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雨襲

    剛出了天網議事堡的大門，就看見一對夫婦守在外麵，海雲叫著爸爸媽媽迎了上去，撲在媽媽的懷裏。雖然海雲一整天都沒回家，但是她的家人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的靈氣，所以並不擔心。

    海雲向君舞他們揮手道別，尚英和桃泠也起身離去，君舞化作絨魔嗚嗚叫了兩聲，桃泠一聽，回過頭來，高興地叫著：“然小子！”說著就要跑來抱君舞，卻被尚英伸手攔住：“桃泠兒不要上當了，那是今天光著身子的變態裸男，然君舞。”

    君舞一頭黑線，心說尚英我跟你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然後君舞隻能眼睜睜看著尚英拉著桃泠漸漸遠去，尚英還一路興奮地問著八卦：“桃泠，今天你和然小子都說了什麽？他有沒有跟你表白，你們有沒有牽手啊接吻啊之類的。”

    桃泠挑著眉毛，張著小嘴想要說點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快說快說，不要不好意思嘛！”

    桃泠輕歎一聲，然後微笑著慢慢逼近她，把她摁到旁邊的水晶燈柱子上，桃泠湊近她的臉，呼吸的芬芳輕撫在她的臉上，桃泠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他跟我說你很擔心我，說你喜歡我的味道，喜歡我的指甲，喜歡我的眼睛和睫毛，喜歡我的一切一切，他說你愛我無法自拔！”

    尚英的心被逗得砰砰跳，她感覺自己要被桃泠給融化了。

    桃泠看尚英毫無防備，於是情不自禁地用白嫩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桃泠看著她鮮紅的唇，吻了上去，嬌嫩的紅唇印在一起……

    尚英羞紅了臉，呆呆地，在桃泠身前好久沒有反應過來：“這……這這這是我的初吻……”

    桃泠看著尚英嬌羞的麵容，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小娘子！”

    尚英這才覺得自己被調戲了，假裝生氣地說：“桃泠兒，你個壞蛋，跟你家然小子一樣壞。”而桃泠隻是捧著小腹笑個不停，都快站不住了。

    夜已漸冷，隻有君舞還在天網議事堡的大門外孤獨徘徊，在明亮的白色水晶燈下，他可以看見自己呼出的氣體遇冷而變成的水霧。雖然現在清冷孤寂，但他感覺今天就像做夢一樣，他竟然還可以和桃泠一起走著，笑著，而且他還變回了人形，回想起今天的一切，君舞感覺簡直幸福到上了天。

    君舞大踏步走出第一步，他興奮地奔跑起來，街道的水晶燈和發光植物看起來那麽美麗，夜間的蟲鳴也在歡樂高歌，似乎能唱到天明。

    君舞根據記憶中的那個地圖找到扶禦沙的冰屋，說是冰屋，看起來卻是一個精美的冰霜宮殿，可見扶禦沙在天符城還是很有地位的。君舞走近冰霜大門，他看見上麵貼著天網的封條，君舞扯掉封條，推開冰門，裏麵很暗，君舞右手一揚，手中握著一團焰火，晶瑩的冰牆反射著火光，將整個房間照亮。

    “這是怎麽回事？”君舞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這裏竟然什麽擺設都沒有，唯一存在的就隻有空蕩蕩的冷空氣，君舞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在體內運起靈氣禦寒。

    群舞繞來繞去轉了一圈，從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好大的地洞，他仔細查看了一下，有搬過東西的痕跡。君舞這才明白，雖然門外貼著天網的封條，但是這裏麵的東西早就被人從這個地洞裏盜走了。君舞歎了一口氣，輾轉回到冰屋的前門，踹開門悶悶地走了出去，他把手上的火焰滅掉，說道：“竟然連張可以睡覺的床都沒有，什麽鬼地方！不過，在這種地方睡覺的話，可能會被冷死。還是再去瞧瞧其它地方吧。”

    君舞向著古一從的石堡方向一路直行，飛過夜晚的鬧市，街道邊，沒打烊的店鋪燈火通明，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有人推著小車在吆喝叫賣，有人擺著小攤哼著小曲兒賣燒烤，有情侶牽著手走過清流上的小橋，有小孩子圍著水晶燈柱子追逐嬉鬧。這些是天符城裏最普通的人，在這樣殘忍的世界裏，竟然會有這樣安詳平靜的生活，不得不說這是這座城的奇跡。當然，這個奇跡是靠九霄學院和斬魔軍團之類的一群有能力的人來守護的，而君舞，也將加入這陣營之中。

