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了拂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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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事了拂衣去
氣氛一時僵持,本來很緊張很一觸即發的局勢,隨時可能爆發讓人抱憾終身的流血事件,被這兩個攪屎棍一摻和,登時什麽大事件都鬧不起來了。
絕大多數時候的過激行為都是一時衝動,一拍腦袋就幹了,事後再慢慢後悔,其中最標誌性的行為就是自殺,不信看看那些自殺被救下來的人,有幾個是有膽子敢再死一回的?真的尋死覓活還一次一次又一次還死不成的,多半都是作。
被墨問軍用絕對武力鎮場強製冷靜之後,章城主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既然不知道改說什麽,不如就像這樣散了如何?這麽大的消息總要讓人消化一下,反正都十幾年了,也不急於一時解決嘛。”墨問軍首場的長槍微微一劃,章城主手上的大刀猛然掉在地上,敲擊這地上的地毯發出一聲悶響。
……
離開了章府,月白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找家客棧投訴,明日一早就走。”墨問軍的回答很平靜。
因為這個世間有修行者,所以也沒有宵禁,但是晚上城門還是會關上的,城裏也有禁空陣法,雖然等級不高,但是他們兩個現在靈力都沒有修回來還有一個坐輪椅,顯然飛不起來。雖然他們還有別的的辦法出城,但是又不趕時間,為什麽要走?多麻煩啊!
眼下不是節日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活動,時間也不會太晚,他們很順利就找到了一家還算幹淨的客棧。
“掌櫃的,開兩間上房。”月白在櫃台上放了一錠銀子。
“不過就是暫息幾個時辰,何必開兩間?”墨問軍奇到。
他們又不用睡覺,找個客棧也不過是他身為凡人時的習慣,不然露天席地待個幾個時辰也不是事兒,找個客房跟找個飯店包廂一樣,為什麽要開兩間?
月白手一僵,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重複了一句:“兩間。”
墨問軍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堅持,但是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由著他去了。
坐在櫃台後麵就著孤燈劈裏啪啦打算盤的掌櫃抬眼,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藍衣憂鬱俊美青年,黑衣輪椅硬朗青年,這樣的組合讓他當時就臉色大變,換了一幅戰戰兢兢的諂媚麵孔,拿了鑰匙點頭哈腰得把兩人往樓上引。
“二位樓上請,哪兒有我們最好的上房……”可是看到墨問軍的輪椅,後麵的話登時卡在喉嚨裏,有坐輪椅的啊親!怎麽上樓?
掌櫃反應也很快,當即就扯著嗓子叫小二:“都是死人啊?!還不過來把這位先生抬上樓?!”
“不必了,帶路吧。”月白示意他不用在意。
不就是一百多斤嗎?月白怎麽說也是仙人,怎麽可能拿不動?不信我給你公主抱哦!
輪椅往後一靠,哪怕在樓梯上也如履平地,連點聲兒都沒有……廢話,能不平嗎?輪椅根本沒有沾到台階呢!哪來的聲音?!
墨問軍居然也老神在在得在輪椅上坐著,半點都沒有要減輕他負擔的意思!
你也好意思!
時間還早,打發了掌櫃去取梳洗的熱水,月白看著胖掌櫃蹣跚又卑微地倒退出去:“這是怎麽回事啊?總不會就是正常的服務態度吧?”
“大概是怕招禍吧。”墨問軍皺了皺眉。
“我們就是來投宿的,又不是來尋仇的,能招什麽禍?”月白也皺眉,“不可能對每個人都這樣?那他還開什麽客棧啊?早就被嚇死了吧?”
“當然不會是每個人,你忘了白天我們做了什麽事了?”,墨問軍的手指輕輕翹著輪椅的扶手。
“不會吧?我們就是玩了一場,就算客棧酒樓消息靈通,可是這也未免太靈通了吧?就憑他一個客棧掌櫃,難道還能知道城主府裏發生的事情?!”若說知道城主府裏的事情,那這個掌櫃的舉動還算正常,可是就憑白天嚇唬了一堆紈絝,至於嚇成這樣子嗎?
“可能不是針對我們,而是對每個修為比較高的人。看來這個世間的王權約束遠比我們想象的弱,這個世間的修行者也比我們想象的要囂張得多。”
“難道還能動輒殺人不成?”月白不可置信。
“殺人?若不是動輒就是滅門之禍,這客棧老板又何至於謹小慎微成這樣?那些紈絝子弟又何至於知道你我修為不凡就寧可開罪城主府也不願得罪你我半分?”墨問軍嘿了一聲,言出不屑。
“這……這……這是什麽世道啊?!這風氣怎麽會這樣?”月白不可置信。
“沒有律法的束縛,隻憑自身道德控製就是這樣的,人心向變,誰能說得清楚善惡?不是每個人都會克製自己的衝動的。”墨問軍搖搖頭,“修行世界就是這樣,這樣的事情仙界少,凡間可不少,你日後若是巡視凡間,多看看就知道了。”
我哪裏沒見識過凡間?可是我以前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月白心說。
“休息吧,明日一早,前往中都。”聽到掌櫃帶著小二上來送熱水的動靜,墨問軍結束了這個話題。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客棧就有了動靜,夥房期貨,馬廄喂馬,輕手輕腳的舉動裏是人間煙火,哪怕這方時間身處仙界,透出的依舊是紅塵俗世。
這熟悉的一幕幕讓墨問軍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還在凡間的一幕幕,不由得對月白說:“要不要用個早膳再上路?”
他們都是仙身,體內自成循環無需進食,月白雖然疑惑墨問軍的提議,還是習慣性得應下:“好。”
時間雖然還早,但是客棧的夥夫已經早早得準備好了早餐,很簡單的饅頭稀粥和小菜,用的糧食比一般百姓家的好一點,手藝也比一般百姓好一點,但是也隻是好一點而已。
對於仙人那種入微級舌頭來說,幹燥的饅頭就像粗糲的砂石,粘稠的稀粥裏帶著的異味就像餿水,醃製的小菜能嚐出沒有沒有醃製好的腐味,月白隻嚐了一口就放下了,卻看見墨問軍快速有不粗魯得把桌麵上的食物掃了個幹淨。
為什麽?他的舌頭應該比我的更敏銳吧?月白疑惑得看著墨問軍,隻憑鼻子他都能確定這些食物對於他們的舌頭來說絕對算不上佳肴,那他還吃的這麽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