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曲賦蔡琰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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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府門,家仆來報,言道大公子與人比武受傷,馬超驚問何故,家仆遂將事情原委詳細道來。
原來馬靖聽聞父親勇冠三軍,便欲習武,楊氏不堪煩擾,遂令府內親軍教授其武藝,尚不及十日,便“擊敗”府內仆從無數,自覺武藝高超,家仆、親軍皆非其對手,遂引數名家仆及二弟馬遠前往諸將家中挑戰,自然大獲勝捷。馬靖小兒心性,愈發不可一世。
這一日,馬靖領大幫童子尋至龐德家中,挑戰其子龐會。
龐會年方十歲,聞言自然大怒,二人遂約定出府決戰!
馬靖雖習武不久,但體格健壯,隻比龐會稍矮。龐會自幼隨父習武,氣力雖稍嫌不足,但並非馬靖可敵。有意相讓之下,二人拳來腳往,竟成勢均力敵之勢。
馬靖久戰不下,漸生怒意,窺準時機,一拳擊中龐會麵頰。
龐會吃疼,大怒!飛起一腳,踹中馬靖胸口。
馬靖腳下不穩,一個趔趄,翻身跌入路邊荊棘之中,手臉皆被擦傷,小臂更是被尖刺劃破,鮮血直流。
眾家仆大驚,急忙上前扶起馬靖,飛奔回府醫治。。。
馬超聽完家仆稟告,頓時哭笑不得,心中暗覺慚愧,畢竟“子不教,父之過。”及至後院,見馬靖已包紮完畢,蔫頭搭腦站於堂下,楊氏正厲聲嗬斥。見馬超回府,忙起身道:“妾身教子無方。。。”
馬超揮手打斷道:“些許小事,娘子何需在意?”
楊氏正色道:“靖兒驕矜自恃,仗勢胡為,長此以往,如何了得?夫君須嚴加管教!”
馬超聞言,轉身坐定,喚馬靖問道:“你可知錯?”
馬靖見問,忙跪下叩首,道:“父親,孩兒知錯。”
馬超又問:“********?”
馬靖答道:“孩兒不該依仗父親之威,仗勢欺人。”
馬超微微頷首,令馬靖起身,撫其頭道:“靖兒習武所為何來?”
馬靖見問,大聲道:“靖兒要像父親一樣,勇冠三軍!所向披靡!”
馬超微笑道:“為父之所以所向披靡,乃群策群力、三軍用命之故!並非獨任勇力,否則一夫之敵耳,何足為貴?”
馬靖似懂非懂,問道:“父親,然則。。。靖兒該當如何?”
馬超一怔,不知如何作答,苦笑道:“靖兒年幼,先習文練字,習武次之。”
馬靖答道:“父親,孩兒識字何止數百,蔡先生對孩兒讚不絕口!”
馬超聞說蔡先生,不由想起蔡琰,正欲答話,忽家仆來報,說龐德之妻攜子求見大夫人。
馬超見說,忙囑咐楊氏道:“此事錯在靖兒,娘子切不可為難嫂夫人!”
楊氏白了馬超一眼,嗔道:“夫君放心,妾身省得。”言畢領馬靖同入後堂,往見龐德之妻。
馬超靜坐一會,嘬了幾口茶,百無聊奈,遂令家仆奉上紙筆,將辛棄疾的《破陣子》改了幾個字,謄寫一遍,又誦讀一番,頗感滿意。
晚間,用罷飯,馬超取出抄襲之《破陣子》,令眾妻妾觀看。
薑氏大奇,伸手搶過,讀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赤兔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何惜白發生!”
讀罷,拍案叫絕!連道好詞!楊氏、董氏不通文墨,相顧愕然。
忽薑氏問道:“敢問夫君,八百裏為何物?”
馬超一愣,暗忖道:“上學的時候,老師解釋過,八百裏是牛的意思,薑蓉難道不知道?還是說這個詞在漢末還沒出來?”思及此,忙胡謅道:“為夫孩提之時,鄰裏有牛一頭,取名八百裏,故用於詞中。”
薑氏聞言恍然,又讀一遍,歎服不已。
馬超暗自得意,問楊氏道:“為夫大作可入得那蔡琰之眼?”
楊氏正央求薑氏解說,忽聞馬超之言,不由大笑,揶揄道:“夫君為得蔡姐姐青睞,可著實下了苦功了!”言畢,見馬超麵紅耳赤,恐其羞惱,遂正色道:“夫君放心,妾身這便麵見蔡姐姐,順便獻上夫君大作!”
三女笑成一團,薑氏也要跟去,楊氏應允,拉了董氏一起前往側院。
次日,用過早飯,馬超領馬靖前往校場,親自教授,助其打熬氣力。
馬靖大感振奮,勤練不止。
忽家仆報說蔡琰求見,馬超大喜過望!囑咐馬靖適可而止後,飛奔入後院。及至院門,方才放緩腳步。
楊氏等正陪蔡琰飲茶,閑話家常。見馬超入內,蔡琰忙起身下拜道:“民女蔡琰,見過大將軍!”