    來到巨石堡門前，君舞看見這城堡是一個五層建築，外形不如冰霜堡精美，卻比冰霜堡顯得大氣。和冰屋一樣，都是被封條封了大門，君舞推門進去，手上揚起火焰一看，還是空蕩蕩的，地上還有一些被摔破的瓷器玉器碎片，想必是被人爭搶的時候摔破的，牆上，水晶燈的鐵支架裏麵空空的，水晶燈不知去向。君舞樓上樓下幾十個房間到處逛了一圈，心想這屋子的主人真是錢多了無聊，修這麽大的城堡卻一個人住，真該揪來打一頓。回到原地站了一會，滅了手上的火焰，又歎了一口氣，心想：這裏也是這樣，東西都被偷了，而且這邊連門都被拆走，這樣看來，那第三處地方也不必去了，肯定都一樣，還是變成絨魔，找個角落蜷著吧。

    忽然，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走進來，悄悄地小聲地說道：“有人嗎？”

    君舞仔細看了看，那光頭，那灰色的衣服，不是白天那個色和尚嘛，怎麽跑這裏來了？天網應該對他審查過了，我就說他這膽小鬼當不了壞人嘛。

    君舞猛地一下跳出去，做著鬼臉大叫一聲，把那和尚嚇得屁滾尿流，踉蹌著滾出門外，倉惶地爬起身拔腿就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有人！”那和尚一邊逃跑一邊哀求地解釋。

    君舞又飛快地跑到他的前麵，抱著雙手問道：“色和尚，你來這裏幹嘛？”

    “對不起，我看見這大門開著，裏麵又是黑漆漆的一團，以為沒有人住，所以想在裏麵借宿一宿。我真的不是壞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看你這樣也知道你做不了壞人。”君舞踱著步子：“我記得你說你是從流炎地獄來的是吧？”

    那和尚老老實實地回答：“嗯，對對，我是逃出來的，流炎地獄已經被修妄的軍隊攻陷了。長老們不是被殺掉就是被囚禁，民眾被奴役，苦不堪言。”說著，那和尚有些激動，捏緊了拳頭：“忠誠勇敢的人戰死了，而我這種膽小怯懦的人卻還活著，這世界哪裏還有什麽公道可言！”

    “這麽說你的確是個無家可歸的家夥。慢著，你說的修妄是誰？”

    “身為混沌界的人，你怎麽會不知道修妄呢？他就是恐怖的十大元魔之主，混沌界的眾神之王。就是那混蛋摧毀了我的家鄉，蹂躪我的朋友和親人。”

    君舞口中低語道：“那個修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他腦中靈光一閃，這種厲害的家夥的話，肯定身邊都帶著什麽厲害的寶貝之類的，就好像《西遊記》裏麵的那些神仙之類的，如果有什麽寶貝足夠提供強大的靈氣能源，那麽我不就可以回家了麽？

    那和尚在君舞眼前揮了揮手：“喂！你，沒事吧？”

    君舞從發呆中醒來，眨了眨紅寶石般的眼眸，假咳一聲：“沒事，那個，我很同情你的經曆，我想問一下，你說的那個修妄，他有什麽靈氣很強大的寶貝之類的麽？”

    “這還用說，他可是混沌界最強的人，要是他沒有，那別人就肯定不會有了。”

    “嘿嘿！”君舞笑著：“你說你叫菩呐咜是吧，我叫然君舞，你叫我君舞就行，幸會幸會。”君舞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手，領著菩呐咜邊走邊說道：“走走走，這晚上有點冷，咱們進屋去談。”

    兩人進屋找來了一堆木柴，直接在華麗的城堡大廳生起火來，要是古一從還活著，看見君舞這個鄉巴佬在自己的城堡裏，在這光滑的地板上生火，非得要再把他氣到吐血而亡。

    兩人坐在火堆前，君舞看著菩呐咜傻笑著：“嘿嘿嘿……”

    菩呐咜看著君舞壞壞的表情，不禁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快抱緊了自己的身子：“你要幹嘛？我是出家人，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啊！我在想些什麽，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君舞假咳兩聲，說道：“呃，那個，我隻是想問問你，修妄的寶貝藏在哪裏？就是那個蘊含著很多靈氣的寶貝。”

    “你想幹嘛？我的天，我竟然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聊天。你醒醒好嗎？那可是眾神之王的東西，你還沒靠近他你就已經一命嗚呼了。”菩呐咜覺得君舞簡直是瘋了。

    “沒事沒事，我隻是打聽打聽。快說，你知道的吧！”

