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溝溝飛出了金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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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意思是說,如果大城市和農村兩個地方任由選擇一個,那麽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大城市而梁仕容的思維剛好相反。他自小從農村走出去大城市,到了巳知天命卻又從大城市回到農村創業且還先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回鄉下務農。梁仕容此舉確實與眾不同,而且在農村這個廣闊天地父子倆一工一農,齊頭並進,開創出了一遍新天地,帶領當地鄉親及周邊村民走上致富之路,這,不能不說的確是一個奇跡!

    再說梁仕容的兒子梁飛漢創辦蓮塘雞場成功後,與他合作養雞的農戶都成了“萬元戶”。

    那時農村還是“萬元戶”走紅的時代,與梁飛漢公司合作養雞的農戶成了萬元戶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縣內外,梁飛漢成了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養雞狀元”。

    消息傳開,十裏八鄉的鄉親們眼饞得要命,紛紛跑來向他請教。梁飛漢來者不拒,熱情周到,免費傳授技術,遇到遠道而來的還請他們在公司吃一頓午飯。久而久之,梁飛漢的公司門口門庭若市,他的公司自然成了“技術谘詢中心”,從早到晚“熱線電話”響個不停。來者從梁飛漢那裏學到了一門科學養雞技術,回去推廣開去,效法大養其雞。肉雞上市季節,來自廣州、佛山等地的商販潮湧而至搶購搶運,成捆成捆的人民幣裝進了養雞戶的腰包。

    鄉親們笑了,梁飛漢的臉色卻凝重起來。他看到肉雞上市多了,農民爭著賣,商販壓價收,鄉親們增產不增收。他找到區政府,說想把養雞的鄉親們組織起來搞個“協會”,統一購種苗、藥物、飼料,統一銷售,統一搞個商標打品牌。區委書記馮伯星大為高興,全力支持。

    於是,養雞先富起來的梁飛漢自掏經費辦起了“蓮塘村養雞協會”,數年間發展會員近1000名,他義務當講師,無私傳授科學養雞技術,還請來省城的專家教授給鄉親們講科學養雞,前來聽課的農民最多時達五六百人,有文化的拿小本子使勁記,沒文化的支著耳朵使勁聽,梁飛漢看到遠道而來的農民這樣好學,大受鼓舞,幹脆中午管一頓免費午餐。結果來吃免費午餐的人越來越多,梁飛漢的公司成了沒有圍牆的“科學養雞大學堂”。村幹部們感慨地說,分田到戶以來,從未見過這麽多的農民自發來聽課的。

    消息很快傳到了縣裏,在縣委調研室任職的馮烽接到任務,h縣委調研室一行3人前往梁飛漢雞場調研。

    調研中,馮烽發現,梁飛漢在學校裏,除了是一個出了名的數學怪人,還是一個博學多才的文藝青年,唐詩宋詞他能倒背如流。但他最喜歡的是課文中的這首《沁園春?長沙》詩詞。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桔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當馮烽問到他回鄉創辦養雞場的原因及今後發展走勢過程中,偶爾提到這首《沁園春?長沙》時,他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語鋒一轉,興奮地說:“讀初中時,這首《沁園春?長沙》是他最為喜歡的詩詞之一。”

    接著梁飛漢滔滔不絕地點評:自古文人墨客多有曠世之作,這首《沁園春?長沙》作者作於1925年12月,當時革命運動正蓬勃發展,五卅運動和省港大罷工相繼爆發,同時,國共兩黨的統一戰線已經確立,國民革命政府已在廣州正式成立。這年深秋,作者在長沙停留期間,重遊橘子洲,詩興大發,寫下了這首《沁園春?長沙》,充盈著青年時期作者指點江山的抱負與情懷。從一名愛國青年,到新中國開國領袖。作者一生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實現了為民族複興與人民翻身解放而奮鬥終生的偉大夢想。

    聽著梁飛漢的精彩點評和這麽清晰地說著該詩的時代背景,馮烽感到十分驚訝且有遇知音的感覺。

    當年,馮烽在中大這所知識多得要溢出來的高等學府深造了四年,學的就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研究現代詩歌時就是以這首《沁園春?長沙》為研究課題之一。

    於是乎馮烽順著他的話題道:“在中國的詩史上,第一個大量描繪自然美,並把對自然美的描繪和對國家對人民的命運的關切結合起來的詩人是屈原。這是中國古典詩歌的一個優良傳統。《沁園春?長沙》這首詩詞的作者,其詩詞繼承了這個優良傳統。他善於把自然美與社會美融為一體,通過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自然美的藝術形象,表現出社會美的內容;中國古典詩詞大都悲秋。該作者的詩詞,馮某覺得對秋天似乎情有獨鍾,大約是因為秋天寥廓、蒼涼、大氣,與戰士的胸襟和英雄的氣概較為吻合。該作者詩詞的開卷之作,就是一首秋的讚歌,自由的讚歌,風華少年的讚歌。作者讚美的秋天,是一種“萬類霜天競自由”的秋天。該作者創作的秋景詞《沁園春?長沙》,曆來備受世人推崇,這是一首別具特色的秋之歌。該詞脫盡了古人悲秋的窠臼,一掃衰頹蕭瑟之氣,以其絢麗多彩的湘江秋景、壯闊高遠的深秋境界,引領讀者去感受詩人該作者的博大。萬山紅遍,一派壯麗秋景,從美學上講,崇高美表現於外在方麵,體現為高大、遼闊、巍峨、宏偉等壯麗景象。德國哲學家康德把崇高分為兩類:數學的崇高,如高山的體積;力學的崇高,如暴風雨的氣勢。俄國著名文藝批評家車爾尼雪夫斯基也說:“一件事物較之與它相比的一切事物要巨大得多,那便是崇高。”該作者的博大情懷和革命的豪情壯誌,從而使其獨步詩壇,《沁園春?長沙》便是其中之一首。

