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逝去的歲月誰來陪

    牆壁旁邊有一座類似於拱形橋的橋洞，這沙子正是從這橋洞中吹出。

    林軒從臉上捏了幾粒放在手心，與平常的沙子不同，這沙子在林軒神念探索下，同體白色，如白色大理石磨下的碎渣一般。

    瞬即展開神念，林軒現橋洞的另一邊，存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

    這荒漠中，全部都是由這種白色的沙土構成，形成了一片荒漠。

    無數人在荒漠中匍匐前進，在向著一個位置出，那裏，似乎是另一個世界，沒有豔陽高照，站在荒漠中，會現這荒漠有一種永恒不變的點。

    這個點在於，這荒漠似乎是永遠不會晝夜更替的白天，雖然是白晝，卻已太陽西沉，東方圓月懸空。

    似一根杠杆，橫跨這荒漠，一頭托著圓月，一頭托著晚霞，二者分量等同，永遠沒有沉下去的那一方，永遠也沒有升起的那一個。

    就這樣創立了一個平衡點，也不知這荒漠存在了多久，也許一切都在改變，風，白色的沙石被風帶起，卷向遠方，那荒漠的中心，更是隱隱現出一座城池。

    像是由巨石堆砌，由於距離太遠，林軒也隻能探索到一角，那最高處的一座塔頂。

    一樣由大理石構造，就是不知這塔下的城池是什麽模樣，這些也許都在變，隨著歲月的洗禮，或許，城池的牆壁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也或許，那城池完美如初。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輪不變的圓月，和那逐漸西沉，而又永遠沉不下去的太陽。

    林軒的心跳依舊劇烈，尤其看到這裏，他的心髒更是劇烈跳動著，隻是再無半點痛感。

    “莫不是，等待我的，就在那城內麽。。。”

    扶著牆壁林軒進入了那如拱形石橋一般的橋洞，踏上了荒漠，觸感很真實，不像是幻覺。

    一步步邁出，林軒選擇了那成千上萬的人影選擇的道路，向著那中心的城池進。

    一陣微風吹過，掀起一片沙土，白色的沙土卷過林軒的梢，但凡被白沙沾染過的地方，林軒的髻當即斑白，沒有絲毫的預兆。

    急急後退了幾步，林軒本能的反應，這是一塊險地，絕對不能深入，當即要收心往回走。

    但下一刻，林軒傻眼，身後神念掃過，哪裏還有什麽拱形橋，無邊無際的荒漠，他似乎已經站在荒漠的中心位置。

    有些地方還存在白沙漩渦，荒漠中不時有狂風帶起沙塵，葬送一些鮮活的生命。

    “不應該啊。。。”

    林軒慨歎，他在這白沙荒漠中，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幻，怎麽會有一步踏出，如跨越天塹，而再回，毫無退路的道理。

    “莫不是我的幻。。。感知不到這裏的幻境之力，不可能。。。”

    下一刻林軒急忙後退幾步，躲過了一陣微風吹過的沙塵，但那輕風依舊撫在了他的臉上，瞬間皺紋遍布雙臉，此刻的麵容，如那花甲老人別無二致。

    “這是時光之力，奪去了我的歲月麽。。。”

    林軒渾身瑟瑟抖，再看了看天空，神念內，天空的景象一覽無餘。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暮光。。。我在害怕，我在懼怕著什麽。。。死？我在怕死。。。”

    想到這裏，“生”與“死”在林軒心中回蕩，如那花朵，前一刻他算得上生，而邁出了那一步，跨越了天塹，他卻觸摸到了死的邊緣。

    感覺生機在一點點流逝，皮膚也已黯淡下來，失去了該有的水分與光澤。

    “不在乎這風，也不在乎這沙，隻要跨出這一步，終究隻有這一個結局麽。。。”

    林軒想到了黑竹那消散之前的果斷，黑竹能，可他不能，或許黑竹已經了無牽掛，也或許牽掛的人已經身死道消。

    可他呢，還有牽掛，還有未完成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他是誰的棋子，他還沒來的及去星空的另一端看上一眼，這麽死了，他如何肯甘心。

    邁動著腳步，白蒼蒼的林軒一步步向著那中心的城池前進。

    成千數萬的人影都在荒漠匍匐，每一個人都如林軒一般，終究逃不過歲月的侵蝕，白蒼蒼，滿臉褶皺，更有些人直接癱倒在荒漠中，再沒有一絲力氣前行。

    風沙一過，化作一堆白骨，似乎被這荒漠的世界所淘汰。

    “沒人不怕死，但要看怎麽死，死在這個地方，確實憋屈，沒有戰場，不曾流血。。。”

    林軒嘴唇似乎都已顫抖，蒼白無力，一字一字說道。

    “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價值，重於泰山，我不要輕於鴻毛。。。”

    說著說著，林軒露出一絲苦笑，感覺自己已經走不動了，像是半身入土之人，蒼白的長甚至有幾根已經脫落下來，隨著這沙漠中的微風飄散。

    正在林軒站立在原地，打算再次艱難前進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背後被誰推了一把，林軒當先邁出一步，一頭栽倒在地上，來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嘴啃泥。

    “我。。。不是。。。故意的。。。”

    一名白蒼蒼的老嫗，邁著艱難的步伐，走上前，想要將林軒攙扶起來，卻現自己也沒有了力氣。

    趴在沙堆上的林軒蠕動了一下身體，渾身顫抖，艱難的用雙手支撐著地麵。

    “我還不能死。。。”

    雖然這麽說，卻還是全身無力，林軒感覺兩顆牙齒即將脫落，喉嚨中出一聲聲悶吼。

    雙手一抓白色的沙土，一隻白沙手掌在林軒背後的沙土中破土而出，當即抓住林軒的身體，將其攙扶了起來。

    一塊萬斤的異晶被林軒握在了手中，若不是沙土手掌握住了林軒的身體，他此時根本承受不起這萬斤的重量。

    “林軒。。。我就知道是你。。。不會。。。錯！”

    林軒身後，那老嫗顫顫巍巍，眼角劃下一滴渾濁的淚水。

    林軒艱難的回頭，看了身後老嫗一眼。

    白蒼蒼，滿臉的褶皺，已經皮包骨頭，就像是一副包著皮層的人行骷髏，充其量，全身加起來都沒有四兩重。

    顫顫巍巍，似乎就要一頭栽倒在地。

    “呀！”

    林軒一聲怒吼，嘴角溢出一絲黑血，手掌一攥，身後又有一條沙土手臂破土而出，將那即將一頭栽倒的老嫗攥在了掌心，護住她全部的身軀。

    相比起攙扶自己的手臂，那手臂更大一些，林軒看了那掌心的老嫗，麵容露出苦澀。

    怕是這老嫗知道這暮光的情況，一旦停下必死無疑。

    所以才見自己停下的時候，推了自己一把，為的就是不讓自己，被這歲月撫去。

    林軒一邊控製著兩條沙土手臂前行，一邊微微開口，在異晶的作用下，麵色也稍有緩和。

    “你認識我。。。”

    或許是被握在掌心的緣故，那身後掌心處的老嫗咳嗽兩聲，溢出兩絲黑血。

    “讓我喘口氣。。。”

    那老嫗也似乎緩解了不少。

    前行中的林軒微微一笑，握住老嫗的沙土手掌，半邊手掌掌心向天，掌底放平，呈座椅形態。

    那老嫗撐起自己的身軀，平坐著靠在那手掌的五指處，一臉歡笑的看著林軒，和那兩個沙土手臂走過，留下的兩道溝壑。

    “青春不能攜手同行，垂年暮已，風雨同舟，也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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