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調戲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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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一些冥錢,那是有多少?是來給我添磚加瓦的還是塞牙縫的呢?”

    言外之意便是問穀寒冥錢帶的夠不夠多,若是隻夠塞牙縫的量,她紫秋姑姑才不稀罕呢。

    “哈哈,姑姑說笑了,塞牙縫哪夠,自然是給您添磚加瓦的。”

    “哦?哼哼!我果真沒有看錯你。”蛇尾掃在地上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昭示著紫秋此時的興奮,懂套路的孩子她就是喜歡啊。

    於是穀寒毫無防備的掏出了五嶽錦囊,紫秋姑姑眼神一緊,盯著這件隻有地府才有的鬼器,忽然頗為吃驚地盯著穀寒,而後眼神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卻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然而穀寒的注意力並不在紫秋姑姑的身上,穀寒將五嶽錦囊打開一道口子,立馬便有堆成山高的冥錢出現在了枯井前。

    縱是紫秋都挑著眉,暗歎一聲,“嗯,不錯。”更不用說站立在一旁的周婆獨自一人淩亂了…

    穀寒的這份見麵禮可真是闊氣哈,紫秋不動聲色的挺著身子,爬動到了穀寒的跟前。

    隻見她秀襖一揮,閃過一陣空間鬼器的光芒便將堆成山的冥錢給收下了。

    紫秋的胃口還真是大啊,生前不愧為蛇類,囫圇吞棗吃魚都不帶吐刺的。

    隻是希望穀寒的這份大禮能夠讓紫秋帶她去聖女殿,殊不知穀寒正一步步的朝陷阱裏跨進去。

    “適才你說你想上絕命峰,侍奉在鬼母娘娘左右是吧?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帶不帶你上山是我的事,而娘娘收不收你便是她老人家的事了。”

    穀寒一喜,立馬點頭應和下了,“那就多謝紫秋姑姑,勞累勞累將我帶上燕然山,我若是福薄,侍奉不了鬼母娘娘,便自己下山來,不再麻煩姑姑了。”

    “嗯。”紫秋慵懶地點著頭,“那你隨我來吧。”說罷紫秋轉身,竟朝著枯井裏爬去。

    穀寒深鎖著眉頭,頓時愣在原地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嗯?不說說你要上燕然山麽?還不趕緊跟過來,我這口枯井直通燕然山腳上,平常倒也方便來去,反而比地上更快一些,你去是不去?”

    “我去!”穀寒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紫秋的蛇尾,渾身再次打了個冷顫,眼瞅著紫秋縱身躍入枯井內了。

    “周婆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好,那我在這等著你。”

    穀寒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說道:“我若是真回不來了,命喪於此,你可一定要將我的口信帶給我的兩位師兄,讓他們收了我那三個孩子。”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一定會回來的,快跟上去吧,若是遲了紫秋姑姑又會不悅了。”

    穀寒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隨即咬牙縱身躍入枯井內。

    周遭環境一暗,除了水氣甚是稠密以外,穀寒覺得更加的陰冷了。

    枯井裏陰冷比陰界裏的陰冷更甚,讓穀寒的骨子更加的刺痛,渾身開始不自覺的抖動了。

    然而從十米高的枯井落了下來,穀寒腳板一軟輕鬆著了地,落地之聲在井內回蕩,可四周卻暗地出奇,毫無能見度能講。

    穀寒左右搖著頭打量著四周,“紫秋姑姑,你在哪裏,我看不到你。”

    穀寒找尋的紫秋姑姑正倒掛在井內側一株梁木之上,井內竟是別有洞天。

    然而穀寒看不清楚四周,並不意味著紫秋看不見穀寒。

    此時的紫秋吐出了蛇腥子,將穀寒此刻的舉動盡收眼裏,嘴角處露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現在這裏是她的地盤了,她想怎麽對付穀寒不就是分分鍾的事情了麽?對於地府的奸細想混入燕然山這種事,紫秋是極度排斥的。

