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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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破門之聲驟起,陣陣陰風也隨之灌入,如刀割般鋒利、陰寒……寧夜回頭驚恐地望著那五六個滿臉凶相的大漢,聲音顫抖著:“不……不是我……”
為前的大漢目光冰冷,上前便猛力一腳踹出,直直掃在寧夜胸膛之上,蠻橫的腳力,直接將他踹出幾米外,身軀砸在後方的木床上,橫梁斷裂,床板倒塌,失去血色的李紫綾也隨之斜滑而下……
寧夜的胃部如攪翻了一般,一口苦水當即吐了出來,剛抬頭便看見李紫綾那慘白怨毒的臉頰靠在自己肩上,翻白的眼珠子依舊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兩人的臉龐隻有一尺之隔,寧夜極為清晰地見到那豔麗的臉頰上,條條細長的殷紅鮮血如攀爬的蚯蚓,嘴角的微微弧起,仿佛是帶著一絲幽幽陰笑望著自己……
——哇!!……
寧夜臉色刷地一白,瞳孔都在顫動著,一聲嘶聲慘叫還未喊完,幾位魁梧大漢便已然上前,蠻橫地將他的雙手掰到後背,兩根鐵棍橫叉後背的兩條手臂,隨即將他架起,一位大漢又是猛力一拳砸在小腹處,當下讓得寧夜再也不出任何叫喊之聲,隻有陣陣的痛吟聲。
……
柳家北院,主堂。
此時的主堂內站滿了人,有下人、丫鬟以及柳家人,主堂上擺著一張太師椅,一位男子坐在其上,臉龐雖鳩形鵠麵,但渾身上下卻是散著王者的霸氣,目光如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此刻正用著半肘手臂撐著下巴,散漫地望著下方的幾個人。
寧夜雙手被牛繩綁住在後背,半跪在主堂的中心,身軀還在微微顫抖著,瞳孔之中還充斥著深深的讋恐,也不知是還未從李紫綾那慘死後蒼白的臉頰中脫穎出來,還是被上方的男子那斥滿王者的氣場震懾到。
“你來說。”半響後,男子沙啞開口,目光眺望在寧夜一旁的大漢上。
大漢低著頭,不敢與那道散漫的目光對視,沉聲開口說道:“稟報家主,當卑職等人進入房後便見到柳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李紫綾已經七竅流血,氣息已絕,在她床邊有著一個打碎的瓷碗……而當時這個下人就在李紫綾的身邊。”
柳宏天眼眸遊動在渾身顫抖的寧夜上,目光依舊散漫,悠然開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不是……我進去時就已經見到紫綾姐在床上一動不動,我……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住嘴!”
寧夜臉色布滿惶恐,顫聲說著,不過話還未說完,一旁的魁梧大漢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寧夜白皙的臉上,頓時通紅大片,嘴角有著鮮血溢出。
柳宏天柔柔眉心,顯露出一絲煩躁,抓起一個手中的茶杯便直接往大漢的臉上砸去,冷沉說道:“說重點,怎麽死的。”
“是……”大漢沒敢抹去臉上的茶水,低頭繼續恭聲說道:“卑職在那打碎的瓷碗上的藥湯內現裏麵有大量的烈性毒藥,加上死者的喉頸處有著一片紫黑,經過推斷,應該是生前被人強行灌入毒藥致死。”
聽得大漢的話,寧夜心神轟然一震,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當下不斷猛力用頭額嗑著地板,幾次磕頭之下,那處碰撞的地板都已然磕出一塊鮮紅,口中的顫抖聲音依然不斷。
“家主……我根本沒有要殺紫綾姐的理由啊……”
聽得寧夜的嘶啞,大漢冷冷一笑:“你說你沒有殺人的理由?”
說著,大漢向著上方的柳宏天抱拳,半跪下來,恭聲道:“稟報家主,在死者李紫綾生前,在她生父即要遺逝之時,交於死者一塊家傳的玉佩,據卑職知道,那塊玉佩價值非凡,本是要讓死者贖回身的,而這個奴才卻與死者有著非淺的關係,自然也是知曉這玉佩的事……所以,據卑職估算,應是這該死奴才要設法奪得玉佩,才將李紫綾殺死,奪玉逃離。”
“你胡說八道!我身上沒有殺人的毒藥,也沒有紫綾姐的那塊玉佩……”聽得大漢的話語,寧夜臉上刷地一白,不斷嗑著額頭,前額散短的碎跟額頭粘稠的鮮血粘黏在一起,有些攝人。
柳宏天眼眉微微眯起,臉色猶如幽潭的死水,冰寒無比,開口道:“搜他身。”
話音一落,便立即有人上前將寧夜架起,摸索後者的衣服,很快便摸出兩樣物品來。
一樣是上午梁子肅交於他手中的紙袋,由於那是匆忙,也沒空打開裏麵的東西,隻是放在了口袋裏,此刻被搜出來,倒沒讓寧夜的臉色有多大的變化,但搜出的另一樣物品,當呈現在寧夜的眼前時,卻是讓他的心一下子跌倒了穀底,徹底絕望了……
另一樣物品……正是李紫綾的玉佩!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身上怎麽會有紫綾姐的玉佩……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寧夜眼眸宛若見到幻覺般,自言自語地搖著頭,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之物,然而當說到陷害兩字時,寧夜腦海驀然一震,猛然想起上午的那一時的場景……那時匆匆忙忙的他在轉角之處,與主管撞在一起之時,他留意到在碰撞的一刻,主管的手就是按在自己的口袋之上……
想到這裏,寧夜猛地抬頭,抓著一旁的大漢,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向上方的柳宏天,嘶聲喊到:“是他!家主是他,是他將那塊玉佩放進我的口袋裏的,我是被陷害的……殺害紫綾姐的凶手是他!”
