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8-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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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波慧!你終於來了……咦咦咦?瞎了眼了?本王在此,你與這清蒸魚頭較啥勁?

    魚頭大漢倏然變回大鰱魚,張大魚口,坐等流波慧。以它嘴巴的寬闊巨大,要吞噬白龍流波慧綽綽有餘。白龍頭一歪,從大鰱魚嘴邊掠過,左前爪抓向大鰱魚嘴角。大鰱魚倏然再變成魚頭大漢,一手抓住白龍左前肢,順著勢頭騰身上了白龍背脊,手抱腳勾,牢牢抱住。白龍大驚,翻滾著向前急竄而去。

    風輕見流波慧攻擊魚頭大漢,吃驚之下馬上明白過來。這家夥吞了海猴子,流波慧為三弟報仇雪恨呢。無支祁呢?也讓魚頭怪吃了?哈哈,狗咬狗一嘴毛!俺老牛……呸,你個死牛!我是人!俺老人……老子的運氣又開始好轉了?嘿,魚頭怪,不許學俺這一招!這是俺的獨家專利!

    看到魚頭大漢撲抱白龍,風輕急了,慌忙撲上。驚急中的白龍去勢極快,眨眼衝出幾百丈,他再怎麽撒腿也追不上,忍不住怒罵:“死丫頭,回來!跑得那麽快,老子怎麽幫你?”第一次在水中開口說話,也不知聲音能夠傳達多遠。仿佛聽到他的話似的,白龍陡然扭頭,向他衝來。

    看它左右扭動,上下翻滾著衝來,風輕微微有些緊張。這死妮子也不知打啥主意,不會是與這魚頭演雙簧,想一口吞了老子吧?試探性地叫一聲:“那啥,丫頭,你別動!別翻騰了,反正你也摔不掉它,還不如省點力氣,讓我來對付……”

    白龍即刻衝到風輕近前,忽然停止一切動作。下一瞬間,它陡然消失,變成一顆水珠墜落。魚頭大漢陡失依附,卻似乎料敵機先,左手急探,攫住混雜在流水中完全看不見蹤影的流波慧所化水珠。回手便往嘴裏送。

    風輕衝上來左手握拳,猛擊魚頭大漢下巴。貌似平平常常一拳,可是揉合著太玄經氣勁和太陽金精氣勁,力道強猛。自從得了紅眉的太陽金精功後,他一身功夫又增強了不少。魚頭大漢扭頭閃避,右手成拳來擋他拳頭。

    兩人拳頭剛剛接實,風輕右腿飛踹,踢在魚頭大漢先前讓他扯咬受傷的左大腿上。魚頭大漢吃疼之下,左手攥不住滑溜溜的水珠,水珠滑出他掌握,馬上變成流波慧嬌麗的人身,飛腿猛踢魚頭大漢胸腹,喝斥:“還我大哥、三弟命來!”

    魚頭大漢想不到她人身如此美麗悅目,微微一呆,退讓不及,讓她踹中胸口,魚眼怒突,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馬上在三人進退翻騰帶起的水流中洇化開來。

    風輕大喜,飛腿再次踹踢魚頭大漢胸口。這家夥長得沒半點人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不趁人之危還等啥時候?魚頭大漢急忙扭身讓過他踹踢。流波慧在水中一個好看的後空翻,頭下腳上,右足踢向魚頭大漢臉麵。

    魚頭大漢雖然在退閃之中,還是右手急伸,抓住她足掌。忽然感覺她足掌纖美絕倫,忍不住湊嘴上去親了親。流波慧驚慌失措,奮力縮足。風輕左拳即刻打到,擊中魚頭大漢右脅。魚頭大漢雙眼怒凸,張口一大口鮮血衝兩人噴出來。

    風輕側頭彎腰,讓過混合著鮮血的一股水流。忽然水流湧動,急速向下旋轉著瀉落。強大無倫的力道拉扯得他連身體都無法直起,頃刻之間隨著水流向下旋轉著瀉落,再瀉落……旋轉飛車啊我靠!我有恐高症!我有心髒病!停下來,要吐了!

    旋轉的離心力讓風輕眩暈欲吐,腦袋開始進入昏昏沉沉的狀態。牛魔王和白龍爭先恐後,衝過來搶奪風輕主位。風輕六神無主,心神虛浮,眼看就失守,忽然異聲入耳,把他驚醒過來。

    “哈哈哈,又有人來了!”粗獷嘹亮的男人聲音響起,一個光頭緇衣、濃眉大眼的中年胖和尚笑哈哈而來,一手揪起頭昏腦脹、醉酒似的風輕,一手揪起同樣迷迷糊糊的流波慧,大步流星向前走。

    走出三步,他眉頭一皺,信手把流波慧丟下:“你不是人,不能要。出去吧!”

