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論兒女憂思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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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自馬靖領兵出征後,楊氏逐漸平靜,隻每日禱告,祈上蒼護佑馬靖而已,馬超反而連日鬱鬱,獨坐書房,茶飯不思。

    楊氏暗暗心急,遂約齊眾女,攜馬祺、馬雲等子女,前往探問。正欲施禮時,馬超早已起身攔住,就問何事?

    馬祺上前拉住馬超之手,左右搖晃,嬌聲道:“書房恁也無趣,爹爹也不憋悶,不如帶祺兒出遊如何?”其乃馬超長女,素來疼愛有加,聞此言,馬超頓時麵現微笑,柔聲道:“爹爹略感不適,過些時日再去,若何?”

    未待馬祺接話,薑蓉已出言斥責道:“你父事冗,祺兒休得頑鬧!”

    馬祺聞之,立時噘嘴不語。

    馬超忙攬入懷,不悅道:“為夫不過心憂馬靖,並無政事,娘子休得驚嚇祺兒!”

    薑蓉見說氣結,憤憤道:“祺兒年將及笄,仍刁蠻任性,前日竟令薑維、鮮於勃、趙謙、秦家兄弟等一眾小子毆打公孫晃、劉林、袁英兄弟,若非鮮於勃頂缸,妾身此時已在公堂之上矣!夫君不加約束便罷,竟一味恣意寵慣,日後如何了得?”

    馬超聞之,即扭頭問馬祺道:“劉林等何許人也?因何事觸怒祺兒?”

    馬祺見問,不由泫然欲泣。馬超頓時疼惜不已,忙為其拭淚,柔聲道:“祺兒不哭,爹爹這便打shàng mén去,定要為祺兒討還公道!”隻說的馬祺破泣為笑。

    薑蓉氣急,頓足道:“夫君有所不知,劉林乃劉封長子,公孫兄弟之父乃公孫康也!袁英為袁尚之子,隻因那公孫晃言語略顯輕薄,祺兒便令薑維等按住痛毆,致使公孫晃頭破血流,劉林等亦俱各帶傷!如此無法無天,夫君非但不加以訓斥,竟揚言打shàng mén去,世間豈有此理乎?!既然夫君不管不問,妾身隻能自行管教!”言畢,便欲上前責打馬祺。

    楊氏忙攔住,微笑道:“mèi mèi勿急,夫君不過頑笑之語罷了。”

    眾女亦出言相勸。

    忽辛憲英緩步上前,謂馬超道:“夫君,那劉封、公孫康、袁尚等雖無官職在身,但皆位列關內侯,其等身份甚是敏感,此事實不可等閑視之!”

    馬超聞之,即以目視之,微微頷首,繼而謂薑蓉道:“祺兒乖巧明理,與人為善,府上仆役既喜且敬,為夫亦視若珍寶!公孫晃何許人也?竟敢言語輕薄!若非已被薑維等痛毆,為夫豈能幹休?至於其等受傷,乃學藝不精,怨的誰來?”言畢,回身笑對馬祺,柔聲道:“此事就此作罷,祺兒並無過錯,且引雲兒自去玩耍,為父這便過府問罪,但須切記,若日後再遇類似事件,當往告自家兄長,不可假借薑維等之手,否則未免理虧。”心下卻暗忖道:“這劉封、公孫康等人整天無所事事,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做了,免得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馬祺聞之,複又開懷,謝過馬超後,領馬雲蹦跳著去了。

    薑蓉見說,氣怒交加,一時竟無言反駁。

    馬超又令仆婦將馬承等小兒抱走,延請眾女落座,緩聲道:“靖兒出征在外,為夫知其必勝,故雖未免牽掛,但何至於茶飯不思?之所以終日鬱鬱,實有別事縈繞心頭,今日閑暇,便告知諸位娘子。”

    楊氏等聞之,又稍圍攏些,凝神靜聽。

    馬超略作斟酌後,喟然道:“為夫已有五子三女,長子靖恭孝知禮,勇毅有謀,統軍治政遊刃有餘,府中軍中皆可獨當一麵,為夫甚慰。然次子遠雖聰敏好學,但醉心匠事,不理俗務。三子秋勇武善戰,卻不通大略,失於莽直。餘者馬承、馬恪及諸弟子嗣皆在繈褓之中。眼下態勢,諸位娘子想必亦有耳聞,為夫一統中原之日不遠矣!屆時必然驅鐵騎四麵出擊,拓亙古未有之疆土!然則隻靖兒一人堪用,為夫豈能不憂?”

