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葉雲森一身驚呼，就連體內那些狂猛能量帶來的不適，也瞬間削弱不少。

    隻是閉眼睜眼之間，麵前的景象有了許多不同。他所見到的再也不是一團漆黑，他看到了五彩斑斕的星空。

    在漆黑最遙遠的盡頭處，有許許多多微弱的發光體，或黃或藍、或紅或綠，正是這些多姿多彩的光源讓眼前世界變得不同。而且，他好似聽到了聲音，像是一群人在竊竊私語。那些細語聲低低傳至麵前，終究分辨不清晰到底說了什麽。

    葉雲森甚至發現，那些微弱的發光體們，以相似的速度圍繞著他旋轉，仿佛圍繞星係中心運轉的天體們，組成了一整個旋轉星雲。

    這是怎麽回事？葉雲森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向自己身邊。他能感應得到，火鳳冰鸞的靈壓就在附近。他扭過了頭去，又為自己眼中所見而吃了一驚。

    “莉娜、玄姬！……真是你們？你們就是那兩隻鳥兒！？”他終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驚呼起來。

    明明感知到的分別是火鳳和冰鸞的靈壓，此刻回望過來，葉雲森所見竟然正是莉娜和玄姬的麵容。

    莉娜那張小巧玲瓏的臉蛋、大而有神的眼珠、跟綾波麗酷似的柔順齊耳短發，還有嫵媚性感、露胸露腰露大白腿的霓裳羽衣。玄姬那勻稱清楚的標準瓜子臉、一頭順直典雅的長發，還有相對裹得比較嚴實的天師道袍。

    不僅是麵貌，就連裝束打扮也跟記憶裏的一模一樣。

    隻是……如今她們的肌膚連帶著那一身服飾，都變成熒光燈那樣，由內而外發出光華來。莉娜渾身上下是散發著火紅的光芒，玄姬則還是通體冰藍色光彩。那些光芒從她們身體內部發散出來，覆蓋了她們渾身肌膚，甚至模糊了身體各個部分的界限，讓她們看起來猶如全息投影的圖像，又仿佛染了色彩的幽靈。

    “你們……這是……？”葉雲森訥訥地問道，這段時日以來，他已經見過了太多新奇的事物，可是越往前行，眼前所見還是令他不由心驚。

    如今這副變作幽靈體的模樣是個什麽鬼？新技能？

    “嘖……早知道就不費那麽大功夫寄宿到兩隻小鳥兒裏麵了。剛剛獲得形體就又被剝離了，沒勁兒！”莉娜並沒正麵回答他，隻是一個勁兒歎氣抱怨。聲音還是那樣清脆悅耳，說話方式也還是一貫風格。

    盡管是答非所問，葉雲森還是從莉娜的話語裏聽出了一些不對勁。

    寄宿？獲得形體？剝離？……幾個關鍵字眼在腦海裏轉了一圈，葉雲森立即有一種驚詫的感覺。

    這時候玄姬也開口了：“如你所見，我們現在隻是靈魂狀態……應該說，我們從一開始就隻是靈魂狀態。”

    靈魂狀態？葉雲森隱約猜到些什麽，他聯想到大黃和二黃兩隻小雞崽進入到他的“意識空間”以後，一開始還好好的。然後玄姬複蘇了、莉娜複蘇了、還有戰士職業的戰聖拉克絲也複蘇了，小雞仔們就變成了不可探測狀態、也不能夠進行召喚的未知狀態。

    等到如今終於可以將兩隻雞仔召喚出來時，它們卻已經變成了火鳳冰鸞這一對超隊長巔峰級的神鳥。

    “你們是在奪舍，占了大黃和二黃的身體……？”葉雲森惴惴地說道，又不能確定。但玄姬卻點了點頭，她既是專攻靈魂和精神的道士職業，自然懂得“奪舍”這詞語的意思。

    “我們原是靈魂，要想到這個世界與你並肩戰鬥，就必須擁有存在於這世界的載體。而侵占形體必須要經過漫長時間，還容易反噬……”