馬超強忍上前扶起之念頭,故作淡然道:“蔡大家免禮。”
蔡琰起身,抬頭輕瞟一眼,正撞見馬超直視自己,忙不迭低頭時,已是麵色緋紅。
但見蔡琰青衣素顏,柳眉微蹙,瑤鼻挺直,輕咬下唇,雙手相扣,欲語還休,馬超何時見過如此清麗佳人?不由癡了,心裏湧起陣陣憐惜之意。
楊氏見此,雖微感不快,但並不著惱,掩口輕咳一聲,道:“夫君再站下去,日頭可就落山了。”
薑氏亦調笑蔡琰道:“姐姐不是有話要講嗎?為何見了夫君,反而呆立不語?”言畢,忍不住掩口而笑。
馬超聞言驚醒,暗忖道:“還是古代好啊!老婆竟然幫著納妾。”遂問蔡琰道:“不知蔡大家有何見教?”
蔡琰雙頰酡紅,低頭支吾道:“民女聞聽靖兒跌傷,故特來看望。另外民女已拜讀大將軍佳作,堪稱驚世之詞,故冒昧譜曲,請大將軍指正。”
馬超心說:“本人五音不全,怎麽指正?難道要我哼幾首流行歌曲?”不經意間,走近幾步,謙遜道:“超之拙作,不值一哂,蔡大家請入坐。”
蔡琰依言坐定,道:“民女這便彈奏此曲,不足之處,還請大將軍斧正。”言畢素手輕撫,三尺瑤琴頓如活物。
馬超假作閉目傾聽,隻覺清脆悅耳,婉轉悠長。
少時,一曲奏罷,蔡琰道:“民女獻醜了。”
馬超撫掌讚道:“蔡大家不愧才女之名,音律之學勝超十倍!”
蔡琰道:“大將軍過謙了,此曲乃民女草草譜就,若有不足,還請大將軍明言。”
馬超見說,暗道:“還較上勁了,一再要我指正,看來不弄一首流行歌曲,是過不了關了!”遂起身道:“超戎馬倥傯,久不弄琴矣,恐令蔡大家失望了。”
楊氏聞言暗笑,心道:“夫君又在胡言。”
隻聽馬超接著道:“超於塞外曾編曲一首,意在鼓舞士氣,今願歌之,請蔡大家指教。”
眾女聞言訝然!蔡琰竟忘卻謙讓,連聲道:“果有之乎?大將軍何不即興歌之,民女願譜之。”
馬超輕咳一聲,醞釀片刻,揚聲將後世歌曲《精忠報國》唱了一遍。隻不過歌詞略改幾字以應時而已。
一曲唱罷,眾女呆若木雞,馬超目視蔡琰,暗自得意,心道:“沒聽過吧!這可是爺唱的最好的一首!不信鎮不住你!”
半晌之後,蔡琰方回過味來,避席拜道:“向曾聞大將軍戰無不勝,不想於詞賦之道造詣竟如此之深!此曲之詞慷慨激昂、壯烈悲愴!曲風雖怪異,但聽之熱血沸騰。民女聞所未聞,莫非大將軍獨創?敢請大將軍解惑。”
馬超聞言,頓時頭大,低頭暗忖道:“好好的唱什麽歌嘛!這下引火燒身了,我能給你解什麽惑?源代碼嗎?”
楊氏見狀,心下了然,自思道:“夫君不知何處聽來之俚曲,還在蔡姐姐麵前賣弄,若再問下去,夫君定然無言以對。”念及此,遂開口道:“姐姐見諒,大將軍乃三軍之首,每日所思皆行軍布陣之事,並無心詞賦音律。”
蔡琰訝然道:“然大將軍所作之詞非飽學宿儒不可為之!”
馬超心下暗自感激楊氏,聞言接話道:“超自武威起兵,爭鋒沙場已有五年矣,所做詞曲皆乃有感而發,並非熟讀經史而來,更非抄襲先賢,雖得入蔡大家青眼,但超實無甚才學,若論衝鋒陷陣,超當仁不讓,但於音律之道實非所長,望蔡大家見諒!”言畢,拱手一禮。
蔡琰忙還一禮,惶恐道:“民女醉心音律,見獵心喜,故言語冒犯,請大將軍恕罪!”
馬超微笑道:“蔡大家不必多禮,超無學,深感慚愧!”
蔡琰連聲道不敢,偷看馬超一眼,再次下拜道:“大將軍文韜武略世所罕及,無需過謙。今日民女另有一事勞煩,請大將軍允準。”
馬超微感訝然,道:“但有吩咐,超定盡全力!”
蔡琰見馬超不假思索,慨然應下,不由俏臉微紅,深施一禮道:“多謝大將軍!煩請大將軍謄寫方才所唱之詞,民女感激不盡!”
