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節 馬孟起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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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丁祿辭出後,李開複又呈上一書,拱手道:“主公,此為河東捷報!張郃以三萬兵力,擊退陸遜十萬水軍,俘虜兩萬餘,斬首無算,河東軍隻戰損百餘人而已!以此觀之,張郃真乃良將也!亦足見主公獨具慧眼,知人善任!眼下陸遜引殘兵沿河水直下,欲循海路歸吳。如此一來,冀州軍團即可隨時渡河南進,故開以為,當作速重建水軍,以候征伐!”
馬超覽表大喜!暗忖道:“曆史上張郃能位列曹魏五子良將,果然不一般啊!我這正擔心洛陽防務呢,嘿!把張郃給空出來了,真是天助我也!”思及此,遂朗聲道:“正如文優所言,孤欲令焦炳重建水軍,兵員暫定為三萬,就於河東立營操練,繼而令工部遣員尋地設港,打造戰船!再將張郃調往洛陽,加其中將軍銜,著手籌建司州軍團,屆時兩路並進,攻伐中原!二公以為如何?”
李開聞言,與諸葛亮對視一眼,拱手道:“主公大略,堪稱絕妙!然開以為,張郃雖有大功,但恐不便出任司州軍團主將之職!”
馬超見說,便問為何?
李開略作斟酌,沉吟道:“張郃先從韓馥,後歸袁紹,官渡之戰時,因郭圖譖妒,懼而投曹;無獨有偶,其於洛陽再遭曹洪誣陷,走投無路,隻能率眾歸降主公,雖事出有因,但非義士所為,且乃被逼無奈,恐非其本意;再者,洛陽俞山、趙勝二將久隨主公,小將軍馬岱又為主公族弟,張郃若任主將,安能服眾?是故,開以為,其人驍勇有智,用兵機變無雙,雖才堪勝任,然卻多有不便,還請主公思之!”
馬超聞之,尋思道:“這話雖然說著有道理,但聽著別扭啊!韓馥是個聰明人,知道弄不過袁紹,所以幹脆讓賢,那時候張郃隻是個司馬,能有什麽辦法?袁紹才幹還是有的,手下謀士也都是一流的,可是派係太多了,張郃就成了犧牲品,不投曹操就是死路一條!後來又得罪了曹洪,不投降能有好日子過嗎?這都是被逼無奈的,怎麽就成了非義士所為,多有不便了呢?”念及此,遂起身道:“昔日子胥不早悟,自使身危,豈若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邪?孤聞良禽尚且擇木,況賢臣乎!且張郃自入孤之麾下,多付辛勞,屢立戰功,豈能因其過往而不用之?至於俞山、趙勝等,自知勇略不如之,再有孤之軍令,其等安敢又豈能不服?”言畢,即令李開行文兵部,補足司州兵馬,再遣丁祿親往河東,傳令馬鐵領軍五千,轉屯河內鎮守,張郃則統餘兵前往鞏縣,就領司州軍團主將!
李開尋思馬超素來知人善任,用則不疑,遂不再多言,拱手領命後,又與諸葛亮同請馬超登基為帝。
馬超稍作思忖,便將李迪之言告知其等,再以中原未定為由,拒之。。。
長安城,南市,正是盛夏時節,烈日當空,然集市之上,百姓商賈仍川流不息,雖略顯嘈雜,但井然有序。司馬防引十餘從人杵立於街邊,茫然四顧,滿麵難以置信之色,隻因眼內盡是繁華,耳旁皆為笑語。
忽一從人頓足長歎道:“馬孟起不過一勇之夫,何德何能,竟有如此賢士相助?!”
眾人聞之,皆出言附和,認定眼前繁華必為大賢施為,絕非馬超之功!唯司馬防麵露苦色,閉目不語。
正議論間,忽有十餘少年迎麵而來,打躬作揖後,為首一人恭敬道:“學生等乃涼州武威郡大學之生員,因歲末考績優良,故被錄入太學,今日正是入學之日。然學生等初入長安,即見盛世繁華,竟勝卻武威十倍!學生等見識淺陋,自然遊興大起,信步而行,不想,轉過街角,便不知身處何地矣!故煩請先生指路,學生等感激不盡!”
眾人見問一怔,皆不知如何作答。
那生員見其等不答,亦覺詫異,略等片刻後,再施一禮道:“學生等唐突,還請諸位先生莫怪!”言畢,即引一眾少年轉身欲行。
卻被一從人喚住,驚問之道:“你等哪家子弟?師從何人?父輩可有官職在身?”
那生員見問,略微愣怔,愕然道:“小子等皆為張掖人氏,乃尋常百姓之家,父輩並無官職,至於師從,凡屋蘭縣蒙學、張掖郡中學、涼州大學之所有教習,皆為我等之師,先生何有此問?”
從人聞言,訝異道:“既如此,何來資財求學?”
眾生員見問,盡皆莫名其妙,互視一眼後,不解道:“學生等各有父兄從軍,僅糧餉便足矣養家,且家中另有良田,故雖非豪富之家,但亦豐衣足食,區區束修,又何足掛齒?”
眾從人見說,愈發驚詫!忽聞司馬防出言道:“你等主修是何經典?若於太學肄業,皆可為官乎?”
那生員聞之,斷定其等絕非長安人氏,眼見辰時將過,隻恐誤了入學,遂簡要答道:“四書五經等聖人經典,乃太學必修課業,故我等均有涉獵,小子卻主修工學,立誌拜入綦毋公門下,造出精良刀甲,報效唐公!”言至此,回指身後眾少年,接著道:“其等或主修商學,或主修農學、法學,各取所好;至於為官,則需主修儒學立德,兼修農、商、法三科為輔,且考績優良者方可!”
司馬防聞言大怒,戟指其人道:“狂妄!老夫年逾六旬,方始得窺經學門徑,爾等乳臭未幹,安敢妄稱均有涉獵?且似工匠、商賈等皆乃賤業,君子所不齒,爾等卻立誌從之!以此觀之,日後馬孟起治下豈非盡為販夫走卒乎?!”
那生員對其言論嗤之以鼻,本欲揚長而去,忽聞其竟直呼馬超名諱,頓時勃然變色,抗聲道:“若無工學,何來唐刀鋼甲、器械堅城?若無農學,怎得六畜興旺、五穀豐登?若無商學,如何厘定物價、互通有無?若無法學,安能整肅吏治、懲奸除惡?觀先生年逾六旬,竟隻初窺經學門徑,若於唐公治下,隻堪教授蒙學而已!安敢直呼唐公名諱?且大言不慚,說教某等!若非念在爾等年老,我等豈能善罷甘休?!”言畢,引眾學子憤恨而去。
司馬防見說,雖怒氣塞胸,幾欲昏闕倒地,然卻無一語辯駁。
身後從人忙上前扶住,勸解道:“此等廯癩小兒,胡言亂語,實不為人子,司馬公無須動怒!”
司馬防推開從人,仰天長歎一聲,悲呼道:“馬孟起治下雖富庶繁華,然其不尊儒術,竟為工匠、商賈等小道立學,實乃大逆不道之舉!觀其廟堂之上,庶民為官;隴野之間,士族躬耕;如此尊卑失序,試問綱常何在?!眼下馬孟起雖擁兵百萬,但所言所行與暴秦何異?有鑒於此,老夫斷言,待其一統中原之日,便是天下大亂之始!”
眾從人聞之,皆作痛心疾首之狀,嗟歎連聲。
祝大家2018,爾一定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