    楊氏見說,即麵現愧色,頓首道:“皆是妾身等無用,還請夫君廣納妾室,以期子嗣繁茂。”

    馬超聞之,頓時苦笑不得,暗忖道:“這都哪跟哪啊?我隻是覺得兒子們都太小了,擔心以後沒有放心的人戍邊而已,怎麽扯到納妾上了?再說了,兒子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思及此,遂搖頭道:“為夫有諸位娘子陪伴,此生足矣!休得再提納妾之事!”

    楊氏聞言,一時懵然,不知如何作答。

    忽辛憲英接口道:“夫君正值壯年,怎會慮及此事?”

    馬超見問,暗道:“眼看就要當皇帝了,操心倒是小事,關鍵是不自由了啊!你說我穿越一回,天天不是打仗就是內政,已經十幾年了,我容易嗎我?以後可不得好好享受生活嗎?到時候帶上六個老婆,四處遊山玩水,給個神仙也不換呐!嗯。。。還得再娶兩個老婆,怎麽著也不能輸給韋爵爺吧!但前提是先得把位子傳給馬靖,還得扶他坐穩了才行啊!這尼瑪能不煩嗎?眼瞅著都四十歲了!”念及此,反問道:“為夫已是不惑之年,難道憲英忍心為夫每日埋首案牘,直至終老乎?”

    辛憲英冰雪聰明,見問豈能不明其意?遂微笑答道:“妾身自是不忍,然夫君身為人主,天下皆在一念之間,豈能懈怠?”

    馬超聞言,轉目視之,卻不言語。

    辛憲英略作躊躇,接著道:“平定中原,三五年足矣,屆時夫君居中坐鎮,使靖兒總攬軍政,三位叔叔分領邊陲,眾文武各司其職,如此夫君便可來去自如,即得天下安定,又無俗務纏身,待十餘載後,諸子長成,夫君便是歸隱山林,又有何不可?”

    馬超聞說,微微頷首,沉思良久後,長歎一聲,便令眾女自去,卻喚丁祿備馬。

    薑蓉大驚,言道:“夫君何往?莫非真欲打shàng mén去?”

    馬超見說暗笑,心道:“這傻婆娘,我是要shàng mén,不過不是打,是尼瑪去賠罪!”嘴上卻調侃道:“正是!公孫晃竟敢惹怒祺兒,為夫豈能幹休?這便shàng mén問其父教子不嚴之罪!莫非蓉兒欲同往乎?”

    薑蓉聞言,急聲道:“此事雖錯在公孫晃,但被薑維毆傷,已抵消其過也!且其母早已過府賠罪,夫君豈能再生事端?再者,夫君貴為唐公,切不可為小兒之事大動幹戈,否則貽笑天下矣!”

    馬超見其滿麵憂急之色,不由暗生愧意,遂假作思忖片刻,繼而頷首道:“蓉兒言之有理,為夫受教,這便shàng mén賠罪,蓉兒可願隨行?”

    薑蓉見說,頓覺心頭一暖,正欲應下時,卻聞辛憲英接話道:“夫君為主,其等為臣,豈能屈尊降貴?不如喚其等過府飲宴,就席間一語帶過即可。”

    馬超聞之,尋思有理,遂從其言,遣丁祿親往相請,令其等明日過府飲宴,繼而回身坐下,與眾女攀談。

    薑蓉再次提及馬祺之事,埋怨道:“夫君管教靖兒等甚嚴,卻獨驕縱祺兒,何也?”

    馬超見問,搖頭道:“靖兒等身為男兒,自當從嚴管束,然祺兒乃女子也,豈能一概論之?且為夫並非驕縱,不過偏愛些罷了,何足為怪?”言畢,轉頭謂蔡琰道:“雲兒年方四歲,正是嬌憨頑鬧之時,卻柔弱寡言,許是平日昭姬過於約束所致,故自明日起,便令其與祺兒同住,否則日後必為弱質女子,豈非有損為夫英名?!”

    蔡琰聞之,眉眼彎彎,卻不言語。

    楊氏等見此,頓起談興,一時間,馬超憂煩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