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選近衛精銳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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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關,文聘就於關外深溝高壘,靜待洛陽援兵。趙勝急欲出關雪恨,皆被文聘拒守,大怒之下,便欲全軍出擊,卻被徐庶所阻,是故,終日鬱鬱。。。
忽一日,親軍入報,言稱軍務省有行文送至!
趙勝聞之,以為馬超欲遣軍來援,戰事必起,不由大喜!急拆視之,繼而暗歎一聲,遞書親軍道:“唐公擴編親軍近衛,著予武關大營千人名額!你等作速遍傳諸營!先令各曲自選,滿員後即上報本將!”
左右領命出帳,傳令去了。
卻見親將期艾上前,拱手道:“將軍,昔日遴選近衛軍,皆為哨騎營軍卒爭得,將軍何不限定此營名額?否則。。。”
話未說完,趙勝即拍案而起,斥之道:“近衛軍入營之前,尚有核驗,若大半裁汰,本將顏麵何存?!”言畢,即斥退親將,令其前往各營督導。。。
一個時辰後,遴選近衛軍之事已然全軍皆知,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一時間,除輪值守關軍卒外,各部曲營內,酣戰笑罵之聲不絕於耳。
中軍帳側前,哨騎營內,二卒正於本什帳前焦急踱步,不時申頸張望,忽一人止步,焦躁道:“倉哥兒,什長今日方才出關哨探,回營亦隻怕在一日之後,若誤了錄名,如何是好?”
倉哥兒聞之,不耐道:“關外魏軍許久未動,什長或許午時便回,再者,放眼哨騎營,何人敢與什長對陣?即便其出哨未歸,近衛軍亦有其一席之地!”言畢,忽話鋒一轉,調侃道:“莫非你黑駝亦欲出陣一試?”
黑駝見問,悻悻然,繼而怒道:“此次遴選,名額有千人之多,某家雖無什長之勇,但亦頗有勇力,豈不足入選?”
倉哥兒嗤笑道:“你除卻飯量頗大又能忍饑受餓之外,還有何能?”
黑駝聞說大怒!便欲上前廝打,忽聞一聲暴喝:“謝勇何在?!”
二人回身視之,見是哨騎營曲長,倉哥兒忙躬身答道:“什長出哨未歸!”
曲長見說,冷哼一聲,喝道:“既如此,你二人轉告謝勇,此次遴選,若不能位居全軍首位,自領杖責三十!”言畢,回身上馬欲行。
黑駝聞之,忙上前攔住,拱手囁嚅道:“將軍,標下亦願參與遴選,然若落敗,不知。。。不知需杖責幾何?”
那曲長聞言大笑,隨手指身後一人,令其出列,卻謂黑駝道:“若你能支撐三十合不敗,本將便允你入選又如何?”
黑駝視其人,乃一隊所部什長,暗自忖度片刻,即出言邀戰!
那什長明顯不耐,即上前與之戰,隻十數合,便擊倒黑駝,繼而哂笑道:“你家什長亦不過力大而已,若論武藝,並非某家之敵,何況你等乎?”言畢,一把扯起黑駝,忽又指二人問道:“你等年歲幾何?”
黑駝滿麵羞慚,愧聲答道:“某十九,倉哥兒長某兩歲。”
那什長大笑道:“何出老相也?若非如此,某必然全力出手,你等非某十合之敵!”
左右眾軍聞之,盡皆大笑!便是那曲長,亦覺莞爾,引眾軍打馬而去。
黑駝二人雖怒塞胸臆,然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
次日,謝勇回營,黑駝便將遴選近衛軍以及比鬥受辱之事詳細告之。
眾同袍聞之,皆怒!紛紛呼喝出聲,便欲趕至其營約鬥。
謝勇喝止,淡聲道:“黑駝體弱,被其擊敗乃必然之事,日後勤加操練便是,若於此時生事,惹得將軍震怒,反為不美。”言畢,即喚身後五人,道:“你等隨我前往錄名,若遇那什長,敗之即可。”
十餘日後,各部曲長皆引所部精銳,於中軍帳外集結。一眼望去,除哨騎營曲長麵有得色,餘皆臉色鐵青,隻因此次遴選,千人之中,哨騎營所部竟有五百餘人入選。
趙勝環視眾軍一眼,暗覺滿意,揚聲道:“你等何人帶隊?”
一人應聲而出,拱手道:“將軍!標下便是!”
趙勝循聲望去,但見一大漢身長怕有九尺餘,頂盔摜甲,斜帶長刀,威風凜凜,氣勢不凡!遂轉目遍視其餘軍兵,竟皆麵帶膺服之色,遂側身謂徐庶、關平道:“此人勇力恐不下存孝將軍,異日定為猛將!”言畢,回身踱至那人麵前,問之道:“本將曾聞哨騎營有猛虎什長,名謝勇,便是足下否?”
