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丘墟廢土

    君舞從那神聖的光芒中走出來，他的眼睛亮如繁星，漸漸地，他身上的光輝散去，裸露的身體暴露出來，他的頭發長長了許多，原本黑色的瞳仁現在變成了紅色，其它一切都如從前一樣，還是那張俊美的臉，還有那略微偏瘦卻充滿力量的身體。

    尚英看桃泠大哭，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君舞，又看了看幾位聖老，這才反應過來要去追桃泠，海雲怔了一會，也跟在尚英後麵追去，嘴裏嚷嚷著：“等等我！”畢竟女孩子呆在一個裸男麵前的確是很尷尬的事。

    君舞不會變出衣服的法術，所以也隻好繼續裸著，但是也沒有不自在的感覺。他想：他們都是神明，我在他們眼前，不過是一個低等生命而已。

    唐起風拂袖一揮，一套黑色的帥氣衣服已經穿在君舞身上，衣服上繡著金色的花紋，顯得十分華貴。

    君舞的眼睛像一對紅色的寶石，那麽明亮，又像紅色的海，那麽深邃。他看著桃泠離開的方向，眼神癡癡地，思緒在腦海翻滾。

    君舞實在想不到，那個從不輕易在人前表現出軟弱的桃泠，在知道君舞是個人類後，竟然哭了。

    唐起風理解君舞的心思，他說道：“君舞，雖然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但是也不急於這一時，你想去追，那就快去吧！”

    君舞拜謝道：“謝謝……呃，對不起，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

    “大家都叫我唐聖老！”

    “嗯，謝謝唐聖老！”君舞對唐起風，西西，柳回春和古諾一一拜別。

    君舞在天網議事堡東跑西竄，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後還是衛兵將他帶出了天網議事堡，可是出去之後，他再感受桃泠的靈氣，發現已經找不到了，桃泠肯定已經將靈氣徹底隱藏，君舞又去感應尚英的靈氣，他發現尚英和海雲正在去桃泠家的路上。

    君舞不會瞬身之術，隻好飛身前去，到桃泠家，卻看見尚英哭著從桃泠家走出來，後麵跟著那和君舞隻見過兩麵的小女孩。君舞一拍腦袋，我真傻，如果桃泠不想讓人找到她的話，她又怎麽可能躲在家裏呢？

    這時尚英一邊用手擦著眼淚一邊向君舞怨聲道：“然小子，我家桃泠兒不見了，都怪你，嗚嗚……你快點把她找回來。”

    君舞有些尷尬，桃泠躲著不見人的確是他的責任，他撓著後腦勺，說道：“放心，我會找到她的，你不要哭。”

    尚英的眼淚還是停不下來，她又道：“都是因為你，你走掉之後，她天天都唉聲歎氣地念叨著你，那次在天符城外你被壞人抓走的時候，她為了救你，甚至還使用了禁術，差點就死掉了你知道嗎？”

    君舞低著頭，就像犯了錯的小孩，他道：“我知道。”

    “桃泠兒就是個大傻瓜，明明那麽善良，對一隻絨魔都那麽愛的人，表麵上卻要裝作冰冷的樣子來保護自己。真是太傻了！”尚英說完，又止不住地哭泣。

    “尚英，我會把桃泠找回來的，一定會。”君舞看著尚英的眼睛向她保證。

    尚英聽了，稍稍鎮定下來。

    尚英的旁邊，那個小女孩一直觀察著君舞，那雙天真的大眼睛，好像可以看穿君舞的整個生命。

    君舞問：“我看見你昨天和桃泠在一起，你認識她麽？”

    “不，我不認識她，我認識你。”

    君舞疑惑：“我們才見過兩次麵，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認識？”

    小女孩萌萌地眨著大眼睛，用甜甜的聲音說道：“我叫海雲，如果你還記得迷霧森林中那座高高的巨石塔，那麽你就算認識我了。”

