒。”

    “哎呦,給你洗澡真累啊!”

    “還不想洗,看看自己有多髒。”

    ……

    “咦,你屁股尾巴這怎麽又長了個小揪揪。”

    嗯嗯?阿滿轉頭看著薑禪,什麽小揪揪啊?

    薑禪捏著她的尾巴,給她一指,道:“看,你這地方又長了個小尾巴。”

    阿滿埋頭仔細看,真的,真的,怪不得她剛剛覺得癢,原來起了這麽一個東西,仰天歎了一口氣,貓生艱難,現在更是身殘誌不堅了,捫心自問,她這輩子從沒做過壞事,更沒小人行徑,最多翻過幾次牆頭,難道,上輩子造了孽了?

    薑禪看著盆裏一臉糾結的小貓,嘴角的笑意是壓也壓不住了,道:“人生之事,皆空皆幻,不必在意這麽多外在了。”

    “還沒給你起名呢,不若叫你空空吧。”

    阿滿一震,隨即低垂下了眼,以前小和尚也是這麽叫她的,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卻非要叫到她身上,一個人在山上,小和尚也是孤單吧,畢竟隻有她一個夥伴,還是隻貓,不能說話。

    阿滿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不能自拔……

    薑禪看著越來越悲傷的阿滿,抽了抽嘴角,他應該在安慰她吧,怎麽……果真,他不適合安慰人嗎,不,安慰貓嗎?

    洗完之後,薑禪將阿滿放在桌子上,讓她坐好,然後給她身上蓋著一塊柔軟的沐巾,做完這全部,才走到窗前收拾著阿滿糟蹋過的床鋪,從櫃子裏換了一床新的過來,將舊的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準備明天洗。

    做完這些,薑禪也出了一身汗,就出去沐浴去了,薑禪的屋子是有浴房的,雖然房子不大,卻是五髒俱全。

    阿滿被留在屋子裏,空空的名字一叫起,就讓阿滿想到了許多事,突然意識到在小和尚上一世,小和尚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輩子,她連小和尚的人都見不到。嗬嗬,真的是想著想著阿滿就從悲傷轉化為沒心沒肺的笑了,真不容易,報恩的貓都是上輩子曆劫的仙女。

    薑禪洗完澡進來後,就躺到了床上,靠著牆頭,用手拍了拍床,對著阿滿道:“你今天睡這?”又指了指椅子上的舊床鋪,

    “還是那?”

    還用選嗎?阿滿像狗子一樣歡快的跳脫著跑到了薑禪的腳踏上,準備讓薑禪把她報上去。貓的本性就是隻要一有人伺候,就變得異常的懶。

    阿滿在腳踏上歡快的“喵喵”著。

    薑禪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把她抱上來,用汗巾給她擦了擦四隻小爪子,順便幫阿滿順著毛,阿滿一臉享受的趴在薑禪的腿上。

    薑禪捏著阿滿的小爪子,道:“這小貓爪子長的真好看。”

    阿滿享受的點了點頭,那可不,也不看看她是誰,皆空山第一貓,響徹大江南北。

    “關鍵是小爪子恢複的這麽快,絲毫看不出被燙的痕跡了。”

    阿滿即將要點下的頭一愣,突然想起晚飯的時候裝傷讓他報抱來抱去,還讓他喂飯了。

    哦!現在是來找事兒了,哼哼,混蛋書生。

    隨即翻了個身,肚子朝上,喵喵兩聲,我這麽對你無防備求抱抱你還要生氣嗎?

    薑禪笑了笑,沒說什麽,把阿滿從腿上抱到旁邊準備睡覺。

    阿滿卻睡不著了,鬧著薑禪陪她晚,咬著被子的一角就要拖到旁邊,薑禪拉過來,阿滿咬過去,反複了幾次之後,薑禪盤腿做了起來,把阿滿放到麵前,看著阿滿,一臉認真地道:“還是隻母貓,怎麽這麽不消停。”

    嗯嗯?阿滿上去就是一爪子,心道:我剛剛翻身的時候你在看什麽,啊啊啊,本喵的清白,小和尚都不敢這麽看老子,你厲害了。

    薑禪摸著被撓的臉,笑道:“有時候覺得你就像個小孩似的,感覺說什麽你都能聽懂。”

    阿滿撓完薑禪就坐到他的腳邊了,準備著再從他腿上咬一口,扒拉著褲腿,就看見一條紅繩編著的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