那人奮然應道:“正是標下!”音色渾厚,有若鍾鼓!
趙勝暗自點頭,囑咐道:“唐公曾有言:將在謀,不在勇也!若你獨恃勇力,恐此生止步近衛軍矣!”
謝勇聞言,心下感激,拱手道:“將軍寬心,標下若為一勇之夫,豈能得入哨騎營?此去長安,定不辱將軍威名!”
趙勝聞說,微微頷首,即令其等起行,卻暗自慚愧,心道:“本將自出青泥隘,便無勝績,何來威名?!若非主公軍令,本將早已趕赴長安請罪矣!”
月餘之後,近衛軍大營,除西域楊兆、遼東郝昭所部地處偏遠外,各地大軍遴選之精銳盡皆抵達。
大帳之內,楊恒居中而坐,眾將環立,各部帶隊之人並列帳下。
見禮已畢,楊恒即拔腰間短刃,遍視眾軍,揚聲道:“諸位可識得此刀?”
眾帶隊之人雖不乏曲長、隊率,但皆從軍不久,見問,轉頭互視,繼而齊聲道:“我等不識!”
楊恒見此,傲然道:“此刀名近衛之刃!削鐵如泥,無堅不摧!刀柄鐫刻之“近衛”二字,乃唐公親書!凡近衛軍,人手一柄!諸位將軍之中,除陽平關趙雲將軍、高唐焦炳將軍、子午穀韓德將軍、西海童喜將軍外,便是西域楊兆將軍、冀州龐德將軍亦不曾持有!李敢將軍更是引為此生憾事!然你等隻需比鬥勝出,便可配之,何其幸也?!”
眾人聞言大喜!皆麵帶興奮之色!
楊恒掃視眾軍一眼,接著道:“你等之中,或有任什長、隊率,甚或曲長者,但自踏足近衛軍大營始,不過新兵而已!昔日為曲長,入近衛軍後僅為軍卒者,比比皆是!你等切勿得意忘形!”言畢,不理眾軍驚訝之色,令雷定、何飛等五名曲長出列,沉聲又道:“你等於數十萬大軍中脫穎而出,想必盡皆武勇不凡,故無需單人比鬥,自即日起,便隨近衛五曲曲長習練兵法,為期三月,然後各領所部千人,於藍田原匠作司進行騎步對戰!於青泥隘進行攻守城防戰!於渭水進行水戰!你等計一萬兩千人,裁汰墊底之三千!可有疑問?”
眾軍聞之,麵麵相覷,一人出列道:“將軍,末將乃函穀關俞將軍麾下,所部有兩千餘人,該當如何?”
楊恒見問,不以為意道:“本將方才有言,千人為一隊,至於多出或不足者,你等自行商議!似此等小事,若仍需本將下令,要你等何用?!”
那人聞說暗怒,忙退入列,低聲問左近一人道:“此人好生狂妄!竟視我等如無物!也不知能否挑戰?”
左近之人聞之,先是輕嗤一聲,忽又附其耳,低聲言道:“若你能擊敗此人,便為近衛軍統領!”
那人大喜,正躍躍欲試時,身後一人聞之,忙一把扯住,低聲道:“休聽他胡言!近衛軍等級森嚴,豈能越級挑戰?”那人見說,便欲詳細探問。
忽又一人出列,拱手道:“將軍!末將乃陽平關趙將軍帳下,所部皆不識水性,如何水戰?”
楊恒不耐道:“出營向北七十餘裏便是渭水,習之可矣!身為近衛軍,安能不通水性?本將之所以定下三月之期,便是令你等習練水性。”
那人聞言,竟不入列,拱手再道:“三月太短,恐無法精熟。。。”
楊恒見說,上前幾步,抵近那人,道:“如此,便隻能裁汰!”
那人聞之,悻悻入列!眾人見此,心知多言無益,遂皆閉口不言。
片刻後,楊恒環視眾人一眼,揚聲道:“既然你等皆無疑問,便出帳整軍,千人一隊即可!凡隊列不整,多出或不足千人者,全隊杖責三十!”
眾人拱手領命,出帳整軍去了,然而除謝勇所部正好千人外,其餘皆有多出,無奈之下,隻能混編列隊,
少時,楊恒領近衛軍眾將出帳,但見各部一萬兩千精銳,已分列十二隊,且隊列整肅,不由暗自點頭,下令道:“各隊前排第一人出列!”
眾軍聞令,愕然互視一眼,皆上前三步,叉手而立。
楊恒招手令其等近前,朗聲道:“自今日起,你等暫任曲長之職!”
話音一落,驚喜莫名者有之,忐忑不安者有之,泰然自若者皆為先前各軍領隊。忽有一人出列,囁嚅道:“將軍,末將先前乃河東張將軍麾下,然隊中卻有冀州龐將軍所部數百人,末將不過正好列於首位而已,且自忖勇力難以服眾,恐無法勝任!”
