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6-二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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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箭聲勢不同尋常,彭喬不敢怠慢,輕喝一聲,大袖急揮,卷起一陣狂風掃落三箭,自己也讓三箭所附的強猛力道震得退開三步。

    風輕趁機逃出去幾十步。

    彭居哈哈笑:“老三你行不行?女人玩多了傷身啊!”彭喬冷笑一聲,身軀一晃,化為一團黑霧,疾卷向撒腿逃跑的風輕。

    風輕扭頭看到一團妖異的黑霧席卷而來,如何不慌?慌忙退步轉身運氣,大喝一聲,張口吐出無數水珠,漫天飛舞,砸向黑霧。黑霧全不受力地飛過來,兜頭罩下。風輕撲倒在地,抱著姮娥翻滾開去。黑霧再追,山野間怪嘯聲動,一股狂風陡然卷起,把黑霧卷向半空。

    彭喬見勢不妙,即刻化現人身,退到兩位兄長身邊。風輕抱著姮娥滾出三滾,被人抓住揪起:“沒出息,耍泥猴嗎?”正是火虹姐妹。頓時有一種革命孤兒找到黨組織的巨大幸福感充溢心房,恨不得紮入黨的懷抱喝一口奶再說。聲音發顫:“同誌們啊……不是,兄弟姐妹們啊,親人啊,你們終於不負所望,充分及時地趕到了。”扭頭看,六淫沒有一個缺場。火虹笑一笑:“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要不然要兄弟姐妹們做啥?別怕,我們都來了!”風輕點頭,重重地點頭:“四姐說話我最愛聽。有你們做我的堅強後盾,我什麽都不怕!”

    火霞衝上前雙手叉腰,似笑非笑:“對麵那個是彭家的老三嗎?老三,咱們又見麵了?”彭喬強笑:“火霞,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那麽好看。”火霞滿臉幽怨:“好看有什麽用?又沒有一個好心人疼我。女人越是好看,越需要有人疼的。沒有人疼惜,就像那空穀幽蘭,再香再美也是枉然。”彭喬咳咳,咳咳咳。火霞滿臉擔心:“怎麽了老三?傷風受冷了?身子讓野女人淘虛了?”彭質微微一笑:“弟妹……咳咳,火娘子,剛才有個很帥氣很英俊的男子打從這裏經過,我一見就想,唉,如果……如果,他叫錦毛虎萬裏風。火娘子聽說過沒有?”

    火霞搖搖頭:“帥氣又怎麽樣?你家老三長得也不賴啊。可惜是個銀樣……”彭質受了傳染似的大聲咳嗽,打斷火霞的話,眼睛盯著站在一起的風邪和寒老問:“那個小子是你們六淫的人?”

    風邪肅然:“他是我們七弟風輕。如今我們叫江南七怪!”

    彭居打一哈哈:“好,恭喜恭喜。”回頭向兩位兄弟使個眼色,三彭即刻消失。火霞嬌嗔:“老三別走!”彭喬理都不理。火霞怒罵一聲,向眾兄弟姐妹說:“我去看看那個什麽錦毛虎……”倏然不見。五淫見慣不怪,隻有已懂人事的風輕暗中咋舌:不會吧?這個……六姐這麽****?我的個神啊。看樣子她與彭三不是夫妻也是長期的姘頭,連彭老三也對付不了她。記得先前在彭家她還勾搭過自己,後來空閑和尚一到,她忽然消失,不會是與和尚也有曖昧吧?不敢細想,過來與眾兄姐見禮道謝。

    寒老點頭:“這就對了。鄰居還要守望相助呢何況自家兄弟姐妹?莫謝莫謝,以後有事盡管招呼。等你哪一天能夠縮地成寸,咫尺天涯,兄姐們少不得也要勞煩你。”

    風輕點頭稱是,十分眼熱他們能夠隨心所欲到處飛遁,央求:“小弟慚愧,實在無能,一點小事都要勞煩兄姐們。嗯,這個,可不可以勞煩哪個兄姐們直接送我和姮娥到安慶……不是,幹脆到四川……折曲河,免得我又要爬山涉水千裏迢迢萬裏遙遙。”記憶中有窮部在折曲河畔。

    寒老皺眉:“折曲?那可挺遠的。不瞞七弟,日前與花信風一番大戰,我們六人元氣耗損不少,帶著你們小兩口長途飛行,也是很損耗元氣的,不急的話,你們自己慢慢走過去吧。”風輕還以為他們動念即到呢,不是縮地成寸咫尺天涯麽?隨便跨一步有多少個幾十寸幾百寸?敢情都是大忽悠……慌忙表示不急。轉而央求風邪幫忙打探鍾無豔消息。聽聞尋找美女,風邪一口答應:“七弟放寬心,我一定幫你找到!”