“卑賤的奴才!人贓並禍,還敢狡辯!”大漢猛然大怒,一腳狠狠踹在寧夜肚子上,將後者直接踹翻在地,力道大的已然咳出鮮血。
柳宏天神色自若,旋即眸光一眺,望著大漢手裏的紙袋,道:“那是什麽……”
大漢急忙打開紙袋,將裏麵的一個包裝物取出,解開一看,是一些白色粉末,地上的寧夜見得那粉末之物,臉色頓時蒼白一片,心中愈不安……
“拿上來。”見得白色粉末,柳宏天眼眉微微眯起,悠然說道。
大漢將粉末舉在頭頂,彎身上前,將白色粉末呈到柳宏天眼前,後者拿起一根玉簽,輕輕點在白色粉狀之物上,在一番仔細端倪之後,他那散漫的目光終於是凝聚起來,兩鬢的眉宇也終於是微微蹙起。
“這是劫魂散……”
柳宏天沙啞的聲音不大,但在主心堂內的每個人卻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隨即隻在數息之間,在場的諸多下人與柳家人的臉色都隨著那沙啞聲音的落下,驀然一變……
在堂廳內的一角,正靠著一位身著潔白衣裳的男子,一雙柳目猶如少女般狎長,匯聚的目光停落在手中泛黃的書籍上,但也是在聽得柳宏天那話語之後,白衣男子俊秀的臉頰微微抬起,那淡漠而冰寒的目光猶如寂夜的潭水,落在落在寧夜身上,臉上仿佛是若有所思,但很快便又是收回了目光,繼續望著手中的書籍,宛若與寧夜的處境是兩個世界。
“吞食劫魂散的人……毒性作後會闊至到五官之上,最後症狀……就是七竅流血。”
話音如若雷霆霹靂,直直轟擊在寧夜腦海,看著大漢手裏的白色粉末,蒼白的臉龐徹底僵硬,口中無神喃喃自語:“……劫魂散……劫魂散,子肅……”
正當寧夜身心宛如喪考妣之時,人群中的梁子肅本就顯露不安的臉頰,在聽得自己給寧夜的白色粉末是毒性至強的劫魂散後,臉色刷地一變,當下衝出人群,在寧夜身旁撲通一聲也是跪下,急切開口為寧夜辯解清白。
“卑職願為寧夜作證……那包劫魂散決不是他的,是淩主管吩咐卑職交於寧夜之手,他是冤枉的,家主要明鑒啊……”
聽得梁子肅的話語,淩主管臉色陰森地望著前者,冷聲開口:“你們兩個卑鄙的奴才,我淩某何有得罪你們之處?為何處處針頭指向於我,此刻人贓並禍,玉佩就是在你衣服上搜出,還有何狡辯可言?!”
梁子肅瞪著眼眸,似是沒有想到淩主管會這樣說,指著大漢,口中哆嗦著“你……你利用我來陷害寧夜……你這卑鄙的家夥!”
“卑鄙?”在說之餘,後麵的人群中,又是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走出,行到梁子肅麵前便直接是一巴掌打在後者嘴上,嗬斥道:“誰不知道你和這小子的關係好?你這是在包庇他!”
梁子肅慌了,隻有他一人知道寧夜是被冤枉的,這一切都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把劫魂散交於寧夜手裏,若不是他叫寧夜去看李紫綾,寧夜也就不會被陷害,這一切都怪他,倘若寧夜真被自己給害了,含冤而死,那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安心地過下去……
在雙方爭執之餘,座椅上柳宏天站起身來,銳利而逼仄的目光直直凝視在寧夜身上,令的後者身心更愈顫抖著,走到寧夜前,柳宏天居高臨下地望著寧夜,沙啞之聲從口中傳出:“你的母親本就與柳家簽下賣身契約,期限未到她便故逝了,你作為長子,自然要繼續契約的期限,但你卻圖錢害命,用這等卑鄙手段來獲得自由之身,你……實在對不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寧夜瞳孔顫抖著,知道柳宏天相信了淩主管的話語,當即又是撲通跪在地上,猛力磕著頭:“……不是的……不是的……家主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在一旁的梁子肅同樣跪地磕頭著,淚水如同碩大的水珠不斷滴落而下,也是不斷幫著寧夜求饒著。
柳宏天臉色如同被覆蓋了一層冰霜,冰冷無比,轉過身去,揮了揮手,一句讓的寧夜徹底跌入萬丈深淵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傳出,灌入在前者的耳畔。
“柳家,決不能容忍這等毒辣心機之人,明日將他帶到刑魂台……我要讓澤河鎮上的鎮民都知道,我柳家的人乃至低等的雜役隻要帶有這等毒辣心機,也決不饒恕。”
“明日午時,烈日當下……以絞刑之法,將他處決了!”
話音回蕩在主心堂內,如同一月的寒霜,陰寒地直顫眾人的心扉,寧夜腦海神經陣陣刺痛,仿佛是遣送到了地獄死神的身前。
而在他的一道撕裂之聲還未喊出時,身後的淩主管便已然一道悶棍襲來,擊在他的後腦勺上……
頓時之間,寧夜的眼前一黑,之後便再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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