    正要有所動作,“別啊玄祖!”一個聲音響起,魚頭大漢快步而來,饞涎欲滴地看著茫然坐在地上的流波慧:“這龍女子好美!我想娶她。求玄祖成全。”

    和尚玄祖微微一笑:“也罷,她與你也算般配。喏,給你了。”魚頭大漢大喜稱謝,連連躬身。

    靠,什麽情況?不是轉昏了睡著了做夢吧?風輕猛力一掙,掙開玄祖的手,雙腿發軟,坐倒在地。張眼西望,處身一個偌大的溶洞地穴中,雖然光線陰暗,以他的眼力還是能夠看清一切。溶洞巨大,一眼看不到盡頭。洞中石筍石塔等等天然鍾乳石到處可見,也有經過人工雕刻的石台石床石凳石桌。幾步外有一條寬闊的暗河,流水汩汩,大概剛才自己就是從這條河流倒卷上來。

    “這是什麽鬼地方?和尚你是誰?”風輕定一定神,摸摸後腦勺發問。這時候他包頭傷布已經掉落不見了,還好頭皮傷勢痊愈了七七八八。

    和尚心寬體胖,像個小號的彌陀佛,神情也是十分和藹,不笑不說話,標準的好人卡候選人一枚:“和尚法號玄幻。人稱玄幻祖師、玄幻大神。你也可以叫我玄祖師父。“風輕呆了。玄幻祖師、玄幻大神?有沒有修真大神、仙俠祖宗、架空大師?

    ”嗯,不是也可以,而是必須。嗯,給你取個什麽法號呢?你是從河裏來的,就叫法河吧。”和尚自說自話,一轉念便要收徒弟。

    老子如果從海裏來的,就叫法海了?空中掉下來的,就叫法空?我是旋轉著來的,法旋法轉可不可以?什麽狗屁玩意?風輕腹誹著,正要說話,那邊魚頭大漢揪起流波慧要走,流波慧手足酸軟無力掙紮,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大哥,救我!”

    風輕微微一呆才想起往事,這丫頭確實認他為大哥的,救呢還是不救呢?這是個問題……嗎?他猛然跳起,口吐飛箭,疾射魚頭大漢大魚頭。先前一直在水裏無法出箭(出也等於白出),現在離了水,叫你個清蒸魚頭嚐嚐老子的厲害!

    “莫動粗,莫動粗。”玄祖袍袖輕拂,把水箭擊落在地。“出家人以和為貴,以德服人,以己度彼,以心換心。這是老衲的四以準則。法河你莫忘記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與無。他輕飄飄揮動袖子,便把風輕含恨出口的淩厲水箭擊落,一身修為不問而可知。風輕駭然張目:“你是誰?”少林寺的掃地僧是嗎?麻麻的,怎麽可能讓我碰到這種大怪獸?

    玄祖微笑如舊:“和尚玄幻。”風輕怒喝:“和尚你老年癡呆了嗎?是這魚頭精在強搶民女!這民女不是別人,是我家小妹!別以為你拉偏架我就怕你!”張口三支寸許水箭射向玄祖,隨即又是一支射向魚頭大漢的大魚頭。

    流波慧雙眼閃閃,滿臉感激。這位大哥關鍵時刻表現出來維護之心實在堪為激讚。玄祖袖子再起,輕易打落三箭。魚頭大漢左手急起,把射向他的水箭擊飛。

    風輕一不作二不休,衝上來發拳向玄祖胸口擂去。這光頭人模狗樣道貌岸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這等人風輕見多了。什麽莫動粗以德服人,你站著讓我甩幾巴掌老子就服你,幹不幹?

    玄祖不閃不躲。風輕一拳擊中他胸口,就像打中一堵橡皮牆,拳力頃刻之間消失於無形。玄祖微笑依然:“這其中有個緣故,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好吧,壽兀,那就先放開這位女子。”風輕聞言,到嘴邊的水箭又咽了下去。

    魚頭大漢壽兀放開流波慧,流波慧重新坐倒在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壽兀著急說:“玄祖!我好不容易才看中一個,你豈能不成全?”