    君舞恍然大悟：“這麽說，海雲，你和可可阿婆一樣，都有那種，那種……”君舞說不上來，又想了想，道：“那種很神奇的能力。”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巫神可可的傳承者。”

    君舞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你一定可以知道桃泠的下落，對吧？”

    聽到這，尚英的心情忽然從多雲轉晴，她急忙追問：“海雲，桃泠兒在哪？你真的知道嗎？”

    海雲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君舞和尚英都看著她稚嫩的小臉，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海雲睜開眼，緩緩說道：“丘墟廢土。”

    “這是什麽意思？幹嘛要猜謎語啊？”尚英不解。

    君舞卻是聽得十分明白，他一下就聯想到了，他說：“我知道在哪，你們跟我來！”說完，君舞率先飛了出去，而尚英卻遲疑了。

    君舞見兩人並沒有跟上來，問：“你們不去嗎？”

    尚英抹掉臉上最後的一滴淚，微笑著說：“你們經曆了那麽多，這是你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麵，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我還是先不打擾你們了。”

    海雲學著大人模樣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仆從夏冬昨天背叛了我，我的心好累，我想吃肉。”搖搖頭，她又歎了一口氣，又道：“我好熱，我要吃水果，還要吃冰淇淋。所以，我也不去。”

    君舞額頭掛下一滴長汗，心說小孩子真麻煩。

    尚英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吃貨知音，眼睛裏精光大放，拉著海雲的小手轉著圈圈，興奮的叫著：“哦吼吼……太棒了，我也想吃這些，我請客，走，咱們一起去。”說完，拉著海雲的小手就要走，忽然，她轉過身，指著天上的君舞，用威脅的語氣說道：“然小子，你要是不把我家桃泠兒毫發無傷的帶回來，本萌妹饒不了你，還有，要是她是哭著回來的，本萌妹同樣饒不了你。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海雲離開前，也給了君舞一句話：“君舞哥哥，你也許，可以試試你的鼻子，會有用的。”

    說完，二人手拉手，匆匆找賣食品的店鋪去了。

    君舞一聽‘丘墟廢土’的時候，馬上就聯想到天符城北麵的大片廢墟，桃泠在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秘密小屋，裏麵有一汪清澈的泉水，桃泠還在那裏麵洗過澡，想到這裏，君舞馬上臉紅了起來，仿佛當時的情景又重現在眼前，不過當時君舞的確是什麽都沒看到。和桃泠生活的那段時間，君舞也隻是和她貼得比較近而已，其實並沒有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那片廢墟遍布著許多泉眼，整片廢墟都是浸在水裏，君舞還記得上次桃泠帶他去的時候，他看見無數倒塌的巨石和牆壁，那裏十分安靜，仿佛隻有潺潺的流水聲，花草在水邊長得滿滿的，從北邊看去，可以看見漫無邊際的紅楓林，從南邊看去，可以看見天符城美麗的結界穹頂。

    雖然君舞記得這些景色，但是君舞卻並不記得那個具體的位置，君舞想起了海雲對他說的話，海雲讓他試試自己的鼻子。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他變成絨魔之後，他的鼻子可以察覺細微的氣味，隻要追蹤氣味，就能找到想找的人，上次皇炎羽末離家出走，君舞就是用絨魔敏銳的嗅覺追蹤到的。這次，君舞同樣可以借助這個方法尋找桃泠，而桃泠的香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君舞有了找到桃泠的方向和方法，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桃泠。

    君舞曾經試著不去想桃泠的一切，想要忘記她的所有，但是他根本無法做到，就算他死去，他的心裏也一定會念著她。

    現在，命運讓君舞重新和桃泠相遇，君舞卻沒有勇氣麵對桃泠，他害怕這會將他們之間的一切終結。君舞知道，桃泠之所以躲著不見人，是因為曾經的一切都會讓桃泠感覺到被欺騙，而君舞就是那個罪無可恕的大騙子。

