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縱鐵騎馬靖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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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入書房,馬超憑幾端坐,馬靖忙奉上茶水,躬身肅立聽教。

    馬超複又磨蹭半晌後,出言道:“夫將者,乃兵之魂也!其貴在謀,其重在製,其功在惜兵,其勇在於心!善謀則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明製則如臂指使,百戰不餒!兵乃大軍之基,戰力之源,故應視作手足,方可同生共死,自然所向披靡!若如此,為將者便可心無所懼,戰無不勝!靖兒以為然否?”

    馬靖見問,躬身受教。

    馬超略作忖度,接著道:“然靖兒身為長子,若僅善為將,則大失為父之望,宜善將將,方可統禦軍政!此次靖兒遠征大漠,隻擊潰蠻夷仍不足為功,當穩定西域,使之長治久安,方不負為父厚望!”

    馬靖聞之,麵現恍然之色,乃鄭重下拜,叩首道:“父親教誨,孩兒時刻銘記於心!”

    馬超見說,如釋重負,暗籲一口長氣,心道:“總算是沒有露怯,對付過去了,以後還是裝深沉算了,勞心費神的當什麽教育家啊?”思及此,遂揮手令馬靖起身,肅容囑咐道:“靖兒不宜領受軍職,可配為父劍印行令,須知在家為父子,受事為君臣,切記!”言畢,即解劍予之。

    馬靖恭敬接過,複行軍禮,慨然道:“末將領命!”

    馬超微微頷首,聲音轉柔道:“靖兒這便回營,整軍完畢後,即可開拔,不必回府辭行,以免你母親傷感。”

    馬靖拱手應下,含淚叩首請辭。。。

    兩日後,五萬新軍鐵騎已然整備完畢,皆配備馬刀鋼甲,且一人雙馬。

    馬靖就令擂鼓聚將,傳令大軍起行!自領龐會並三千親軍當先而行,令張雄等將統帶鐵騎隨後,晝夜行軍,限十日趕至武威,失期者斬!

    但見長安大營雖人喊馬嘶,卻井然有序,大軍以千人為一隊,魚貫出營。因戰死西域之兩萬鐵騎多為雍州子弟,故直道兩旁,百姓數以十萬計,夾道相送,皆麵帶悲憤之色,“殺敵!”“必勝!”之怒吼,震天裂地!

    李敢立馬營門,握刀之手因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雖得其父講解大略,但仍心有不甘,然大軍已然開拔,此時請令為時已晚,隻能目送大軍遠去,惆悵不已。。。

    李迪、李開、諸葛亮等送行官吏皆駐馬中軍,並轡而立,眼見大軍陣列森嚴,殺氣衝天,不由心懷大暢,豪情頓生,恨不能提刀擐甲,親自上陣衝殺。

    忽雍州刺史杜畿出言道:“長安至武威兩千餘裏,大公子卻限期十日,隻恐欲速則不達。”

    兵部侍郎王達聞之,傲然接話道:“杜使君有所不知,此間五萬大軍盡皆配備河曲良馬,且一人雙騎,兼有馬鐙、蹄鐵之助,加之乃本部親自選練,曆時一年,若論戰陣交鋒,或稍顯不足,然若論行軍,莫道兩千餘裏,便是三千裏,十日亦可抵達!似唐公之近衛親軍,皆一人三馬,若急行軍,五日足矣!故以達觀之,大公子限期十日,其意一則借機練兵,再則救兵如救火,三則出其不意,使蠻夷措手不及!以此論之,大公子真乃將才也!此去必大破諸夷!威震大漠!”

    杜畿見說,再無疑慮,微笑拱手道:“有勞王侍郎解惑!”

    王達正欲遜謝,忽憶及杜畿亦通軍略,自思方才所言未免托大,遂忙道不敢,訕訕道:“達得意忘形,還請使君勿怪!”

    吏部侍郎薑敘見此,即大笑插話道:“既然伯至誠心賠罪,不如邀伯侯公過府飲宴,就預先慶賀大公子橫掃西域,敘等願厚顏相陪!諸公以為,此議如何?”

    眾人聞之,連聲附和,便是李迪、李開亦頷首應允。

    王達大笑道:“如此甚好,達府中尚有唐公所賜佳釀,今日我等便不醉不休!”

    眾人素知馬超信重王達,每有賞賜,知其所言之佳釀,必為難得之美酒,故聞其言,盡皆大喜,紛紛調轉馬頭,就令王達引路。

    忽一人排眾而出,沉聲道:“某家從不飲酒,故不便相陪,還請諸公見諒!”言畢,即打馬而去。

    眾視其人,乃軍法司主官陳克也,聞其言,頓覺尷尬。

    王達昔日曾與陳克同為馬超親軍,故熟知其脾性,見此,幹咳一聲,抬手指陳克背影,朗聲道:“這陳黑臉素不識趣,諸公不必理會!待少時酒酣,達必趕至其府上,痛罵之!看陳黑臉能奈我何?”

    眾人雖喜笑,然酒興已散。

    忽聞楊奇出言道:“陳將軍執掌軍法,為人不苟言笑,乃其性也,諸公忘卻其大婚之日否?”

    眾人見說,先是苦笑搖頭,繼而釋然,並轡前往王達府上。

    原來陳克大婚之時,仍著鋼甲迎客,且麵容沉肅,無絲毫笑意。故而雖賓客盈門,卻鮮有歡聲。除李敢、丁祿等重將略飲數杯外,餘者皆靜默用餐,猶如食用軍飯,擺宴百餘桌,飲酒卻不過兩壇。。。

    卻說馬靖自離長安大營後,一路疾馳,奔行三百餘裏,就於新平地界歇馬。

    一將進言道:“少將軍,末將等乃主公親軍,隻三百裏而已,並無需歇馬!依末將之見,不如即刻起行,明日卯時即可趕至安定馬場,屆時正好修整馬匹,順帶歇息!”

    話音一落,左近眾將亦出言附和。

    馬靖轉頭視之,本欲告知其等因由,忽心中一動,遂淡然搖頭,卻不言語。

    少時,後軍哨騎飛馬來報,言稱張雄大軍離此地約有百裏。

    馬靖聞報,暗覺滿意,遂微微頷首,令其傳令張雄,晝夜行軍,務必明日入夜前趕至安定馬場!

    哨騎領命,換馬疾馳而去。

    馬靖回視方才進言那將一眼,沉聲道:“你等精銳,本將豈能不知?然後軍皆為新兵,雖操練得法,但未經實戰,安知其等能否如期抵達?若依你等戰力行軍,恐玉門關未至,已人馬俱廢矣!如何擊破四十萬蠻夷?僅憑你等數千騎乎?!”言畢,稍作停頓,揮鞭又道:“此次西征,共計兵力八萬五千,上至本將,下至普通軍士,不論新兵老卒,皆為同袍,須視之如手足!如此方可齊心協力,擊破夷狄!然你等卻輕視新軍,日後如何並肩作戰?!若反為蠻夷所破,何顏回見父老?!”

    眾將見說,皆麵現愧色,拱手請罪。

    馬靖見此,肅容道:“既然你等認罪,本將便從輕發落,待戰後敘功之時,親軍營遞減一等,你等可曾心服?”

    眾將聞之,暗自盤算道:“普通軍卒斬首五級便算一等軍功,近衛軍十級,我等親軍二十級,以此論之,多斬二十級便是,何足道哉?”遂齊聲應下!

    馬靖見之,不再多言,即令開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