    她要咬盡一切對燕然山對著鬼母娘娘不利的事情,甚至就連一絲威脅都不能有。

    是的,穀寒露出五嶽錦囊的時候,紫秋便已經將穀寒當作是地府派來的奸細了。

    麵對奸細除了吃了,還有別的做法麽?當然玩弄她一番也是不錯的,更何況穀寒孝敬了她這麽多的冥錢,就讓穀寒多待一陣再讓她魂飛魄散的時候迅速一點,也少一些痛苦吧。

    或者一口將穀寒的鬼體給吞了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紫秋最大程度的張開了嘴,上下顎瞬間錯開,順道也將整張臉錯開成了上下兩個部分,看上去詭異而又惡心,別提有多得意了。

    然而處於被動中的穀寒,撐開了雙手,朝著左右摸索了一陣再轉了個圈,壓根沒有摸索到井壁在何處。

    卻在此時,紫秋早已經伸長了舌頭,再近一些便能舔到穀寒的脖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穀寒捏著一道五雷印,迅速旋轉將雷煞之氣外放,誤打誤撞打在了蛇腥子之上。

    這一條長長的舌頭頓時紅腫了一塊以更快的速度縮回了紫秋的口中。

    “哎喲!”隻見紫秋忽然捂著嘴,再也忍不住揪心的疼痛,甚至擠出了幾滴鬼淚來。

    “哎呀!紫秋姑姑是你麽?終於聽到你聲音了!”卻看此時穀寒的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這一點小幻境還是難不住穀寒的,現在誰調戲誰還誰不定呢!

    “啊,我在,我在。”紫秋強忍著舌頭的疼痛開口說話了。

    “紫秋姑姑,你說話怎麽這般吞吞吐吐的,是出什麽事了麽?”

    “哪能呀,一點事情都沒有,剛下井下來,確實會暗一點,這光線你習慣了麽?”

    “嗯,習慣了呀,已經能看到您的身影了。”

    “嗬嗬,那挺好那挺好,”紫秋牽強的笑笑,“那你緊跟著我,井下有一些陷阱,如果不慎掉了進去是會魂飛魄散的。”

    實際上,紫秋心裏頭狠狠地想道:哼!這小女娃哪來的雷煞之氣,真是嚇壞老娘了,哼!算你運氣不好,沒有福分現在就進入我的肚子中,不過你給老娘等著,前路漫漫,老娘一定要報這一擊之仇,然後將你慢嚼細咽了!

    “那就有勞紫秋姑姑了。”穀寒格外咬重‘有勞’二字,紫秋隱約覺著有些不對勁,但就是不知道不對勁在什麽地方。

    不過紫秋又轉念一想,地府道貌岸然實則都是陰險狡詐偽君子,能送來做奸細的,穀寒的修為又能高到哪去呢?高不到哪去,說白點隻是送來做炮灰而已。

    為此紫秋不禁為剛剛自己的失誤感到汗顏,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陰溝裏翻船了呀。

    於是這一路才剛剛開始走,紫秋就已經開始算計著穀寒,雖然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了,但可以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魂飛魄散!

    而緊跟在紫秋身後的穀寒,緊緊盯著掃在前方左右擺動的蛇尾之上,始終與它保持著五步左右的距離,唉!又不知道這位紫秋姑姑在打什麽歪主意了,但充其量也隻是旁門左道而已。

    穀寒與紫秋的這個距離控製的相當精妙,即使紫秋現在回頭出擊都給了穀寒一個緩衝的時間。

    而剛才的這一擊,穀寒算看出來了,這位蛇鬼化形的紫秋姑姑雖然曾經做過九子鬼母的坐騎,可修為真的高不到哪去,充其量也隻有法師境的修為而已。而她的鬼品更是高不到哪去,能存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

    穀寒想要虐她,那還真是手到擒來分分鍾的事,但穀寒得留著紫秋引路。將她這隻‘狼’徹徹底底引入室內。

    於是紫秋與穀寒一前一後在地洞內前進著,各自打著自己的小心思,如意算盤撥得嘩嘩直響。

    前進了十來分鍾之後,紫秋忽然側著身子貼在土壁之上繼續前進。

    穀寒的雙眼精明著,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圓形巨坑,正好卡在路前,洞內黑幽幽的一片不知道通向哪裏,更不知道裏頭有多深了。