    想到這裏，變成絨魔的君舞在空中停下了……

    算了，就算桃泠從此恨我恨地透徹也無所謂，我是要回家的人，沒有時間在這裏牽扯羈絆。君舞一咬牙，不管發生什麽，不管結局怎樣，走吧！

    君舞剛想加速飛行，卻突然想到：如果我就這麽闖過去，以桃泠目前的能力，我在千米之內就會被她察覺到，到時候她又躲起來，那還怎麽找？

    君舞從空中跳下地麵，隱蔽了全身的靈氣，這樣的話，至少在被桃泠看見之前，她是不會跑了。

    清澈的水流潺潺，水邊的花草已經化為荊棘，君舞在水流間倒塌的巨石上穿行，在切割規整的巨石上，可以感受到修建者曾經精湛的工藝。精密細致的切割，完美的數學比例，栩栩如生的浮雕，每一處都訴說著建築師巧奪天工的技藝。可是，這裏已經是殘破的廢棄之地，輝煌不再。

    君舞往遠處看去，他呆住了，隻見曾經被紅色浸染的楓林，現在都變成了長滿針刺的參天巨木，沒想到，那墜落的大鐵魚竟然蘊含著這麽巨大的靈氣，將曾經枯死的整片森林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巨木之城。

    君舞沿桃泠的氣味找到那個神秘的廢墟小屋，他從流出清澈水流的洞口撥開水草，悄悄走了進去。

    廢墟頂上破開的洞口照射進來柔美的光，君舞躲在倒塌的巨石後麵悄悄看去，隻見桃泠坐在一塊巨石上，白嫩的光腳丫在清澈的水流中輕輕晃蕩，她的蛾眉微皺，清澈的眼眸中透露著少女的憂傷。她在淡紅的微光中顯得那麽聖潔美麗，讓君舞隻想就這麽一直看著她，像藝術家欣賞最絕美的畫作那樣。

    君舞晃了晃腦袋，他想：不能再躲下去，必須要去麵對桃泠。

    桃泠踢著清泉的微波，在靜謐中平複了過激的心情。突然，她在眼角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紅寶石般的眼瞳。

    “桃泠！”君舞輕輕地叫道，他不敢走近她，他甚至怕自己的聲音再大一點，就會將眼前這小白兔般的少女嚇跑。

    桃泠一下子意識過來，這不是然小子，是那個裸著身子，叫做然君舞的地球人，她扭過頭去，不屑地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尚英很擔心你，你沒事吧？”

    “你跟她說我沒事，請你走吧！”桃泠對君舞的態度變得和她對待她的追求者的態度一樣了。

    君舞的心很痛，他呆滯了一下，轉身想要離去，又停了停，想說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桃泠並沒有看君舞，而是抬頭看著頭頂洞口處照進來的微光。

    君舞感覺到，桃泠已經當他是個陌生人了。

    君舞凝視了她一會，又說：“那個……謝謝你！”他感覺自己已經沒辦法親切地叫她桃泠，那兩個字哽咽在他胸口，讓他窒息。

    桃泠埋下頭，停下了踢水波的玉足，她問：“謝我什麽？”

    “我們相遇的時候，你救了我。”君舞說完，剛要走，卻聽見桃泠小孩一般地哭了起來，她用白淨的手臂擦著眼淚，肩膀輕微地隨著啜泣聲顫動。

    “你沒事吧？”君舞很不解，女孩子怎麽變得這樣快？

    “怎麽會沒事？”桃泠淚水不住，腦海裏滿是從前的畫麵。她每天抱著他，晝夜不離，同吃同睡，一開始的時候，她甚至在他麵前洗過澡，她還吻過他。桃泠越想越覺得羞恥，淚水不斷地湧出來，但是這些，她要怎麽跟他說出來，她寧願把這些鎖在心底將自己憋死。

    “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你我是人類，對不起！我那時候說不了話，而且，我也害怕我承認自己的身份後，你們會殺了我或者把我關起來，最害怕的，是你永遠都不理我。”君舞看著桃泠梨花帶雨的臉，紅寶石般的眼睛非常誠摯，現在，君舞已經不期待能和桃泠做朋友，他隻希望桃泠以後見到他不會避開，他就很滿足了。

