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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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樣的一個天君覃煙還真是表示無語,對這種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利有顏值的主,還是少惹為妙,否則怎麽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回到煙波渺卻沒有看到桑颼,難道她已經走了?這可怎麽辦,覃煙心裏有些起急。

    “婆婆,你去哪裏了,我以為你走了呢!”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焦急。

    “我隻是出去了一下。”桑颼很是疑惑的看著覃煙,覺得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婆婆,帶我一起走吧!”覃煙搖著桑颼的胳膊乞求著,心裏已經準備好了托詞,就算使出渾身的解數也要離開這裏。

    “好。”桑颼一口答應。

    覃煙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太奇怪了,之前她可不是這種態度,她怎麽就突然變了呢,覃煙非常疑惑的看著她。

    桑颼隻是笑笑,並沒有多做解釋,甚至與覃煙的眼神交流都沒有,就連去哪裏也沒有說。

    覃煙突然有種入了圈套的感覺呢!她甚至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婆婆。”

    “嗯。”桑颼答的不緊不慢很自然,看不出一絲的做作和掩飾,她眼神裏的那點昏黃還是那麽暗淡,隻是嘴角的溝壑顯得更雜亂了一些。

    也許是太多疑了,覃煙心裏有些愧疚,幸而剛剛沒有問的太多。

    因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搞得總是疑神疑鬼的,讓自己很累的同時也給他人造成疑惑。

    “婆婆,我們要去哪裏?”

    離開昶沁宮是非常順利的,沒有人過問更無人會阻攔,覃煙覺得很失落,如今跨出這殿門也許與他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此時她多麽希望白靈王會出現,哪怕再跟他大吵一架。如今真的要走了,反而對這裏有些流連了。

    覃煙轉到著有些生鏽的脖子,異常的艱難吃力。

    桑颼站在一旁耐心的等著覃煙,此時她的心情桑颼非常理解,她隻需要靜靜的等待和陪伴。

    “我們回噬風洞。”桑颼用昏黃的眼睛向覃煙,似在安慰又向是征詢。

    是啊,桑颼在那裏生活了幾萬年了,也許隻有那麽一處容身之所吧!而在這蒼茫的宇宙中,自己的容身之所又在哪裏呢!

    突然有一種悲壯之情從心底生出,她很想仰天長嘯,自己隻是這蒼茫大地的一粒沙,太過渺小而找不到存在感,自己隻是這蒼茫大地的一粒沙,太過渺小隻能隨風飄。

    回頭再看一眼昶沁宮,這裏有歡喜也有憂傷,這裏有最愛,也有最傷。幾十載的漫長隻是他的須臾時光。

    回望著憂傷,展望中的迷茫,無須話語,隻須一個目光。

    無望的期冀,卻又執著的回望,目光過的空曠,隻留下一抹西斜的餘光。

    “走啦!”桑颼催促著。

    “塵妃呢?”白靈王怒氣衝衝的來了煙波渺。

    他們發現覃煙不見了時,都已經是晚上了。

    白靈王從天君處回來後才聽下麵的人稟報了此事,他心中一凜。

    責備下人毫無用處,當時他在天君處,誰又敢打擾。

    他抱著一絲希望來到煙波渺,看了一圈兒才相信覃煙真的走了。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白靈王決定出去找覃煙,這時卻又偏偏接到天君召傳的旨意,兩難之下白靈王決定還是以大局為重,他選擇去見了天君。不過他想不出剛剛才從天君處出來,這會兒又突然召傳會有什麽事情。

    如今其他各族的首領基本都找了借口回去了,可是這天君卻待在白靈不走,真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白靈王非常無奈的再次來到天君處,卻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

    “寒冰澗的事情你還想瞞多久?”天君劈頭蓋臉一頓罵,不給白靈王喘息的機會。

    白靈王站在階下,強壓著心裏的怒氣,他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天君為什麽會這麽快就知道了,時間不偏不倚,恰好是在覃煙離開的這一刻。

    白靈王腦子裏閃過那日覃煙跌倒天君懷裏的一幕。

    白靈王覺得眼前這個天君太過神秘,太多的巧合讓他不得不懷疑。

    “天君,孤洛無能。”白靈王等到天君罵完慌忙請罪。

    “苔紋犯了什麽罪?”

    白靈王隻簡單說了她設計陷害塵妃的事情,並未講與殘洄通奸一事,畢竟這種綠帽子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隻想快些結束這樣的對話。

    天君聽完並未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白靈王,表情似乎是對這樣的答案並不滿意。

    白靈王麵色凝重,並未在意遊弋在自己身上的眼光。

    這樣的僵持大概又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白靈王才退下。

    覃煙跟著桑颼到了噬風洞,一路上的奔波累得她要死,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她一掃不快歡呼起來,可聲音通過喉嚨到達嘴唇卻變成了一陣嗚嗚嗚聲。

