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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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誤會?”曾向隅一時之間腦子沒拐過來,“什麽誤會?”他說完才領會到田蜜的意思,“難道你不是豆包的媽媽嗎?”
“當然不是了。你看我哪點兒像當了媽媽的人啊?”田蜜覺得曾向隅不僅眼瞎還心盲,她雖然胖,但是哪有一點兒生過孩子的樣子啊!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曾向隅,為什麽你會認為我跟你,”她伸出手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曾向隅,“會是豆包的父母?我們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親密過啊?當年曾向隅還唯恐避她不及呢,又怎麽會生個孩子下來?
田蜜越想越覺得這人腦子有翔,也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什麽,他究竟是哪裏發現,豆包是他的孩子啊!怪不得,田蜜說怎麽這次一遇上他,他就各種不對勁兒呢?原來是他自己不知道從哪裏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腦補出了一場惡俗的少女言情的劇情。沒看出來啊,曾向隅看上去不靠譜,居然會有這樣一顆當霸道總裁的心。
霸道總裁曾向隅覺得必須要把話跟田蜜說清楚。田蜜冤枉,他還覺得冤枉呢。這麽久,他從一開始不接受豆包和田蜜,變成了一個人在旁邊暗自神傷,渴望著將來有一天能夠父子夫妻團圓,他甚至已經做好了當爸爸的準備,沒想到田蜜一句話,就把他徹底從美夢中打醒了。如果之前不曾經曆,那也就算了。可是偏偏當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才有人告訴他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這種從希望到失望的巨大落差,是個人心裏都不會好受。
更何況,他真不相信豆包不是他的孩子,畢竟他們兩個長得那麽像,當初的事情又有那麽多的蛛絲馬跡,他雖然沒有去查,但是心裏已經覺得這件事情□□不離十了,要不然也不會花那麽多的心思去什麽早教班。
“田蜜。”曾向隅收拾了一下心情,開口叫她,打算開始跟她擺證據,“如果豆包不是我的孩子,那他為什麽會跟我長得這麽像?”
田蜜愣了一下,豆包和他長得像嗎?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小孩子的長相,發現是有那麽幾分相似,但是也沒有到很像的地步吧?曾向隅不說她還沒有發現,“天下間長得像的人那麽多,豆包像你也不奇怪。”況且,真要算起來,豆包跟他確實有幾分淵源。“還有,小孩子怎麽能看得出像不像?”在她眼中,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尤其是好看的小孩子,都是大眼睛小圓臉白皮膚,什麽鼻子高低什麽眉毛好看與否,因為年紀小還沒張開,什麽都看不出來。不過,或許單看不覺得,真要把有血緣關係的人放到一起,還是能看出幾分相似來的。
“我......”曾向隅被她這一問,問得有些啞然,他想了片刻,才像是要找回場子一樣,說道,“好吧,那就像你說的,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很多,那為什麽那麽巧,跟我長得像的就剛好被你帶在身邊呢?”
就有那麽巧。還有,什麽叫剛好被她帶在身邊?說得好像她真的跟曾向隅有什麽一樣。田蜜就是再遲鈍也發現出不對了,“敢情你是因為豆包被我帶在身邊你才覺得那是你的孩子啊?”田蜜雙手環胸,“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豆包被我帶在身邊你就覺得那是你跟我的孩子?”
曾向隅聽見她這樣說,簡直驚呆了,他愣愣地看向田蜜,整個人都炸毛了,“原來你早就忘了啊!”
“我忘什麽了?”田蜜覺得曾向隅真是不可理喻,為什麽搞得她像個負心漢一樣?他們兩個之間,真要算,曾向隅當初不地道一點兒吧?