    而紫秋正貼在坑邊的土壁之上,回頭盯了穀寒一眼,忍不住竊笑,戲弄一番穀寒也是極好的。

    前麵有一個這麽大的坑她都不提醒穀寒,就是想讓穀寒摔進坑裏。穀寒知道若是栽進坑裏絕對是沒命出來了。

    既然知道了紫秋的如意算盤,穀寒又怎麽會讓她得逞呢。

    走在坑邊的穀寒還差一腳就要踏進了坑裏,卻停了下來又將伸出去的右腳給收了回來了。

    壁上的蛇鬼看得眼睛都直了,十指緊緊扣在土裏,好似在說,踏呀,踏呀,不用懷疑,你快往前踏呀,停下來作甚?

    穀寒心裏頭想道:你想讓我踏踏踏,我就踏呀?哼!我偏不踏。

    眼咕嚕一轉,穀寒頓時計上心來。

    “紫秋姑姑,你還在前麵麽?”

    “在呀在呀,你快跟上,若是落下了,我便不管你咯。”紫秋狂點頭,心裏頭想著這小妮子哪來的話這麽多。

    “我的眼睛裏好像進沙子了,睜不開疼得厲害。”說罷穀寒猛地揉搓著自己的雙眼,看上去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一樣。

    “哎呀,你是一隻鬼,哪粒沙子不長眼鑽進你的眼裏,別磨蹭了快過來。”紫秋仍舊趴在土壁之上,壓根就沒有下來的打算。

    這都不中招?看來蛇鬼還真是心急呀。

    穀寒抬起了腳,在紫秋直勾勾的眼神之中偏偏往後退了一步,而後還不知足再退了一步,看得紫秋心中一空,心裏頭不禁念叨著真是個多事的丫頭啊!

    “你又怎麽了?”

    “啊!紫秋姑姑,我忽然頭疼,眼冒金星,感覺到很、無、力。”

    “那我過去攙扶你一把吧。”

    紫秋一句話,兩隻鬼頓時都來了精神了,腦袋中的如意算盤又開始迅速地運轉著。

    紫秋想著簡單,你不是不下去麽?那我便下來攙扶著你,到時候順勢將穀寒推入大坑之中一了百了。

    而穀寒想的就更簡單了,你下來!你下來就行了,我還怕你不下來呢!

    於是在心懷鬼胎的情況下,紫秋果斷舍棄了土壁,退身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穀寒的跟前。

    “你怎麽樣了丫頭?怎麽會無力呢?來,給姑姑看看!”

    在穀寒狠下心念叨著將紫秋當作是空氣的情況下,紫秋的大手如同雞爪扣住了穀寒的左手。

    觸碰到的地方兩人都是心驚不已,竟然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怎麽那麽冰涼(滾燙)?”

    穀寒還算是生人的鬼魂,鬼體自然會滾燙一些,而紫秋本就是陰界的鬼,常年蝸居於枯井之內,更何況還是一隻冷血動物,自然冰冷了。

    於是緊握住穀寒的雙手即刻鬆開了,紫秋非常警惕地盯著穀寒,“你到底是什麽人?”

    穀寒眼咕嚕直轉,莫非現在就要露餡了麽,“啊,我生前的身子也是這般滾燙的,所以我的名字便叫做穀暖,沒想到香消玉殞了,身子骨卻還是這般滾燙,就算是姑姑給我改了名字,也於事無補啊。”

    “真是這樣的麽?”雖然是個牽強的理由,倒也不是說不通啊。

    這個時候二鬼之間,誰若是先放鬆警惕了,就會被另一方推入坑中。

    有沒有鬼帶路什麽的穀寒暫且都拋之腦後了,眼下這一關恐怕都闖不過,又何來上山之說。

    穀寒很堅信的點點頭,滿眼的無辜,這會兒眼睛裏倒是沒沙子了。

    “行了,沒事就好,我們繼續前進吧,這條路一直走到頭,就到了燕然山的山腳下了。”

    於是紫秋患無防備的轉過身去。

    機會來了!穀寒眼睛一亮!忽然絆著腳跌跌撞撞迅速朝紫秋撞去。

    “哎呀,我摔倒拉…”

    一股子巨大的力道猛地從後背傳來,紫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卻早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鬼體。

    鬼體本來就在大坑的邊緣,穀寒這麽一推,直接將紫秋推進了坑裏!