    覃煙緊張的抓住桑颼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狠命的往下拽,這桑颼怎麽回事。

    隨著桑颼手上力度的加強,那隻手如磁石一般,牢牢的箍住,任覃煙掙紮依然是巋然不動。

    桑颼搖晃著覃煙另一隻手放到自己唇上,做出來禁聲的動作。

    看著桑颼緊張的樣子,覃煙再傻也知道肯定是有情況了,她點點頭後,還是不停的扭動身體,抓撓著桑颼捂著自己的手。她不得不反抗,由於桑颼的手掌太大,捂住的不僅僅是覃煙的嘴巴,還有她的鼻子,出於呼吸的本能她隻能繼續掙紮。

    意識到問題的桑颼慌忙將手拿開,警惕的四處觀望。

    終於獲得呼吸自由的覃煙不滿的剜了她一眼,之後也學著她的樣子四處查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蹲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事情發生,覃煙剛要問,卻正看到桑颼示意自己禁聲。

    桑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去聽。

    覃煙靜下心來,她真的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聲音搞得她全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又讓她想起了迷幻森林裏可怕的一幕。

    覃煙悄悄的的抓上桑颼的胳膊,生怕她會突然不見,留下自己。

    她還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耳邊突然傳來炸雷般的響聲,“小心。”覃煙被桑颼退出去數米,她這一推的力氣奇大,幸好撞到了一顆大樹覃煙才算停下來。那大樹由於受到撞擊也發出了一陣抖動。

    而此事的桑颼正跟一條或是一隻巨型動物打了起來。

    我的個乖乖,這玩意兒是哪兒來的?這是個什麽東西呀,長著長長的尾巴,有著靈活的四肢,蛇一樣的頭部吐著紅紅的舌頭,那舌頭還有點兒像變色龍的舌頭,頭部很大,像個大大的錘頭,應該是非常堅硬的,因為被它撞到的地方都會出現一個巨坑。

    覃煙正看的出神,卻發現那條巨大的舌頭朝自己的方向襲來,她撒丫子快速的躲到了樹後麵,而那棵樹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被攔腰撞斷,她傻了一般站在那裏嚇得不敢動彈。

    幸好被桑颼拉開了,才沒有被那條再次襲來的巨大的舌頭傷到,心裏暗叫一聲好險,任由桑颼拖著逃命。

    那個巨大的怪物雖然體型大,行動卻是非常靈活的,它每追一步地麵都要跟著顫三顫。

    若不是有這些樹木的阻擋恐怕她和桑颼都要被踩成紙片人了。

    但是跑著跑著覃煙停下就不跑了,因為根本沒有跑的必要了,出現在前麵的人都是老相識,——是苔紋和殘洄,縱使桑颼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敵得過這些人更何況還有一隻猛獸,況且據覃煙所知桑颼的本領好像並不高。

    然而人有的時候真的不可貌相,這還是那個曾經認識的桑颼嘛,看她騰挪閃躲,腿弓如滿月,步飛如行雲。動作行雲流水,極其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完全沒有之前老態龍鍾的樣子。

    “你不是桑颼!”殘洄在一旁觀戰,他能感覺到此人身上有一股氣息,是赤蜢族人不具備的。

    桑颼並未答話隻是專心的對付著眼前的人與獸。

    聞聽此話覃煙也開始注意桑颼,她與桑颼相處的時間不短了,從未發現過她有這樣好的伸手,難道她真的不是桑颼?

    若她不是那真正的桑颼又在哪裏,她或他將自己帶離白靈的目的又是什麽。

    覃煙此時終於意識到了世事險惡,她的任性和單純將自己至於危險的境地,而如今悔之已晚。

    然而眼前的桑颼再厲害也抵不過,尤其是那個巨型怪物竟然那麽厲害,一掌劈下來,桑颼沒能躲開打的桑她直吐鮮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殘洄非常得意的看著覃煙。上次那麽輕易的就被白靈王救走了,沒想到今日她竟又自己送上門了。

    覃煙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知道也跑不掉便怪怪的等著他們來抓,真是沒想到剛從白靈出來就會落到這些人的手裏。

    苔紋走到覃煙跟前,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她結結實實的挨了,隻感覺被打的後槽牙都鬆動了,腦袋嗡嗡直響,嘴裏一股很大的血腥氣。由於殘洄的阻止,她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畢竟覃煙身體裏的神器是他們都想得到的,肯定不會弄死她的。

    苔紋他們將覃煙封在噬風洞裏。

    再次重回這裏,她卻沒有久別重逢的興奮,隻覺得自己頭腦簡單,命途多舛,像她這樣的人到哪裏都能遇到麻煩。

    如今恐怕再不會有人來救她了,覃煙鼻子發酸對自己又氣又惱,她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抱著膝蓋埋頭嗚嗚的哭起來。

    然而即使能回白靈又怎樣呢,還是擺脫不了被利用的命運,走到哪裏都是一樣。

    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真如做夢一般,覃煙突然咯咯咯的笑起來,隻是在滿是笑意的臉上卻掛滿了淚,一棵又一棵,一串又一串,掛在那裏透著晶瑩,閃著光亮。

    許是折騰累了她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