    “那幾個臭男人，拿給我們附體我們還不願意呢！”莉娜也把頭一撇，傲嬌地補充著。

    葉雲森便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他仍受著人類主觀觀念的影響，對於兩隻小雞崽一直是並不特別在意的，可是“奪舍”和“附體”，這類詞語終究讓他感覺不舒服。

    一時無話，他下意識往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那是阿西多那三位小弟和妮露那三頭虛剛才待著的地方。正如葉雲森剛才靈壓感知所探查到的那樣，他們六個依舊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但目光橫掃過去，卻又讓葉雲森眉頭一皺。他們六個還是變成了全息投影般的模樣，從體內往外散發出各色不同的光芒來。阿西多身上的光芒是灰黑色，一如他的“複仇天神”；朽木天河是銀白色，甚至還如同鏡麵般有些反光感；車穀善之助果真土爆了，就連這時候全身光芒也是偏近灰褐色的土黃；妮莉艾露則是翠綠色……

    隻是，他們的形態又跟莉娜和玄姬不太一樣……他們始終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是昏迷了過去。他們的身體像是失重了一樣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說是沒動，其實仔細感知一下就會發現——他們的確在虛空裏漂浮遊動著，繞著他、繞著葉雲森和莉娜、玄姬三人，緩緩劃出一道圓形的軌跡。

    “他們也失去了形體，隻剩下靈魂。”莉娜跟隨著葉雲森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他在想什麽，“至於他們為什麽閉著眼不動……那是因為，靈魂本來就該是這樣的狀態。”

    也就是說……

    “那些都是靈魂？！”葉雲森指著遙遠處那些像螢火蟲一樣的發光體。它們看上去很微小，那是因為距離很遠，要是把它們還原成一個個鮮活的靈魂，那該是多麽龐大的數字啊！

    圍繞著他轉動的這一大片發光體，猶如清朗夜空的星漢璀璨，至少也是數以億億計了吧？！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這個次元三界，所有靈魂。世界崩潰，所有物質實體都會毀滅，隻有靈魂長存。”玄姬也是感慨地看著那一片星河。

    葉雲森心頭一動。這麽說來，黑崎、阿散井、露琪亞、雛森桃，還有碎蜂……他們的靈魂，也都在這某個地方漂浮著？

    “你說這是靈魂的本來狀態？”葉雲森又問。靈魂應該是這樣沉睡又旋轉著的狀態麽？

    他沒來得及問出口，已經有另一個聲音提前回答出來了：“對嘛，這些羸弱的靈魂呐，本來就該是這種狀態。在無盡虛空裏靜默地漂浮著，做著一個個愚昧的夢境。然後等待著被吞噬、被吸收，被統一關押在同一個夢境裏。”

    那聲音粗獷、低沉、有力，一句喊完就嗡隆隆響徹四方，葉雲森感覺自己聽到過這個聲音。

    那是……上古火龍！

    然後，還不等他轉過念，眼睛已經被一片熾紅給塞滿。

    來自熱血傳奇世界的上古火焰神龍終於來了，無聲無息，就這麽降臨在眾人麵前。幾乎堪比喜馬拉雅山脈的、高大粗長的身軀盤結在一起，樓廈般大小的巨碩龍頭就這麽伸在葉雲森身前，兩隻眼睛瞪著他，像兩顆太陽落在他頭頂上。

    它隻是這麽出現在前方，就已經夠葉雲森受的了。強烈的危機感困擾著葉雲森，他感受到從火龍身上傳來的強烈壓迫感，但那壓迫感並不像靈壓，並不是將他往外退去，而是一種詭異的吸力。

    那上古火焰神龍的身體裏，好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把他朝著它那赤紅的身體裏拉攏，把他渾身上下的力量、靈魂、每一處構成部分，都往火龍所在的地方拉扯去。

    他不得不刻意聚起力量抵抗，免得真個兒一頭撞到火龍身上去——現在火龍也變成了全息投影一樣的麵貌，身上縈繞的火焰看上去已經沒有灼人的高溫了，可葉雲森能夠感覺到，要是真的撞上去，他多半就洗白了。

