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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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卿當然是知道寧漸有事瞞著自己的,畢竟從頭到尾,寧漸都沒怎麽掩飾過這一點。

    什麽?你說一開始寧漸打算把玉露燈的事情省略掉那裏?那麽反常、那麽不走心的方式,一看就沒有用心掩飾好不好?這掩飾的和不掩飾有什麽區別嗎?

    雖然並不是特別坦誠,但好歹寧漸並沒有欺騙寧卿的意思,於是在欣慰之餘,寧卿就徹底體會了一把何為畫風大變。

    說實話,寧卿是有點無語的,寧漸的反常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是一夕之間態度就變了,寧卿根本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某些事情的答案了。

    如果非要寧卿形容一下的話,大概就是一覺醒來,我感覺我的小夥伴整個人都不對了。原來我的小夥伴很好為人師,現在我的小夥伴全程不驚也是呆的,仿佛根本看不到路邊的天才地寶也就算了,偶爾他在路上耽擱久了,竟然還會暴躁地耍小情緒。

    雖然讓冰山變臉是寧卿的愛好,可問題在寧卿心裏,寧漸還是最初那個內心單純活潑的小可愛,就算板著臉的愛好很容易激發他的惡趣味,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時候寧漸的狀態很得寧卿喜歡,而現在這座隱藏在冰山下行走的活火山,根本不是寧卿的菜。

    敢不敢還我萌萌噠寧狗剩?!

    寧卿簡直對玉露燈恨得咬牙切齒。寧漸的變化太明顯了,真的就是在他睡了一覺醒來後,本來沉穩可靠的模樣全都消失了。

    想都不用想,寧卿就知道,在他睡著期間玉露燈肯定是和寧漸取得了聯係,並且就某些事情達成了初步的協議,而這個協議有極大可能和他相關。

    其實,寧漸願意為他費心費力,寧卿是應該感動和歡喜的。而寧卿也的確不是不感激的,可這些正麵情緒卻被壓在了“寧漸瞞著他和別人有了小秘密”的不快之下。

    可能從嚴格上來講,“寧漸和玉露燈簽訂了協議,瞞著自己是為了玉露燈”這個邏輯在寧漸萬分重視寧卿的前提下並不成立,但寧漸不知道怎麽就認定了這個邏輯,為此還讓自己十分不開心。

    為什麽會不開心呢?寧卿默默想著,或許是他不希望寧漸總惦記著別人吧。畢竟自古以來就有種說法,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和寧漸並非同族,寧漸想找一個同類的小夥伴他能理解,但他們兩個人是有契約的,他十分不願意與自己簽署了契約、屬於自己的法寶心裏隻有別人沒有自己。

    這個仿佛十分合理的邏輯給了寧卿一種信心,讓他瞬間忘掉了一種成癮的毒。

    如果一個符合你審美、和你有著親密關係的人,他曾見識過萬千風情,卻仍然隻用雙眼注視著你,心裏一直想著你,凡事都以你為中心,你是他生命中的法則之一,那麽有一天,當他的目光離開了你,你會是怎樣的感受?

    別的人不清楚,但是就寧卿個人而言,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快,而這種濃烈的不快之下,還隱藏著憤怒、惶恐和迷茫。

    這或許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情緒,所以寧卿下意識給自己找了其他看起來十分合理的借口,無非是為了削弱這種甚至連他都不自知的恐懼罷了。

    但一時騙了自己不意味著一世能騙過自己,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民建沉默者,寧卿漸漸也變得沉默,兩人之間的氣氛竟一時有些尷尬起來。

    好在他們兩個人心中都有事,彼此走著神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沒有發現這種奇怪的氣氛,反倒相安無事地追蹤到了一些痕跡。

    是的,隻有一些痕跡和屍體。

    和寧漸預料的有些不同,清塵派、道遠門和天河派聯合的隊伍在失去了散修之後,隻剩下三十人左右,他們之間算是被別有用心的清塵派暫時平衡下來的,隊伍極不穩定可趕路的速度竟然並不慢。

    再加上寧卿的實力放在那裏,即使是和寧漸全速趕路,也沒能在寧漸估計的時間內直接追上前頭的大部隊,頂多是遇到了大部隊留下的屍體。

    想到之前大概是玉露燈動了手腳,讓道遠門和賀家人產生了尖銳的矛盾,清塵派人雖然多但實力不濟,隊伍內鬥有人傷亡似乎也是正常的,寧漸和寧卿一開始都沒有多想。

    但是當他們漸漸靠近,注意到血肉模糊的屍體,發現裏麵一個清塵派修士都沒有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安。

