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愛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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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正午時間,連聖堂的病人正是最多之際,今日門前卻無一人在,反而空空蕩蕩的,仔細一看,是連聖堂門口掛著碩大的牌子,麵寫道:休診。
這醫館還有休診的?眾人不解,卻是沒辦法,隻好看著那大門緊閉,看診的人打道回府,急的令找別家,不急的,回家等著。他們大約是在想,連老大夫一出診便是三天,這年輕大夫一個人忙不過來,便休息了。
於是,連聖堂門口便再沒什麽人的了。
為了避開焦點,連百瑞和連心然還是從後門進的,此時,連聖堂裏還剩下的那個青衣男子,正在後院,獨自喝茶,他對麵的兩個位置,卻也都擺著杯子,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兩個腳步聲小心翼翼地從後門方向來,他明明是聽見了,卻不起身,直到他們走得很近了,才霍然回頭。
那兩個人嚇得都跳了起來:“連聖天!”
連聖天悠哉自然地抿唇笑,指著麵前的兩杯茶道:“遠道回來,先喝杯茶再說這三天的辛苦吧。”
“你什麽都知道?”連心然瞪他。
連聖天搖搖頭,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大概地猜了一下。你們三番兩次地去王府,每一次回來都能把眉頭皺成川字,尤其是心然,活像誰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本來是!你明明知道我是誰,明明知道我跟王妃……你非要說話這麽欠麽?”連心然惱怒地瞪著他。
“你跟王妃怎麽了?有特殊關係?”連聖天全然不解似的,“我可不記得我連聖堂的人有跟鎮南王府扯關係。記住,你叫連心然,不是其他什麽阿貓阿狗,放到哪裏你都是連心然,你一天是連心然,一輩子是連心然。”
連心然一時啞口無言了。這身份,當初還是連聖天給她的,這一條命也是他給的,當初祈求留下這條命,是為了幫小姐脫離苦海,如今……她差一點害得小姐更慘了。
“小天,別對一個女孩子這麽凶。”連百瑞看不下去了,一屁股在連聖天對麵坐下來,自行端了一杯茶,一口飲盡。渴了,真的渴了。
連聖天不以為然地呷一口茶,道:“光顧著說心然了,還忘記說了你。連百瑞,別忘記你給我闖的禍。這回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如果再讓我要到處找地方開醫館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踢出族譜,屆時你愛幹嘛幹嘛,不歸我管了。”
“別啊,小天!”連百瑞慌張地連忙抱住連聖天,“你把我踢出去我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了,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連聖天冷著臉,瞪著他的一頭灰白頭發那那一張滿臉褶皺的老臉道:“別用這張臉對著我,我會忍不住把你掐死!”
連百瑞連忙鬆開手,在自己臉頰旁邊摸了一下,揭開一張人皮麵具來。麵具下是一張英俊的臉龐,跟人皮麵具的糟老頭形象完成顛覆了。
“這樣可以了吧?”連百瑞把麵具往旁邊一放,故技重施地抱著連聖天的手,“你千萬別踢我,不然我以後……”
連聖天冷著臉把他拎起來丟出去,“警告過你別碰我,還有,記得你五年前幹了什麽。這五年來我不斷改名換姓,改頭換麵,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用著順手的名字,若再有一次那樣的事情發生,我決不輕饒你!”
被扔在地的連百瑞哭喪著臉,委屈地不得了,全無形象地嚎啕大哭,“連聖天,你還是我哥麽?怎麽會這麽狠啊?”
連聖天懶得看他,“倘若我不是你哥,你已經死了千回了。”
連百瑞撇嘴,“才……”一個怪字還沒說出口,一個茶杯淩空飛來,深深插入土,在他手邊,隻差那麽一寸。
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決定把廢話吞回去。連聖天……還真是他親哥啊。
“師……師伯,你不要怪師傅了,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拉著師傅來這裏的。”連心然低著頭向連聖天求情道,“都是我不好,王府裏一有事情我忍不住,剛剛在王府裏還差一點衝動了……”
連聖天微微眯了眼,道:“你差一點做什麽了?”
這個……連心然沒敢再開口,求助地看看還坐在地的連百瑞。
連百瑞一臉苦惱,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哥哥在生氣的時候,惹不得,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怎麽,敢做不敢說?還是你打算留著下一次進王府的時候,再去實施?”連聖天毫不客氣道。
連心然再度啞口無言了。
連百瑞悶悶地從地爬起來,掃掃自己那一身的灰土,坐到連聖天麵前去,“小天,你很過分耶,自己誰都不在乎,讓別人跟你一樣哦,哪裏有你這樣的?”
“我有誰都不在乎麽?”連聖天掀了掀好看的劍眉道,“那你這個為所欲為,動不動闖禍還扔一堆爛攤子給我收拾、我還留著你命的人又是誰?”
“咳咳……”連百瑞困窘地清清嗓子,化尷尬為傻笑,道,“小天,咱們是不一樣的嘛,我們是一個爹娘生的,而且你還虛長我幾歲,長兄如父,外人又如何能的?”