    玄祖微笑:“成全成全,和尚欠你什麽,非得成全?你自己怎不去委屈求全?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

    壽兀兩隻乒乓球似的大魚泡眼轉了轉,忽然雙膝落地,向流波慧跪下,大聲說:“姑娘,求求你,嫁給我吧!你是龍族,我是魚族,咱們也算是同類,沒有跨種族的禁忌。正是天成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流波慧呸了一聲,轉對風輕:“大哥,你過來。”

    風輕被壽兀的勇氣深深折服。厲害了我的哥!當眾向仇家求婚,夠刺激,夠驚險。可就是,確定腦子夠用?依言過來,把流波慧扶起。流波慧在他的攙扶下勉強站定,回頭怒視壽兀:“先把我大哥、三弟還回來!”

    壽兀哭喪著臉:“剛才那兩個是你大哥三弟?我不知道啊。如今……恐怕已經變成屎了。能不能換一個?什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答應做我妻子。”風輕方才確定這家夥連黑龍無支祁也吞食了,暗暗咋舌。流波慧怒喝:“那你馬上自殺好了。我會與你的屍體拜堂結親!做不做?”

    兩行淚水從壽兀一對大魚泡眼流了出來。他仰麵朝天,長歎一聲:“天意啊!悔不聽玄祖之言……”轉身三步,撲通一聲跳入暗流中,就此無蹤。

    玄祖收起笑容,搖頭輕歎:“瞧瞧,不聽和尚言語,這回後悔了吧?殺生吃肉,第一等的罪孽啊。”

    流波慧力氣不支,重新坐倒在地,告訴風輕:“小妹回到龍潭,本來想等我大哥傷好了就來看你的。可是我大哥不讓,三弟也不讓。他們都恨你……三弟日日操練鬼猴子學潛水,打算找你算帳。前天他們要拉上我一起來對付你,我不答應,就吵了一架。我賭氣不理他們,自己一個人下小人國散心。遇到那個巫兆國師,讓她算一卦。她說大哥三弟有大難,我拚命趕過來,還是遲了一步。可能趕路太拚了,力氣消耗太多,剛才還好,如今沒力氣了。很累,很想睡覺。大哥你能守護我,讓小妹安安心心睡一覺嗎?”

    讓她深幽幽的眼睛看著,風輕猛拍胸脯:“睡吧睡吧。有大哥在這裏,沒事的!唉,早知道你去小人國,就應該托你找巫兆討點破天丸吃吃。大哥整天東征西討,親冒矢石,時不時受點傷……”前回他帶上來的療傷聖藥破天丸已經讓鍾無豔吃完了,這時候無比懷念。正嘮叨嘮叨,流波慧已經躺倒在地,合眼睡去。

    玄祖微微皺眉,上下左右打量著他,喃喃自語:“明明是人,卻偏偏還有龍族氣息,難怪這女子叫你大哥……嗯,也有牛氣息。我說法河,你還有牛族的姐姐妹妹沒有?”

    風輕皺眉:“和尚你沒吃錯藥吧?叫我法河?誰給你的權力自說自話?我叫你愛因斯坦可以嗎?”

    玄祖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名字隻不過是記號,模樣隻不過是皮相。你看看你自己。”風輕看他笑容可掬,心下疑惑,低頭看看,自己灰芒鞋黑緇衣,居然一身僧衣。吃驚摸頭,滿頭光溜溜,頭發不翼而飛。風輕驚得呆了,大叫一聲:“草,怪了!妖僧你搞什麽鬼?”

    玄祖的滿臉笑容在這一刻顯得特別的可惡:“莫慌莫慌,皮相而已。左右一具臭皮囊,什麽人樣不行?法河,跟為師來。來,上課了。”轉身便走。

    上課?你個妖僧胡咧咧什麽?還我錦袍皮靴!還我花容月貌!還我……哎呀這妖僧,不會把我家老二變沒了吧?急探手去摸,還好零件完整,未損分毫。

    風輕定一定神,肚中暗罵:上課?上個屁課!老子最痛恨上課了!你說上課就上課?你是誰?愛因斯坦?

    玄祖走出幾步,回頭看他不動,微笑如舊:“快點,法河徒兒。過來見見玄祖培訓班第十九期的同學。法水,原來叫丁貴。法旋,原來叫唐寅。法轉,原來叫離春。要不要讓他們出來請你進教室?”

    風輕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呆了片刻,狠狠地咬了咬腮幫子:“愛因斯坦,算你狠!你這一期的培訓班,多少學費我也要參加。”心念發動:兒郞們,上供時間到了!

    抱歉,喜歡這部的朋友們,因為本書出路的問題,近段時間估計更新會斷斷續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三十多萬字了,我得考慮考慮出路……

    並且也因為這個問題,心情壓抑,會影響到這幾章的行文,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覺得作者還可以,請不吝關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