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王府送酒,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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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果酒已備好。”宮女在唐曉耳旁輕語,唐曉輕聲道:“上吧。”
宮女們端著果酒給各位貴人擺上,宇文星薇望著她桌麵上的果酒,感興趣道:“戚尚宮,難道這就是果酒?”
“回國後,正是。”
眾人聞言都頗感驚喜,這果酒自唐曉當年在圍場給各位皇子、大臣嚐過後,便風靡南堂。南堂上上下下盛行起果酒之風,但是要論味道卻還是唐曉所釀最為上佳。
“果酒!國後娘娘,原來這就是果酒,聞著當真是清香。”麗妃沉浸於這果酒的芳香中,唐曉笑道:“娘娘手中這杯是芭蕉酒,奴婢特意配合了娘娘的喜好。”
麗妃嚐了一點後,喜道:“嗯,這味道果真甘甜爽心。”麗妃索性一飲而盡,高興道:“娘娘,這望殊果真手巧,竟能釀出此等佳物,妹妹覺得該賞。”
宇文星薇嚐了嚐自己麵前的梨酒,也讚同道:“妹妹說的是,這望殊釀的果酒果然好喝,也難怪當年父皇會如此寵愛她。”
唐曉聽到宇文星薇提到國主,心中飄過一絲苦澀。
“望殊,說吧,你要什麽賞賜?”
唐曉低頭道:“謝娘娘厚愛,奴婢不需要什麽賞賜。”
“哦,你竟然不要賞賜?”麗妃倒是覺得有趣,“國後娘娘不輕易賞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就算是要點賞銀什麽的,也是無礙的。”
唐曉被麗妃這麽一提點,倒是想到一個想要的東西。
“娘娘,奴婢素聞白夫人的秀藝當世無雙。奴婢一直頗為仰慕,不知奴婢是否有幸能跟白夫人學上一二?”
宇文星薇未料唐曉對這秀藝感興趣,白夫人的秀藝南堂絕世卻也非假話,宇文星薇征詢白夫人道:“白夫人,這望殊想和你學習這技藝,你看……”
白夫人露出和藹的笑容,道:“既然尚宮大人想學這秀藝,臣妾自是悉心教導。”
“望殊,你可聽到了?”
唐曉跪在地上,謝恩道:“奴婢謝娘娘恩典。”
一旁的菀夫人想到了一個問題,忍不住道:“這學秀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白夫人又不常在這宮中。”
宇文星薇知菀夫人話中的意思,“菀夫人說的不無道理,望殊,”宇文星薇索性恩準道:“本宮就允你可自由出入皇宮,到白府學這技藝。”
唐曉的一時興起,得到了菀夫人的推波助瀾,這樣她便有了借口出入白府。有些開心的唐曉下意識地去看宸貴妃,宸貴妃的目光卻不在她的身上,一言不發在那飲酒。
“對了,這果酒本宮嚐著甚好,今日霆王妃未能入宮,望殊。”
這宇文星薇又叫唐曉是為何?
“奴婢在。”
“你去拿上幾瓶這果酒,給霆王妃送去。”唐曉反複確認自己確實沒聽錯,宇文星薇是要她去霆王府送果酒。可是這宮裏這麽多人,為什麽讓她個尚宮親自跑一趟?
見唐曉沒有立刻回話,宇文星薇不悅道:“怎麽?你不想去?”
“不,奴婢不敢。”唐曉勉勵自持,繼續道:“待宴會結束後,奴婢自會派人送去。”
“這裏間暫時不需要你了,你現在就去給霆王府送去吧。這果酒還是要趁著冰鎮的好時候送去。”
宇文星薇的堅持究竟為哪般?唐曉不明所以,隻能接受。她渴望見他一麵,卻又害怕和他相見。
長亭內,妃嬪、夫人們還在裏頭閑話家常。唐曉囑咐宮女後,離了長亭,拿著宇文星薇的令牌出了皇宮。
霆王府。
“望殊姑姑?”成管家在看到望殊的那一刻有些恍惚,旋即改口道:“不對,應該叫您一聲尚宮娘娘。”
“成叔不必客氣,叫我望殊就好。”
“哎。”成管家一派和善,似乎很是喜歡唐曉的樣子。
“我這次來是奉了國後之命,特來為霆王妃送來果酒。”
成管家見唐曉身後的宮女提著兩瓶保存得當的果酒,“跟老奴這邊來吧。”
唐曉跟著成管家進入霆王府的後花園,在東院的小院外停下。
“請稍等,老奴進去通稟一聲。”
“好,有勞成叔。”
等待的間隙,唐曉被庭院裏的場景勾起記憶,心中不勝唏噓。
“崇光,崇光……”
似乎是有人在尋人。唐曉循聲望去,遠處是一個熟悉的背影。不消片刻,她便認出那人是誰。
她轉身不想與那人碰上麵,“望殊?”卻還是被正巧回頭的禦凝看見,唐曉轉身躬禮道:“奴婢見過寧姬娘娘。”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禦凝上下打量唐曉,幾年不見,此刻的唐曉比起當年更多了份別樣的味道。
“奴婢奉國後娘娘之命,特來給霆王妃送果酒。”
禦凝望著馮潤所住的小院,“這個時辰恐怕她還在佛堂念佛吧。”
念佛?