    “我曾經聽說修妄在沒有成為眾神之王之前，曾經與一隻巨大的神獸戰鬥，那神獸叫做鯤鵬，身體好像巨大的島嶼一般。修妄被鯤鵬吞進了肚子，他在那肚子裏看見了黑色的樹和樹下的無數屍骨，看見了灰色的迷霧和隱藏在迷霧中的惡魔的眼睛。他與那些惡魔戰鬥，但是他身上的靈氣很快被周圍的環境吸走，身上的皮膚和肌肉也不斷被霧氣消蝕，他的身體又在自身治愈能力的作用下不斷地生長，痛苦至極，他隻能吃那些惡魔來維持自己的生命，雖然他知道那會使他墮魔，但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在鯤鵬的肚子裏迷路了，拖著疲憊的身體與惡魔戰鬥，猶如行屍走肉，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他在一個洞裏找到了一個發光的大珠子，那珠子上連接著各種輸送靈氣的經脈，那珠子就是鯤鵬靈元，是鯤鵬身上靈氣聚集儲存的地方。修妄借助鯤鵬靈元的靈氣修煉，達到了半神的境界。他把鯤鵬靈元從經脈中剝離出來，變成一顆可以握在手上的珠子，放進自己的神力空間。鯤鵬失去了鯤鵬靈元，體內靈氣無法協調，它在不斷地縮小，而且它沒有了足夠的靈氣保護自己的身體，這樣，修妄終於可以對它造成有效傷害，借助著鯤鵬靈元的靈氣，他施展出超越六大係法術和特殊天賦係法術的終極法術，這個法術洞穿了鯤鵬的身體。他從鯤鵬肚子裏逃出來後，鯤鵬的身體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太陽，然後膨脹，最後變成一團黑色消失在虛無裏。”

    君舞鼓掌，說道：“故事講的真精彩，但是，那個鯤鵬靈元現在在哪呢？”

    “傳說修妄成為眾神之王後，將鯤鵬靈元作為禮物贈送給了第二神王，暮雨邪巫。”

    “這個暮雨邪巫在哪？”

    菩呐咜顫抖著身體：“你別嚇我，你難道要去找第二神王？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都沒聽到。”

    “我就打聽打聽，你用得著這麽害怕麽？”

    “我可不想跟你扯上這些事，求求你不要問我了，而且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大多都是道聽途書的，阿彌陀佛！”

    君舞歎了一口氣：“好吧，不難為你。”君舞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柴，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逃到這裏，是來請求天符城出兵解救莫怕城的，可是他們不肯答應。”

    “莫怕城？你不是流炎地獄來的麽？”

    “莫怕城就是在流炎地獄，你不是本地人吧？”

    “呃，這不重要。”君舞並不想透露自己是來自於另一個宇宙。

    “你不是被天網邀請去參加宴席麽？為什麽還落魄至此？這地方貌似也不是你的家。”

    “我……呃，難說啊！”君舞有些失落，總不能說自己是被桃泠兒嫌棄了吧。

    菩呐咜想了想，說道：“你該不會被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嫌棄了吧？”

    這家夥，竟然猜對了，君舞心裏仿佛又飄起了雪花，可是君舞怎麽可能乖乖坦言，他看著火光中泛黃的天花板，說道：“她怎麽可能嫌棄我？我隻是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女孩子什麽的太麻煩。”說完，不等菩呐咜繼續追問，君舞打了個嗬欠，倒在光滑的地板上：“那個，我睡覺了，你隨意啊！”

    微風搖擺著窗頭的枝條，夜涼肆意地在裂縫中侵襲，君舞蜷起了身子。不一會，滂沱大雨嘩啦啦地就下起來了，狂亂的風把沒有關牢的房門吹得撞來撞去，菩呐咜悄悄起身，關嚴了風中搖擺的房門。

    滂沱雨中，險峻的山崖間，巨大的荊棘藤蔓纏繞著巨大的山石懸在空中。在霧蒙蒙的角落裏，隱藏著無數渴血的眼睛。夏冬隻身行走在雨中，他撐起了結界，所以一滴水都沾不到。

    他的腦海不斷地顯現著江去遠死去時的一幕，他看見江去遠渾身是血，江去遠對他說：“年輕人，接受我的力量，我的頭顱，去結束這顛倒的一切！”

    夏冬看著江去遠逐漸老化的臉，他的心被深深觸動，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使命，他要去見修妄，即使這條路充滿險阻，即使他會被整個世界遺棄，他無所畏懼。

    夏冬強大的靈氣對惡魔來說絕對是無法抗拒的誘惑，躲藏在土壤中的竊靈魔終於按耐不住，蜂擁而出。夏冬見這情況，立刻化為靈體，無數的竊靈魔竄過他的身體，卻全都有去無回，仿佛他就是一個深淵，一個黑洞，將所有的靈體魔全部吸收。

    山崖間，隱藏的惡魔們也不再矜持，對夏冬呈包圍之勢瘋狂襲來，雨幕中，出現了無數血紅的惡魔之眼。

    夏冬縱身飛上天空，席卷而來的惡魔們撞在一起，堆堆疊疊，向著夏冬瘋狂地往上爬，看上去就像一座正在拔地而起的黑色高塔。

    夏冬繼續上飛，他抬手施展靈氣，一個巨大的法陣從夏冬的上方出現，就在夏冬穿過法陣的一瞬，巨大的法陣向下釋放出猛烈的衝擊，瘋狂的惡魔們瞬間消失殆盡，地麵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雖然殺掉了許多惡魔，但是這巨大的響動卻引來了更多的惡魔，夏冬從沒有離開天符城這麽遠，根本不懂得在惡魔之地要低調潛行，現在就算它可以吸收惡魔的魔氣轉化為靈氣，他的體力也會支撐不住。

