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祭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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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點點頭,神情不明,又看向奈笙,“令尊可好?說起來,我和他也有許久未有見麵了。”

    “父族大人一切安好,此行父族大人還讓我替他向鬼王問好。”

    “好,好,令尊有心了。”

    “這下可開心了吧”鬼王看向自己的女兒,調侃道。

    織珀嬌嗔般地瞪了自己父王一眼,“父王……”

    鬼王平日裏見自己的女兒都是一副板著臉,不苟言笑的樣子,哪裏是這麽活潑,還會向自己撒嬌,當即慈愛的笑開了,對著身旁的長老以及有身份的客人道,“我這女兒居然會害羞,真是稀罕,女大不中留了。”

    眾人笑著說是,視線來回在她和祭禰身上打量著。

    織珀臉皮泛紅,偷偷瞄了祭禰一眼,可惜後者毫無反應,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她的心往下墜,那些人的調侃,隻會讓她越覺尷尬,“父王,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人請來的,你總不能一直讓人這麽站著吧。”

    鬼王回神,“是是是,父王快老糊塗了,來人趕緊上座。”

    座位就設在鬼王的下首,織珀的對麵。

    奈笙是代表妖界,自然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而祭禰,想起他的盛名也沒人敢反對。

    祭禰的到來以及織珀的反應讓封絕陰府府君有了危機感,這鬼族三公主可是他為自己兒子看上的,眼見著都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出現什麽岔子。

    封紂絕陰府府君開口試問,“鬼王,您看,剛才咱們談的婚事……”

    鬼王笑意吟吟道,“珀兒一向都有主見,兒女的婚事也主要看他們的意思,隻要珀兒喜歡,我這個做父王的就沒什麽意見。”

    封紂絕陰府府君在心裏暗罵,這老鬼,是看著祭禰來了,才起的心思,明明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他心中對鬼王雖百般不滿,卻不得不壓住,表麵還得附和著,“鬼王說的是。”

    隻期盼他的兒子能爭些氣。

    鬼王將自己桌上的佳釀吩咐人端到祭禰他們那一桌。

    他這一舉動更是將祭禰推到眾人麵前,眾人心照不宣,看來鬼王很是中意這位祭禰大人啊。

    祭禰起身道謝,疏離客套,仿佛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

    鬼王的眸光漸漸轉為暗紅,表情上也當不知道他的態度,依舊是那幅對晚輩慈愛的模樣,其實在心裏想將他攬入鬼族的**愈發強烈。

    奈笙捅了捅他的胳膊,“看到沒鬼王看起來對你很滿意啊,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女婿似的。”

    祭禰毫不留情地譏諷道,“那是他異想天開。”

    奈笙忍著才沒見嘴裏的酒噴出來,“你嘴巴可真夠毒的,你這要讓織珀聽見了可不得傷心死。”

    即便這麽說,可他也明白鬼王這不就是異想天開,收祭禰做他女婿,別以為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這老鬼王,心思還是那麽的燥。

    祭禰一臉無辜,“我說的都是實話。”

    奈笙翻了個白眼,“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你還來?”

    前些天祭禰來找自己問去不去鬼族,當時自己還以為出現了錯覺,以往沒發生那件事時,死活拽著他他都不去,如今局勢不同,先不論鬼王的心思,就說來參宴的那些人,他還嫌自己不夠高調嗎?

    怎麽感覺有些看不懂他了呢?

    祭禰斟酒不語。

    奈笙還在那兒兀自疑惑,“怎麽沒看見魔族的人?”

    “公子,大人,這是公主為兩位準備的。”一侍女端著兩壺酒施施地走了過來。

    奈笙打開嗅了一口,驚呼,“仙露醉!”他衝祭禰眨了眨眼,“沾了你的光。”

    此時織珀的目光正好看了過來,奈笙舉著酒壺對著她搖了搖,表示感謝。

    祭禰表情未變,隻是衝那位侍女道了一句,“替我謝謝你們公主。”

    多餘的一個字一個表情都沒有,甚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那位公主。

    織珀聽聞後隻是苦澀地笑了笑。

    一旁的池澤見織珀自從那位什麽祭禰大人來了之後,眼睛就像是沾到對方身上似的,冰封過的臉上難得沁出一抹柔情,幾次找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的,這讓池澤的自尊心狠狠受挫,他瞪了祭禰一眼,不過就是長得好看,狐族的人除了靠一張臉皮還能有什麽,他哼了哼,“狐妖而已。”

    恰巧他的話被旁邊的一位鬼族人聽到了,嗤笑道,“狐妖?你說那位大人?”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祭禰,不以為然,“大人?我怎麽沒聽說妖界出現了一位大人?”

    六界中他怎麽沒聽說祭禰這號人物?

