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荊棘聖土

    混沌界的一切早已熟悉這將要到來的變化，不管是楓林，藤蔓，還是彼岸花，萬千植物都將葉片褪去，重新長出堅硬的尖刺，就在這一夜之間，完全變成了荊棘的世界。

    當第一個太陽破曉升起，第一縷陽光穿過天符城的結界，穿過桃泠波浪般黑色窗簾的縫隙，照射在桃泠美麗的臉上，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她正睡眼惺忪，把她驚得一下子清醒過來。

    “桃泠兒，桃泠兒，快點出來，快點出來，你家絨魔要被吃掉啦！”尚英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啊!”桃泠一聽自己的寵物出事了，急急忙忙把衣服穿好，飛快地衝出閨房。

    下了樓，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一開門就緊張地握住尚英的肩膀使勁搖晃：“它在哪裏？在哪？”

    “快走，我帶你去！”尚英搖身一變，化作一隻紅火鳳凰。

    桃泠一直都很羨慕神獸體的尚英，神獸體不僅速度和物理傷害滿滿的，而且可以隨時隨地變成神獸華麗登場。她此刻摸著尚英精美的鳳羽，心中想著要是自己也能變化成神獸體那該多好。桃泠搖搖頭，呃，不行不行，我的寵物要被吃掉了，我還在胡思亂想什麽。

    “桃泠兒，在想什麽？”尚英現在是神獸形態，但她仍然可以說話。

    “沒，沒什麽。”

    “桃泠兒，你知道麽？其實我一直羨慕你是神人體。”

    “啊？”桃泠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為什麽？”

    “因為神人體對靈氣控製很精細啊，就像你，可以使用那麽精密的護符，還精通驅魔術，而我隻能傻傻地扇著翅膀噴火。”

    桃泠微笑：“畢竟驅魔術就是我的天賦啊！其實，我也在羨慕你呢！”

    “嘻嘻嘻，羨慕我什麽，羨慕本萌妹是威風八麵的火鳳凰嗎？”尚英有些得意。

    “是呀，還有呢，我對付靈體魔有優勢，可是麵對實體魔就難辦了，而你就不用這麽尷尬，在火焰中跳跳舞，魔物就被燒死了。”

    “呀，難得聽見桃泠兒誇人！坐穩啦，我們快到了。”

    天符城一條平整的青石板街道上，很多人圍在一起，好像在看什麽熱鬧。

    “我要它的兩條後腿，畢竟它把我的倉庫都吃空了。”一個身穿圍裙的副食店老板指著君舞的屁股，十分有底氣地說道，他一臉蠟黃，魁梧的身材把褪色的黃衣服撐得緊緊的。雖然身材魁梧，但是他在神能方麵沒有任何天賦，靈氣也操縱得不好，所以他選擇了經商。

    “不行不行，至少一半都是我們的，它可是把我們幾百個人的早飯都給吃了。”斬魔軍團的新任司令官夏特說道。和斬魔軍團大多數人一樣，夏特留著一頭顯得很精神的短發，即使發型普通，但是他帥氣的臉絕對可以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

    幾乎斬魔軍團所有成員都沒有神能天賦，靈氣操縱也不是很好，但是斬魔軍團的人都很熱衷於戰鬥。他們相信，就算沒有神能天賦，就算做不到使用靈氣召喚火焰，變出結界，使用幻術等等，但他們照樣可以變得和有神能天賦的人一樣強，甚至比他們更強。

    夏特說完，與那副食店大叔僵持起來，這時，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站出來，那孩子頭上長著嫩嫩的一個小角，他生來就是半神獸體，她媽媽哭著喊著：“沒天理啊，它把我孩子的奶都給吸光了，我可憐的孩子今天一天都要餓肚子！不行，我也要它的兩條腿。”

    眾人愕然。

    “啊哈！很顯然我不能同意幾位的觀點。不管它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但首先，這隻絨魔是我捉到的，所以該怎麽解決是我的問題。”齊幕捏著君舞的尾巴，把它倒提著在眾人麵前晃來晃去，非常的洋洋得意。而君舞處在昏迷之中，也隻能任由齊幕捏著尾巴隨便亂晃。