楊恒聞說,麵現微笑,柔聲道:“運即命也,若逆而行之,反為害也!加之聖人有言:自知者明,故本將以為,爾定能勝任!且三月之內,不得挑戰!你之所部千人,無論隊率、什長、伍長等官職,抑或行軍、駐營、操練,乃至用飯歇息,皆由你一言而定,違令者,斬!”說完,後退一步,以手指雷定等將,謂眾人道:“其等五人乃你等教習,但有不明之處,皆可問之!然若仍然不解,可求見本將,但需先領杖責三十!”言畢,即轉身入帳,隻留謝勇等麵麵相覷。
忽聞雷定揚聲道:“今日無須操練,你等自回營整備,明日卯時點軍!”言畢,側身指向南麵,接著道:“那邊廂已圈營地一十二處,你等自行立營!”
眾人循其所指,打眼望去,但見平地一片,營帳被褥等皆無,不由愕然相顧,愣怔當場。
謝勇心下大怒!一時按捺不住,即出列道:“敢問諸位將軍,眼下午時已過,我等何處用飯?再者,大營南麵乃是荒地,大軍輜重皆無,如何立營?”
雷定見問,佯作大悟之狀,扶額道:“本將幾忘卻也!時辰已過,恐不及造飯,便請眾軍忍耐一二,至於大軍所需營帳被褥等,皆在後勤部楊奇將軍處,你等須作速遣人往取,遲則恐不及立營矣!若因此誤了明日應卯,怕是要杖責三十!”言畢,即取公文,交予眾人。
謝勇隨手接過,連聲問道:“後勤部位於何處?”
雷定亦作焦急狀,答道:“近衛軍大營位於城南,後勤部卻在城北,許有三十餘裏!”
眾人聞言,忙奔回本部,揚聲喝令軍卒占地,以備立營,自領百餘人欲出大營,卻遍尋不見馬匹,不由勃然大怒!又奔回雷定等麵前,質問馬匹何在?
雷定見問,滿麵茫然之色,不解道:“本將乃近衛軍曲長,並非諸位馬夫,安知馬匹去向?”
眾人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步行出營,往城北方向急行軍。
奔行至後勤處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謝勇等忙將出公文。
後勤部軍吏看畢,即指一府庫道:“各位將軍所需軍資皆已備妥,還請點驗!”
謝勇等轉頭視之,果見大批營帳、幔布等皆整齊碼放,不由放下心來。
一將拱手謂軍吏道:“未知貴部可有馬車?我等暫且借用片刻。”
軍吏搖頭道:“某隻認公文,發放軍資,並無調用馬車之權,還請諸位將軍勿怪!”
眾人見說,盡皆暴跳如雷!
謝勇切齒道:“為今之計,隻能遣人回營,令眾同袍趕來搬運!切不可誤了明日應卯!”言畢,即喝令十餘人火速回營傳令,然後就地蹲坐,謂眾人道:“諸位,某以為,諸多惱人之事,必楊將軍等有意為之,此時動怒無益,不如勤加操練,待三月期滿後,逐一挑戰之!屆時再痛毆其等,豈不解氣?!”
眾人聞言,皆出言附和,一時間,喝罵聲不斷。。。
軍吏見此,麵現了然之色,出言道:“諸位將軍欲挑戰之人莫非近衛軍楊將軍?”
謝勇等人對視一眼,一人忙遮掩道:“非也,我等不過頑笑而已。”
軍吏聞之,即放聲大笑,直至咳嗽連聲,喘氣道:“不瞞諸位,某家早先便為近衛軍什長,後選入唐公親軍,此次廣元之戰,不慎傷及髒腑,無奈退伍,於後勤部任職。今見諸位窘態,不由思及往昔,故而笑之,並無他意,還請諸位勿怪!”
眾人聞之,頓時肅然起敬,起身拱手一禮,就探問軍中之事。
軍吏忙還一禮,搖頭道:“某亦不甚明了,諸位隻需謹記:同袍即手足,凡事依令而行即可。”
一人不解道:“方才令我等自取軍資,卻匿我等馬匹,何也?況且此地距離大營來回七十裏,待立營完畢,怕是已近子時,明日如何應卯?更兼我等皆饑腸轆轆,竟無處用飯,真真氣煞人也!”
軍吏見說,肅容道:“戰馬亦同袍手足也,安能隨意拴放?再者,軍令如山!豈能推諉?!”言畢,抬腳欲行,忽又轉身道:“除卻騎戰、步戰、攻城、水戰外,尚需以一敵十,領千人對陣萬人,勝者方可得入近衛軍!某家言盡於此,諸位好自為之!”
眾人聞之,不由百感交集。。。
忽聞謝勇奮然道:“既然此人能入唐公親軍,我等為何不能?依令嚴加操練便是!若被裁汰,何顏回見同袍?!”
眾人聞言振奮,竟無一人再出怨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