“母妃!”角落裏突然冒出一個五歲大的小孩,抱著禦凝,禦凝寵溺道:“崇光,你又不聽話了?怎麽又跑到這裏來玩了?”
唐曉望著這孩子,這就是禦靳霆的次子,禦崇光嗎?看著他,唐曉就好像是看見了禦靳霆,不自覺得露出笑來。
這笑被禦凝看在眼裏,她驕傲道:“崇光他從小就頑皮,和五哥哥小時候一模一樣。”
唐曉心中生出的一絲喜悅被蕩平,她差點忘了,這是他和別人的孩子,悲涼湧過。
看見唐曉這由喜轉悲的變化,禦凝感受到一絲快感,“崇光,你先回去,母妃還有事。”
“嗯,兒臣拜別母妃。”
崇光乖巧地跟著禦凝身邊的婢女回去,隻剩下唐曉和禦凝,她這是有話要和唐曉說嗎?
禦凝離唐曉更近一點,道:“其實沒有你,這五年來,我和五哥哥過得很開心。”
果然,沒有好話。她接下來又會說什麽呢?是要和唐曉分享他們之間如何幸福的故事嗎?
“可你為什麽要回來?”禦凝口氣突變,化作蝕骨的恨。
“如果不是你,五哥哥他不會輸。因為你,他失去了一生為之努力的夢想。”禦凝所指的,是皇位嗎?因為她,讓禦靳霆和皇位失之交臂。
唐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禦凝,她說的每字每句都沒有錯。
“你為什麽還要回來?你知道嗎?要是可以,我巴不得你去死。”
想她死的人恐怕不止禦凝一人,可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她死,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你就這麽恨我?”畢竟她曾經救過禦凝,她們之間也不是一開始就這般敵對的。
“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有你?如果沒有你,五哥哥不會痛苦,我們會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因為你對他而言,就是危險!”
唐曉深呼吸,她試圖平息自己的心情。
“我和他現在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們。”
她的腦中不斷回蕩著禦凝的話,就算禦凝不說,唐曉也明白她和禦靳霆之間早已形同陌路,再無可能。
成管家從裏頭出來,“望殊,實在不好意思,王妃她還在念佛,不讓任何人打攪。”
唐曉笑著,理解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成叔收下這些果酒,我也算是複命了。”
成叔接過果酒,唐曉繼續道:“那我走了,宮裏還有許多事等著我。”
“望殊!”
成管家叫住了唐曉,“你不去見見王爺嗎?”
唐曉目光閃爍,“成叔,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有什麽資格和緣由去見霆王殿下?”
唐曉繼續朝前走去,“可是現在隻有你能救王爺了。”
唐曉難以置信轉身,“成叔,你這話什麽意思?”
霆王府北院。
“王爺就在裏頭,你自己進去看吧。”
成叔離開,雅築外唐曉一直站著,始終鼓不起勇氣邁開這一步,她還有什麽臉麵去見他?
糾結了許久,她伸手慢慢觸上雕花紅門,稍微使力,這門伴著吱丫聲在慣性的帶動下打開。風從唐曉的肩旁灌入其中,即使門已開,唐曉仍舊站在門邊。
“成叔,關門!”
唐曉恍惚於自己聽到的聲音,這是禦靳霆的聲音,卻透著了無生息。
唐曉收起心疼的表情,踏出進屋的那一步,返身將門關上。
黑暗的光線中,她看見禦靳霆坐在地上,地上是倒了一地的酒瓶。
禦靳霆看見唐曉,自嘲笑道:“本王這是醉糊塗了,竟然把成叔你看成了她。”
他說著,便將手中的酒往嘴裏灌。
看著這樣一蹶不振的禦靳霆,這不應該是她認識的禦靳霆。就算輸了,禦靳霆也不該是這樣。
唐曉奪過禦靳霆手中的酒,重重摔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麽?”禦靳霆跳起,揪著唐曉的衣領,“你怎麽敢摔掉本王的酒瓶?你知道本王是誰嗎?”
“你說,你是誰?”唐曉被揪著衣領,卻一幅漠然的樣子,仿佛是在看一場笑話。
“本王是……”禦靳霆望著眼前的人,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嗎?他忘記了自己要回答唐曉,腦袋朝唐曉慢慢靠近。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眼前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吻,唐曉沒有震驚。她木然地保持著姿勢,也沒有回應這吻。
禦靳霆感覺到唐曉的不對勁,他放開她,她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