    桃泠沒有回應君舞，還是自顧自地哭著。

    看來以後桃泠都要對他視而不見了，雖然來的時候君舞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心裏還是針紮一般的刺痛，他慢慢地道：“那麽，我走了，謝謝你給我坦白的機會，早點回去，尚英在等你。”

    “等一下，你可以……等我哭完麽？”桃泠嗚咽著，叫住了君舞。

    君舞怔了一下，他感覺到桃泠在給他希望，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到桃泠的身旁，安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桃泠的啜泣漸漸平息，呼吸也漸漸均勻，她喚道：“然小子！”

    “嗯！”君舞晃蕩著大尾巴，挺直了胸膛。

    “有好多次，我看見你睡著的時候，流了好多淚，哭得很傷心的樣子，你夢見了什麽？”

    “夢見了另一個世界，我的家。有一次我醒來的時候抓傷了你，對不起！”

    “難怪哭得那麽傷心呢。”桃泠漸漸變得平靜。頓了頓，她又問：“那天，夏冬對我表白的那天，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我……”君舞有些遲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這時候說。“我想變強，隻有變強才能有機會回家。”

    “這樣啊！你在外麵一定經曆了很多，說給我聽吧！”桃泠很平靜，眼睫毛上殘留著晶瑩的淚花，她又輕晃玉足，踢著清澈的水波。

    君舞慢慢地給桃泠娓娓道來，當君舞講到掉進了混沌之鏡的時候，桃泠也心中一緊，她從來都沒有進入過混沌之鏡，但是她知道，學院裏導師們對混沌之鏡的描述都是很可怕的。當君舞講到和妮娜的相遇，妮娜蹭著他的脖子勾引他時，桃泠半開玩笑地說：“然小子不錯嘛，竟然泡到了絨魔妹子。”當君舞講到妮娜因為他而死去，最後叫出那一聲‘妮娜’的時候，桃泠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哭得比剛才還慘。

    君舞告訴桃泠，他變成了妮娜的惡魔，桃泠啜泣著，說道：“但是，你還是我的寵物。”

    君舞安靜地聽她哭泣，他應聲道：“嗯！”

    “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你，我沒有生氣。”桃泠的情緒漸漸平息。

    “嗯，謝謝！”君舞又問：“桃泠，上次夏冬向你表白的事……”

    “怎麽了嗎？”

    “你，有沒有答應啊？”

    “怎麽可能？”桃泠嘟著小嘴，生氣地看著君舞。

    君舞欣喜若狂，眼珠子都在發光，他看見桃泠朝他凶的模樣，趕緊收斂了剛才的表情，說道：“對，拒絕了好。”

    桃泠想了想，又道：“可是，我感覺夏冬背叛了天符城，可能有我的一些責任。除了因為我拒絕了他之外，我想不到其它更好的理由了。”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不能怪你。”君舞頓了頓，溫柔地說：“桃泠，我們回去吧！”

    “嗯！”桃泠點頭。

    “我先變回人形。”君舞說完，霧氣纏繞中，已經化作人形，但是，是裸的。

    桃泠羞紅著臉，一巴掌甩來，將君舞直接拍到了牆上，撲通一聲，光著屁股落進了水裏。

    君舞抽動著腿，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變成了這樣。”

    “蠢貨！”桃泠閉上眼，不屑地偏過臉去。

    霧氣在水麵消散，君舞又變回了絨魔的模樣，他飛起來，甩甩身上的水，再次變化，總算變成了穿著衣服的自己。

    君舞撓著後腦勺，尷尬地傻笑著：“抱歉！”

    倆人一起從廢墟小屋出來，並肩走著，君舞問：“桃泠，這裏是什麽星球啊？”

    “這不是星球，是混沌界。”

    “混沌界？”