    聊得幾句,五淫告辭而去。風輕救醒車夫,重新上路。幾天後到得安慶,姮娥自己改變主意,說天氣寒冷出行不易,來年春天再動身吧。風輕自無不應。便到知府衙門去見馬文明,算是正式受聘為貼身護衛,隨行保護。年頭歲尾公事繁多,迎來送往日日應酬,因為馬文明對風輕頗為看重,眾人自然對他奉迎親熱,喜歡熱鬧的風輕如魚得水,樂在其中。隻是多日不見風邪來報鍾無豔的訊息,甚為懸念,卻是無可奈何。

    這一晚偶聞婢女說老爺今晚要宿於書房,風輕喜出望外,馬上想到了某人某事。本來打算子時練功之後再出門,情心蕩漾之下實在忍不住,捱延到亥時,絕大多數人都已安歇,溜到書房確認馬文明歇息於此,馬上轉身奔主人臥室而去。

    知府衙門呈前衙後宅四合院之勢,中隔一個小花園。風輕和幾個馬家家丁就住在花園兩邊的廂房中。大戶人家家規從嚴,外男等閑不入內宅。風輕未曾進過內宅不諳路徑,但古代屋宅講究上尊下卑左男右女,主人臥室有固定的位置,因此他還是輕易摸踅到了主臥之外。奈何房門緊閉,佳人已經睡下。

    好不容易得此良機,豈能就此作罷?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住房閂位置,真氣運行到手掌,啪地一聲輕響,門閂斷裂兩段,房門應手而開。

    欣然入室掩門,本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他眼力強過常人,朦朧可見房中一床,不設帳帷,想是隆冬無蚊繩不需要設置。床上佳人擁被作海棠深睡,根本不知道有人夤夜入室竊玉偷香。鬥室溫暖,充斥著蘇氏身上特有的馨香。風輕熱血沸騰,什麽都顧不上了,除衣去鞋,低叫一聲:“狠心的姐姐,想死我了。”掀開半邊棉被,鑽了進去,不由分說,抱住暖烘烘香噴噴的女人狠狠地吻住。

    女人睡夢中驚醒,發覺身上有人,魂不附體,奮力掙紮,哪裏掙紮得過?風輕恣情親吻一陣,方才放開已經不再掙紮的女人,手忙腳亂,解剝她衣裳,口中怨怪:“姐姐你好狠心,還說回來也要跟我好,可是自從回來,半片衣衫都撈你不著……”

    女人全身劇烈顫動:“你……你不是老爺?你是誰?”卻不是蘇氏的聲音。風輕大叫一聲:“哎喲,蓮兒姐姐?”一躍下床。聽出是蘇氏的貼身丫頭蓮兒。蓮兒同樣聽出他了:“風……你是風先生?”蓮兒床後有人低聲驚呼:“蓮兒……什麽?”正是蘇氏的聲音。她的位置正確說不是蓮兒的床後,而是隔室。嚴格說也不是隔室,乃是同一間房間分成內外兩間,中間隔著一堵不及頂的牆。蓮兒乃蘇氏陪嫁丫頭,需要日夜貼身服侍,就睡在稍小的外室。牆後內室才是蘇氏所居。

    風輕心知不妙,一手掩住蓮兒嘴巴,一手攬住她腰,強行拖下床來,來到內室。內室比外室寬敞,一張重帷厚幄的大床占去半間房的位置,隔著帷幄隱隱約約可見擁被坐起的蘇氏。風輕慚愧:“姐姐是我。我……我把蓮兒當成了你。”

    蘇氏驚問:“你殺了她?你個小業障,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快出去。”風輕一直走到她床前才停步,說:“沒有,我把她帶來了。姐姐你說要怎麽處置她?”沒有手拋帷帳,便把頭探進去。蘇氏似乎覺察到帳帷晃動,黑暗中右手一伸,準準按在風輕額頭上:“你個冤家!你放開她。”

    風輕覺察到蘇氏按在他額頭上的手有推拒之力,心下發酸,聲音發顫:“姐姐,你不想我了是吧?你這麽狠心……”雙手放開蓮兒,呆立不動,強頸不退。

    蓮兒顫巍巍:“小姐……”蘇氏沉聲發話:“蓮兒別怕,這是風先生,不是什麽歹徒。你點上燈燭。”聽到風輕情真意切的話語,心下一軟,右手轉動,撫摸風輕臉頰,給予安慰。風輕大喜,俯身張臂把她摟住。蘇氏卻是大力掙紮推拒,低聲喝斥:“放手……先放手。”