    這個戲碼的角色怎麽會調轉過來了呢,紫秋立刻從腦袋空白的情況下反映過來,一頭栽進大坑之中。

    穀寒還沒有呼出一口氣,隻感覺這雙腳一緊,立馬也被拖入大坑之中。

    原來在電花火石之間,紫秋的蛇尾早已經牢固著纏繞住了穀寒的雙腿,穀寒絲毫無反抗之力,也一道被拖入巨坑之中。

    就算下坑,紫秋也要拉個墊背的。

    冷風呼嘯而過,一人一蛇筆直的落進了坑裏,兩分鍾後終於著了底,卻是被狠狠地摔進了水裏。

    遠在人間道鋪內的主燈忽然一下子撲朔迷離立刻被撲滅了,驚得兩位師兄就要大呼出聲了,卻看見又重新點起了一絲火星。

    穀寒隻覺得自己的鬼體狠狠摔進湖畔之中,*從五官甚至各個角落灌入穀寒的體內,陰寒刺骨,寒氣被一分分的消散了。

    穀寒本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仍舊被蛇尾束縛住了,絲毫擺脫不了紫秋的糾纏。

    鬼本不需要空氣,陰界也沒有空氣這種東西,然而穀寒就是覺得胸悶,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活生生的再將她悶死一次了。

    眼前卻忽然出現了紫秋得意的大臉,她適應了水裏的環境,扭動著身軀,拖著穀寒往岸邊遊去。

    這裏竟然是一個地下湖泊,裏頭的*不知道是否通入三生河內,但穀寒既然是生人,沾上了*還有好處麽?少則減少壽命,多則可能直接被鬼差緝魂了。

    紫秋原本打算玩弄一番穀寒,再將她吞入肚子的,可這結果看來到底是誰在玩弄誰?倒像是兩敗俱傷了。

    慌亂之中,穀寒反應了過來,卻發現身處*之中,穀寒並沒有辦法使用道術了,於是就這樣任由紫秋拖著遊動。

    好半晌,紫秋才上了岸,卻寧願冒著陰寒刺骨的痛苦之感,也舍不得將自己的尾巴抬離水麵了。

    “你個狼心狗肺的小崽子,我好心帶你上燕然山,你居然想在此地陷害老娘,虧得老娘生前是條蛇,還能用尾巴把你勾下來,不然老娘今天不就栽在這裏了麽!”

    紫秋越說越氣,終於忍不住刺痛,抬起了尾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將穀寒摔得個七葷八素的,又想重新將穀寒甩進陰河。

    然而就在穀寒脫離了*之際,穀寒化掌為刀扭動著身子,用盡渾身的氣力斬在了蛇尾之上,竟輕易地便將蛇尾斬斷!

    蛇尾隨即落入*之中,扭曲著沉入洋流之中,半空中的穀寒翻著身子,重新半跪落回了地麵之上,骨子裏的陰寒更甚了,此時若是不妥善處理,恐怕穀寒生生世世都要落下這個寒骨的毛病了。

    “啊!”紫秋的尖叫之聲這時候才在洞內來回穿梭,震耳欲聾,“我的尾巴我的尾巴啊!老娘的尾巴啊!啊!疼死我了!”

    “疼!接下來還有讓你更疼的事情。”穀寒徹底的怒了,再也不想在蛇鬼麵前演戲下去了。

    既然一條路走到底就是燕然山山腳下了,又何苦要紫秋帶路呢,即使沒有引路的鬼,穀寒反正也是要去大鬧燕然山的,又何苦掩掩藏藏的呢。

    若穀寒體內的陰神真是九子鬼母,她勢必不會看到穀寒有所損傷的,自然而然的,燕然山也就不敢將穀寒怎麽樣了。

    這便是真真正正的有恃無恐了,穀寒真是後悔自己怎麽不早點想到這一茬,若是想到了,她此刻就不用在地下湖水裏與紫秋糾纏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穀寒不再遲疑了,將驚蟄給祭了出來,殺氣騰騰有如殺神。

    這氣勢徹底讓紫秋慌神了,“你是地府的鬼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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