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黃衫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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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樺連忙站起,笑道:“聽說蘇兄弟想要在山上遊玩,我想帶他四處轉轉。”劉檀微笑道:“你可是有心呢。”章樺道:“既然你們要去見洪師叔,那隻好改天再找蘇兄弟玩了。”轉身離開房間。

    劉檀望著章樺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的道:“他來幹什麽?”蘇曼卿沒聽仔細,問道:“什麽?”劉檀道:“沒什麽,快些走吧,洪師叔還等著呢。”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蘇曼卿走在後麵,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神魂不定,但走進書房的那一刻,他反而淡定了。

    屋中空無一人,劉檀左瞧右看,奇道:“咦,洪師叔剛才還在這裏。”隨即對蘇曼卿道:“你先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看洪師叔是不是有事絆住了。”閃身出了書房。

    蘇曼卿環視屋中,見四壁皆是書架,陳列著數不清的各種古籍,中間掛著條幅‘萬物靜觀皆自得’,兩邊牆上題著:‘至樂莫如讀書,閑居足以養老’。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暗自點頭,心想:“洪前輩果然是高雅之士,不但武功高強,還兼擅文事。”

    轉過一道屏風,見裏麵除了坐榻,空無一物,隻牆上掛著一幅人物肖像。蘇曼卿走近看時,見圖麵微微泛黃,畫中那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綸巾鶴氅,腰下懸劍,一手撫著頦下須髯,一手按在劍柄之上,雙目望著遠方,神態悠然。

    畫工頗為精細,圖中之人,栩栩如生,妙若在世,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下麵落款寫著:‘洪武三十年’,算一算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

    蘇曼卿雖然不認識畫中之人,但一見之下,不知道何故,頓然生出一種仰慕之情,暗道:“不知道這人是誰,如此人物,當真令人好生敬仰。”

    他情不自禁的對著畫中人,拜了幾拜,低聲道:“前輩風采,著實令人神往,隻恨晚輩生的太遲,未能聆聽前輩教誨,實在是憾事。”

    這時,門板響動,有人走進屋中,蘇曼卿急忙站起,見來人正是洪月天。

    洪月天不等他開口,便問道:“曼卿,你義父臨終之際,可曾說過你爹娘是誰?”蘇曼卿搖頭道:“沒有,他隻要我來找洪前輩,說是隻要到了雲霞山,一切都會明白。”

    洪月天嗯了一聲,緩緩坐下,道:“你還是叫我伯伯好了,我與你義父相交之時,你才出生不久,我們交情至厚,無話不談,但他唯獨沒有提起你爹媽是誰。”

    蘇曼卿愕然,顫聲道:“那……那我永……永遠也不能得知爹媽是誰了?”

    這些時日,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像雙親的樣子,心裏想著如果知道他們是誰,即使此生不能相見,能知道他們的些許事跡,也算情感上有點彌補。不過人生無常,往往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蘇曼卿此時隻想放開喉嚨大哭一場,但他還是忍住了,淚花在眼中轉了幾轉,最終沒有滴下來。

    洪月天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但骨子中卻有一股令人說不出的剛毅,不禁暗自稱奇,心想:“可惜他先天不足,否則倒是可造之材。”

    他久曆江湖,閱人無數,兩道淩厲的目眼似乎能將人心看透,見蘇曼卿雖然沒哭,但神情之中早透出悲傷,心裏不忍,溫言道:“你也不用太傷心,我雖然不知道你雙親是誰,但那隻朱雀環,或許能幫到你。”

    蘇曼卿的一顆心又活了起來,忙將朱雀環在懷中取出,問道:“這隻玉環如何能幫我?”洪月天道:“朱雀環是你媽媽的遺物。”蘇曼卿道:“這件事情義父對我說過,但是單憑一隻玉環又怎麽能知道我媽媽是誰?”

    洪月天微微一笑,說道:“你以為這隻是一隻普通的玉環麽?青龍,朱雀,白虎,玄龜四塊玉佩皆出一人之手,分別由四人佩戴。”

    蘇曼卿奇道:“我媽媽也是其中之一麽?”

    洪月天搖搖頭,說道:“這四人已是百年前的人物了。他們死後,分別由親人弟子傳了下來。我雲霞門的青龍玦便是青木祖師的隨身玉佩,後來成了本派的掌門信物。”

    蘇曼卿想不到這小小的玉佩上竟有許多故事,忽然想起剛才那畫中人的腰間便有一塊龍形玉飾,當時並沒有在意,此時聽了洪月天的解釋,忙問道:“那幅圖畫上的前輩便是青木道長麽?”

    洪月天點點頭,忽然喝道:“還沒聽夠麽,快些進來吧。”蘇曼卿冷不防嚇了一跳,隻聽門外有人格格嬌笑,門被推開之後,走進三人。

    前麵一人是個十六七歲的黃衫少女,身材苗條,笑語嫣然,後麵一個是麵帶英氣的紅衣少女,卻是紀紅綾。最後一人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相貌頗為英俊,隻是兩道斜飛而起的眉毛,直如利劍一般,顯得有些傲氣。

    黃衫少女走到洪月天身邊,搖晃著他的胳膊,笑道:“爹,你怎麽知道我們在外麵?”洪月天哼了一聲,佯怒道:“就憑你這點微末功夫,還想瞞過我?”

    黃衫少女嗔道:“爹爹既然知道女兒武功不好,為什麽不將最厲害的功夫傳給我,這次還好是被爹爹發現了,如果是江湖上的歹人,那女兒可就要遭殃了。”

    洪月天皺眉道:“學武功要循序漸進,基礎還沒打好,就想一步登天,別人勤學苦練幾十載,汗水豈是白流的?”

    黃衫少女把嘴一扁,有些不以為然,強辯道:“那表哥年紀也不大,才二十幾歲,也沒練幾十載,為何武功這樣好?還有爹爹成名之時,也不過二十幾歲,怎麽到了我這裏就不行了呢,分明是你沒傳女兒絕招。”

    洪月天素知女兒嬌氣,被寵壞了,自己也拿她沒辦法,笑道:“嶽兒練功的時候,你還在床上睡懶覺呢。”那青年道:“你這樣聰明,隻要好好習練舅舅教給你的武功,要超過我也不是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