    齊幕的頭發稍長，俊美的臉龐並不輸於夏特，身穿白色鬆弛的衣衫，身上總是會有閃電劈裏啪啦鑽來鑽去。

    “很抱歉啊，我的兄弟們沒了早餐，可是懊惱得很，我這個司令官要是不給他們個交代，以後兄弟們還怎麽聽我的話。”夏特看著齊幕，眼中鋒芒畢露。

    副食店老板和抱孩子的少婦見情勢不妙，趕緊退到人群中間，沉默著不敢多話。

    “喔偶喔偶喔偶，原來是新上任的斬魔軍團司令官夏特大人，果然如傳說一般神采飛揚，霸氣外露。可是我手裏的東西，單靠氣勢是拿不到的。”齊幕麵對夏特的挑釁，毫不示弱，甚至帶著些不屑的意味。畢竟齊幕是九霄學院九霄級的天賦強者，而夏特不過是沒有神能天賦的斬魔軍團司令官。

    “驚雷齊幕，我也正好想試試這稱號是不是真的配得上你。”

    “啊，過獎過獎，對於沒有神能天賦的各位斬魔軍團戰士，我深表同情和敬佩。畢竟這個世界上，不能好好運用靈氣的人，要變強還真的不容易。”

    “哼！”夏特冷笑一聲：“可笑，說得好像有神能天賦就一定很厲害一樣，誰知道‘驚雷’是不是三歲小孩兒給你起的外號呢？”

    “斬魔軍團司令官就會呈這點口舌之快麽，如果隻是說些廢話，那麽對不起，我要回家喝我的絨魔湯了。”齊幕說著，把昏迷的君舞往肩上一甩，大咧咧地就要離開。

    突然，一把大劍從天而降，擦著齊幕瞬間凝結的結界，咚一聲插在他的前麵，阻住去路。眾人看到這把突然飛來的大劍，全都驚訝唏噓，自覺地向後退開，讓出戰鬥的場地。

    齊幕嘴角勾起，俊郎的臉上邪邪一笑：“這才有意思嘛！”

    話音未落，夏特重重的拳風已經逼近右臉，齊幕驚雷一閃，瞬間閃到空中，笑道：“你若是碰掉我一根頭發，就算你贏，但是遺憾的是，你不可能跟得上閃電的速度。”

    突然眼前一閃，齊幕額角的一縷頭發啪一聲斷開，輕飄飄從空中散落。

    “我承認你速度很快，但是，你的反應速度對我來講，簡直像爬不動的老烏龜一樣慢。我還想說我倆拿出真本事來打一場，可是沒想到啊。嗬嗬!剛才那一下，可不止一根頭發。”夏特嘲笑道。

    他浮在空中，全身泛著淡黃色的光芒。雖然他不能使用靈氣製造法術，但是他可以讓靈氣灌滿自身，強化自己。

    齊幕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又尷尬又火大。這時，君舞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誒，誒，怎麽回事，我怎麽在天上，好暈啊，這麽高掉下去，腦袋瓜肯定被砸個稀巴爛。君舞晃來晃去想抓住什麽來穩定自己，可是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讓他抓住。突然，他感覺一道電流刷一下洗過身上的每個細胞，歪著舌頭又暈了過去。

    齊幕釋放出身上的靈氣，全身泛著白色的光芒，雷電劈裏啪啦在身上鑽來鑽去，他眼中鋒芒一閃，說道：“那麽，就讓我們來好好打一場。”他右手一揮，一道紅色的霹靂閃出，轟一聲巨響，果如萬鈞雷霆，聲震蒼穹，波撼大地，驚起樹上密密麻麻的飛鳥。

    夏特心樂，等了這麽久，今天總算可以試試自己的水準了。他四指並攏，深呼吸一口，然後揮舞雙手，唰唰唰，幾道劍氣從手掌迸發而出。

    齊幕快如閃電，直接在劍氣之間穿行飛梭，竟然毫發無傷。逼近夏特，隻見雷電再次破空一閃，兩人在空中一拳相對，嘣一聲巨響之後，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不久，眾人看見夏特全身一動不動，突然往下墜落，看樣子應該是被雷電擊暈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從人群中騰空飛起，伸手扶住夏特，他將自身靈氣灌入夏特的體內，夏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那少年一臉溫文爾雅的模樣，絕對是無數少女花癡尖叫的對象，他扶著夏特的肩，對夏特說道：“看來差距還挺大呢，老哥。”

