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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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隻是越臨近成年的時間, 紀艾爾的蛇性便會越發控製不住地外泄,即便他已經竭力控製,氣息多少還是會有些被釋放出來。這種現象的出現,說明他所擁有的力量極為強大,因而才會在未成年前便有“返祖現象”。

    一般隻要在兒時通過了蛻變期的純種人蛇, 在往後的時間裏, 都會以完全人形的形象出現, 直到成年時的發情期來臨。

    而此時,周圍有大量的蛇。

    它們的氣息影響到了他,豎瞳是他被影響的證明。

    人蛇血脈裏的蛇性並不受人理智的控製, 它是一種來自血脈的巨大壓迫,完全遵循了身體本能而走。人蛇血脈是為強大,但它太過霸道, 終究會壓製人蛇們人類的一麵。

    他們在擁有力量的同時,永遠拚不過來自血脈上的壓迫。越是純正的人蛇,越要承受。

    誰叫人蛇是“不倫”的存在, 而這種血脈就是詛咒!

    最終, 每一條死亡的人蛇,他們皆是毀在了血脈本能。成是它,敗是它。不過紀艾爾是種連本能都不相信的生物, 但盡管如此, 他也豎起了幽紅瞳, 多多少少都有受到血脈的影響, 可見這血脈之霸道。

    此時, 若換成其他人,他們怕是連蛇尾都得顯現出來。

    至於周圍循著他氣息而來的一條條蛇們,它們中有扭動著細長身子爬行於地上的,有從旁邊草叢下的黑洞探出身子的,也有盤繞在樹枝上直立起半身的……總之,它們非常的多。

    細細長長的、密密麻麻的、纏纏繞繞的、……在路燈昏暗的黑夜裏,它們從四麵八方趕來。無骨柔軟的長條身子被扭曲成了各種形狀,u型的、s型的、w型的、l型的、……

    就算是訓蛇人看到也不禁兩眼昏花,更別提普通人了,估計一個照麵,他們就得暈倒在地。再看暗夜裏,它們有些還疊加著交纏著,密集又恐懼。

    這樣的場景於黑夜裏來說,總是叫人覺得恐怖的。

    所有的蛇在距離紀艾爾半米遠的距離停下了,不敢再前進一點兒。它們垂下頭顱,這是它們在向他表示尊敬及臣服的意識。而少女,則由於長年累月地待在他身旁,沾染上了他的氣息,因此,蛇類也都是不敢輕易靠近。

    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各類五彩斑斕的蛇,此時,它們動作整齊一致,很像是在搞某種“古老崇拜”。如果它們的包圍圈中不是兩個年輕人類的話。

    但現在的狀態明顯詭異森冷極了。因為它們聽從的發號施令的對象顯然就是那個年輕的人類男性。

    少女僵直雙腿,她麵向他:“這是什麽?”聲音艱澀而困惑。

    這是什麽?

    這超出人類常識的能力是什麽?

    你究竟是什麽?

    她不怕成為“怪物”,但她怕“真正的怪物”。

    我心深處有怪物入住。

    但人心的怪物,怎比得上連**都是可怕的怪物模樣的“怪物”,不是“人”,是“怪物”。人心到**都是怪物的“怪物”,一個從裏到外的完完全全的“怪物”!

    一隻真正的“怪物”。

    她知道,很久以前,他的心上就住著一隻怪物。但他還披著“人皮”,所以不可怕啊!

    但是不一樣的,現在是不一樣的,真相是他連“人皮”都是假的,或許“怪物”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她曾經隻是以為他的心有點空洞,一直以為他隻是怪誕了一點,因為他與他們沒什麽不同,不過就是思想上的“各執己見”罷了,這有什麽關係呢?

    “與眾不同”沒什麽不好。所以她也被他養得有點“與眾不同”,她承認。但為什麽會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讓她心甘情願地承認。

    他把她養得很好,至少她仍舊是非常敏感的。

    “一群雜種。”

    他回答,漠然的聲音猶如千年寒冰,卻又卷起點點黏膩感:“葉希,過來。”他鮮少叫她的名字,隻不過此時他居高臨下地望她,從情態、眼神到身體姿勢都是一副不允她抗拒的模樣。

    她麻木著雙腿過去,他冰涼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最後竟是彎唇露出了在她記憶力有史以來可以稱之為愉悅的笑容。她有些被這個笑容晃花了眼,在她有限的記憶裏似乎就沒有他在笑的時刻,倒是她時常笑。