    這究竟是哪門子力量？吸力越來越強，葉雲森一臉驚恐地努力想要往後退開，卻更吃驚地發現他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四周已經是一片虛無，他的腳下輕飄飄的，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又怎麽騰挪躲避？

    火龍仿佛見到了他的恐慌，它哈哈大笑起來，繼續發出低沉的聲音:“沒用的，我已經吸取靈王之力，掌握著這個世界的創造規則和最頂尖力量。你若不想想辦法，很快就會被我吸進身體裏麵，成為嶄新創世神的一部分。”

    果然，靈王是被這怪物殺死的……葉雲森臉色又是一變。這頭上古火龍可不是死神世界土生土長的家夥，它絕對沒有友哈巴赫那種應運而生、奪取靈王氣運力量的特殊屬性。也就是說，這火龍能夠殺掉靈王，本身的實力至少已經是靈王和友哈巴赫這個層次了……它再吸收了靈王的力量，那不是……

    “怎麽辦？”葉雲森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看了看身旁，閃耀通紅光芒的莉娜和渾身冰藍流彩的玄姬兩人臉色也很是不好。甚至她們身上的光芒都分離出一點點光粒子，往火龍的方向飄飛過去。

    明明他殺死了友哈巴赫，也獲得了一部分能量，可是他卻並沒有跨越那個大境界，反而至今覺得有某一層瓶頸堵住了能量的去路，讓他在能量的衝擊下非常難受。

    一想到這裏，他更是鬱悶。

    “再來一次合擊？！”葉雲森見狀，神情更加不好，手裏一捏，將那柄又粗又長的裁決棒棒捏得更緊。

    他這個時候才發覺，雖然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對手裏這武器的感應卻還很清晰。

    世界崩壞，一切物質實體都消散歸零，但這柄被熱血傳奇係統加持過的斬魄刀，卻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沒用。”玄姬回答著，當此危難時刻，她的神情倒是依舊淡然，似乎根本不焦急，“吸收它們。”

    它們？……葉雲森愣了一下，正準備問話，突然明白過來。

    “你讓我吸收那些靈魂？！它們被吸收過後，會徹底魂飛魄散吧？”他喊著話，又驚又怒。

    “沒錯。”玄姬隻簡短地回了兩個字，那麽堅定。

    葉雲森做出深深吸一口氣的動作，在這虛無空間裏並沒有空氣，他什麽都沒有吸到，可還是感到一股涼意，好像隨著吸氣的動作竄入肺部、湧上心頭。

    玄姬的意思，竟然是讓他吸收掉三界生靈化歸成的那些靈魂？吸收掉那些遙遠處、像滿天星河一樣圍繞他們盤旋著的那些靈魂？

    那些靈魂，可能是一隻貓一隻狗一草一木、可能是虛圈裏一隻隻大虛、可能是現世裏一個無所事事的普通人、可能是屍魂界中不太厲害的死神隊員……它們也可能是淺野啟吾、有澤龍貴、黑崎一護、阿散井戀次這些朋友們兄弟們，可能是掛念著他的霞大路琉璃千代子、唐觀音寺，可能是他隱隱掛念著的露琪亞、雛森桃、碎蜂……

    甚至——他又朝著附近瞥了一眼，阿西多等六人的靈魂依舊輕輕閉著眼、安詳地在黑暗虛空裏漂浮著——甚至，可能是方才還和他們並肩戰鬥著的妮露、阿西多、朽木天河他們……

    他，怎麽能夠？！

    新的一章來了，最近更新是有些不穩定，不過也都努力在更，一天至少也維持三千字左右。我打字比較慢，邊打邊構思就更慢，這三千多字就大概要消耗近4個小時時間，也不容易呐。

    所以煩請大家多點點耐心吧。再次為近期更新不穩表示抱歉（反正直到本書完結是改不過來了ヽ(￣?￣)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