    “恩，是得加把勁了。”說完，夏特又回頭看了看齊幕，高聲說道：“今天是我輸了，驚雷齊幕名不虛傳！下次交手，你可沒這麽好運。哈哈哈！走，兄弟們，我們回營喝酒。”

    齊幕沉默不語，隻是安靜看著夏特離去的背影，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夏特其實是占了上風。

    夏特雖然被他的閃電擊暈，但並無大礙，而他自己整個右手骨骼卻已經徹底碎裂，至少五六天不能動彈。

    尚英載著桃泠飛行，在空中一個翻轉，正好看見還在空中的齊幕，手中提著死屍一般的君舞。

    傲嬌桃泠在九霄學院名氣可是不小，齊幕當然也對桃泠喜歡得不行。還沒等桃泠說話，齊幕早就磁鐵一般粘了過來，對著桃泠雙眼放光，他右手的痛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他搭訕道：“桃泠小學妹早啊！”

    桃泠看見君舞在齊幕手中動也不動，瞬間就怒了，我的絨魔該不會被他弄死了吧？這家夥，絕對不可饒恕！她殺氣騰騰地飛到齊幕麵前恨恨地說道：“你個混蛋，竟然……竟然……”

    齊幕見桃泠神色不對，揮著痛手慌亂地說：“慢慢慢，慢著……桃泠，怎麽回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把它給我！”

    “它？什麽？哦，你說絨魔啊！我今天早上剛捉的，它跑得可真快，不過哪比得上我，閃電一般的速度，一電就把它電暈了。我把它給你的話，嘿嘿，那個，可不可以，和我約會啊？”說著，齊幕拎著尾巴把君舞遞給桃泠。

    桃泠怒氣值早已積滿，就等著放大招將齊幕秒殺，她接過君舞，二話不說，咚一拳揍在齊幕臉上：“滾！”齊幕飛了出去，桃泠再向前一閃，對著齊幕劈裏啪啦一頓暴揍。

    畫麵太暴力，尚英都蒙上了雙眼……

    天符城的天網議事堡內，唐起風端坐在大堂之上正在飲茶，眼前黑影一閃，長鴉出現在他眼前。

    “唐聖老！”長鴉拱手施禮。

    “隻有我們兩個人，不用這麽拘謹。長鴉，你從吉澤腦袋裏看見了什麽？”

    “雖然隻有一些片段，但是大體上還是看清楚了。他們迷失在空間跳躍的混沌裏，周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穿越法器也失靈了，到後來，食物耗盡，吉澤殺了穿越法器裏麵的所有人。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懼，他不敢回來，他想留在那裏統治地球，他瘋了。”

    “還有嗎？”

    “他在地球被人類攻擊了，我看見有人向他開槍，但是那個人很快被吉澤殺死了。我還看見他和一個少年戰鬥，後麵的就不知道了。”

    “你說他想統治地球，他既然已經到了地球，可是為什麽又要回來？”

    “恩，這還是一個謎。”長鴉思索著。

    “也許隻有找到那個少年，才能解開這許多謎題。去吧，看看還能從吉澤腦袋裏發現什麽。”

    “是！”長鴉如煙霧般在原地消散。

    三個夕陽在天邊燒著紅霞，漸漸地隱去了顏色，此時九霄學院結界塔撐起的巨大結界在這紅彤彤的餘光中，清澈透亮，像小孩吹出來的美麗泡泡。

    桃泠給君舞洗了個澡，喂他吃了點東西，當然，是嚼碎了嘴對嘴喂的那種，然後她把他放到自己的被窩裏，輕輕地撫他柔軟的絨毛。

    小家夥到我這裏了之後又變得病怏怏的了，真可憐，看來明天還是該把它送去可可阿婆那裏。桃泠眉彎微皺，憐憫之心，表於顏色。

    尚英躺在桃泠小床的另一邊，兩手托腮，撐著腦袋盯著桃泠看，對桃泠，她總是覺得看不夠，此時她看見桃泠對君舞溫柔憐愛的樣子，不禁感歎著說道：“哇！桃泠兒，你這樣子好有愛啊，感覺就像它媽媽一樣。”