原來連聖天不叫連聖天,連百瑞也不叫連百瑞,連心然更不叫連心然,都是因為他一個人闖禍,明明沒有能力卻拚命要出頭,最後是連聖天跟著在後麵不斷地收拾爛攤子,各種各樣的爛攤子,最後被仇家追殺,隻好改名換姓了。
自從八年前雙親結伴消失之後,連聖天在不斷地給他善後收尾。連心然丫頭,也是他撿回來給小天收拾的麻煩。
他本不想闖禍的,他隻是想證明自己是可以的,結果是一次又一次地證明自己根本沒資質,自己很差勁。唉……好惆悵啊!
“師伯,師傅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師傅是好人,他是看不慣善良被欺負才會屢次出手相救的……”連心然低聲求情,她是想幫忙連百瑞說好話的。
“是啊,你也是他給我帶回來的麻煩之一。”連聖天唇際扯了一抹深沉的意味,“好在,你他強多了,教你的話或許教他更快。若你有心學醫便留下好好學,我別的不會,一點醫術還是有的,若是總想著做些衝動且不經過思考的事情,那便不必麻煩了,什麽時候不是個死?浪費我精力教你麽?”
連心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連百瑞則是沮喪到了極點,“小天你居然寧願教心然都不願意教我,我才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對得起我……”
連心然汗顏,師傅那本性一不小心又給露出來了。
“看到了?”連聖天對愣愣的連心然道,“看看你這師傅,整日跟個孩子似的在地滾來滾去,他能幫你什麽?善良,是資本卻不是武器。”
善良是資本卻不是武器……連心然腦子裏一遍又一遍過著連聖天的話,久久不能回神。
連聖天卻優雅起身,青色衣袍襯托地他更加飄逸不凡,臨走,他還是回頭看了桌的那杯茶,道:“別忘了把茶喝了。”說罷,翩然而去。
連百瑞等他走遠了,才端起茶來遞給連心然,興奮不已道:“心然啊,我告訴你,這個是小天不肯告訴我的獨門秘方哦,喝了它對身體百利而無一害的,快喝快喝……”
“徒兒明白的。”連心然接過杯子一口喝盡,那股特殊的味道在唇齒間流轉,她還是忍不住勸連百瑞一句,“師傅,其實你不用總是故意氣師伯,師伯對你真的很好。”
“我當然知道小天對我好了。他是嘴巴毒了點而已,要不然我這八年裏闖的禍,隨便哪一條都夠他把我劈個兩三回的,如今哪裏還有命在……”連百瑞還得意洋洋的。
這一次,連心然是對自己的師傅徹底無語了。他是仗著兄長對自己的包容和疼愛,在為非作歹呢。
第二日,連聖堂又恢複了看診。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硬是把醫館變成了客棧一樣熱鬧。
德高望重的連百瑞連老大夫坐鎮醫館,看著排隊排得老長的病人,絲毫沒有一絲不耐,還一個一個地詳細詢問了病情,開藥方也是照著最簡單且最有效的藥來下,這連大夫從不亂開藥騙病人藥錢。
所以,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喜歡來這瞧病,連大夫開藥,那是有病治病,沒病養生的,不擔心吃了會出事。
藥櫃抓藥的,是大夫們極少會收的女弟子,連老大夫的小徒弟連心然,大家都喊她心然姑娘,心然姑娘人長的好看,笑容也好,從不嫌人煩,心地跟師傅是如出一轍的好,來過這裏的人都說,將來誰娶了心然姑娘,是誰的福氣。
連聖天在內堂悄悄從簾子的縫隙往外看,看見那熱鬧紛繁的一幕,又負手轉了回去,繼續搗他的藥去。
連心然不小心瞥見了一眼,複又笑容滿麵地對著病人,其實,連聖天才是連聖堂真正的當家人。
騰王閣。
左側臥房裏燃著燭火,榻錦繡一身的慕南天側臥著,桓椏守在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桓椏。”忽然,榻傳在一陣輕喚。
桓椏一頓,回神便瞧見榻的慕南天坐了起來,作揖道:“主子有何吩咐?”
“本王想起仆院右院的那一幹人了,那個叫宛兒的丫鬟現在何處?”
“回王爺,那丫鬟受了重刑,在養傷。”
慕南天沉靜的眸子與夜色同樣深沉,望進窗外的夜色裏,幽幽道:“那林依藍身邊沒有人了?”
“有,臨時叫去的兩個人。”
“之前在依藍閣的丫鬟呢?”
之前依藍閣的丫鬟,不是那個……桓椏愣了愣,道:“主子,那丫鬟自從王妃被您下了地牢之後,便給遣去浣衣房做事了。” “若她還活著,把她叫回來。”慕南天輕描淡寫道。
桓椏卻驚了,“那、那個……丫鬟?”
慕南天雙眉一挑,不以為然:“怎麽,你有意見?”
“不,桓椏不敢,桓椏這去辦。”他哪裏有膽子敢質疑主子的決定,隻是……桓椏暗自疑惑,主子為何會想到那個已經貶入浣衣房的丫鬟呢?王府如此之大,要一個丫鬟怎麽會沒有?
可惜,答案,卻是他不敢問的。
“王妃,王妃……”
林依藍頭疼欲裂地撐開眼皮,眼前有模糊的人影飄來飄去看不真切,隻聽見一直有人在叫她,聲音甚是熟悉。她閉了閉眼再睜開,視線清晰了許多,雙肩傳來的痛楚也在刺激著大腦,令她清醒過來。
“王妃,你醒了……”有人喚著她。
林依藍艱難地轉了轉僵硬地脖子往旁邊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慢慢清晰了……這眉眼,甚是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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