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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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立刻反應過來,可林茵已駕著馬狂奔遠遠的甩開了追趕的人,進入了一片森林,兜兜轉轉來到了一戶無人的草屋,不過是幾間草屋,倒也簡潔。林茵看著車內的年若蘭,此時的他正在死死的捂住手被挑筋的地方。汗水早已從額頭處往下流成了一條線。
看著他痛苦卻一聲不吭,林茵心中更是悲痛,他竟如此要強,反應過來後的林茵又重新給他包紮傷口,這隻手以後再也不能彈琴了……
想著她的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疼嗎?”她問他。
明明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卻佯裝無大礙的搖搖頭,用另一隻手為她拭去眼淚:“不疼。”
見他如此,林茵的眼淚掉的更多了,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疼,你再哭下去可就真的疼了啊。”
原本還在流淚的她卻忍不住笑了,撫著他一步步走向茅屋。唯一不足的便是他腳上的腳鏈還未能解開。林茵去廚房找來斧頭也還是未能解開,年若蘭也放棄了這個念頭:“茵兒,算了,這可是千年玄鐵,這樣是解不開的。”
林茵也隻能作罷。沮喪的望向年若蘭:“要不,乘天色還早,我去打幾隻野雞回來給你補補身體算了。”
說完便提起斧頭往外走完全不給他說“不”的機會。他隻能在床上躺著,不到半刻鍾林茵便滿載而歸,但卻見他在對著琴發呆。
此時說再多也無用,她便悄無聲息的鑽進廚房弄雞湯,等弄好出來他仍然在盯著琴發呆,心中頓時有些刺痛,自己整理好心情端了雞湯進去,他恍然回神。
林茵輕拍在她身上說:“年大哥,茵兒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複如初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體,知道嗎?”年若蘭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吃飯吧!”
聞了聞飯菜,“真香,沒想到茵兒的手藝竟如此卓越,看來是低估你了。”見他這樣她也不在說其他的,便暫時放下,高興的給他乘湯,見他不方便又一勺一勺的喂他。這樣的生活,或許真的挺不錯的。
林茵若是願意,待他解決完一切便與她歸隱田園,不再管其他事,隻是,這一天或許來得遲吧。
梅澤在城中久等不到年若蘭,卻等到年若蘭被通緝的消息,心中大為震驚,他一向做事小心謹慎,又怎麽會出如此差錯。他按耐不住打算去尋年若蘭卻被成林阻攔下來,“你先不要衝動,若你去了京都他們已然脫困,但你再有點什麽可如何是好?”
吳閭也知道梅澤這個急性子便幫著成成林勸梅澤:“你放心的在這兒等著,若蘭的本事你還不知道?既然被通緝說明皇帝並未找到他,很有可能他正在趕來我們這兒。”
梅澤覺得他們說的也在理,才按耐下性子。
梅澤想了想,又對吳閭和成林道:“我們還是派幾個人出去找找好了。”
梅澤性子急,怕是沒人報個平安是不會安心的,派人出去找找也好,於是成林道:“好!”
五月的天很是悶熱,讓林茵極難放心年若蘭一個人。若是有點什麽可就不好了,所以她整晚守著年若蘭。給年若蘭喝過藥以後他便撐不住這麽兩天的倦意睡去,而林茵守在他旁邊撐不過也睡了過去。
夜間聽見他不停的喃喃:“水!水!水!……”她立刻替他倒來水,扶他起來喝水,用手試了他的體溫卻在發燙,她很清楚他現在早已神智不清,這燒不退他極有可能癡呆,但是無法,她隻能從水井裏端來一盆又一盆水不停的替他擦拭身子,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年若蘭,你一定要好好的,給我熬過去。”真是慌極則亂,她才想起師父留給她的寒冰丹,這不是隨身攜帶著的嘛!
猛地拍了腦袋瓜子,暗道:“林茵啊林茵,你怎麽變得這麽傻了。”將寒冰丹取來化在水中,端給年若蘭根本無法喂他喝下,便自己喝來用嘴喂他。
“年若蘭,我待你這般,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的。”或許是寒冰丹的緣故,年若蘭嚐試在林茵口中尋找那一點冰涼的感覺,喂他喝完藥確定他已經沒事兒,三番四次試過他的燒已經退下來她才放心睡去。
年若蘭醒來時就見小臉通紅的她趴在床邊,伸手拔開了散披在臉頰一側的劉海,但被他這個輕輕的一弄她卻醒了過來。第一反應便是探向他的額頭,完了隻說句“還好。”
但年若蘭整個過程盯著她,令她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忙說“我去給你弄吃的,你休息會兒。”跌跌撞撞的逃走卻撞在了門上,瞬間腦袋都蒙了。看見模糊的她,他笑著問“茵兒,你沒事吧!”
林茵卻若做賊心虛一般吞吞吐吐“沒……沒事兒。”
捂著額頭衝了出去,尷尬慘了,年若蘭難得遇見這麽犯傻的林茵,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揚起嘴角,真是個傻丫頭。
雖然在屋子裏住著,可是卻沒有看見主人的蹤跡,不知道還以為是憑空消失了,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高人,收藏的古籍真多,且精通醫理才對。
林茵在其他屋子裏尋到他製作的丹藥和曬幹的草藥然院子也是一塵不染,卻生活在深山中,可見此人並不追逐名利。如此這人,必有大用。
年若蘭想著希望請這位高人出山,便然還要等上幾日才能看到的。然而世事難料,在當天晚上便見到了,不過並不是他們所想的白發老人,而是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少年,身邊還跟著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林茵在很多年後猶記得他和冷言出現在他和年若蘭麵前的場景。小丫頭背了一竹筐的東西跳出來問“你們是誰,這麽沒有禮貌,在別人家裏來去自如。”似是她真的俏皮可愛,林茵竟忍不住笑了。小丫頭還想說話,可卻被冷言給製止住。“丫頭被我嬌縱慣了,不懂禮數,望二位見諒。”
那丫頭卻愁著眉,翹起嘴巴嘟嘟:“本來就是居然還笑。”可林茵卻又忍不住了,對冷言作揖:“先生有禮了,我們本無意叨擾,可是年大哥出了點事,受傷無法,所以才留在了這兒,還望公子見諒。待年大哥傷勢見好,我們立馬就走,絕不打擾公子。”
冷言上下打量他倆,隻歎道:“將來必有大成。”可這腳上的腳鏈,還有情況似乎不太樂觀,而腰中所插之笛,也有一絲裂痕,不過也堪比笛中之王。
端兒:“將鐵熔替我拿來”(鐵熔,即硫酸,是冷言無意中得到的)。楊端拉聳著臉,嘟著嘴朝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