    桃泠被密友的話笑噴：“噗……我才17歲誒，才不要當媽呢。”

    尚英兩隻鹹豬手對著桃泠豐&盈翹挺的酥&胸緩緩抓去，嗲著聲音說道：“媽咪！我要吃奶奶~”

    “胡鬧！”還沒等鹹豬手碰到衣衫，桃泠的小手咚一下叩在尚英的額頭。

    “啊！疼疼疼……”尚英抱著額頭一邊裝疼，一邊強忍著笑意。

    咚咚咚，樓下的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都這時候了，會是誰呢？桃泠和尚英麵麵相覷。

    兩人一齊下樓，尚英開門，一隊穿著天網執法製服的人整整齊齊列在門外。

    “請問桃泠在嗎？”

    尚英問：“你們有什麽事？”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去天網議事堡。”

    尚英和桃泠的小心髒瞬時就僵了，糟糕，絨魔的事被天網的人給知道了……

    天網議事堡的審判廳內，本來可以容納幾百人的偌大一個大堂，可是隻有一二十人在這裏麵。畢竟天符城內人人都知道戰爭將至，大都習慣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該工作的工作，該修行的修行，基本都相安無事，除了涉及一些敏感的東西，比如魔獸。而桃泠養了一隻絨魔，也算是涉及到魔獸了。

    “你叫桃泠是嗎？聽說你的魔獸暴走，吃空了幾家食品店，還襲擊了斬魔軍團的食堂，你承認嗎？”大堂之上，一位和可可長相一模一樣的小蘿莉正襟危坐，淡然地問道。

    桃泠瞪大了眼睛打量眼前這人，天啊，那可愛的小臉，那長長的辮子，和可可阿婆一模一樣，桃泠隻是呆呆地看著她，剛才被提問的話根本就當成了耳邊風。

    觀眾席的座位上，尚英向桃泠傾斜著身子，小聲地對桃泠說：“桃泠兒，那不是可可阿婆，是可可阿婆的雙胞胎姐姐西西阿婆，別發呆啦，西西阿婆在問你話呐！”

    桃泠這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呃，是……是的。”

    “你養的魔獸是什麽？它現在哪裏？”

    “是一隻絨魔，我把它當我的寵物。它現在，現在，已經跑掉了，我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其實桃泠為了不讓天網的人找到君舞，把君舞鎖在了自己的衣櫃裏，埋在桃泠大大小小的各種衣物裏麵。君舞在桃泠馨香的衣服裏已經醉了，徹底地醉了。

    “什麽？絨魔？那不是吃的麽？”西西十分驚訝。還以為是隻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原來隻是隻絨魔，這就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西西也知道桃泠說絨魔跑掉了是騙人的，小女孩的心思，她自然猜得透徹，隻是她不想揭穿而已，她繼續說道：“我們的法律明確規定，禁止帶有強力攻擊性的魔物進入天符城，絨魔隻是食物而已，當然你要把它當寵物來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的寵物為他人帶來了財產損失，所以你要為它做出的事情負責，必須償還損失。你有能力償還嗎？”

    “呃，我……我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可以慢慢償還嗎？我保證會很快還完的。”

    “看你說話的樣子，你應該很年輕吧！”

    “請不要擔心我還小就還不起，我17歲了，我有能力還清的。”

    “你的父母呢？”

    “他們……”

    “他們在哪裏？”

    “他們在天符城第一次防守戰爭中陣亡了。”

    “……”西西呆住了，心想這小姑娘真是堅強。沉默一會，她道：“你叫桃泠是吧？”

    “恩。”

    “以後管好你的小寵物，別讓它這樣胡來。你的債務的話，按情況分期償還，就這樣，審判結束。”咚，一錘定音。

    突然，一大群人從門口急匆匆地湧入審判廳。

    “聽說審判的是九霄學院的七霄級學生桃泠兒誒，就是那個好漂亮的小妹啊，快點，快點!”