    蓮兒轉身摸索著拿到打火石打出火,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風輕及時放開蘇氏,手抓帳帷。燭光下兩女臉麵通紅,十分好看,蘇氏尤其嬌豔,看得風輕雙眼發直。

    蘇氏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對蓮兒,眼神淩厲:“你們剛才做了什麽?”讓風輕扒得隻剩下貼體小衣的蓮兒一張臉又紅又白,跪地求饒:“小姐,奴婢沒有啊,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蘇氏冷笑:“是嗎?那最好不過。退出去睡你的覺,記住,你一覺睡到天亮,什麽都不知道。”蓮兒又驚又喜,連聲答應,磕個頭退了出去。看看她光潔如玉的裸背,畏畏縮縮的身影,風輕滿懷歉意。不過這當兒顧不上這個,蓮兒一消失,他馬上撲上去把婦人按倒在床,連親帶咬,又摸又揣,與天下間任何一個急色鬼一般無二。蘇氏推幾下推不開,隻得由他。片刻之後喘氣不得,方才奮力掙紮開,含嗔帶氣:“你不要命了麽?這裏也敢來?還……如此野蠻……”

    風輕吞下掠奪來的一口香涎,嬉皮賴臉:“為了姐姐,龍潭虎穴我都敢去……咦咦……呸!”急運氣把吞下的口水逼出來吐掉,大驚失色:“姐姐你中毒了?”捧起她俏臉,湊近燭火細看。

    蘇氏花容失色:“你說什麽?”風輕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但是口中感覺就是不對。他扭頭又吐出一大口口水於地,右手抬起,放到她下巴:“來,你吐點兒口水給我。”

    蘇氏看他神色凝重,絕非與她嬉鬧,心下著忙,當即含羞吐一口香唾在他手心。風輕送到自己的鼻下嗅了嗅,沒覺得如何。蘇氏湊頭來嗅:“兄弟……你說姐姐中了毒?不會的,我很好。再說姐姐這些日子沒出門吃什麽……姐姐的口水……會不會很臭?”她嗅不出什麽,卻是紅脹了臉皮。覺得風輕捧著她的口水細看,仿佛把她身體某一部分捧在手中褻玩一樣,既感羞愧難當,又覺興奮莫名。

    風輕伸舌輕舔一下手心佳人香唾,也沒有覺得如何。正疑惑,耳中聽到外室蓮兒輕輕下地,跟著門戶微響。這死丫頭要去叫人來抓奸?他心下發慌,急躍出去。

    蓮兒正緩緩拉開房門,生怕驚動了內室兩人,不料還是驚動了,發現風輕衝出,她立刻猛力拉開房門欲逃,同時張口大叫:“來……”聲音剛到喉頭,便讓風輕掩住嘴巴,同時柳腰一緊,再一次讓風輕老鷹抓小雞似的抓回內室。

    心知不對,顧不上羞恥,跟著跳下床的蘇氏雙眉高豎,一巴掌便往蓮兒臉上搧去。風輕閃開去不讓她打,說:“姐姐先別打,這事……”他話沒說完,蘇氏跺腳怒喝:“賤婢!跪下!是你下的毒?”

    風輕一怔之後才明白過來。一開始他以為蓮兒要出去報訊,乃是不明白古代主仆關係。像蓮兒這種陪嫁過來的丫頭,說穿了就是蘇氏的附屬物。蘇氏若有三長兩短,她絕對落不了好。縱使蘇氏身敗名裂,不管是死是被棄,隻要蘇家願意,依然可以把她討回去,她再怎麽討得馬文明的歡心都沒有用,除非馬文明願意為她與蘇家結冤仇。因此她隻有竭盡全力幫襯蘇氏,絕對沒有拆台的道理,也因此剛才蘇氏才會放過她。然而她剛才也乖乖上床了,如今又要跑,擺明了心裏有鬼。什麽鬼還需要問嗎?

    蓮兒在風輕手中已經體如篩糠,風輕一放手她便軟癱在地:“小……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是……老爺,是老爺……讓我幹的。”

    蘇氏刷地白了臉,雙腿一軟。風輕急忙把她摟住:“姐姐別怕,有我在這裏呢。”蘇氏頓時哭出聲來:“馬……文明,你狠,你狠……”又驚又氣,又悔又恨。哭泣片刻,她滿臉驚惶,急抓風輕,“我中了什麽毒?我是不是要死了?兄弟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