    他在混亂之中，跳躍著，擊打著，釋放著衝擊波，同時，粗重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夏冬的結界也終於支撐不住，閃了閃，消失了，雨水迅速濕透了夏冬的全身。

    突然，遠處的荊棘樹叢之中，傳來一聲猛獸的嘶吼，震得整個山穀都在震顫。魔物也被驚得四下逃散，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巨樹間躍上藤蔓懸垂的巨石，然後飛身向著夏冬猛撲下來。

    夏冬還沒來得及閃躲，那龐然大物已經與他近在咫尺，落下的瞬間，還將夏冬前麵的魔物踏作肉末，鮮血在雨中被稀釋散去。原來這龐然大物是一隻巨大的劍齒虎，劍齒虎大口一張，夏冬隻感覺狂風和血腥味撲麵而來，他被沾濕的頭發在血腥的風中飛舞。

    劍齒虎並沒有一口將夏冬吞下肚子，而是用奇異的眼神審視著他。

    夏冬麵不改色，與劍齒虎對視著，最終，劍齒虎趴下了身子，溫順地等待夏冬騎上去。夏冬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他清晰地感覺到，這隻劍齒虎對他沒有殺意，所以他毫無懼意。

    這種大型的劍齒虎不會使用靈氣，身體內靈氣的儲量也很少，所以它既不是神獸，也不是魔獸，隻是普通的動物進化成的妖獸，在這個靈氣和魔氣主導的世界裏，它還可以成為森林之王，不得不說它很令人欽佩。

    這時候惡魔都已經散去，劍齒虎載著夏冬跳上懸在荊棘藤蔓上的巨石，又跳上山崖，在雨中穿行，不久，來到另一處長滿藤蔓的山崖，那裏有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夏冬跳下劍齒虎的背，拱手說道：“謝謝！”

    劍齒虎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甩了甩頭，抖了抖身上，甩得夏冬一臉的水，然後自顧自地走進了山洞。夏冬也傻傻地學劍齒虎甩了甩頭上的水，不過貌似沒什麽效果。

    山洞旁邊有一個土堆，看樣子是一個墳墓，夏冬上前細看，一塊石板上刻著‘神獸食月葬居’，食月？這名字好像從哪裏聽過，但夏冬還是想不起來。

    夏冬走進漆黑的山洞，手上施展一個光法術，看見這山洞裏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各種枯骨。

    夏冬跟隨劍齒虎來到洞穴最深處，他發現這裏麵非常地幹淨，很多毛皮平整地鋪在地上，邊上還有用鵝卵石圍成的圈，好像有人整理過似的，洞壁上，還有兩個發光的水晶嵌在上麵。在旁邊，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火堆，裏麵還有未燒完的柴火，夏冬不會火法術，隻好用鑽木取火。鑽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有幾縷青煙緩緩升起消散。

    這時，劍齒虎用尾巴把什麽東西推了過來，夏冬拿起一看，竟然是燧石。夏冬摸了摸劍齒虎的鼻子：“謝謝！”

    他從角落裏發現了一堆柴火，柴火堆裏還有一些枯草，正好可以引火。

    紅色的火光跳躍著，照耀著夏冬的臉，劍齒虎安分地趴在鋪滿毛皮的圈子裏，眯著眼。夏冬總算想明白了一點，劍齒虎救他是因為這隻劍齒虎曾經受到另一個人的恩惠。

    夏冬把衣服全都脫掉，用枯骨撐起來掛在火邊烘烤，他屏著氣息，小心翼翼地走進劍齒虎睡覺的那個圈子，生怕劍齒虎一個火大，將他一口吞掉。結果劍齒虎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它睜眼看了看他，然後閉上眼睛又繼續睡。夏冬長呼了一口氣，安逸地躺在劍齒虎的旁邊，靠在它的身上。夏冬挪了挪屁股，他感覺有個東西被壓在身下，抽出來一看，是一塊上好的玉佩，上麵清晰地刻著四個字“皇炎羽末”。

    夏冬驚訝，怎麽是皇炎家的大小姐？聽說她離家出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而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對了，食月！食月是皇炎羽末的寵物，外麵的那個墳堆，埋葬的是皇炎羽末的神獸天狗。

    夏冬呆呆看著手中玉佩，皇炎羽末的寵物死了，她又去了哪裏呢？想了一會，他將手中的玉佩存入神力空間，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