    “不過是爬蟲。”他的指尖點上她的紅淚痣,而後大拇指又在上麵反複按壓了幾下,狀似蓋章時的力度與手勢。

    最後他移開了手指,彎下腰輕輕吻上了那顆紅淚痣。這個吻輕得不可思議,她就像是被氣球碰到了臉一樣。如果不是周圍的蛇群還在提醒她,她一定會恍惚到認為這不過隻是個夢。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但她卻覺得他好像在向自己傳達“別怕。”兩個字。

    不可思議。

    一個不像親吻的親吻,她竟覺出他是在安慰自己的意味兒。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她怎麽會得出“他在安慰她”這樣的可怕結論!他也會安慰人嗎?他也會說“別怕”兩個字嗎?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兩人的位置距離操場不遠,是操場上的人可以一眼望到場景的距離。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是近距離的意思。

    因為當你望過去時,就算是在白天裏,你也隻能看到他們小小的人影,細枝末節的也難看得清楚。遑論現在還是在黑夜的時候,你能看到些什麽。所以,兩人這邊奇怪恐怖的場景他人並未入目到。

    他維持著彎腰親吻的姿態,兩人久久佇立著,當他的唇終於從紅淚痣上移開後,他自發牽起了她的手。腳步是朝著帳篷進發,而在他所經之路,必有蛇群退後,恭敬地立於兩旁,靜立無聲。

    帳篷上本也爬滿了蛇,但隨著兩人的進入後,它們全都自動地退於帳篷外,但卻又把帳篷圍繞得滴水不漏,竟呈現了一種“守護者”的狀態。

    帳篷內,她渾身不舒爽,總能想到外麵的蛇群,身邊的人。

    他把她緊扣懷中,下巴抵上她的發頂:“睡。”她隻好閉上眼睛,忽略掉他今天異常纏緊她雙腿的兩條長腿,即使那力度使人很不舒服,甚至隱隱有點難以喘氣的窒息感。

    不過強迫忽略了身體上的感官後,她的大腦卻在天馬行空。

    她很奇怪地想到了“淫”、“冷血”、“群 jiao ”等詞,但無一例外都是與蛇有關的代名詞抑或是用來專門形容它的詞語。

    蛇喜陰,時多群居,是無足的爬蟲類冷血動物。蛇又性淫,且好群 jiao ,它們會糾結在一起,盤盤繞繞地交尾。

    蛇的生理構造上是有兩個jj的,這大概就是“天賦異稟”。其實也有聯係說“陰者淫也。”

    至於鬼畜蘿莉為什麽沒有全程盯著紀艾爾,則是因為她老早就在某個男廁所間堵住了傲嬌少年。她對這個少年唯一的印象便是“萬年老二”,中學三年來排名都在她之後,他是緊追不舍的又無法超越。

    上了高中後,這人還是個“萬年老二”。至於長相嘛,也就是普通秀氣的程度,擱以前兒,她是絕對看不上這人的。

    不過,渣女為什麽渣,不就是因為玩弄別人而著稱。

    中學三年來,他每天偷偷摸摸地盯著她。到了這會兒,還跟她上一個高校一個班級。而且今天在車上,她摔倒的時候,他當時伸出的雙手是想扶她吧……而這些意味著什麽?

    唐莉揚起一抹鬼畜的笑容,她再清楚不過了。“喜歡”這種情感,既然如此,那就是想被她“上”了,對吧?她的嘴角怪異地歪起,似是興奮導致,又似她常年如此笑而已。

    等到某個少年從廁所隔間出來,首先看見的便是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唐莉背對廁所門間,帶著白手套的雙手擱在了門把上,她輕輕轉動手上的按鈕。“哢噠——”一聲門便已反鎖。

    他皺起眉:“這是男廁,你進來幹什麽?”唐莉踏著輕快地步伐走近他:“幹你啊!”語氣輕鬆又明快。

    “你瘋了?”

    他去到洗手台一邊洗手一邊說:“還不趕緊出去,這裏是男廁,你是女生……”好不好,話並未說完。他便猝不及防被人從後背壓上了大理石台上,冰冷的大理石上鋪滿了透明的自來水。

    他一個恍惚中,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雙手便再一次被人強硬地反剪至背後。此般強硬的力道就像是第一次壓下他身體時的力度,唐莉快速地撤下隨身攜帶的鎖鏈,用來綁住他的雙手。

    少年這才反應過來,他惱怒且質問道:“你在幹什麽!”但他的身子依舊不能動彈,他一個男人竟然被她壓倒了!

    意識到了這點,他幾乎羞惱地扭動起了身子。然而他的奮力掙紮竟毫無作用,他這才清楚地感知到她近乎蠻橫的力道讓他完全無法掙脫。

    “不是說了嘛~”她一臉苦惱,狀似非常不開心的模樣,卻又慢悠悠地說道:“幹—你—啊!”一字一頓,咬字清晰,突出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