    因為看到了死相頗為淒慘的屍體,寧漸和寧卿都不約而同選擇停下來查看情況,很快就注意到現場雖有戰鬥的痕跡,但這些痕跡和死去的修士們身上的傷口並不符合。

    現場留下來的戰鬥痕跡都屬於修士,可死者身上的傷痕卻不像是修士留下的,更像是來自某種妖獸撕咬。但是從附近殘留的氣息來看,短時間內這裏並沒有出現過什麽妖獸,而且修士屍身上的儲物袋、儲物戒指等都被搜刮一空,反倒是人為的可能性看起來更多一些。

    但如果說是人為的話,現場完全找不到另一撥人的痕跡,乍一看倒像是同行的修士為了一點資源連臉皮都撕破了,同伴都死了還趁火打劫了一把。

    “這現場應該是處理過的。”寧漸的語氣有點飄忽,但裏麵諷刺的意思不容錯辨,“這是故意留下疑點還是根本不走心?那群蠢貨難道還有資格鄙視其他人的智商?

    寧漸根本不在乎敵人是內鬥還是遭遇了強敵,在他看來這群人全死光才是最好的,因此心不在焉地答道:“魔修本就無甚臉皮,如此行事者多如過江之鯽,師兄不必在意。”

    寧卿素來是知道寧漸對魔修很了解的,但他沒想到寧漸竟然了解到這種程度,從他的話聽來似乎也是遇到過這種完全不走心的現場處理,不由感興趣地追問道:“你和魔修組過隊?他們殺人之後這麽做是故布疑陣還是根本沒多想?”

    明明聽起來是個挺正常的問題,可寧漸的表情卻有一瞬間的尷尬,姿態狼狽地拒絕回答。

    越是這樣,寧卿的好奇心就越強,興致勃勃地又追問了幾聲,甚至還衝寧漸賣了個萌、飛了個媚眼。寧漸雖然很喜歡看寧卿這種好看的樣子,但涉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依然道心堅定,說不回答就是不回答,很是有點郎心似鐵的味道。

    寧卿看一時之間實在問不出來,重重地“嘖”了一聲,嘴上暫時不問了,心底卻把這個事情記下,準備到後麵慢慢套話,說不定問著問著還能知道他和玉露燈之間的關係呢。

    寧漸沒注意到寧卿心裏的真實想法,看到寧卿沒有追問,連忙轉移話題,讓寧卿趁著對方開好的路趕快前行。

    寧卿聳了聳肩,也不在意他的轉移話題,隻是不願意就這麽倉促地離開,和寧漸商量道:“碎星死地的危險性毋庸置疑,我覺得即使你在這裏麵呆過一段時間,也不能保證了解了這裏多少情報。這些屍體上的傷痕看起來是妖獸所為,咱們仔細查看一下,看能不能得到點信息。”

    本來寧漸還是有些著急的,但當他看到地上那七八具屍體的時候,很快就改變了主意:“師兄所言甚是,碎星死地遠比我所知莫測,能多幾分了解也是好事。”

    寧漸這樣說,顯然也是看出了那也是妖獸的家夥的威脅性。

    不管那是碎星死地天生天養的妖獸,還是某個人甚至某個團夥的契約妖獸,以這等在三十人中成功收割了七八條人命、還讓殘存修士不得不逃跑保命的實力,對寧卿而言都是必須防備的危險。

    寧漸自己現在是受傷狀態,他不敢保證能夠在混亂中完全護住寧卿,能夠多了解一些情況,也好早做打算,給寧卿多爭取一分安全的可能。

    知道寧漸心中最重要的人還是自己,寧卿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蹲下身檢查屍體的時候精神也更加集中了一些。

    但他的實踐經驗到底比較少,還是寧漸先一步做完了判斷。

    得出的結果其實是有一點怪異的,寧漸的語氣也就跟著有點怪異:“從爪痕看來倒不似妖獸,仿佛是野獸多些,撕咬痕跡可確認為狼群,爪痕則略複雜。”

    寧卿抽了抽嘴角:“所以你得出的結論,是這樣一群實力並不算太差的修士招惹到了狼群?”

    深刻理解寧卿話語背後的“你tm逗我”,寧漸理所當然地搖搖頭道:“信息殘留極少,至少傷口並無靈氣痕跡,我無法判斷是哪種妖獸。不過,若是妖獸所為……”

    不用寧漸說出口,寧卿就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要真是妖獸幹的,那這群家夥也太聰明了,估計已經修煉到了不低的境界。

    如果真像寧漸說的這樣,那的確是挺危險的。寧卿歪頭想了想,覺得既然已經到這裏了,寧漸那邊甚至和玉露燈有了協議,再這樣直接退出去也不太好,便拍板還是在跟一段路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寧漸也是這麽個想法,隻不過他們在接下來的路程中要提高警惕,不然恐怕會步上道遠門等人的後塵。

    雙方統一了意見,又略略商議了幾句,將之前在山洞裏做的一個斂息用的小法器取出來用了,也沒有去動死去修士的屍體,順著一路爭鬥的痕跡慢慢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