    “這裏是萬神的誕生之地，你們地球上的神明也是來自於這裏。”

    “哦！難怪我在天符城見到了女媧廟呢。”

    兩人繼續走著，沉默了一會，君舞又說：“桃泠，雖然我在你身邊這麽久，但是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話音未落，桃泠羞著臉嗬斥道：“笨蛋，以後不準再你說這些。”

    君舞趕緊點點頭，閉上了嘴。

    突然，桃泠拉住君舞的衣袖，急切說道：“快閃開！”而君舞還沉浸在與桃泠獨處的幸福中無法自拔。

    桃泠一慌，直接將君舞扔了出去，君舞在地上滾了幾圈，摔了個狗吃屎。

    嘣一聲巨響，一個銀色的機器砸在君舞和桃泠剛才站立的地方，滋滋地冒出閃電，周圍的地麵陷了下去，一隻黑色的魔龍咆哮著，站在那銀色機器的上麵。

    君舞回過神來，笑道：“桃泠，你又救了我一命。謝謝！”

    “你個笨蛋發什麽呆？”

    君舞衝過去擋在桃泠麵前：“桃泠你快走，我來擋住它！”

    桃泠卻拉著他的袖子一邊跑一邊說:“趕緊逃啊，你怎麽可能是它的對手。”

    “救命啊！救命啊！”那銀色的機器裏麵忽然傳來人的呼救聲。

    桃泠一聽，停下了腳步：“有人在喊救命。”她想了想，說道：“然小子，你變成絨魔去引開魔龍，我去救人。”

    “遵命！”

    君舞搖身一變，化作絨魔，爪子上凝著湛藍色的靈氣晶體，尾巴變成了湛藍色的雙刃斧。

    君舞升上天空，他在魔龍麵前蒼蠅一般飛來竄去，還用尾巴上的雙刃斧刮掉了魔龍脖子上的幾塊鱗片。那魔龍一陣火大，追著君舞瘋狂亂咬，君舞飛到殘破的石柱間，左右穿行，魔龍在天上一路跟隨，噴著烈焰，地麵成為一片火海。

    桃泠靠近那銀色的飛行器一看，上麵竟然有皇炎家的火焰標誌，這飛行器是在天符城製造的，旁邊是一行文字，流炎地獄莫怕城，這飛船竟然來自流炎地獄，那麽遙遠的地方。

    桃泠敲了敲那銀色的飛行船船艙蓋，說道：“現在很安全，你可以出來了！”

    等了一會，竟然沒有反應，桃泠上前，把扭曲的艙門徒手掰開，朝裏麵一看，一個年輕的和尚正蜷縮著，顫抖的手不斷撥弄著念珠，嘴裏哇啦哇啦念念有詞，好像是佛經之類的。

    “已經沒事啦，你還躲著幹嘛？”

    “啊？”那和尚抬頭看了看桃泠，羞紅著臉說道：“謝謝，謝謝你！”

    這時候君舞繞了一圈也回來了，正巧看見一和尚癡癡地盯著桃泠看，他忽然變化成人形，飛起一腳，將那和尚皮球般踢了出去，和尚在清澈的溪水裏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腿抽抽地伸了兩下，暈了過去。

    君舞背著暈過去的和尚和桃泠走著：“桃泠，這色&和尚是誰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不背他呢，把他留在這廢墟裏喂魔龍。”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從流炎地獄來的。”

    “流炎地獄？”

    桃泠指了指天上：“就是以前飄在天上的那個巨大的紅色太陽。”

    “哦，那個啊。”君舞點著頭，忽然想到什麽，驚訝地說道：“什麽？太陽？那上麵竟然也可以住人麽？”

    “那上麵不僅可以住人，還有一個城市呢？叫做莫怕城。”

    正說著，天上突然傳來魔龍的咆哮。

    君舞看著從天上奔襲而來的魔龍，嘴裏念叨著：“糟糕糟糕糟糕！快跑！那魔龍又回來了。”

    君舞和桃泠加快了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