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念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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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爭論的幾個人便安靜下來,四周也看向新娘。

    “為什麽?”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問道。

    為什麽我花了四年的時間,依然沒有走進你的心裏,為什麽,就還差那麽一點點,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了,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告訴我,你不愛我,四年我們不都是這樣好好的度過的嗎?不說愛不好嗎?一直這樣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忘了不了她。”簡潔的話語像一把利刃,插進胸口,痛得鮮血直流。

    “……”

    “甜甜……”

    “別說話!李南澤,你別說了好嗎?我們四年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你在我身邊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就差一點,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為什麽……”眼淚止不住的大顆大顆滑落,原本精致好看的妝容,此刻卻都花了……

    “我……”愧疚的看著哭泣的人,卻不知道說什麽。

    而李南澤的沉默卻讓莫甜後退了幾步,內心的悲涼便從四麵八方的湧來,摧殘得人瞬間心涼。

    “甜甜,我們不嫁了啊,我們回家,這樣人家的兒子我們不要了,爸爸給你找個更好的,這婚,咱們不結了!”莫父看著莫甜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痛的抱著自家女兒。

    “爸……”聲音哽咽著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以為,用四年的時間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你身邊,你終究會感受到我的好,可是我卻忘了,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如果能喜歡,早就喜歡上了,可是,不甘心和太過深的感情堆積成執念,明知道你愛的不是我,縱然前麵的是鋪滿荊棘的道路,縱然會讓自己傷痕累累,隻要能離你近一點點,我都願意。 ———莫甜

    看著李南澤為難的模樣,莫甜擦了把眼淚,看向別處說:“阿澤,你、走吧……”

    “甜甜……”一旁的李父驚訝出聲。

    “甜甜,對不起……”李南澤打斷父親的聲音,朝著莫父鞠了個躬:“莫伯父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娶甜甜,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改天一定登門道歉。”

    說罷大步的朝麥天天的方向走去。

    “阿澤!!”莫甜哭泣叫著他的名字。

    李南澤停下腳步,等待著她開口。

    “……我……我愛你啊……”不要走,我愛你,接下來的話語卻泣不成聲,隻要你回頭,我一直在……可是……

    “甜甜,對不起。”堅定的背影沒有回頭。

    在眾人各種各樣的的目光下,走到麥天天的前麵,拉著她的雙放置嘴邊親吻了一下說道:“天天,你回來了。”

    笑容奪目,刺痛了身後人的心。

    麥天天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任一直被他拉著,身邊的莫恩站起身。

    “李先生請自重。”

    說罷要拿開麥天天的。

    麥天天看著莫恩搖了搖頭,莫恩會意的放下。

    “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拉著麥天天在眾人矚目的情況下走出教堂。

    “吱——”厚重的木門被打開,明晃晃的光線照在教堂外的階梯上。

    走下那一層層的階梯,階梯盡頭前站著一個男人,逆著光線站在那,鐵灰色的西裝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影,五官在光線裏看不清麵容,身上的氣場陰冷,銳利,雙放著兩側,隨意卻又宛若天神一般站在那,身後跟著一名戴墨鏡的男子。

    “李先生,你要帶著我夫人到哪去?”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傳入耳,卻不由得讓身旁的女子微微顫抖。

    李南澤慢慢的收緊身邊人的,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江棱野?”李南澤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麥天天低著頭,甚至還沒做好見到他的打算,他就這樣的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一如四年前,毫不講理的就闖進她的心一樣。

    江棱野看著麵前看著低著頭的人,內心的情緒上下起伏著。

    “夫人?什麽人夫人?”莫恩在一旁淡淡的開口問道。

    “難道沒人告訴你們,我們是合法夫妻嗎?”狀似隨意卻帶著一點得意的聲音。

    “天天,這是怎麽回事?”莫恩不由問道。

    麥天天抬起頭,一閃而過的驚訝眼神和他對上。

    在麥天天抬起頭的那一刻,江棱野聽見自己的心跳緩緩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緩緩的、有力的跳動著。這顆心髒仿佛像活過來了一般,劇烈的跳動著。

    可是麥天天的眼神卻讓人不安。

    太過於——平靜。

    仿佛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一般,無愛無恨。

    江棱野聽見自己的內心呼嘯而過的疼痛,那雙眸子是在看他,可是眼睛裏麵卻感覺沒有他,就好像心裏也沒有了一般,這種認知讓他感覺可怕。

    麥天天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是怎麽回事嗎?”李南澤握著麥天天的刺痛了江棱野的眼睛。

    “我想我沒必要和你說太多。”伸拉過麥天天,蠻橫抱進懷裏,轉身要走。

    莫恩抓住他的胳膊,語氣微怒的開口:“放開。”

    江棱野身旁的男人開口道:“哎,別動啊,你們要是動起來,我可是不會送你們去醫院的哦。”

    “放開她,江棱野,你忘記了,她早已不是你的了!”李南澤憤怒的衝上去。

    “哎哎哎,你冷靜點。這位先生,我們老板隻是想和麥小姐敘敘舊而已。”江棱野身邊的男子攔住李南澤說道。

    “滾開!”李南澤火大的想推開,卻奈何不得眼前的人。

    “唐華。”

    接收到江棱野的示意,唐華放開了糾纏的李南澤。

    “放開她。”李南澤抓著麥天天的臂。

    “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和我的妻子要回家了,李先生請自重。”

    “你走開!你憑什麽帶走她!四年前你是怎樣對她的?現在你還好意思帶走她嗎? ”

    “李先生,我想你忘了,她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妻子,我隻是拿回我的所有物,沒必要和你說太多,這是我們之間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

    “我是天天的家人,那麽我可以插嘴嗎?”莫恩在一旁冷靜的開了口。

    家人?江棱野呆愣了一秒。

    “莫恩,我想回家了。”這時一直在江棱野懷裏的麥天天平靜的開口道。

    仿佛他們的爭吵和她無關一般,被人抱在懷裏的也不是她一般。

    莫恩調節好憤怒的情緒,看著麥天天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回家。”

    “江先生,能請您放開我嗎?”麥天天瞪著大眼,看著江棱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我的。”江棱野答非所問,語氣堅定而執著。

    “你還要用鏈子把我鎖起來嗎?”麥天天平靜的開口。

    卻江棱野臉上一閃而過的疼痛,接著鬆開了她,直至她走到莫恩的身邊。

    她越是冷靜的說出當年他的所作所為,越是平靜的說出,他就覺得越痛,這種痛長長久久的折磨了他四個春夏秋冬。

    白皙的皮膚,鐵黑色的鐵鏈還有紅豔豔的血跡,刻在他的腦子裏,時時刻刻的控訴著他的罪過。

    看著遠去的汽車揚起的尾氣,心底的疼痛呼嘯著噴湧而出。

    “哎,何必呢……”唐華看著失魂落魄的江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