馬超見說,轉身令家仆呈上紙筆,拒案書寫。
眾女皆離座圍觀,蔡琰亦移步上前,見馬超全神貫注,運筆如飛,不禁抬眼看了看馬超,但見其劍眉微蹙,虎目稍凝,鼻梁高挺,雙唇緊抿,沒來由的心頭一跳,一時竟看的癡了。
楊氏見狀,心下暗笑,遂輕咳一聲。
蔡琰驚醒,頓時大窘,滿麵紅霞,轉身欲逃時,馬超已寫畢,雙手遞過。
蔡琰微顫,上前拜謝道:“多謝大將軍!”
楊氏噗嗤一笑,上前扶起蔡琰,言道:“天色見晚,姐姐留下用飯如何?”
蔡琰忙出言推拒,楊氏道:“靖兒頑劣,辛苦姐姐了,今日夫君回府,正好親自相謝!”馬超忙點頭稱是。
薑氏、董氏亦出言挽留,蔡琰推辭不過,遂點頭應允。
馬超大喜!暗道知我者幾位夫人也!
少時,酒宴已成,馬超居於上首,眾女環坐,蔡琰訝異道:“民女豈能與大將軍同席?請避席用之。”
楊氏上前,攙其一臂,微笑道:“此乃大將軍新定之規,我等不敢違令!”
馬超起身解釋道:“超常年征戰在外,極少歸家,府內事務繁雜,多虧幾位娘子盡心操持,勞苦功高。超思皆乃至親之人,為何分席而食?故令匠人打製圓桌,家人聚而食之,豈不溫馨?”
蔡琰聞言一怔,心道:“世人皆言馬孟起勇冠三軍,原以為定是莽直之人,誰想其不僅文雅謙遜,姿容俊偉,且如此善待家人。雖位高權重,但平易近人,幾位妹妹真有福之人也。”又思及自己孤苦無依,不禁黯然神傷,泫然欲泣。
馬超見之,大感憐惜,欲待出言安慰,又恐唐突佳人,一時如坐針氈。
楊氏見狀,心知蔡琰定然思及往事,遂輕扶蔡琰坐下,安慰道:“昨日已去,姐姐無需自苦。”
蔡琰泣道:“多謝妹妹開解!”說完目視馬超道:“大將軍搭救之恩,民女尚未拜謝,請受民女一拜!此恩此德,沒齒不忘!”言畢便欲下拜。
馬超連連擺手,道:“使蔡大家等流落異族,超之罪也!救命之恩再休提及!”
蔡琰聞言,更覺馬超不凡,感佩不已。
須臾散席,楊氏留眾女敘話,馬超雖不舍,但無可奈何,自回房歇息不提。
幾女略微寒暄片刻,楊氏屏退眾仆婦,開言試探道:“韶華易逝,紅顏易老,姐姐正值青春,日後。。。有何打算?”
蔡琰一怔,繼而心傷不已,歎氣道:“昭姬薄柳之資,且已非清白之身,但求侍書弄琴,安度此生,便足矣,安敢奢望其他?”
楊氏聞言黯然,心生憐惜之意,勸道:“姐姐清雅秀麗,滿腹才情,知書達理,勝妾身多矣!休得妄自菲薄!”
蔡琰心下感激,急道:“妹妹貴為大將軍主婦,與我姐妹相稱,已是不該,怎能自比民女?此話休再提及!”
楊氏暗道:“蔡姐姐雖滿腹才情,奈何命運多桀,萬幸夫君憐憫,不如今日將話挑明。”遂微笑道:“大將軍對姐姐讚不絕口,嚐言道若能有妻如蔡琰,此生足矣!”
蔡琰本就對馬超暗生情愫,隻是顧忌自身已不潔,故不敢深想。忽聞楊氏言語,不禁愕然,繼而大羞,一時心如鹿撞,作色道:“妹妹莫要頑笑!”
楊氏見蔡琰並未拒絕,心知其亦有此意,一時五味雜陳,忽憶起馬超曾言“靖兒乃長子”之語,遂強壓不快之意,強笑道:“妹妹並非頑笑,大將軍仰慕姐姐已久,但恐姐姐羞怒,不敢啟齒而已,否則為何作詞相贈?妹妹自入府以來,從不曾見大將軍作得甚詩詞,今為討姐姐歡心,竟連作兩篇,若非誠心愛慕,怎會如此?”薑氏等亦點頭稱是。
蔡琰心裏一甜,怯怯道:“大將軍文武雙全,威名揚於四海,妾身殘花敗柳,恐汙大將軍聲名。”
楊氏道:“姐姐多心了,大將軍乃非凡之人,豈是俗人可比?此事就此定下,姐姐以為何如?”
蔡琰心下歡喜,又不好明言,遂手撚衣角,低頭不語。
楊氏見狀了然,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何事不可明言?”薑、董二女亦出言催促。
蔡琰大羞,囁嚅道:“但憑幾位妹妹吩咐。”
楊氏未及開言,薑氏頑心大起,笑道:“非也!現下琰妹妹得改口稱我等姐姐了!”
董氏雖平日言語頗少,但聞言亦笑道:“琰妹妹,姐姐這廂有禮了!”
蔡琰羞不自勝,嬌嗔不依,幾女笑鬧成一團。
數日後,馬超得償所願。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