    不怪池澤無知,祭禰當年出名的時候他資曆尚淺,且隻知吃喝玩樂,根本不關心這檔子事,後來隨時間的沉寂,祭禰二字也刻意的被人忘記,直至最近關於他的消息漸漸傳開,祭禰這個人物才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位鬼族男子道,“這六界能被稱為大人的很少,但這位祭禰大人算是其中一位。”

    言語見能聽的出他對祭禰的恭敬。

    池澤皺眉,“他修為很高嗎?”

    “按年歲來說他算是高的,但他成名的並不因為此,你聽說過北寒之地嗎?”鬼族男子抿了口酒問。

    “北寒之地。”池澤覺著這個地方比較耳熟,“這不就是之前的妖界之主,雪狐一族所在嗎?後來雪狐族遭受滅族之災,這妖界之主才輪上九尾狐族,就那男的,不就是妖界的王姬嗎?”他指了指對麵的奈笙。

    “當年手刃雪狐全族,令妖界之主換位的正是那位祭禰大人。”

    “你說什麽?”遞在唇邊的酒釀猛然頓住,池澤瞪大了眼睛,震驚而又不可思議。

    鬼族男子笑他還是太年輕,又拋下一顆重彈,“還記得惡靈王嗎?”

    池澤呐呐,“那不是魔族……”

    鬼族男子嘖嘖道,“對,當年的魔族內亂可謂是精彩紛呈,這其中少不了這位祭禰大人的功勞,若不是後來惡靈王被魔主所殺,這魔族怕是也得易主啊,也正是如此,才讓神魔兩族消停了不少年。”

    論當年風頭正盛誰也比不過惡靈王,那可是連魔族都頗為頭疼的人物,而祭禰大人,算的上是唯一和惡靈王關係親近的人,若沒有他在背後,惡靈王也不會有此成就。

    可想而知,這個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測。

    “可他……”

    鬼族男子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他身為妖族之人怎麽會插手魔族的事?”

    池澤點點頭。

    “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妖族之人。”

    “什麽意思?”池澤完全忘了剛才他對祭禰的鄙夷,有關北寒極地,有關惡靈王,無論人還是事都不足以夠讓他以平常心來看待祭禰了。

    “他是半妖半魔之子,這在六界並不是什麽秘密,他的母親是當年妖族之主也就是雪狐父族的妹妹,可惜身份的緣故既不容於妖界,也不容於魔界,後來他的父母不知是因為什麽緣故雙雙慘死,聽說好像與雪狐一族有關,這才有了後來的事。這也隻是我聽說的,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恐怕也隻有祭禰大人知道了,反正六界對這位祭禰大人的感情很特殊,又恨又懼,尤其是妖界,甚至都下了追殺令,不過祭禰大人也因此沉寂,不少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卻在十方山潛居,神仙的地盤他也敢沾。”

    池澤的手指一直在摩挲著酒杯,而他仿佛一點察覺都沒有,他怔怔地將視線轉向祭禰,難以想象,看起來年歲與他差不多的也就是皮相長得好看一些的那個男人居然會和北寒之地會和惡靈王掛上鉤。

    無論是北寒之地還是惡靈王,那都是足以影響六界的人和事,他自問自己,既沒這個膽色也沒這個魅力,與之相比,怪不得三公主會鍾情他,連鬼王也對他另眼相看。

    隻不過……

    “你剛剛說妖界對他下了追殺令?”池澤想到了一件事,問道。

    “對啊,妖界直接剔除他的妖籍,當年可謂是傾巢而出,不過以此來看祭禰大人的修為不低,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還能逃出一片生天。”

    池澤並不關心這個,“既然妖界不容他,為何妖界的王姬看起來和他關係不錯的樣子。”

    鬼族男子聽聞心中的奇怪不比他少,“我也是才知道祭禰大人和妖界王姬關係不錯,這妖界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態度。”他頓了一下,“不過等會應該有好戲來了。”

    池澤沒有錯過對方眼裏劃過的那一抹興趣盎然,“好戲來了?”

    鬼族男子說了一句與方才奈笙說的同樣的話,“織珀三公主壽宴,魔族怎麽會不派人前來,當年的事,魔族對祭禰也是忌憚的很,再加上他的身份,你說是不是一場好戲?”

    池澤覺得今天這個宴會來的還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想到織珀三公主,旖旎的心思此時所剩無幾,娶她也是自家老頭的意思,看她長的不錯的確也不反感,既然美人無情他也不會腆個臉往前湊,好歹他也是封絕陰府府君出來的,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然而不爽的是,這次宴會竟然讓那位祭禰大人出了風頭。

    他就不信對方看不出這裏麵的名堂。

    莫非他對織珀三公主真的有意,想做一做這鬼族的女婿?

    罷了,罷了,他想這樣幹嘛,與他又無關,他還是好好的喝酒看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