    粱飛漢見有人能如此恰當地接過他的話題且能生發開來,猶如俞伯牙遇鍾子期,興衝衝地走了過來,緊緊地握著馮烽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最後,粱飛漢背誦了該作者的另一首詩詞《憶秦娥?婁山關》來結束這次調研: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

    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

    殘陽如血。

    那次下鄉調研,為何會談到了文化文藝界的話題且還特有興致?而梁飛漢又為什麽會用這首《憶秦娥?婁山關》來作為結束語?事後,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馮烽幾次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事隔多年後才仿然大悟。原來,世間萬事萬物,冥冥中好似早有安排似的:

    2002年,當地黨政機構改革,正當馮烽的同事們看到提拔任用馮烽的公示,都在議論馮烽將接r縣委調研室主任職位的時候,意外的人事任命如當頭一潑冷水──一個未從事過調研工作的人上任而把馮烽調到縣文聯任主席。馮烽在縣委調研室工作10多年,從一個幹事到副主任;從寫領導講話稿、會議材料、經驗總結到調查報告、縣委工作報告,有的文章還被有關刊物采用或獲獎。如調查報告《培育龍頭企業,實現養雞產業化經營》發表在《gd調研》,榮獲“gd調研成果二等獎”。又如論文《論農業產業化及深化策略》刊登在《中國亞太經濟發展論壇》,被中國亞太經濟發展研究中心聘為高級研究員。工作成績得到了領導和同事的肯定,又是gd省委黨校首屆gd省委政策研究幹部培訓班學員,對調研工作駕輕就熟,正是成熟當打之年。按幹部任用條例,馮烽是r縣委調研室主任的最佳人選之一。盡管時r********招炳德獲悉筆者不是要求調到文聯的,盡管重才的********為此事還專門召開了書記會議,但馮烽還是跳不出命運的安排,無可奈何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弱勢群體單位。而梁飛漢也與馮烽的命運如出一轍,當他的養雞事業如日中天之時,卻鬼使神差一般把公司開到了首都bj高處不勝寒而轟然倒下,應了那首《憶秦娥?婁山關》的意境:長空雁叫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此乃是後話,且按下不表。

    不久,在錦江之濱的天堂鎮,沉靜了千年的山溝溝蓮塘村揚起了它雄偉的龍頭;伴隨改革開放的春風,一條現代肉雞產業化之龍—梁飛漢養雞集團有限公司,也在這裏起步騰飛了,gd省梁飛漢集團有限公司也隨之注冊成立。在經過半年的籌建期後,一個集農、工、科、貿、商於一體,,年產值2億多元的肉雞一條龍企業運營投產。一條千百年來穿越s113線省道過境公路,在內洞境內蓮塘至天堂蒼茫大地之間、省道過境公路旁,矗起了一座樓高6層,占地麵積2400平方米,投資700多萬元,集辦公、飲食、娛樂、購物、商務於一體的標誌性建築--鳳都酒店。

    投產以來,梁飛漢集團公司把握市場導向,發揮龍頭帶動作用,在生產布局、生產規模、生產方式、品牌戰略上都取得了很大的發展。到1999年,公司已發展養雞專業戶30000多個,輻射周邊的肇慶、雲浮、佛山等市,直接參與養雞人數15萬餘人;帶動從事種植業、運輸業、加工業、零售業的農民60萬餘人;向消費者提供放心雞肉250萬噸,創造工業增加值達十億元、為國家創稅2億元。公司在全國同行業中率先通過1509001產品質量體係和iiaccp食品安全體係認證,是1999年度國家經貿委等九部委聯合組織評選的中國私營企業500強企業之一,排名第98位,授予gd省梁飛漢集團有限公司“農業產業化國家重點龍頭企業”稱號。一時之間,轟動四野,各路新聞媒體慕名而來采訪,當時,馮烽在鳳都采訪了中國私營企業500強企業家梁飛漢先生。那天梁飛漢先生心情特別好,盛情招待,馮烽乘著酒興,一篇《山溝溝飛出了金鳳凰》一揮而就,在《gd農村報》上一經刊登出來,迅速被省內外各大報刊所轉載,《南方日報》等黨報還加了編者按。當年,該文還獲了個由gd省新聞工作者協會、gd省新聞學會頒發的“gd好新聞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