“你果然忘了!”見田蜜一頭霧水,曾向隅終於不想裝他那副淡定總裁的目光了,整個人都悲憤了起來,田蜜絲毫不懷疑,要是她再說一句,曾向隅馬上就要被她氣哭了。
見曾向隅一本正經不像是說謊騙她,田蜜不禁開始反思,“難道是,我真的忘了什麽?”她沒有出過車禍,腦袋沒有被人砸過,不可能失憶啊。
她不小心說出來的話立刻換來曾向隅的一臉幽怨,田蜜馬上閉嘴,改口道,“你你你,你又不說,究竟是什麽事情嘛。有事情你就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曾向隅見她不似作偽,是真的忘記那件事情了,不禁滿腹酸楚:他心心念念記了這麽多年,沒想到別人完全沒有這個自覺,人家早已經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就剩下他一個人,還牽掛著。這樣一想,感覺自己太窩囊了。
田蜜被曾向隅這個小媳婦的作態給驚呆了。曾小少爺何時有過這樣的情狀啊,他不是每天除了打遊戲就是打遊戲嗎?打遊戲在他生命中那可是比親爹還重要的事情啊,怎麽就,怎麽就突然從一個中二少年變成了一個小媳婦了呢?還是受盡委屈的那種。
田蜜有點兒想笑,但是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貿貿然笑出來有點兒不好,她要防著後麵打臉,於是硬生生地把笑憋了回去,努力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對曾向隅說道,“你說嘛,有什麽事情我們說出來,也好商量是不是?”
她聲音輕柔,神情莊重,很奇異地就把曾向隅內心的毛躁安撫了下來。他抬眼看了一下田蜜,擺出一副□□臉,“好吧,你既然想聽,那我就說吧。”一副“是你要聽的可不是我想說的反正你來求我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一下吧”,如果現在有個尾巴,曾向隅的尾巴已經傲嬌到天上去了。
他坐在桌子麵前,看著田蜜給他做好的那一桌菜,神情抑鬱地開始回憶幾年前的事情。
“大學畢業快小半年那會兒,有天晚上你遇見我了,你還記得吧?”曾向隅看了一眼田蜜,眼睛裏有著濃濃的埋怨,但是細看,居然還有幾分希冀。
田蜜很想回答“不記得了”,但又怕把曾向隅惹毛了,他一怒之下不說了,趕緊沉重地點點頭。
那天晚上,曾向隅原本是在外麵陪客戶的,他大學畢業之後不想回他爹那裏,就自己在外麵搗鼓。曾向隅的爸爸原想著是能讓他在外麵吃點兒苦,等他體會到做生意不是那麽輕鬆之後就自己安心回來當他的大少爺,誰知道曾向隅還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非但沒有回去,反而讓他從裏麵摸索出了一些門道,生意越做越大,不比他爹差。
那個時候是他剛剛創業的日子,各種艱難。他平常在家裏當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身邊的人都讓著他,但是在外麵就沒有那麽好過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看不慣他從小生活順遂還是隻是想單純地整他,加上他自己又沒有經驗,反正那段時間他經常被人灌得酩酊大醉。
遇上田蜜的那天,也是。
他雖然在喝酒,但是因為丟了一個大單子,心情正不好,中二病上來看誰都不順眼,喝醉了酒還不讓人送,自己非要逞能,要自己打車回去。結果那些出租車司機一看他是個醉鬼,生怕他等下吐在車上,都不肯載他。曾向隅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脾氣上來幹脆也不打車了,就要自己走路回去。
他喝了那麽多酒,前後左右都分不清楚,怎麽可能還自己走回去?反正就是在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之的時候,他遇上了田蜜。田蜜把他帶到了酒店裏麵,然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身上什麽衣服都沒有......
曾向隅其實是不記得誰送他去的酒店,但是第二天早上他那種樣子,很像是被人強行圈叉一樣。在不知道對象之前,曾向隅把各種可以通過那啥傳染的病都想了一遍,他甚至還在想,是不是有女艾滋病患者要報複社會,找上他了。畢竟,他長得那麽好看,身材也那麽好,一身名牌,又是在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真要報複社會,找他也不奇怪啊。幸好幸好,他覺得,他後麵沒什麽異常,應該不是男人對他下了手。
曾向隅一輩子都想不到,他的童貞是他在醉酒中被人奪去的,醒來之後曾向隅暴跳如雷,一邊是擔心,一邊是憤怒,覺得自己總該跟人討要個說法,起碼他要知道乘人之危的那個壞蛋究竟是誰。於是他借口身上的錢少了,要調監控,這才從監控視頻裏麵,看到了把他送進酒店的人,是田蜜。
有了男同和艾滋病患者的腦補在前,好像那人是田蜜也沒有那麽討厭了。畢竟嘛,田蜜是很單純的姑娘,不可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病,讓曾向隅心裏稍微好受了那麽一點點。而且,也正因為是田蜜,曾向隅更確定了他已經被人那啥了。要知道田蜜可是覬覦他好久了,現在碰到了,又是這麽好的機會,他很難相信田蜜能在他的美色麵前把持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