    “開始了嗎？”

    “什麽？審判都結束了？”一群單身漢腸子都悔青了。

    第二天早晨，君舞又從馥鬱的芳香中醒來，睜開眼，少女美麗的臉龐映入深紅的瞳孔。

    又是她，好美啊，對了，她上次說她叫桃泠來著，名字也好美呀！君舞沉醉在少女的容顏裏不能自拔，直到桃泠揉著朦朧睡眼坐起身來，看著正在看自己的絨魔，頓時，彼此都怔住了。

    “誒……”桃泠驚訝地拖著音調，她幾乎興奮得要跳起來。

    桃泠穿著毛絨絨的白色睡衣，她拖著褲腳在床前興奮地不停轉圈圈：“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趕緊告訴尚英。”

    而君舞怔怔地看著桃泠這異常的舉動，心道，這姑娘是怎麽了，好好的一姑娘突然就神經起來了。

    “尚英，尚英，快過來，它醒過來了，它正看著我呢？……恩……恩恩。”

    這姑娘是在打電話嗎？可是沒看見電話啊，好吧，她們是神仙，還用什麽電話。

    桃泠過來撫了撫君舞：“你要乖哦！”一個香吻印在君舞嫩紅的鼻頭上，君舞徹底醉了……

    等君舞暈頭轉向的狀態結束，桃泠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君舞心中懊惱，換衣服怎麽這麽快？我還什麽都沒看見呢。

    君舞打量著桃泠曼妙的身姿，鼻血差點就噴湧出來，再看看那美麗純淨的臉，又覺得她聖潔不可侵犯了，自己的汙穢之心簡直是罪無可恕。

    不等尚英過來，桃泠已經迫不及待要逗逗眼前的小家夥了。她拿出一袋零食，自己咬了一口，然後遞到君舞的前麵：“恩，吃吧！聽說你胃口不錯呢，把人家倉庫都吃空了。”

    君舞怕不小心傷到桃泠蔥根般細嫩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咬住零食的一角，叼在嘴裏，再慢慢哢擦哢擦地嚼著吃掉，味道真棒。

    “尚英，我在和它吃零食呢，它好乖！”

    “哦？我也要來點。”尚英的身影突然就在屋子裏閃出來了。黃褐色的瞳孔裏表露著少女的天真，秀美的臉白淨無瑕，長長的金色卷發披散在肩，白色的裙角是一個粉色的蝴蝶結，和地球上所有愛美的女孩子一樣，她是一個愛笑愛打扮的女神。

    “喲，尚大美妞來得挺快嘛！”桃泠用調戲的語調說著，拿出一片零食放在嘴裏，哢擦哢擦嚼著吃掉。

    尚英從桃泠的手裏抓出一把零食塞到嘴裏，一臉吃得很香的樣子：“本萌妹懶得飛，直接用傳送符傳送過來了。你的絨魔呢？”

    “那邊呢，它剛才跑去照鏡子了。”

    桃泠的鏡子是一麵立在地上的大鏡子，和其他的物件一樣，這鏡子的輪廓也是波浪形的。君舞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在心裏自言自語。

    呃，好小啊，鼻子好小，尖尖的牙齒好小，還有這舌頭，簡直可愛到讓人羞恥，不過我然君舞本來就英俊，變成絨魔會這麽可愛也不奇怪。他身上是藍色的毛，胸前有幾條血紅色的紋路，還是有那麽一點惡魔的感覺的。君舞動動毛絨絨的尖尖耳朵，又抬起前足，將鋒利的小爪子展露出來。

    恩，這身體還算靈活，遇到什麽野狗打不過的時候，逃跑上樹是沒什麽問題了。呃，我然君舞已經狼狽到如此境地了麽，居然想象自己連野狗都打不過。

    君舞將大尾巴在鏡子前甩了甩，恩，不錯，有這東西，睡覺的時候棉被都省了，還不怕感冒。不過，最酷的東西應該是這個，君舞把臉盡可能貼近鏡子。

    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這深邃的瞳孔，君舞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看了又看。好吧，不自戀了，君舞一回頭，才發現桃泠和尚英都在呆呆地盯著自己，原來她們倆已經觀察自己好久了。

    “我說桃泠兒，它真的是絨魔麽？”

    “你想說什麽？”

    “怎麽感覺它好傻的樣子！”

    君舞一滴長汗掛在額頭，我本來就不是那什麽絨魔，呃，不過現在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